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說,還是你有手腕,直接搞定富一代!
01
周小春下定決心要分手,她約孫喆去了一家精緻的咖啡館見面。
她想,氣氛好一點,也不至於當場撕破臉皮吧。
孫喆匆匆趕來,說:「什麼事啊,這麼急?」
周小春冷靜地說:「我們分手吧。」
孫喆一頭霧水地說:「你這又是鬧哪樣啊?」
孫喆28歲,某IT公司的業務經理,有點京城土著的傲驕和油氣。
他和周小春談了兩年四個月,說好一人一半分攤婚房首付,可孫喆就是磨磨唧唧不肯出這筆錢。
孫喆曾多次表示:「我媽說,家裡又不是沒房子,幹嘛還要重新買,就先住在一起唄,當合租了。」
02
當初,周小春把這番話描述給閨密李娟聽。
李娟聽後,表示這樣的媽寶男堅決不能嫁。
她說:「早和你分析過,這樣的男人是沒前途的,快點甩了吧,趁自己還年輕,找一個靠譜的。」
閨密永遠是男友的死敵,不過李娟有一點沒說錯。
孫喆對於周小春來說,就像一個勝算不大的賭注,如果不趁自己還有些資本的時候換副牌,以後就更難有摸到好牌的機會了。
於是,周小春決定重新洗牌。
03
孫喆不依不饒地問:「小春,就因為房子嗎?」
周小春沉著臉,沒說話。
孫喆又說:「咱們倆在一起這麼久,就沒有感情嗎?」
這一次,周小春用鼻子輕輕發出一聲「哼」。
孫喆把周小春鼻子里發出的聲音當作一記冷笑,於是京男貧嘴裡的那點傲骨,便被激活了。
其實,周小春也不想這樣刻薄,但她心裡已經有了個比較冒險的新計劃,需要以分手做開場。
04
那天孫喆走了之後,李娟趕來陪聊。
她說:「親愛的,別傷心,咱們應該去吃頓大餐,慶祝一下。」
周小春說:「不用了,我報個了學習班,馬上開課了。」
「學什麼的?」
「那個什麼大學的EMBA。」
「工商碩士啊?」
「差不多。」
「沒看出來你還這麼上進呢。」
「這叫先行投資。」
「上個學習班也叫投資啊?」
「當然了,」周小春慢慢地說了個驚爆價,「一年二十多萬呢。」
「你瘋了!」李娟尖叫了:「你一年才賺多少錢?」
05
這一年,周小春27歲,孫喆是她的第四任男友。
周小春開始認真反思,自己為什麼找不上那種優質多金的男友?
後來她想通了,因為圈子。
她身處的圈子,不可能遇到精英男,就好比銼子里拔大個,是永遠不會撥出姚明的高度的。
所以,周小春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動用不多的積蓄報名EMBA。
那裡的同學,非富即貴,隨便結識幾個都是VIP。
06
事實上,想進EMBA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為了保證圈子的高端,對資歷的審查,極為嚴格。
周小春繞了好大的彎,才托朋友的朋友的校友關係擠進來。
第一天上課,已是三月的尾聲,北京依然彌留著冬日的料峭,周小春以一身旖旎春光,點亮全班,畢竟曾是立志打進娛樂圈的姑娘,舉手投足,都有恰到好處的風情。
班裡的女同學不多,滿目皆是企業家,雖然周小春做足了心理準備,卻也難掩心裡的乏味。
大家都太成熟了。
07
課間,有人搭訕上來:「周小姐是嗎?」
周小春轉過頭,看見一張滄桑成熟的臉,細細胡茬兒,帶著傳說中的男人味。
她依稀記得在哪本雜誌上看過這張臉,儘管已是57歲高齡,卻是業內新貴。
周小春說:「你是楊先生吧,有事嗎?」
「下個月20號,我出差澳門,有興趣一起嗎?」
周小春沒想過會兜搭得這麼直接,她微怔了一下,說:「不行啊,我還沒有合適的衣服。」
楊先生不但有優秀的商業頭腦,還有超高的領悟力。
他說:「正好,我等會兒要去國貿,要不咱下課一起去吧。」
08
這一天,在課堂上,著名經濟學教授講述了國際經濟的若干問題。
周小春在腦子裡勾勒出一串國際著名公司的Logo,比如谷歌、戴爾、蘋果。
周小春有一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展得太快,不夠矜持。
可是課後,她立時打消了疑慮。
這裡的同學真熱情,周小春親眼見證了某精裝美女將酒店房卡交給某總,眼神儘是赤裸裸的暗示。
周小春用眼角斜睨著,心裡暗暗衡量著自己。
她的眼裡也是這樣迫不急待嗎?她真做好準備接納一個如同父親一樣蒼老且有家有室的男人了嗎?
突然,楊先生在身旁,說:「嗨,走吧。」
周小春突地打了個寒戰。
她看著身邊不足20厘米遠的楊先生,寒毛都立起來了。
她生怕楊先生會就此伸出手,摟住她的肩,或是攬過她的腰。
但楊先生只是穿上大衣,說:「發什麼愣呢?準備留下擦黑板嗎?」
周小春呼地長出了口氣,放鬆地笑了。
09
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周小春就夢想過有這麼一天。
可以趾高氣昂地殺進國貿,毫不留情地對著自己喜歡的商品,瘋狂掃貨,還不看價簽。
楊先生不急不慢地陪著她,直到周小春的腳痛到不能移動,才和她一起去某家死貴的餐廳坐坐。
周小春也漸漸品出了老男人的好,他們經過了太多的世間百態,波折起伏,有相當好的涵養和耐性。
而且,他們還積累了所剩不多的餘生肯定花不完的錢,任周小春拿著附屬卡狂刷,也不會肉痛得眉毛亂跳。
楊先生幾乎不吃盤子里的食物,他只是一邊用叉子戳新鮮多汁的肉排,一邊閑閑地問:「還滿意嗎?」
周小春心裡當然是滿意的,但她的嘴巴卻是不饒人的。
第一次出遊,就拜倒在信用卡前,以後還怎麼混呢?有錢人不是流行一句話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所以,她要做一個不能用錢解決的女人。
她說:「有點太多了是嗎?」
楊先生微笑著搖搖頭說:「不多,比起你要給我的,這些太少了。」
周小春心頭頓時一凜。
顯然楊先生是在提醒她,這就是一場交易,和他買塊地,或是吞個公司一樣簡單明了。
忽然間,她就覺得盤子里好吃到不行的澳洲雪花牛肉,頓時變得沒有半點滋味了。
10
晚上,李娟跑來參觀那些耀眼刺目的袋子。
她失聲尖叫了,且直言不諱地說:「這就是陷阱,這就是糖衣炮彈。」然後奮力撲倒在「炮彈」上,做一臉幸福狀。
大概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女人可以抵禦奢侈品迷醉的氣息。
李娟說:「你真是太狠了,人家倒追富二代,你直接搞定富一代。」
可是周小春搞定了嗎?
周小春覺得「搞定」這個詞兒沒法兒放在楊先生身上。
他從容不迫的態度,不像是獵物,更像是獵人。
他根本不急於動手,而是給周小春足夠的緩衝時間去接納他。
楊先生帶她去買昂貴的衣服,吃稀有的食物,物質的慾望,便漸漸模糊了周小春心裡的底線。
其實,周小春花「重金」擠進EMBA,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穩妥的未來。
可是事實上,她走上了一條極不穩定的路。
有太多她未曾料想的東西,橫亘在中間,比如,那位一直不敢提起的楊太太,以及同事們的側目。
周小春不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被同事撞見過。
總之,公司開始有了她的八卦。
她常用那句「隨他們講去吧,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來安撫自己。
可是,同事好奇、打探、鄙視、排斥的目光,還是讓她無所適從。
11
周小春發現,一切在楊先生的引導下,漸漸物化了。
她原本是想談一場富有的戀愛,但最終不知不覺地變成了青春與金錢的交易。
周五的晚上,楊先生開車送周小春回家。
車子停在樓下,卻沒有熄火,低低的引擎聲,引起催眠般的振動。
周小春解開安全帶的時候,忽然說:「問你個問題,如果……我不和你去澳門,你會生氣嗎?」
楊先生微微笑了,他說:「周小姐,你不會的。」
周小春品不出他的笑容究竟意味著威脅,還是不以為然,總之,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富一代們比起富二代,多的就是能力和手腕。
當他沒耐心笑下去的時候,周小春大概就不用在京城混了。
周小春主動地探過頭,輕輕吻了楊先生的臉頰,說:「明天機場見。」
12
20號那天,周小春拖著行李走在清晨的機場大廳。
期間,孫喆發來消息:「小春,真不理我了?哥還等著你呢。」
周小春只回了四個字:「你問晚了。」
是的,晚了。
她已經挽了一隻有點陌生卻金光燦燦的手,換好了登機牌,在12點08分,飛往澳門。
他們定了葡京酒店的豪華套房,放下行李後,去街邊某著名老店吃了魚翅撈飯。
當然,到澳門這個地方,是少不了到賭桌上狂扔籌碼的橋段。
這天周小春的手氣不太好,但楊先生一點都不介意輸了錢。
後來,就是晚上了。
13
楊先生叫了紅酒美食,暗暗推動著空氣里曖昧的溫度。
當楊先生主動脫去了一身昂貴的名牌,周小春便猛遭雷劈般定住了。
她恍然發現,沒有了名牌的映襯,楊先生的深沉與成熟銳減為零。
畢竟已是五十有七,歲月不饒人,那一身松垮垮的老皮囊,如同搭在竹竿上的破爛棉被般倒胃口。
周小春手都抖了,卻無路可逃。
她有點期望孫喆會破門而入,可,那是做夢。
只此一次吧。
周小春在心裡默念著,熄掉了房間里所有的燈。
「怎麼把燈關了?」楊先生不滿地問。
「懂什麼,這叫情調。」
周小春咬著牙,貼上去,努力把黑暗中的這具軀體當作老去的阿湯哥或是彼特先生。
可是她的耳邊,卻忽然響起一聲咒罵,「我靠,開燈,我的假牙呢?」
周小春摸索著床頭的開關,悄悄地嘆了口氣。
這該是她一生之中最黑暗的一天吧。
14
半個月後,為了擺脫這個老男人的糾纏,周小春匿名給楊先生的太太寫了封揭發自己的信。
於是楊先生主動提出分手,且還掏了筆數目不錯的分手費。
除了李娟,沒人知道周小春這閃電般的富豪生活是怎麼回事。
孫喆依舊鍥而不捨地等她。
可周小春總覺得自己被噁心到了,有了心理潔癖,久久不談男女之情。
其實,不是每個圈子都值得嘗試,那些看起來超美的風光,往往需要拿出極大的代價與勇氣。
再後來,EMBA圈頻頻傳出緋聞。
某大佬離婚迎娶了年輕貌美的「老同學」,某同學和大佬在外逛街被當眾暴打。
周小春在熱議的微博上面留言,就四個字:回頭是岸。
是啊,回頭是岸,即便距離岸邊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她也想爬上去,永遠的離開這個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圈子。
文:岑桑 本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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