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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婆婆住在一起後,她快瘋了!

和婆婆住在一起後,她快瘋了!

婆婆搬進家裡半個月,諸麗受不了了。

本來婚前說好是不跟公婆一起住的,事實上諸麗也有說這事兒的底氣:房子是她娘家的首付,她和老公一起還貸。老公說是說三985的高材生,但是搞科研的嘛,賺的錢說到底沒有做企業的多,如果不是靠諸麗,就說北京,他這輩子也可能買不上一個房。

也因此,諸麗在家裡向來說一不二,想啥做啥。

這次接婆婆過來住,完全是個意外。

諸麗公公去得早,早在老公十歲的時候就沒了,是婆婆一把屎一把尿把人拉扯大。倆人結了婚之後,婆婆也捨不得鄉下的老房子,只說要在老家守著,倒正合了諸麗的意。只是這人年紀大了,難免有個三病兩痛。上回婆婆暈在屋子裡,要不是正巧被過來串門的嬸子瞧見,只怕是要不妙。

這事情一出,不管之前再怎麼說好婚後不一起住,也由不得諸麗了。孝道這一個大帽子扣過來,再不情願也得受著。早就聽老公說過,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娘的,婆婆也被磨出了一副硬性子,哪兒哪兒都要強。諸麗本身就是個比較強勢的性格,想來把兩個都掐尖兒的人放在一起,日子也過不好。因此諸麗其實想過花錢在老家找個保姆給她看著,或者在同小區租個房子雇個保姆跟婆婆一塊兒住。但是架不住老公涕泗橫流懇求她:「咱媽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了,你就當全我個念想……」

得,這下,再不讓婆婆住進來,就成自己不近人情了。

婆婆搬進來的第一天,見著家裡的阿姨,就大驚小怪了一陣。當得知阿姨的工資之後,更是沉默了一天。到了晚上,將要上床睡覺了,婆婆敲了門進來諸麗房間,不好意思搓著手跟諸麗說,阿姨這麼貴,能不能把阿姨辭了,讓自己來干阿姨的活兒。

諸麗當然說不行。阿姨是拿工錢的,非親非故,幹得不好可以說,自己閑了也不用幫忙。但是婆婆不一樣。婆婆幫你做是情分,不幫你做是本分,諸麗拎得清,況且家裡也不差那幾個錢。她勸婆婆不用心疼錢,沒想到婆婆卻跟自己說,這個錢,她捨不得讓外人賺了去。

換句話說,也就是她想做家裡的阿姨,拿諸麗發出來的這份錢。

諸麗長到二十八歲,沒聽過這種事兒。家務活,婆婆要干就幹了,不幹就不幹了,怎麼還有幹了還問兒媳婦要錢的道理?當即面色尷尬不知道怎麼開口。剛好老公這天又是一整個晚班,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婆婆又是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死活不走」的態度。白天工作已是累了一天,這會兒諸麗是真的只想好好睡個覺,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先含糊答應了,想著等明天老公回來再說。

然而諸麗是真沒想到,婆婆的動作竟然能這麼快。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諸麗照例坐在餐桌邊,等著阿姨把早餐端上來,就聽到婆婆在廚房裡遠遠一聲喊:「小麗啊,我這邊還沒弄完,你自己過來,早飯好了,就在鍋里,自己盛啊!」

這聲音一出來,諸麗頓時有了個不太好的想法。她不去廚房,先去阿姨房間里看了一眼,沒人。心裡一沉,到處又轉了轉,推開廚房門問婆婆:「媽,阿姨人呢?」

婆婆一邊削著土豆一邊哼著歌兒。聽了聲轉過頭來笑眯眯看她:「讓她走了呀!昨晚不是說好了嗎?」

哪有這一大早就把人趕走的道理!諸麗只覺一股火騰的一下竄上來,但是對方畢竟是長輩,她只能壓著,不出聲兒。

手機鈴響了。是提醒要準備出門的鬧鐘。再不高興也不能這時候鬧,諸麗勉強笑一下:「我來不及了,去外邊吃。」就不等婆婆挽留,披了衣服拎了包就出門去。

這一天上班諸麗狀態都不好。往常在外邊,她從來不用想家裡的事兒,阿姨自然會安排得妥妥帖帖,但是現在,換了個人,還是個說不得罵不得給了工資還得當佛一樣供著的婆婆,怎麼想怎麼憋屈。這天回了家,諸麗已經餓得不行,到了一看,婆婆還在擇菜。整個人頓時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到了卧室去換衣服休息。

擇菜,做飯,上桌……怎麼想怎麼還得要半個多小時。諸麗重重喘一口氣,到了大床上。想了想到底意難平,拿起手機在閨蜜微信群里發了個消息:「你們知道我有多慘嗎?婆婆一來,連阿姨都被辭掉了,下班回家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閨蜜群里哈哈哈一片笑。一個閨蜜邀請她進行視頻通話。諸麗接了,一接通就露出閨蜜那張苦瓜臉:「麗麗!你不知道,我婆婆也來了,那個醉人哦……」

諸麗看有人跟她一樣,頓時起了精神。坐起身子精神奕奕帶著八卦心問她:「說說,怎麼回事兒?」

閨蜜慘兮兮地笑了一下,鏡頭往下移,給諸麗看她手裡的速食麵包:「你知道我怎麼得吃這玩意兒嗎?就剛剛,我看我婆婆做飯,我看見她把油煙機上積的油刮下來放到菜里炒……」

話還沒說完,諸麗眼睛就瞪圓了:「我天,不是吧!」捂著嘴驚呼一聲,她同情地看著閨蜜:「還能有這種操作?多噁心啊……」

閨蜜點點頭,那樣子別提多苦了:「是啊,我還不能叫個外賣繼續吃,免得傷她自尊心,她兒子能跟我當場幹起來。只能回房間找個麵包吃。得虧有存貨,要不就得干餓著了!」

諸麗聽著這話,心裡頭不知怎麼的竟然跳一下。看著她的表情,閨蜜哪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閨蜜對著她突然賊賊笑起來:「不過還好,我有你這麼個難姐難妹陪著,你也注意著點兒……」

諸麗剛剛心裡想的就是這事兒,這會兒被閨蜜說出來眉頭自然皺得更深。正想著,突然聽到門外老公的聲音:「媽,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諸麗眉頭一跳,人已經下意識迅速關了視頻。要知道視頻聲音是外放的,這房間里隔音是不錯,但是要貼在房門口聽,未必聽不到。諸麗下床開了房門,就見老公和婆婆一起站在門口,老公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催著諸麗快點兒洗手吃飯,而婆婆的面上,則有些莫測了。

她不說什麼,諸麗自然不會主動去說。只是洗了手,看著那桌子菜,諸麗腦子裡又情不自禁迸出閨蜜的那句話:「我看見她把油煙機上積的油刮下來放到菜里炒……」婆婆本來也是村裡出來的,聽老公說,就是慣常節省慣了的,誰知道她會不會也做出一樣的事兒?諸麗頓時沒了胃口,一桌子的晚飯在她眼裡倒成了催命符。這時,婆婆突然訥訥開口,說了一句:「小麗,這菜我都是用新鮮油炒的,都乾淨。」

諸麗立刻渾身尷尬不自在起來。隨即便是惱火:她果然聽到了!哪有這樣的道理?自己當著她的面不說什麼,在房裡都不能自由自在好好說會兒話了?要是在家裡幹什麼都得防著,那家哪裡還能叫個家!

諸麗勉強擠出一個笑:「我當然知道。只不過現在確實不餓,就先不吃了。」

從那以後,諸麗和婆婆的關係降到了一個冰點。只是老公還渾然不覺。當初看上老公,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老實,沒那麼多心思。但是當這份「沒那麼多心思」在自己和婆婆這裡變得毫不會察言觀色,不懂倆人的心情時,曾經看得上的優點也成了缺點。諸麗一日日覺得煩悶,加班的時間也一天比一天晚。雖然每每回到家婆婆還特意給她留了飯,但是她已經再不想吃了。

加班,累,在這個處處都要小心的家裡呆著,更累。

婆婆出事,是在搬進來三個月後。

這天諸麗下班回家,已經九點多,家裡卻是空空蕩蕩,一個人沒有。往常這個點兒,就算老公被叫走加班了,婆婆總是在的。或許是出去玩了?諸麗不太想管婆婆的事兒,但是她洗漱完畢上了床,看了會兒書,十一點了,還是沒有任何響動,諸麗的心避免不了有點緊張起來。

猶豫一會兒,她還是拿起手機,給老公打了個電話。

「喂……」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老公那邊亂七八糟有些響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聽清老公的聲音。諸麗問:「你在哪兒?」

老公的聲音壓得有點兒低:「我在病房外面。剛剛裡頭信號不太好。」

「病房?」諸麗直覺不妙:「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媽。」

諸麗匆匆趕到醫院時,已經十二點。婆婆早就睡下,老公坐在外面等她。諸麗急急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老公聲音有點悶:「本來說是不舒服,檢查有點肺炎。掃片子的時候看到,好像有些早期肺癌的癥狀,還要等過幾天的確切結果。好在就算真……也是早期,治療幾率還是挺大的。」

諸麗的心在聽到「癌」那個字兒的時候就狠狠一跳,呼吸節奏也驀然亂了。她是不喜歡婆婆,但是從來沒想過讓她……她願意給她在外面租房子花錢,只是不希望她打擾到她的正常生活。諸麗聲音里有幾分她都沒發覺的抖:「她現在人怎麼樣了?怎麼不早點叫我?」

老公抬起頭來。聲音里有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苦澀:「現在情況還好,我想叫你來著,媽說,你天天加班,忙,讓我不要打擾你……」

諸麗的呼吸窒了。

她甩甩頭,把忽然間聚在眼裡的淚意憋回去,轉身想要去問醫生。老公拉住她,說值班醫生剛給婆婆看完,好不容易趴著休息會兒,晚點再去打擾他。諸麗坐在椅子上,心裡卻越來越不安。為了安撫怦怦亂跳的心,還是自己腦子裡那些不好的想法,她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開始一遍遍查:「早期肺癌治癒的幾率」。

婆婆是第二天早上才醒來的。醫生的診斷結果她前一天沒有聽到,這會兒正對著兒子問。老公說:「說是肺炎。只不過……」諸麗聽他好像要說出那事兒,趕緊狠狠扯一下他袖子。老公卻不管不顧:「可能還有些別的情況,但是要等過幾天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知道。」

出了病房,諸麗怨他:「你跟媽說這些做什麼!這不是讓她更糟心?」老公聲音發悶:「你不知道,媽這一輩子最是要強。有什麼事兒,她都能受著,只是不喜歡人瞞著她,何況這還是關於她自己的事兒……」

諸麗還要辯駁,就聽到病房裡婆婆在叫她,因此也只能狠狠瞪了老公一眼,進去了。

到了病房,只見婆婆正半撐著身子,帶著笑看她。從前她和婆婆單獨共處一室總覺得尷尬、難受,這會兒卻是有些鼻酸。婆婆招手讓她過來,一雙乾枯的老樹皮般的手拉了她,粗糙的質感像是砂紙,在剮蹭著她被護手霜精心保養出來的皮膚。「小麗呀。」婆婆說:「我知道你不太喜歡我。」諸麗趕緊搖頭:「媽,你別多想!」婆婆還是笑著:「沒事兒。誰沒個做媳婦的時候?我當年呀,也不太待見我婆婆。想想也是,小倆口好好兒的,非得要個老婆子一腳插進來,多難受?所以啊,我一開始,就想著不打擾你們。自己在鄉下守著我那一畝三分地,過得也挺好。我養大兒子,不是為了求回報,只是為了給他爸一個交待……」

諸麗從前從未聽過這些。說來,這還是婆婆第一回跟她說這麼長的話。諸麗不禁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裡再也盛不住,落了下來。

婆婆還是笑著伸手要給她擦淚。諸麗忙扯過一邊的紙自己拭了,心裡突然覺得悶,難受,還有自責。其實仔細想來婆婆確實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兒,只是自己對她「要強」的印象早就太深,並且對於婆媳同住這件事本能的排斥,才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這時,婆婆又道:「其實,我當初把阿姨辭掉,也是有私心。我想自己賺點錢,往後有個災病啊什麼的,也不用花你們的錢,自己就能看。這三個月,你給我的錢我都放在我那間房的柜子里,你有空回去拿一趟,可能不夠,但……」

「夠不夠咱都治!」諸麗已然潰不成軍。她邊抽噎邊道,語氣還是像以往公司里每次做決策時一樣不容置疑:「就這麼定了,不能心疼錢,怎麼樣也沒有人的命重要!」

「那是當然。」誰知婆婆竟嗔了她一眼,又噗嗤一笑:「你想什麼呢?能治我可不稀罕乾等著不動彈。多活幾年自然是好的,再說了,我再招你煩,也比就這麼沒了,讓你們愧疚一輩子的好啊!該做啥不該做啥呀,我拎得清!」

本來已是心難過到極致,被婆婆這麼一說,諸麗突然也破涕笑了起來。「媽!」她突然叫了一聲,把頭埋在婆婆掌心裡,心裡湧出一絲細密的酸甜。

文:沈腰 來源:京祺的江湖 若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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