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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首發!幕味兒請你觀《影》

他被譽為「國師」

更是中國電影最大的賭徒

文 | 奇愛葛格

張藝謀不是電影明星,卻又享受著比明星更高的關注度。

確實,他拍過戲,得過影帝,指導過歌劇和奧運會開幕式,當過政協委員,但這一切都依附在他作為電影導演的身份上。也因了這個身份,他的私人生活和舉動亦成為了全民關注的焦點。

學者們研究張藝謀,有關他的中西電影論文和著作汗牛充棟,某種角度來說,離開了他,中國電影中的很多重要結點你是說不清楚的;媒體們追逐著張藝謀,他似乎總被形形色色的榮譽和問題纏繞,張藝謀成了新媒體時代全民的消費品。

他似乎已經早已無法過簡單的生活。即便去和自己的恩師、原西影廠老廠長吳天明吃頓火鍋,也會被狗仔跟蹤偷拍、繼而添油加醋地炒作成和「光頭暴發戶老闆密會」的全民新聞。

2013年8月,我在電影資料館策划過一次吳天明導演的回顧展,其實就是因上述事件而起,吳導三次來館裡觀影和觀眾交流,談到張藝謀和他交往的林林總總,令人頗為感慨。可惜沒過多久,吳老便因心臟病發猝然離世了,那次因緣際會引發的回顧活動,成了訣別。

張藝謀的事業起步於廣西電影製片廠,據說他的人事關係至今仍掛在那裡,但在吳天明時代的西影廠,他最終獲得了世界性的聲譽,並奠定了作為中國最著名導演的基礎。

從獲得柏林金熊獎的《紅高粱》開始算起,張藝謀的導演生涯至今已經超過30年了。

我猶記得小時候在電影院觀摩《紅高粱》時的情景,那會影片剛剛得獎,在膠片的開頭烙印著一個巨大的金熊獎盃標誌。影院里滿滿都是人,我坐在下面,目睹著銀幕上那似懂非懂的一幕幕,耳朵里不時傳來撕心裂肺、地動山搖的嗩吶的嘶吼,那絕對是難以表述的震驚體驗。

《紅高粱》那會兒我看了兩遍,我當時並不了解它對於中國電影有何等的意義,但它開啟了我自己的觀影人生。

如果讓我來概括張藝謀的性格特質,而非簡單流水賬式地回溯他的藝術人生,我覺得「賭徒」似乎是恰到其分的。

說他是「賭徒」,一方面源於他命運的多舛。張藝謀的從影之路,與世家子弟陳凱歌、田壯壯等實在有著天淵之別。他是「黑五類」的後代,如果不是中國迎來了時代的變革,他可能一輩子都在西安的國棉廠里扛大包;他報考電影學院年齡超標,走投無路給文化部長黃鎮寫信,才獲得「照顧」得以求學;他畢業留不在大城市,只能被「發配」到偏遠的、毫無電影傳統可言的廣西邊陲……

張藝謀並不是含著金鑰匙出身的文化貴族,甚至都談不上是幸運兒,他只是一個倖存的平民英雄。他打從人生一開始就經歷了一種賭徒式的命運跌宕:磨難、簡樸、沉默以及堅毅,成了這個西北漢子一以貫之的公眾形象。

如果沒有賭徒式的搏命精神和抗壓性,以張藝謀在電影道路經歷的波折,他絕走不到今天,也成就不了他。

在電影創作中,張藝謀更是一生皆在「賭博」,他似乎從來沒有如其它的世界電影大師一般,沉浸在一種類型或題材風格中——所謂讓雷諾阿的「一個導演一生只拍一部電影」——張藝謀一直都在求變,即便被現實撞得頭破血流。

如果對比同時期的導演,張藝謀的變化和嘗試是最為豐富的。

比方在第五代導演都還在堅持去敘事化、造型美學的時候——正如張藝謀作為攝影師的《一個和八個》《黃土地》的獨特美學實踐——在他自己的電影處女作中,他在影像風格之外,追求的是當時很多人並不屑於追求的娛樂性。

在80年代第五代推出的所有電影中,《紅高粱》的娛樂性和傳奇性無疑是最強的、「最好看的」。今天看來,諸如顛轎、野合、酒缸撒尿等橋段,固然被某些學者指認為迎合西方的「他者」式奇觀表達,但無疑,它們也是對公眾有消費吸引力的。

在那個大潮初動、市場意識雖已萌發但仍然追求「藝術至上」的時代,張藝謀堅定地把個人表達和公眾訴求融合在一起。2008年我們在為改革開放三十年拍攝一部電影命題作文時,採訪首都電影院的老經理,人家說:張藝謀電影比同時期的藝術電影不光有看頭,而且還短,每天都能多排出一兩個場次。

在單廳影院的時代,多出一兩場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我們可以看到在張藝謀早期的代表作《菊豆》和《大紅燈籠高高掛》中,延續地其實都是「紅高粱」的奇觀娛樂模式。簡言之,就是飽含生命力的性衝動和娛樂的結合。

即便是死亡的戲碼,用趙季平歡快戲謔的吹打樂,配上姜文抱著酒缸炸日本車的英雄壯舉,以聲畫對立的技巧消解傳統的宏大表達,今天看起來藝術效果仍是驚人。

同時,和很多批評者對第五代電影「弱於敘事」的批評,張藝謀一上來就反其道行之。在我看來,第五代弱於敘事,並非是不會敘事,而是一種美學的姿態和策略,是「弒父」的手段;而張藝謀一上來與他的同伴並不相同——這充分體現在他利用作家作品進行劇本改編的傳統——明了他一開始就去精英化、擁抱市場和大眾的自我定位和訴求。

張藝謀2014年的作品《歸來》,便是一部徹頭徹尾的符合中國傳統的家庭倫理情節劇電影。有意味的是,他還專門用陳其鋼改編自30年代《漁光曲》的主題歌做了主題音樂的敘事串聯,更加反映出他「回歸傳統」和「回歸現實主義」的傾向。

此舉,張藝謀並不是對「第五代」造型美學的背叛——換句話說,或說「背叛」,張藝謀從骨子裡與第五代一開始就不太一樣。

所以,在凱歌胸懷理想、做去敘事化的國族宏大敘事思考的時候,在壯壯「為下一個世紀」拍攝《獵場札撒》和《盜馬賊》時,張藝謀實質上已經選擇拋棄了精英知識分子、走「奇觀+敘事」的平民之路。

這當然也是一種賭博。

所以,在《紅高粱》和《菊豆》之間,張藝謀並沒有接續自己的美學——因為如上所言,他摒棄了成為精英知識份子膜拜的可能——而去拍了一部商業大片《代號美洲豹》,這部影片固然並不成功,但也為後來尤其是產業劃時代的合拍大製作提供某種想像性的前置。

張藝謀的去精英化,帶來的是電影美學的不一致,以及批評者的莫衷一是,這就是賭博的代價。《紅高粱》《菊豆》和隱喻性的、讓人觸目驚心的《大紅燈籠高高掛》之後,張藝謀立刻轉型,搞起來紀實美學,拍《秋菊打官司》。《秋菊》後再次轉型拍人文史詩劇《活著》,再繼是不甚成功的上海黑幫劇《搖啊搖》,再往後仿奧利弗斯通《天生殺人狂》式攝影風格的北京市井輕喜劇《有話好好說》,再往後回歸紀實的《一個都不能少》,一直到新世紀開啟武俠大片時代……

張藝謀從來不滿足於追求統一。即便在90年代中後期的三部同樣偏重寫實的《一個都不能少》《我的父親母親》《幸福時光》里,個中的模式和技巧都不相同。《一個》是非職業演員的純紀實技法,拍戲時不知得耗費多少膠捲,此片在被戛納拒絕後雖斬獲金獅獎,但據說給片方造成的經濟損失亦是不小。

《我的父親母親》的懷舊致青春模式,則要商業技法的多,我還曾專門到北電聽攝影師侯詠講此片的拍攝技巧,包括怎麼樣把章子怡的臉拍出層次,都是人工而非紀實的結果——儘管這些電影都被指認為「現實主義風格」。

張藝謀的內心,有一種我行我素的堅持。

王斌,是和張藝謀合作過多次的著名文學編輯和策劃。他寫過一本特別好的書《張藝謀這個人》(團結出版社,1998)。他回憶說:張藝謀是一位意志很堅定的人,他希望場場戲都能有些絕活,能夠標新立異,與眾不同。

王斌曾記述電影《活著》拍攝後的一幕:

當我說到許多朋友對《活著》中的40年代的戲給予很高的評價,卻對50年代以後的戲表示不以為然時,藝謀在電話里傳來極為驚訝的聲音:「是嗎?怎麼會這樣!」

他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大聲說:「我恰恰覺得40年代的戲是有問題的,它不過是影像上延襲了我過去的風格,而這一些正是我正在努力克服的毛病。……我們《活著》要說的主題只是進入了50年代後才真正開始展開,一個普通人的命運,一個小人物的命運,這才是一個中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這才是我們。」

和一般人想像不同的是,張藝謀從不留戀自己過去的輝煌,他對於批評界只把眼睛遺留在過去感到失望。

這又是張藝謀強烈的平民意識的反映。他不能忍受,別人漠視他作品中的主題和情感,而只追求空洞的形式。

張藝謀曾經說:我不奢望自己的作品各個都是精品,但只希望若干年後,提起它們的時候,大家總能記得起當中的某個印象深刻的場景。

因此,也就不難理解,在新世紀之後,他為何一連拍攝了三部武俠大製作《英雄》《十面埋伏》和《黃金甲》。這當中《英雄》推出時,獲得的仍然是兩極化的評價,但無可辯駁的是,它獲得了中國電影在海外的大獲成功,並開啟了中國電影的產業新時代。

張藝謀在80年代末期的電影創作中,已經有能力吸引海外的拍攝資本,所以《菊豆》《大紅燈籠》《活著》都有外資的身影。到了21世紀之後,更是越發地誇張,到了《金陵十三釵》時更達到了令人咋舌的上億美金級別。這些資本的豪賭,讓張藝謀背負了更多的壓力和質疑,但無疑,也大大提升了他的國際影響力。

2000年前的張藝謀,他的名聲主要還在藝術電影圈。這導致了到《英雄》時,美國海報上還得靠李連杰甚至章子怡賣銷售市場,而到了《黃金甲》時,海外市場已經完全打出了「張藝謀電影」的字樣。張藝謀這一輪的賭博,不能說大賺,但至少沒有空手而歸。

21世紀的張藝謀電影,無論是超大規模資本的運作,亦或是《千里走單騎》《三槍》這類的中小成本製作,文本外的意義和交響,已經逐步和電影本身混雜在一起,這讓鏡頭後面的張藝謀,面孔變得越發曖昧。

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不動」,都會引來質疑、譏諷甚至攻擊謾罵。

這突出地反映《長城》中。豆瓣25萬人的評分,定格在4.9分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但也許還證明了,張藝謀此刻,仍然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1995年在世界電影誕辰100周年之際,張藝謀等四十位傑出世界導演作為代表,用最原始的盧米埃爾攝影機各拍攝了一部紀念短片,後來匯聚成了《盧米埃爾和四十大導》這部作品。這是我們大學時熱淘的一部影碟,從剛開始的牛皮紙袋刻錄VCD包裝,一直到後來出版的正規DVD作品。

張藝謀拍攝的片子,在長城取景拍攝。固定畫面中,長城腳下,先是出現一對清朝男女,腳踩花盆底鞋,老派地踱著步相互搔首弄姿;待到副導演打板聲過,兩人突地卸掉過時的裝束,露出西方的時髦服裝,抓起吉他狂躁起來。

藝術作品,個人觀點不同。不論你喜不喜歡,張藝謀借長城這一雄景,意圖勾連古老/現代、東方/西方、蒙昧/蘇醒、壓抑/叛逆的意旨昭昭然矣。

我想,《長城》估計也會有類似的意義:它會不會是對20年前那場盧米埃爾古老儀式的一次重新並置和對話呢?

《長城》之後,便是此番轉型的《影》,後面的《一秒鐘》又已經殺青——多快啊!這個人,已經68歲,

68歲,在中國大部分這個年級的導演都已經喪失了拍攝的機會;而張藝謀還沒有老,他仍然目光炯炯,他還經得起一次又一次藝術和生命的豪賭。

張藝謀的新作《影》,在萬眾期待中即將於9月30日上映。此前的威尼斯之旅,它已經收穫了不少讚譽。我們用這個標題:從《影》開始,再次對張藝謀刮目相看,已經為大家送上前瞻。

似乎已經消解其神聖地位的第五代,他們的蒼茫圖景與生命故事即使已經成為過去,如今卻依然以熱烈的姿態活躍在銀幕之上。他們張開著雙臂,擁抱如今口味越發刁鑽的電影觀眾和日新月異的電影市場。

對於中國電影美學或市場的開拓和衝撞,張藝謀始終堅持著自己的變化——從濃墨重彩、奇觀化的中國鄉土史詩,到全明星陣容、好萊塢式視聽語言的大片時代,我們不禁思考,我們是否正在堅持著中國古典藝術的某種形態。

這一次,是看來褪色至幾乎黑白的水墨畫質感的影像。

這個從中國傳統繪畫中歷經千百年積澱而來的概念,筆墨與紙張的糅合,起落之間,飄飄然至影像的虛實中。

這是張藝謀又一次之於影像形式的嘗試。已過花甲之年的國師,他的勇氣與力量,超乎我們的想像。

在上映前,我們有幸繼續與樂創文娛合作,以《影》開啟屬於幕味兒的第一次觀影團,與奇愛葛格一起聊聊它。

本次活動,國內首次觀影機會,依舊按照我們的慣例免費參與,具體安排下劃查看。歡迎來玩!

觀影流程

正片放映117分鐘

奇愛博士沙丹 映後交流30分鐘

紀錄片《張藝謀和他的「影」》94分鐘

開場時間

9月20日 周四

18:00

影院地址

晟嘉國際影城新華百貨店

地鐵2號線積水潭站

招募方式

50人 1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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