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6位前貿易代表：中國需要繼續改革開放 美中需要交流

9月17日，美國知名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邀請到6位前貿易代表（USTR）舉行對話會。這6位前貿易代表分別是里根政府時期的威廉·布羅克（William Brock）、老布希政府時期的卡拉·希爾斯（Carla Anderson Hills）、柯林頓時期也曾擔任商務部長的米基·坎特(Mickey Kantor)、柯林頓政府時期的查琳·巴爾舍夫斯基（Charlene Barshefsky）、小布希政府時期的蘇珊·施瓦布(Susan Schwab)、奧巴馬政府時期羅恩·柯克（Ron Kirk）等。他們就貿易體系、貿易協定、貿易組織、本屆政府的貿易政策等議題進行了探討和爭論。美中貿易關係在他們的討論中佔據了較大篇幅。

關於貿易——世界需要以規則為基礎的貿易體系

出席今天對話會的6位前貿易代表，3位服務於共和黨政府，3位服務於民主黨政府。無論屬於哪一個黨派，他們都是貿易的擁踅；認為貿易發展有利於美國經濟發展、全球化趨勢不可逆轉。

6位美國前貿易代表對話會現場。僑報記者徐一凡攝

同時，他們都強調以規則為基礎的貿易體系的重要性。布羅克表示，全球貿易體系在適應今天的經濟發展方面遭遇了一些麻煩，也不確定世界範圍內反貿易的情緒會持續多久，但是將注意力放在世界貿易組織（WTO）這樣的貿易機構上是非常必要的。坎特指出以規則為基礎的貿易體系是「必需的」（mandatory）。

希爾斯表示，貿易政策的調整，不僅要注重技術創新、數字貿易等帶來的經貿新變化，還要特別注意要「堅持」的內容。比如貿易的重要作用、工作要為真正達成協議服務以盡量提高經濟價值和生產力，等等。巴爾舍夫斯基則表示，要認識到東亞等新興市場對於貿易體系的重大意義以及貿易對於國家安全的戰略重要性。

施瓦布提到，WTO的貿易規則在1993年後就沒有再改寫，已經過時，需要更新和改革才能使以規則為基礎的貿易體系順暢運行。柯克強調，要維護以規則為基礎的貿易體系，美國需要有智慧說服盟友與自己合作。

關於特朗普政府——領導者應更好地向民眾解釋貿易的好處

本屆政府對於貿易的一些做法比較獨特，6位貿易代表也各有各的看法。不過，他們或多或多少地都提到，關稅並非解決貿易爭端的完美工具，而領導者應當更好地向民眾解釋貿易的好處、更好地執行貿易政策，而不應該讓某些州的民眾、某些產業的從業者認為是貿易損害了自己的利益。

美國6位前貿易代表參加CSIS對話會探討貿易問題，從左至右希爾斯、布羅克、巴爾舍夫斯基、坎特、施瓦布和柯克。僑報記者徐一凡攝

希爾斯指出，制定貿易政策時，兩黨一定要團結，要讓民眾充分認識到貿易的重要性。巴爾舍夫斯基表示，特朗普政府總是在強調貿易與就業的關係，稱貿易讓許多就業崗位流向其他國家，卻忽略了國內政策這個因素——教育、基礎設施建設等因素都會影響就業。柯克也表示，就業確實很重要；也確實有美國民眾認為他們被貿易傷害了。但實際上，政府應當向他們說明貿易對於經濟發展和就業的積極意義。坎特則特彆強調美國一定要保持領導力，不管是在貿易還是在其他方面。他說，本屆政府的行為造成了許多領域領導角色的「真空」。

特朗普政府傾向於雙邊貿易協定談判而非多邊貿易協定，對此，布羅克，明確表示這不符合美國利益；但施瓦布認為對於不同議題、不同國家，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同的。希爾斯則針對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表示，TPP沒有取得進展是很糟糕的事；她認為多邊協議是獲得普遍共識的絕佳協議，因為其他人希望獲得相同的利益，而不是讓哪個國家獲得優先保護。巴爾舍夫斯基指出，多邊協定或雙邊協定可以是「個人偏好」，但美國要確認在東亞推動的全球化中不被排除在外，要明確貿易政策的方向並切實執行。

關於美中貿易關係——中國需要繼續改革開放，雙方需要交流

充當中國「入世」介紹人角色的巴爾舍夫斯基明確表示幫助中國加入WTO「不是個錯誤」。她表示，中國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聯合國成員國，是核國家，中國承諾開放更多、融入全球市場體系，在這樣的情況下幫助中國入世是唯一的選擇。中國加入WTO以來在會費方面貢獻良多，而且得益於WTO的助力現在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進口國。當然，近年來中國改革停滯，需要有一天重新開始。她建議，美中雙方也加強交流，重啟雙邊投資貿易協定的討論。美國也要和歐亞盟友一切推動中國改革、融入世界市場體系。坎特也贊同美國與盟友共同推進中國改革、防止中國不公平貿易行為的重要性。他還提到，中國是非常重要的出口市場。

布羅克在談及中國問題時再次強調了以規則為基礎的貿易體系的重要性。希爾斯指出要讓中國認識到不繼續推進市場化改革給自身帶來的危害。她還指出，美中貿易關係不僅是經濟問題，也事關全球經濟安全。

施瓦布特別指出，她身為經濟學家「不喜歡關稅」，而且特朗普政府的對華關稅行動的確傷害了美國的利益。但是，關稅行動也確實引起了中國政府的注意，這是之前的措施所沒能做到的。但這是不是特朗普政府貿易戰略的一部分還需要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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