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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不閉眼,出殯時一定要摔火盆,否則…


我叫元君瑤,這個名字是外婆給我起的,意思是「美玉」,但我一點也不美,反而是個醜八怪。




據說,我生下來不到三個月,臉上就開始長瘤子,爸媽把我送到醫院,醫生檢查之後說,這是纖維瘤,良性的,死不了人,但不能割,割了還會長,說不定就長成惡性的了。



我爸從那以後就開始打我媽,說我媽的基因不好,才生出我這麼個病怏怏的賠錢貨。




沒兩年,我爸升職了,就跟我媽離了婚,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我媽也很快找了個男人,他嫌棄我丑,還說我會傳染,逼著我媽把我扔給了鄉下的外婆,我長這麼大,也就見過我媽幾次。




我上初三那年,繼父跟人打架,鬧出了人命,進去了,估計一輩子都別想出來,媽積勞成疾,也走了,我沒覺得多傷心,對我來說,她跟個陌生人沒多少區別。




很快,一個比我小三歲的男孩被送了過來,他叫沈安毅,是繼父和前妻生的,繼父那邊的親戚都不肯要他,警察只能找上我們。



外婆很心軟,說多個人也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兒,這孩子看著可憐,就留下吧。




於是,我多了個弟弟。




這個弟弟是我媽養大的,性格也像我媽,雖然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被我嚇到過,但漸漸地也適應了,總是姐姐、姐姐地喊個不停,跟在我身後瞎轉悠。




因為我臉上長滿了瘤子,出門都必須戴上帽子和口罩,同學總是欺負我,老師也討厭我,從來不為我出頭,漸漸地,我學會了忍耐。




有一次,班上一個男生當著全班人的面,把我的口罩扯了下來,然後抓著我的頭髮大笑:「大家快來看啊,她長得好醜,我要是長這麼丑,我肯定死了算了。」



全班同學圍著我看稀奇,對我指指點點,我從來沒有那麼屈辱過,卻不敢反抗,低著頭不說話。




就在這時,沈安毅沖了過來,發了瘋似的打那個男生,那個男生人高馬大,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卻還拚命擠出一絲笑容,對我說:「姐姐,我會保護你的。」




從那天起,我就把他當成了親弟弟。




高三那年,外婆去世了,我們家一下子沒了經濟來源,本來我考上了金陵大學的,但看了看學費,我放棄了上大學的打算,把外婆的遺產留著給弟弟讀大學。




弟弟很爭氣,考上了山城市的重點高中,我們搬到了城裡,我長得太丑了,又沒學歷,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只能給人洗盤子、送快遞。



我打著三份工,最賺錢的就是送快遞了,所以我沒日沒夜地送,別人不肯乾的活兒,我都干。




這天天已經黑了,老闆給了我一個快件,叫我趕快送去,客戶催得急,我只得騎著摩托去了。




那是一座位置很偏的別墅,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裡面鬧哄哄的,好像在開PARTY。




我敲開門,將包裹遞給他,說:「請簽收。」




那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人,喝了不少酒,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說:「把口罩取了讓我看看。」



我自然不肯,他居然衝上來一把扯下我的口罩,然後露出驚喜的神情:「真特么的丑,喂,你們快來看,這裡有個醜八怪!」




我捂著臉,轉身就跑,卻被那些年輕人給抓了回去,我拚命掙扎,卻被一張濕手絹捂住了口鼻。




在暈過去之前,我聽見他們陰險地笑:「終於找到了這麼個極品,哈哈,我倒要看看,尹晟堯那個冰塊臉發現自己和這麼個極品女人睡了之後,會有什麼表情。」




我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大床上,身邊躺著一個俊美至極的男人,我倆都沒有穿衣服。




男人也醒了,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接著是無盡的憤怒。



他狠狠地踢了我一腳,正好踢在我胸口上,把我踢下床,我的肋骨當場就被踢斷了,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世上最骯髒的東西。




這時,之前迷昏我的那幾個年輕男人大笑著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DV不停地拍。




俊美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暴怒道:「康俊楠,你居然敢給我下藥!」




屋子裡一陣混亂的打鬥,我忍著劇痛,艱難地爬出了別墅,逃走了。



我不敢報警,我長得這麼丑,不想去面對別人鄙夷的眼神和指指點點。




我回到骯髒混亂的城中村,我們租住的是一個老房子,非常破舊,但房租便宜。




我躺在床上,痛得快斷氣,弟弟回來了,嚇了一跳,我沒敢告訴他實情,只說自己送快遞的時候,從摩托車上摔了下來。




他硬拉著我去醫院,其實我不想去,我給不起醫藥費。




弟弟很堅持,可是,我沒有想到,在去醫院的路上,一輛大紅色的保時捷瘋狂地沖向我們,弟弟大叫了一聲:「姐姐,小心!」一把推開我,車子正好撞在了他的身上。



弟弟被撞飛了出去,保時捷轉了個彎兒,跑得無影無蹤,我瘋了一樣抱起弟弟,衝進醫院。




經過十五個小時的搶救,安毅的命是保住了,卻成了植物人,每天的醫療費是天文數字。




我報了警,但我沒有看清楚車牌,那一段路又沒有攝像頭,肇事車是肯定找不到了。




但我曾見過那輛車,當時我從別墅跑出來的時候,那輛車就停在屋後面。




是那個叫尹晟堯的男人!他恨我,要殺了我!



我好恨,好恨我只是個一無是處的醜女,連為弟弟討回公道,都做不到。




但擺在我面前的最大難題,是弟弟的醫療費。




快遞公司和那幾個雇我做事的店鋪都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不用去上班了,還隱晦地問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人。




又是尹晟堯!




但他那麼有錢有勢,我拿什麼和他斗?




我回到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桌子上有一台電腦,是我從舊貨市場淘回來的,準備送給弟弟當禮物。




可惜,他用不上了。




我打開電腦,想找找有什麼招聘信息,還在百度知道上發了帖子問,沒多久就有人回答了,問我是男是女,如果是女的,就去做直播啊,這個很賺錢。




我點開最大的直播平台黑岩TV,那些做直播的女主播,要麼清純甜美,要麼美艷妖嬈,直播的時候又唱又跳,也不管唱得好不好,觀眾就一個勁地給打賞,有的當紅女主播,一次直播能掙好幾萬。




我無奈嘆息,就我這樣子,能當女主播?表演畸形秀嗎?




我正要關網頁,卻看見一個直播間正在直播見鬼。




我點開一看,主播是個男的,正在一座傳說鬧鬼的老宅里做直播,氣氛非常恐怖。




我一直追看完,那個主播也沒有見到真正的鬼,只是把氣氛弄得一驚一乍地嚇人,觀眾卻很多,打賞也很大方,看得我動心了。




做這種直播,觀眾主要是看鬼,對主播長什麼樣子沒興趣,正合適我啊。




說做就做,我拿出僅有的一點錢,去買了一個帶高清攝像頭的國產手機,電池續航能力強的那種,又找了以前的一個同事,走後門開了個內部不限流量的包月流量包。




一切準備妥當,天一黑,我就出發了。




我選中的是個廢棄的診所,就在城中村裡,離我家不遠。




等到了診所門口,我用手機登錄黑岩TV,開了個直播間,房間名稱就叫:直擊惡鬼,靈異診所恐怖之旅。


或許是名字起得霸道,很快就有好幾個觀眾進來了,還發了幾個彈幕。




所謂的彈幕,就是觀眾的評論,但它會像字幕一樣出現在屏幕上。




【又是直播見鬼?不會又是靠音效嚇人吧?】




【主播的用戶名叫「恐怖女主播」?來個正面高清鏡頭,讓我們看看有多恐怖?】




【圍觀,要是真恐怖,我打賞主播一把寶劍。】




寶劍是黑岩TV平台的打賞道具,一個有五十塊呢,我有些心動,但摸了摸長滿瘤子的臉,我又遲疑了。




不會把他們嚇跑吧,還是算了。




我拿著手機和電筒,將鏡頭對準了診所的牌子,那牌匾上面還有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像一灘血跡。




我開始解說:「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陽光診所,三年前,診所老闆鄭醫生給一個女孩做流產手術,出醫療事故,女孩大出血死在手術台上。鄭醫生被吊銷了行醫資格,受了很大打擊,最後弔死在手術室里。從那之後,診所就開始鬧鬼,有人看見鄭醫生拿著手術刀,在診所里走來走去,還殺了一個誤闖進來的流浪漢。現在,我們進去看看。」




我走上前去,輕輕推開了斑駁的木門。




觀眾又開始發彈幕。




【主播的聲音很好聽啊,是個美女吧?】




【再求高清正面鏡頭!】




我心中酸澀,我要真是個美女就好了。




我拿起電筒,對著客廳一掃,破破爛爛的櫃檯後面是玻璃葯櫃,玻璃反光,照出了我的影子,雖然鏡頭只是一閃而過,彈幕卻炸了。




【等等,我剛才看到了什麼?那個戴帽子和口罩的是主播?】




【主播真神秘,不是太丑,就是太美。】




【樓上傻啊?美女會來直播見鬼?】




【樓上的都別說話,剛才我好像在玻璃上看到了兩個影子!】




【樓上別嚇人,我怎麼沒看見?】




觀眾有沒有被嚇到我不知道,但我被嚇了一大跳,又用手電筒照了照鏡子,只有我自己的影子。




我鬆了口氣,肯定是觀眾看錯了。




「現在,我們去廁所看看,據說那個流浪漢,就是在廁所被鄭醫生的鬼魂襲擊的。」我一邊說,一邊推開了內室的門。




裡面是輸液室,幾張鋼絲床橫七豎八地擺著,我吸了吸鼻子,說:「怎麼有血腥味。」




我將電筒一掃,驚道:「這裡怎麼有團血跡?」




某張鋼絲床上,染滿了鮮血,順著鋼絲滴落,在地上聚成了一灘血泊。




我摸了摸,一手的血。




我倒抽了口冷氣:「血,真的是血。」




【是主播自己撒的豬血吧。】




【主播別裝神弄鬼,這都是套路,我見多了。】




我都快被嚇死了,根本沒心思去管彈幕。




這些血當然不是我撒的!




我有種轉身就跑的衝動,但一聲清脆的叮咚響起,有人打賞了!




道具【一杯紅酒】,五毛錢,但五毛錢也是錢啊!




我咬了咬牙,繼續解說,聲音顫抖:「據說,鄭醫生的鬼魂,在廁所割斷了流浪漢的手筋腳筋,把他拖到這架鋼絲床上,將他殘忍地殺死。警察進來的時候,那景象非常恐怖,據說有人當場就吐了??」




吱嘎——




我的解說戛然而止,猛地轉過頭去,看見廁所的門開了。




【我去,這是什麼特效?】




【樓上傻啊,肯定廁所里藏著個人呢,待會兒主播進去,她同夥就要鑽出來嚇人了。】




又是兩聲叮咚,又得了兩杯紅酒的打賞。




我嚇得雙腿打顫,但為了錢,拼了!




我喘著粗氣,小心翼翼地朝廁所走去。




【主播聲音好聽,嬌喘福利,打賞打賞。】




這次我得了一把寶劍,五十塊!夠我送五十個包裹了。




在金錢的誘惑下,我頓時有了勇氣,一咬牙,鑽進了廁所。




廁所比較大,有三格,牆上還有一面很大的鏡子,鏡子上布滿了污漬。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本來想撿一塊破碎的玻璃當武器,誰知一摸,居然摸到一把手術刀。




那手術刀銹跡斑斑,上面還有黑色污漬,但刀鋒仍然很鋒利。




【這個道具不錯,看在主播很努力的份上,打賞了。】




又是一把寶劍。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第一扇門。




廁所很臟,瀰漫著一股腐臭味,我用手電筒照了一圈,沒看到什麼,又走向下一格。




咕嚕嚕。




我渾身一抖,看向盥洗盆,水管里居然有聲音,不可能啊,這裡都斷水多少年了。




就在我低下頭往盥洗盆里看的時候,身後第二格廁所的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影飄了出來。




觀眾們從鏡子里看到這一幕,彈幕立刻炸了。




【哈哈,同夥出來了。】




【這妝容,畫得不錯,打賞把寶劍吧。】




【等等,他怎麼在飄?】




【肯定是腳上安裝了滑輪。】




我一抬頭,正好從鏡子里看見那白大褂人影飄到了身後,嚇得猛然回頭,鏡頭也對著身後,居然什麼都沒有,再次看向鏡子,鏡中卻有那道恐怖人影。




【我的天!這特效神了!】




【五把寶劍,為特效。】




【特效滿分,主播請收下我的膝蓋。】




【樓上的,你們真的以為這是特效嗎?】




「這不是特效!」我嚇得尖叫一聲,將手機塞進襯衣胸前的口袋,鏡頭正好對著前面,然後抓起手術刀,就朝著鏡子上的人影刺了過去。




咔擦一聲脆響,鏡子居然被刺穿了,手術刀正好插在鏡中鬼影的額頭上。




鮮血從破碎的地方涌了出來,鏡中鬼影卻露出一道殘忍陰險的冷笑。




「啊!」我尖叫一聲,脖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死死掐住,整個人都被吊了起來。




直播間里忽然多了好幾十個觀眾,彈幕也越來越多。




【居然真的有鬼!快,報警!】




【樓上傻的嗎?你報警說什麼?有人被鬼襲擊了?】




【主播威武霸氣,居然敢用手術刀刺鬼!】




【有沒有道門中人,趕快救人啊!】




我拚命掙扎,出氣多進氣少,不是吧,我運氣這麼差,第一次直播就要死在這裡!




手機還一直叮叮咚咚響個不停,看來打賞不會少,我咬緊牙關,為了病床上的弟弟,我不能死!




我從脖子里掏出一塊玉佩,狠狠地往鬼影的方向一扔,忽然響起一聲尖銳的慘叫,半空中騰起一縷黑氣,被我吸進了鼻子之中。




我跌落在地上,一陣猛烈地咳嗽。




【鬼死了?】




【窩草,主播原來深藏不露。】




【主播,不,大師,受我一拜。】




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玉佩,不要命似的跑出了診所,關掉了直播間。




回到家,我解開襯衣扣子,發現脖子上居然多了一個黑紫的手印。




真晦氣!




我翻開自己的黑岩賬號,粗粗一算,今晚的打賞居然上千了!而且關注我的粉絲也達到了五千。




對於一個新人,這個成績好得難以置信。




我在飯館洗盤子一個月,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也才一千出頭。




今晚算是一炮而紅了,如果我經常做直播,漸漸有了名氣,除了打賞,還會有商家找我做廣告,能掙的錢更多。




我咬了咬下唇,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爛命一條,大不了一死,有什麼可怕的。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這是外婆留給我的,說是我三歲那年遇到過一個遊方道士,這是他給我的,說我此生命途多舛,這玉佩能辟邪擋災,讓我要一直帶在身邊。




我戴了二十年,沒想到今天居然救了我一命。




我低低嘆了口氣,解下口罩,露出這張恐怖的臉。




臉上長滿了纖維瘤,有一顆長在眼眶上,將我的眉毛拉得耷拉了下來,看起來非常噁心。




也難怪尹晟堯那麼恨我。




我洗了把臉,忽然呆住了,下巴上也有一顆纖維瘤啊,怎麼不見了?




我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那纖維瘤真的不見了。




纖維瘤還能自愈?不可能啊。




難道是……之前打死鄭醫生鬼的時候,冒出來的那一縷黑氣?




鬼氣能治纖維瘤?我覺得我的三觀被刷新了,但給了我無窮無盡的希望。




二十年來,我做夢都想治好這些瘤子,女孩子誰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




黑岩TV的打賞是日結的,一次直播收到打賞超過一定數額還有獎勵,算起來,我分成之後,加上獎勵有一千一,我兌換之後,就去醫院交了一千的醫療費。




家中有病人,花錢就是個無底洞啊。




我從醫院出來,正琢磨著今晚去哪裡直播,忽然一輛白色邁巴赫一個完美的漂移,橫在了我的面前。




我臉色一變,警惕地望著他。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男人,戴著一副墨鏡,身材高大,長得很帥氣。




對於這種有錢又帥的男人,我現在是極端防備和厭惡。




「你就是『恐怖女主播』?」男人上下打量著我。




我很不喜歡他的眼神,冷聲道:「你怎麼知道?網站不是應該保密嗎?」




「我有些渠道,能夠查到你的信息。」他微笑道。




我大怒:「你想幹什麼?」




「別生氣,我只是想參加你的下一次直播。」他說。




「為什麼?」我警惕地問。




「很簡單,我想親眼看看,鬼是什麼樣子。」男人說,「我看了這麼多恐怖直播,只有你真的見到了鬼。」




我冷冷道:「我拒絕。」




「我給你十萬。」男人叫住我,「我還可以讓你弟弟住更好的VIP病房,得到二十四小時的看護。」




我步子一頓,側過頭看向他:「當真?」




「當然。」男人道,「你卡號多少,我現在就轉錢給你。」




我將信將疑地將卡號給了他,十萬眨眼就到賬了。




就算我討厭有錢人,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我叫唐明黎,請多指教。」男人說,「今晚直播的地點選好了嗎?如果沒選好,我倒是有個好建議。」




他將一份卷宗遞給我,我打開一看,這是山城市郊外一座私人養老公寓,五年前,公寓老闆接收了十幾個老人。




在一個月圓之夜,這些老人全部在自己房間里弔死,甚至連幾個癱瘓在床的都死了,當晚值班的兩個護士死在頂樓的院長辦公室里,是被活活砍死的,而公寓的老闆,割腕自殺。




警方以公寓老闆殘殺眾人,最後自殺結案,當年這個案子鬧得沸沸揚揚,整個山城市的人都知道。




之後那棟公寓就成了鬼樓,沒人敢接手,一直空著,再過幾個月就要拆遷了。




我覺得有點意思,跟唐明黎約好晚上見,便回了家,剛走進巷口,忽然幾個混混走了過來,將我團團圍住。




我認識這幾個人,他們是混這一帶的,在城中村裡,除了殺人不敢,其他的無惡不作,不知道多少年輕女孩被他們糟蹋了。




我警惕地看著他們,按理說,他們不可能看上我吧。






「春哥,就是她。」一個尖嘴猴腮的混混指著我說,「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畸形。」




那個春哥穿著一件沙灘襯衣,嘴裡叼著一根煙,說:「把她口罩摘下來看看。」




我轉身想跑,被那幾個混混抓了回來,一把扯下我的口罩,我布滿纖維瘤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春哥嚇了一跳:「特么竟然真有這麼丑的人。」




「嘿嘿,春哥,你不是說李老大那邊有幾個從東南亞來的變態客人,就喜歡玩畸形的女人嗎,你看她合不合適?」




我聽了這話,渾身顫抖起來,拚命地掙扎,大聲喊救命,那尖嘴猴腮的混混罵了一句髒話,狠狠朝我臉上打了一拳,打得我頭昏眼花,差點暈倒。




「帶走。」春哥殘忍地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白色的邁巴赫橫插了進來,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唐明黎走了下來,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說:「放開她。」




春哥笑道:「喲,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白臉,怎麼,想英雄救美啊,這也不是個美人兒啊,難道你也對畸形的女人有興趣……」




話還沒說完,唐明黎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把他給打飛了,春哥跌了個狗啃屎,趴在地上怒喊:「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




唐明黎似乎學過武,還沒怎麼動手就把幾人打倒在地,滾來滾去地痛吟。




我蹲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他走過來問:「你沒事吧?」




「你走開,不要看我的臉。」我大聲叫道,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會遇到這樣的事!




唐明黎沉默了一下,撿起口罩和帽子遞給我,說:「我送你回家吧。」




我挨了一拳,頭還有點昏昏沉沉的,他把我攙回了家,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眼神中有些晦暗不明的東西。




我坐在沙發上,垂著頭說:「謝謝你。」




「小事而已,要不要休息一晚?」他問。




我搖頭道:「沒關係,我可以的。」




「好吧,那我來接你。」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我用力擦乾淨臉上的淚水。




就算我長得丑又怎麼樣?就算我卑賤如雜草又怎麼樣?




我要活著,好好地活著,比別人活得都好。




我出了門,去找菜市場里專門幫人殺雞宰羊的老牛,問他買了一把殺豬刀,這把刀跟了他很多年,殺生無數。




殺生刃,殺氣極重,專門用來對付惡鬼。




我又去了個狗肉館子,問老闆買了些黑狗血,還去偷偷砍了一根桃樹的樹枝,一切準備妥當,就等著晚上的直播了。




傍晚的時候,夕陽將天空染成了一片耀眼的紅色,唐明黎這次開了一輛路虎越野車來,見我這一身的裝備,忍不住笑了:「君瑤,你這模樣還真有點像大師。」




他又補充了一句:「裝神弄鬼的大師。」




我皺了皺眉頭,他怎麼叫得這麼親熱,我和他沒這麼熟吧?但想想我弟弟還要靠他換VIP病房,也就忍了。




我們開著車,來到那座公寓樓前,這一帶都是舊房子,居民早就搬走了,牆上用硃紅色的筆,畫出了一個大大的拆字。




我打開直播間,將名字改了:恐怖養老公寓,五年前慘案揭秘。




直播間的名字要起得勁爆,有噱頭,看的人才夠多。




或許是我第一次直播很成功,黑岩TV立刻給我首頁推薦,不到兩分鐘,已經有了幾百個觀眾,還在不停增加。




我給了公寓樓一個特寫,將這棟公寓樓的事迹講了一遍,再一看,觀眾上千了,連打賞都有了一大堆。




我心裡高興,又開始介紹唐黎明:「這位是今天的嘉賓,名字保密,但他是個武術高手哦。」




【哇,好帥啊,一枚玉佩代表我的心!】




也不知道是哪個花痴女,一出手就是一枚玉佩,那可是一百塊錢啊。




我默默地撇了撇嘴,人長得好看,果然在哪裡都吃得開。




我將手機掛在脖子上,拿著手電筒,一馬當先地走了進去。




忽然,唐明黎伸手攔住了我,低聲說:「等等,裡面有人。」




【哇,一出來就有高能,真刺激。】




【小鮮肉好帥,帥呆了!】




花痴女又甩了一枚玉佩,我連忙將手機的聲音關掉。




唐明黎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倆悄悄地往裡走,聽到裡面傳來女人的嗚咽聲。




我心頭一顫,朝裡面看了看,發現幾個混混正按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護士強行做那事......



未完待續~

由於篇幅限制,本次只能連載到這裡,後續全文可以點擊左下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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