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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幾位移民聊了聊令他們所錯愕的美國文化,結果……」

記得自己剛來美國的時候,有一年聖誕節,我看著我的小姑從冰箱里找出一筒柱狀物體,打開,從裡面掏了幾勺濃稠的白色粘漿擱進烤盤裡。幾分鐘以後,冒著熱氣的麵包捲兒就出爐了。

「這玩意兒是罐頭麵包嗎?」 我問她。然後,這群美國人鬨笑起來 —— 這種被我稱作罐頭麵包的東西,美國人叫它們 「皮爾斯伯裡面團」 (Pillsbury dough。Pillsbury,美國著名烘焙品牌)。

我是在澳大利亞長大的,和這裡不可謂不相似,但當我第一次踏足美國雜貨店的時候,我還是被震驚了。

在澳大利亞,牛奶、黃油和麵包只有少量幾個品牌供你選擇,而牛奶通常也只含有一種配料(你懂的,那就是牛奶本身)。我們的乳酪不是那種鮮艷的熒光橙色,麵包當然也不會裝進罐頭裡賣。

而在美國,幾乎能佔據整條走廊的貨架上擺的都是不同品牌的同一種產品。

這是我第一次經歷所謂的 「文化衝擊」 ——它很是令人傷感地提醒你,他鄉非故鄉。

我和其他幾位移民談了談他們來到美國後第一次經歷的文化衝擊。這裡是他們的回答:

1

蔡安(音),45歲,律師,來自韓國:

「在我來到美國之前,我從沒聽說過,也從沒見過牙套這種東西。在韓國,我有些朋友的牙齒長得很不整齊,但人們不會將此視作一種缺陷。

上七年級的時候,我來到美國,見到了幾個戴牙套的孩子 —— 兩根金屬絲分別穿過你的上下兩排牙齒表面,每顆牙前面還有個金屬支架 —— 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機器人一樣。

直到兩年之後我才真正搞清楚這是什麼,因為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英語不夠好,沒法問他們。我曾經覺得,牙齒是你生下來就帶著的東西。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從沒想過人們可以這樣改造自己的牙齒。我以為牙齒是深深固定在口腔中的,所以這整個牙套的概念對我而言非常陌生。」

2

羅賓·澤圖恩(Robin Zeitoun),26歲,焊工,來自法國:

「這是個令人沮喪的地方。幹什麼都不容易,幹什麼都花時間。我只是想付個房租,難道非得寫支票不可?我從來都沒有寫過支票。我上次見支票估計都是20年之前了,還是我爺爺用的。

租一間公寓真是麻煩,在其他國家,只需要一個握手你就能入住,就這麼簡單。昨天我去了趟郵局,排隊得排了有大概一個小時吧 —— 關鍵是我前面只排了五個人啊。

我感覺自己就像從西方國家直接空降到了某個第三世界國家一樣。另外,在這裡有錢人可以得到一切,其他人就只能在生存線上掙扎。

3

許妮琪(音),26歲,數學老師,來自中國:

「上課的時候,學生們互相交談的方式,和他們與老師(比如我)的互動方式,確實讓我感受到文化的衝擊。美國孩子上課時都非常活躍,他們在舉手之前,就已經把問題的答案脫口而出了。

學生們會在我的課上吃東西,這在中國是不允許的。如果你性格外向,在這裡你會受到更多褒獎;而一個性格內向的學生在班裡會很受排擠。

在中國,我不需要自己擦黑板,清潔教室是學生的責任。在中國老師的地位很高,學生們會非常尊敬你。而在這裡,我不會有這種感覺 —— 教師的收入甚至連中產階級水平都達不到。」

本·范·登·西弗(Ben van den Heever),32歲,「布魯克林比爾通」(Brooklyn Biltong。Biltong,一種南非肉乾)創始人,來自南非:

從食物方面來說,我發現我們在這裡吃了太多垃圾食品,臉都圓了一圈兒。我們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因為吃垃圾食品變成了一件正常的事,廣告的泛濫和速食的宣傳也讓你忽略了他們對人體不好的一面。而身處南非時,我們不需要為此操心,每天的晚飯都是自己下廚做的。

來到這裡之後,我們每天用玉米熱狗當午餐,吃披薩當零食,每天的早餐則是高糖分的速食麥片。」

4

錢德拉·愛德華斯(Chandra Edwards),27歲,金融分析師,來自韓國:

剛來美國的時候,最讓我驚訝的是人們對廚房紙的用途。在韓國,廚房紙就是在廚房裡用的,基本上就是擦擦煎鍋里的油;當我來到美國的寄宿家庭,發現他們幾乎幹什麼都能用到廚房紙,連塊抹布都不用時,我心裡是震驚的。

在學校也是這樣 —— 如果你弄撒了什麼東西,就從那一大捲兒廚房紙上扯下來一塊擦掉。當我去年回到韓國時,我發現這邊的情況也變了。人們現在會在洗手間里專門放一個丟廚房紙的垃圾桶了。」

5

莎拉·巴內特(Sarah Barnett),28歲,電台記者,來自加拿大:

「我被當街騷擾的普遍性給震驚了。作為一名女同性戀,我一開始還沒意識到自己應該在某些地方提高警惕。

我以為紐約還挺基的 —— 當然,曼哈頓和切爾西還是很開放的 —— 可是當我剛搬來的時候,我記得我和女朋友在我們布希威克區的公寓外面接吻,一夥十幾歲的熊孩子就開始對著我們大喊大叫,嘲笑我們。這事兒有點嚇人,也非常令人疑惑。

從此,我就明白了,在某些地方我們不能手牽手,也不能公然秀恩愛。

我去過的美國城市不多,但我知道如果你去到南方,牽手是絕對危險的,尤其是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反 LGBT 法案出現以後。」

6

沙希德·卡汗(Shahid Khan),45歲,社區幹事,來自巴基斯坦:

「每次和美國人說話,我都覺得難受,因為我沒法用一種自然的方式溝通。我沒法在三分鐘以內完成一次對話,大概得花個十分鐘才行吧。我沒法用英語思考。移民的思維方式確實如此。

我用烏都語思考,卻需要用英語表達。我不能改變自己,因為我是40歲才來到這裡的。

當時是2010年。一個40歲的成年人,他這輩子都是用這種方式生活的,你覺得他能在三年、五年,或者六年內徹底改變自己嗎?不可能。」

7

阿利森·帕沃(Allyson Power),28歲,學生,來自加拿大:

「我覺得總體來說,美國人有些過分友好了。這說法挺奇怪的,因為我是加拿大人,這應該是屬於我們的刻板印象才對。經常有收銀員問我最近怎麼樣 —— 這還算正常的。

之後他們竟然會問我今天做了什麼,我感覺這就有點太私人了。而且我不知道是自己腦子裡的加拿大人作祟還是怎麼著,我竟然也總是會老老實實地答了,所以估計我也是太認真了。

我得學學怎麼禮貌地和人談話,別讓對方覺得好像不問你點什麼就沒法繼續聊天了一樣。」

8

伊迪·梅達(EdyMeda),29歲,侍者兼健身教練,來自瓜地馬拉:

「我是個來自瓜地馬拉的同志。在瓜地馬拉,身為同志很危險。從你認識到自己是同志的那一天起,無論是政府當局、宗教組織還是各種幫派,全部都是反同性戀的。

在我來到這裡一年半以後,我向移民平等組織申請避難。實話說,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意識到,同性戀者可以在這裡過上平靜普通的生活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錯了,以為我會下地獄,而我受到的 『治療』 也是自作自受。2011年,我第一次參加 『同志驕傲』 遊行。

這確實讓我感到驕傲,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的驕傲。現在,我覺得這裡就是我的家。」

作者:賽麗娜 ? 所羅門

插畫:梅利 ? 德格南

翻譯:張玲瑜

文/海外網在線綜合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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