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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津老家的槐樹

槐鄉孩子槐樹情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棵樹,始於信仰、植於生命,歸於依戀,是隨時隨地能讓人回歸初心的魂牽夢繞……

我是槐鄉的孩子,住在我心底的便是家鄉的槐,鬱鬱蔥蔥、綠蔭如蓋的槐:葉綠是希望,花開是成長,花落則是告別、是安放……

延津老家的槐樹


小時候,不光家家戶戶庭院里栽種槐樹,牆外滿林子也都是槐樹。林子原本地勢低洼,雨水帶著槐樹種子漂落於此,春天裡就發了芽,扎了根,慢慢就成了槐林,慢慢地家鄉也就有了「槐鄉」的美譽。

每到農曆四月,一串串花蕾隨著嫩芽一起吐出,帶著春天的信息,甚是欣喜。我們一群小夥伴被這新奇的小花穗召喚到槐林。那時候小樹和我們差不多高,剛好夠得著,看得清。這一串串的精靈讓我們又愛又憐,摘一串放在手心,裝進盒子,藏進床底。

沒過幾天,花蕾慢慢長大,露出白白的小牙齒一樣,隨著暖暖的春風吹來,一朵朵便怒放開來,散發著清幽的香,淡淡的甜,引來勤勞的小蜜蜂。整個林子都變白了,夾著淡淡芽的綠,漂亮極了,像是長大的姑娘一夜間換上了美麗的婚紗。


延津老家的槐樹


大人們開始擼槐花做菜,蒸著吃,炒著吃,做成槐花包子吃,老人們則和我們講述著1942年和1960年大饑荒時用槐花槐葉充饑的故事。槐林里,孩子們嬉戲打鬧,時不時揚起花兒做天女散花。槐林熱鬧開了,笑聲鑽進每一朵花中,花兒又像一個個銀鈴把笑聲傳的更遠……

花兒謝了,變得輕輕飄飄,隨風灑落滿地,集在牆根,堆於窪地,槐林則像鋪了一層厚厚的花氈。枝葉茂密了,影子慢慢地瀰漫了地面上斑駁的陽光。天氣熱起來了,林子就成了我們天然的避暑樂園。摘點枝葉,挑塊光滑的地面,拂去塵土,坐下來開始枝與葉的各種手工創作。做哨笛,做眼鏡,編繩子,準備過家家的道具,一件件作品凝聚著童趣和心靈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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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吹過,蟬聲也消失了,林子變得安靜起來。樹梢由翠碧的綠一層層變黃,早上迎著晨露的朝陽,金燦燦的光芒像是給每棵樹都加冕了皇冠。稍過幾天,葉片或輕巧或不舍地飄落下來,地上便鋪滿厚厚的黃金地毯。小夥伴們挎了籃子,收集落葉,與其說用來燒火積肥,不如說是去和每一片葉子告別,或者給它一個安放。有時候,我會用長長的葉柄將深淺不一各形各色的葉子串成一串串,夾在書中,以作收藏。


延津老家的槐樹


槐樹都長高了,我們也長大了。多年來,相繼走遠,而槐林依然守望。南方的城市裡,有高大的梧桐,古老的銀杏,優雅的桂花,似乎都生的比槐樹高貴。我要移情別戀了嗎?偶然看到一篇《南國也有槐花香》,一下子觸碰到了心底最軟的地方,熱淚盈眶,四處搜尋,頓覺他鄉遇故知。

此後,每到一座城市,我便有意無意地尋找那熟悉的樹影、清幽的花香。只要發現,便覺得這城市是與我根脈相連。有時候也會拿家鄉的槐與之細枝末節地做些對比,和心中的那棵樹是否長相一樣,有沒有因為氣候和地理而改變了些容顏,若有不同,便會安慰自己道: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


延津老家的槐樹


一位朋友看到我關於槐花的詠贊,見我就叫「三槐王」。其實我也不能確定我是不是王氏最大一支——三槐王(嘗手值三槐於庭院中,言稱其子孫必有為三公者。後來王祐裔孫因之而稱為「三槐王氏」)的後代。三槐王自宋代始,子孫從開封分布於四海。後來說一部分掛於王元之後的琅琊世系,另一部分掛於王威之後的太原世系。據老人講我們應該是從山西而來的。但小時老人們總戲稱,我們都是從大槐樹底下逃過來的,大槐樹底下的人腳上都有第六個小甲,於是我們小孩子便一個個扒著腳趾看,驚叫著說真有的、真有的……

至今900年歷史的三槐王世系難以理清,我也不願再去考證。但我與槐,根脈相連。

走的遠了,離槐也就遠了,走的越遠對槐的思念卻是越發的濃厚起來,歷久彌新、歷歷在目。這槐,是童年的回味、是家鄉的思念;是從哪裡來的追溯、是走多遠的渴求,是融在血脈里的鄉韻鄉愁……


延津老家的槐樹



作者簡介:mini,女,延津人,1980年生,現居浙江杭州。現役軍人,浙江省政協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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