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生菌對身體有益嗎？

新聞 09-20

研究人員表示：在抗生素使用後服用益生菌有潛在的副作用，甚至可能帶來長期的不良後果。

文 | 宣彤、阿樹

酸奶中常用的乳酸菌只是益生菌家族中的一類成員。益生菌和它的名字一樣，給人們留下了「對身體有益」的印象。不過，這樣的「常識」似乎正在被顛覆。益生菌的神話要動搖了。

近日連續發表在科學期刊《Cell》的兩篇文章表明：益生菌的可能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有效。不僅沒那麼有效，甚至還會給你搞點小破壞。

益生菌是怎麼神化的？

益生菌（Probiotics）的概念最早源於希臘語，意為「對生命有益」。益生菌是指對宿主的生理功能產生有益作用的活性微生物。

早先的研究者發現，益生菌製劑對於胃腸道疾病有顯著的作用，可以快速地平衡人體腸道菌群內部的穩定。益生菌也能起到預防腫瘤發生、抑制腫瘤生長的作用。

2017年的數據顯示，美國有390萬成年人服用益生菌或者相關補充劑，而且高達60%的醫療服務從業者曾經給患者開出益生菌處方。除了酸奶，添加益生菌的食品、藥品種類繁多，益生菌已經成為最常用的膳食補充劑之一。

不過，益生菌本身複雜的代謝過程使人們對它們的認知還停留在較為淺顯的層面，益生菌對人體是否真的有益也是多年來科學家們探索的問題。

9月6日，《Cell》以封面文章的形式發表了兩篇益生菌對腸道微生物群落作用的研究：《常規益生菌腸粘膜定殖與宿主微生物組特性有關》、《益生菌損害使用抗生素後腸粘膜微生物組織的重建，但自體糞便微生物移植可促進重建》。兩篇文章均來自以色列魏茨曼科學研究學院（Weizmann Institute of Science）同個團隊。

乍聽起來，這兩篇文章的標題對於普通讀者來說晦澀難懂，但核心結論很簡單：

益生菌沒有想像中那麼有益

我們先來看第一項研究。經過兩個月對25名志願者的追蹤，研究者發現不同的志願者腸胃對益生菌的定殖具有非常大的個體化差異。

定殖，我們可以粗淺地理解為益生菌在腸胃中「定居」。對於同一種益生菌，不同人之間會存在顯著差異，隔壁二花可能比對門二狗子的腸胃更容易讓益生菌「定居」。

這一組研究只能說明，益生菌不是萬金油，它因人而異。然而在第二項研究中，結論可能就有些顛覆常識了。

第二項研究中，針對服用抗生素後的志願者，研究人員深入研究了益生菌對志願者腸道菌群的影響。

抗生素有抑菌或殺菌的作用，使用過抗生素的志願者腸道微生物環境發生改變，志願者服用益生菌製劑幾個月後，研究者發現，他們的腸道微生物環境回歸到先前水平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干擾」。

解釋一下人體腸道菌群

它是一個複雜的動態微生物生態系統，你可以將它想像成一個建在「洞穴」里的超級工廠，根據不完全統計，這裡面的工種超過400個，工人數以萬億計。工廠里的工人們協同作業，環境的健康與工廠的運作生產息息相關。而益生菌製劑往往作為「外來戶」駐紮進入工廠，鬧不好，他們就會打起架來，搞罷工，摧毀生存設備或者廠房。

這些外來工人可能會讓菌群更難以平衡過來，並誘發過敏、炎症疾病。

研究者表示：「目前，人們普遍認為益生菌是無害的，並且有益於所有人，然而，這些研究結果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結論：在抗生素使用後服用益生菌有潛在的副作用，甚至可能帶來長期的不良後果。」

也許在未來，就像眼鏡需要人人定製一般，吃進人體的益生菌也要「因人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