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放了他(民間故事)
袁萍,兩年前畢業於四川省公安校,1。6米,說話斯文、和氣,要稱美女還差點點相貌,卻獲得過全江陽市公安系統青年散打冠軍,現在大驛壩社區警務室任職。
中午時分,都吃飯去了。她在電腦顯示屏前觀察三十二個攝像頭採集的圖像:一輛麵包車停在溫馨公園下面停車坪,下車的是兩男一女,然後去亭子方向。前後是兩個二十四、五的小伙,居中的是個女人,二十三、四歲。
啊,有點兒不對:女的好像不十分情願,似乎是兩個小伙押著的俘虜!那女人身後的男人張嘴呵斥什麼?想來是「走,快走,別想逃跑!」之類的綁匪語言。
溫馨公園就在警務室對面,相隔只一條十六米寬公路。能觀察到這綁票案還得感激大譯壩社區的居民劉保元:溫馨公園向市民開放後買來的攝像設備因與電子公司安裝費用一時談不攏、簽不好合約一月未安裝;劉保元正好成電學院畢業在家,他知道後,說「哪有那麼麻煩的事!我叫來兩個同學就安裝了。不要你們一分錢。」
三天前安裝完工,不正好嗎,這綁票案就捕捉到了。
「要抓住綁匪才算捕捉到了。」袁萍對自己說,拿起電警棒和手銬掛在腰間,出警務室,見社區居委會主任張明芳還在大辦公室,說:「張大姐,跟我抓綁匪去。」
「我,」張明芳說:「我正忙著呢。又有申請吃低保的……」
袁萍只能獨個奔向溫馨公園。一路想:一對二,不,二對二;那被俘虜的弱女子不能算一個,還是一對二;我先一招雙風灌耳制伏一個,再一招腳劈踢制伏或逃跑或負隅頑抗的另一個;將兩個歹徒用一副手銬各銬一隻手,嘻,她獨自得意笑,就像一根繩子兩頭各拴1隻蚱蜢,看你怎麼逃跑?越逃越狼狽……那時笑不笑呢?忍住笑,喊口令「向後轉……向……」更好看了……
咦,怪亊,追攏時怎只一個歹徒?膽小的歹徒後腦瓜長了眼睛?見本姑娘來抓,逃跑了!再看,更怪,歹徒是幫咱裝攝像頭的劉保元!
做過好事的人也不能做綁匪,袁萍威嚴叫道:「站住!前面兩人站住。」
劉保元和被俘虜的女人都站下了。
袁萍見離亭子已只三步遠,便自己搶先進亭子坐下。可惜,她暗想,自己沒閻王的凶神惡煞相。難道在歹徒面前還能示弱?叫道:「你兩人都進來。」
劉保元和被俘虜的女人都走進亭子,規矩站在她身前。
「劉保元,」袁萍說:「你是作繭自縛。」
「不懂。」劉保元說。
「不懂還幹壞事?」袁萍說:「幹壞事都要點水平!」
「是,是是。」劉保元摸腦瓜,說:「懂了,這溫馨公園有我自己裝的攝像頭。」
「哪你為啥還要在這干綁票的買賣?」袁萍問。他希望劉保元回答的是:「我到這溫馨公園來看看攝像頭是否完好?」或是「我打救這女人。」
可劉保元回答的是袁萍不想聽的口供:「請來這位女人,我想……」
在這隻有蟬鳴沒有遊人的中午,你該不是想強姦吧?袁萍想。再看看被俘虜的女人有點面熟,努力想,她是自己的二娘袁茵妯娌宋如秀的二女子何華,三年前袁茵五十壽誕見過面,對眼前姑娘也該稱表妹的。公私兼顧,加重語氣問:「劉保元,你好人做膩了,當綁匪?」
「我本想請的是她的姐姐……」
「好一個劉保元,還說『請』!」袁萍生氣了:「一貫裝好人,早先我對你印象還滿不錯,但你使人失望……這是綁架、綁票!」
「是,是綁架。」劉保元喏喏說。
袁萍見劉保元對「綁架」供認不諱,稍把語氣放緩:「為啥綁架,怎麼綁架的,想對這女人做啥,圖財還是強姦?從實招來可酌情量刑。」
「還是安裝完溫馨公園攝像頭那天,」劉保元如實交待:「我的兩個同學——就是幫我們裝攝像頭的兩位,請我到碧水山莊吃飯。他倆在成電學院時比我高一個年級,因是老鄉交了朋友。他倆開了一家電器安裝服務部。完成一項工程,慣例無論賺錢沒賺錢都要為工程完工慶賀。」
慶賀就打女人的主意!袁萍憤怒,又把聲調提高:「別東拉西扯,講怎樣綁架的?」
「是,是是。」劉保元實說:「我坦白,吃完飯,我仨緩緩開著麵包車離開碧水山莊,見前面走著一個女人,再仔細看,是我半年前還在交往的女友何玲!我喊:『何玲!』我的兩個同學也知道何玲是我高中時的同學並與我戀愛,最近半年失蹤了。我的兩個同學說:『把她拉上車來審問審問。』我當時不同意,說:『以後有機會請她,問得清楚。』我本想這亊兒就此擱置。可就在今天十分鐘前兩個同學給我電話:『我倆已把你的何玲請到溫馨公園了,叫她在亭子等你。下面的亊由你辦。』我趕到溫馨公園時,沒見兩個同學,只見一個孤零零的她。再看,她也不是何玲。問她,她說:『我是何玲的妹何華。』正不知如何?你袁公安就來了。」
袁萍問被俘虜的女人:「你說說,是怎樣被綁架的?」
被俘虜的女人說:「我正街上走著走著,一輛麵包車停在我身邊,跳下兩個男人來,說:『請你上車,有人極想見你一面。』我想,誰?是我姐姐吧,此段時間只姐姐與我相互想念得厲害。就上車了。」
袁萍再問被俘虜的女人:「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被俘虜的女人說:「何玲。」
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被俘虜的女人說:「何華。」
「劉保元,」袁萍說:「你打電話,叫你兩個同學現身。」她已明白,幫劉保元「請」來女人的兩個同學必定就在附近觀看動態。
劉保元的兩個同學20分鐘前見到「何玲」,商量一下,決定這中午時分正是成人之美的機會,將何華請到溫馨公園,並叫何華交出了手機不準喊來其他人;又叫她把身上僅有的100多元錢交出不準打的逃跑,說:「你就在這規規矩矩呆著,你的心上人馬上就來。」然後就放心躲在一旁看劉保元如何與俘虜對話。
兩分鐘劉保元到了,可五分鐘來了一位女公安。劉保元的兩個同學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亊,手機響了,是劉保元呼叫。什麼亊?這女公安是劉保元約來的……難道三角戀愛——砍竹子遇了節,劉保元約會公安女友的地方也是溫馨公園亭子!
兩個同學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女公安要問:第一個女人是誰帶來的?那就承認是自己帶來的,掩護劉保元一隻腳踏兩隻船。
兩個同學走進亭子,不請自坐,與劉保元、何華坐袁萍對面靠椅。怎麼!面對公安,受審?
袁萍指著何華問:「她是你倆綁架來的嗎?」
兩個同學聽公安不大友好,怎麼說「綁架」呢!但亊實是自己請來的,也就承認:「是。但不是綁架,是請她上車,免費送她到這裡。」
劉保元說:「這亊,不怪他兩,是我。兩天前,我叫他們有機會幫我把何玲請來。」這是哥們義氣,雖然並沒叫兩同學兩天後就請來何華,現在「請」錯了人,責任因自己開口說過「有機會……」當然該自己承擔。
袁萍問:「何華,何玲現在哪?」她想,如果劉保元的確與何玲戀愛過,就把何玲再叫來證實,屬實,就是一場誤會。
「我姐姐現在強制戒毒所。她在舞廳服搖頭丸……」
袁萍又問了些細節,明白了是誤會,想,就放了吧。但仍不徇私,問:「劉保元,我對你隨喊隨到,你能保證嗎?」
劉保元說:「保證到。不喊都到。」
袁萍說:「你們把手機和錢還給何華。走吧。」
袁萍回社區辦。門外聽得全系統詩歌朗誦冠軍丘所長在同宋如秀對話,她知道丘所長下午要來警務室觀看新裝的攝像頭效果的。
丘所長見袁萍回警務室,劈頭問:「袁萍,你抓的綁匪呢?」他那抑揚頓挫充滿情感的說白能在各種場景各取所需使用。此時袁萍聽來是欣喜夾失望。
袁萍瞥了張明芳一眼,明白報告剛才自己動向的必是居委會主任張明芳,說:「一對二,我吃了敗仗。」
「真的?」丘所長說:「傷著哪沒有?我看看。」兩人一同走進了警務室。
袁萍泡了兩杯茶,遞一杯給丘所長。
丘所長仍問:「傷著哪?」
袁萍說:「我吃敗仗,就是……那兩個人,不,那三個人不是綁匪,沒抓。」
「怎不抓呢?押一個女人進溫馨公園,至少動機不純!」丘所長說。
「動機純不純實在是很難深究的亊;但坐過班房的人,我從沒見過洗心革面——拉茲偷個燒餅坐大牢,出了大牢反成了江湖大盜。」袁萍反倒是老師開導學生說。
此時,社區辦公室外有一半老婆子和一妙齡女子在哭哭啼啼。
半老婆子哭訴:「天啊天,說我大女兒何玲被餵了藥丸丸,說抓就抓了;二女兒何華被綁匪綁到溫馨公園當慰安婦,社區卻放了綁匪。怎就放了,怎就放了!這世道還有沒有陽光、有沒有公平、公正?」
「媽,」妙齡女子止住了哭泣,說:「媽,我沒被強姦,我還是清白處女……」
這母女演的啥子雙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居委會主任張明芳、公安員袁萍、派出所丘所長也不得不出來看究竟?
張明芳說:「大媽、小妹,抓你家何玲不是我們社區居民,你要到公安局去才理得清。中午抓強姦犯時,我正為社區12家居民申請低保亊忙得分不開身,你到溫馨公園問問去,誰抓的人,又是誰放的人?」一推三六九就想驅除對社區辦的干擾和自己的責任。
袁萍認出了哭鬧的母女倆正是二娘袁茵的妯娌宋如秀和她的二女兒何華。
此時,劉保元一頭鑽進人堆。
袁萍喝道:「劉保元,你來幹嗎!自投羅網?」心想,這母女倆正要我們抓你呢。
劉保元說:「我想,何玲瞧不上我,失蹤了;她妹妹在亭子見我一面,就想頂替姐姐?我來看看。我說過『不喊也到。』」
眼前的亊兒亂七八糟,丘所長一時間也弄不明白,說:「你們都進來坐。」把半老婆子和何華以及劉保元請進社區辦公室,叫張明芳給他仨各泡上一杯茶,才說:「劉保元,從你開始說,這鬧劇的全過程?」
聽完各人自訴包括袁萍的「抓綁匪」過程,已初步判斷是劉保元認錯人引起的一場誤會;袁萍沒抓「綁匪」也是正確的,除罪大惡極的老虎、蒼蠅、毒梟、暴恐份子應嚴加懲處外,近些年抓的罪與非罪之間的人不少,但社會治安也沒得到根本的好轉,還增加國家管理負擔、費用。又想:這劉保元說與何玲過去曾戀愛確實嗎,如是,這半老婆子也有點兒無理取鬧;這樣,去見何玲就能明了一切。於是叫袁萍到警務室商議說:「我想到戒毒所提案何玲,把事情進一步弄清。」
袁萍說:「可以。把老婆子也帶去,她母女已分別半年多了。」
丘所長笑笑,說:「你到底是女人心,可以。」
再回社區辦,丘所長說:「別吵鬧了,本周五咱一同去提案何玲後再說,可以嗎?」
半老婆子不懂啥子叫『提案』但想到能見到女兒,暫時不哭了,說:「可以。」都說:「可以。」
一輛公安麵包車停在原來的女子勞教所今天的強制戒毒所。丘所長將提案手續從大門外側面的門衛小窗口交給門衛,就在大門外等候。
劉保元、半老婆子、何華都有點好奇、新鮮,靜聽大門內的動靜。
聽到大門內是哨子聲、踏步聲,被強制戒毒者在操練。沒有傳說中的毒打聲和嘶叫聲。
一會兒大門上的小門開,一位管理公安將何玲送出來,何玲雙手也沒戴手銬。
丘所長說:「這邊來。」將何玲帶到大門對面一排10㎡左右的提案室。走進一間,丘所長、袁萍坐一張條桌後的獨凳,指定何玲坐條桌前正面1公尺處豎立的半節條石,劉保元、半老婆子、何華只好站著。
其實這戒毒所還是比較寬鬆的,家屬也可單獨來接見強制戒毒人員,只是必須在管教的視線範圍之內。當然,公安辦案人員無論什麼時間可將被強制戒毒者帶離戒毒所;有公安關係的也可借提案將被強制戒毒者帶進城上館子、看電影。
提案室只1分鐘的沉默,何玲便猛撲進劉保元懷裡,哽咽說:「我好幾次想在你懷裡……這甜蜜卻在這班房……不恨我嗎,保元?」
袁萍把頭轉開,讓他倆多擁抱幾秒鐘。
劉保元卻說:「玲,去坐好,坐端正。這是公安提案,就像老師講課,你要好好回答提問。」
丘所長卻說:「你倆抱抱吧。」對袁萍說:「我們商量件事。」站起身走到了門外,袁萍也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丘所長在兩旁栽了寶株香的小道上停下,說:「你說的『拉茲偷個燒餅坐大牢,出了大牢反成了江湖大盜』振聾發聵;啟發我想,『能攻心則反側自消』,的確用不著關一些無礙社會安定的人——近些年國家花在社會管理上的費用太大了,該家庭消化又有成效的就應家庭消化。」
「那就放了些吧。」袁萍說:「這何玲也該放的。」
「我也想放,尤其見到她撲進劉保元懷中剎那間。」丘所長說:「但她是北城派出所經辦而不是我們西城派出所經辦的案子。」
「那就保釋。」袁萍說。
「也有問題,」丘所長說:「一、她不是我們轄區居民,我們無權;二、案子多大,涉不涉及販毒?對販毒者,我是主張狠狠打擊的。」
「劉保元是我們轄區居民,」袁萍說:「她是劉保元的愛人——也就是我區的人。」
丘所長笑說:「還沒辦結婚登記吧,戶籍也沒遷到我區?」
「那就叫他倆結婚登記、她的戶籍遷移、我們的保釋手續同時辦。」
「好吧。」丘所長說:「但還得問訊,是否真沒涉及販毒?」
丘所長、袁萍回到提案室。見到的是劉保元、何玲、何華、半老婆子四個人抱在一起。只聽半老婆子宋如秀還在咽咽地哭。
袁萍叫道:「宋如秀!」
宋如秀趕緊從擁抱中脫逃,靠壁立正。
丘所長心裡笑:當母親的先逃跑?
袁萍說:「解散。各就各位。」
丘所長見何玲又在指定給她的半節條石上端正坐好,首先想到的是:神經還比較正常,不像一個吸毒慣犯。
袁萍擺好訊問稿箋,丘所長按慣例仍宣讀了《提案守則》後,問:「你叫什麼名字?」
何玲答道:「何玲。」
問:「多大年齡?」
答:「24歲。」
問:「你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送到戒毒所的嗎?」
答:「知道,吸毒。」
問:「吸毒幾年?」
答:「半個月。」
問:「一共幾次?」
答:「兩次。」
問:「吸的什麼毒?」
答:「搖頭丸。」
問:「吸的多少?」
答:「一次一粒。」
一共才兩粒,關幾天給以教育、懲戒,只要能保證悔過,就該放了呀?但訊問程序、方案還得繼續。
問:「哪裡吸的?」
答:「KTV舞廳。」
問:「搖頭丸哪裡來的?」
答:「同學給我的。」
問:「另外買賣過嗎?」
答:「沒有。」
問:「將兩次吸搖頭丸的過程詳細如實說?」
答:「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原是想等劉保元大學畢業,協助他創業。這等待的日子難熬,一天,一位高中同學約我到KTV歌廳耍。同學見我莫精打采,摸出一粒藥丸,說:『服下就有精神了。』我服下,果然有了精神,跳舞也有了勁兒。兩周後約我到KTV歌廳的同學又來約我,他又給我一粒藥丸,我又服下。10天後還盼望他再約我到KTV歌廳,可聽說他因販賣毒品被抓了。再後三天,他帶了公安來抓了我。」
此時,丘所長已打定讓何玲出戒毒所的主意,叫何玲簽字按了母指印。然後閑聊。問劉保元:「你能做何玲的監護人嗎?」
劉保元說:「我將來是她的老公,本就應對她監護。」
丘所長又問:「你自己都還沒工作,又怎能監護她人呢?」
劉保元說:「觀察社會,我在設計開發一種大功率遙控開關。它的用途是,一公里以外能打開電飯煲、電熱毯、關啟用電器。想想,在生活中是很需要的。我將發明的大功率遙控開關申請專利。暫時,理想沒實現就加盟同學的電子安裝服務部。同他倆共同開發、安裝光伏電能。」
丘所長想,劉保元要開發的大功率遙控開關的確很實用:在冬天,有時自己中午想回家躺半個小時,回了家卻是冰冷的床鋪。深信劉保元有能力監護何玲。轉頭問宋如秀:「願意你的女兒讓劉保元監護嗎?」
宋如秀說:「願意。兩個交他都願意,只要他管飯,連我都交他監護。」
袁萍笑了,問:「不怕將你做慰安婦?」
丘所長說:「玩笑話別說了。今天到此為止,後面亊聽袁萍通知。」
劉保元接到袁萍通知:8月30日(周六)10時到碧水山莊「臨淵羨魚」打平伙,1人50元;你可邀請你的兩個同學參加。
碧水山莊,是一口面積上百畝的水塘,綠波蕩漾,柳樹環繞。水塘邊有一條寬2米長100米葡萄架長廊,間隔15米是3。5×3。5米的四角亭,稱「臨淵羨魚。」晴天,四角亭、長廊各擺上八仙桌、情人桌款待遊人。
劉保元和他的兩個同學來到臨淵羨魚,一眼見到坐在四角亭中的丘所長和袁萍,他倆間坐的是穿天藍色襯衣的何玲。
何玲見到等候的劉保元到來,起身迎上,呼喊:「保元!」
「去,去去去,去坐好。」劉保元說:「今天沒讓你坐半節條石,已是丘所長、袁萍抬舉、寬大你。」
「我已經被保釋了。」何玲說:「今天我已能同你們一樣打平伙AA制。」
「是的,我們派出所保釋放了何玲。」袁萍說:「你們的慣例不是完成一項工程都在碧水山莊小聚嗎?我同丘所長的工程也完成了,今兒交付何玲。我們每人50元,何玲免費。」
丘所長說:「臨淵羨魚後就是退而結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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