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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喪,皇后舉刀砍下右臂為其殉葬,群臣俯首帖耳甘心為她效命

提起「遼太祖淳欽皇后」這個名字,可能對於大部分讀者來說並不熟悉,但若是提起另一個契丹女子「蕭太后」,那恐怕就婦孺皆知了。其實,遼國共有兩個蕭太后,本文中所提的就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的結髮之妻述律平,歷史上她有一個讓人敬畏的稱號——斷腕皇后。

天顯元年(926年)七月,南征北戰,開疆拓土的一代君王阿保機駕崩。作為皇后的述律平痛苦萬分,但她知道此時並不是傷心的時候,擺在她眼前的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親自操辦。且不說,南有後唐,東有高麗,北有女真,西有党項,群敵環伺,國事艱危。單就選誰做皇帝這一事也顯得頗為棘手。

按照漢人立嫡立長的傳統,皇位恐怕該有皇長子耶律倍繼承。可是這個長子卻不受阿保機的喜歡,二兒子耶律德光一直被認為最有才幹。那麼到底立誰不立誰,讓述律平十分猶豫,一時拿不定主意。

阿保機駕崩後,述律平開始了她為期近兩年的臨朝稱制的生涯。稱制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安排丈夫的遺體西遷,這是一件大事。遼代雖然不像南朝漢人那樣講究厚葬,但一個堂堂的國君死了,怎麼也得操辦一番吧。於是,時間就被耽擱下來,直到這年八月,述律平才扶著丈夫的靈柩西返。

且說阿保機入土安葬的那一天,一開始,所有事情都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是當焚燒先帝遺物時,一身喪服的皇后述律平竟不顧死活要往火堆裡面跳,想要自焚殉夫。此舉嚇壞了眾宮女,震驚了眾文武,他們一個個也顧不得等級尊卑,死死地拽住了述律平。

只聽見述律平傷心欲絕地哭道:「先皇啊,你這麼早就撇下我,這千斤重擔我可怎麼擔啊!還是讓我隨你一起你吧!」見大家齊奏願一如既往,接受她的統轄,因而扯住自己的衣襟,死死哀求,述律平心裡真是又得意,又難過。

局面稍微平靜之後,眾人開始散開。只聽見「刷」地一聲,述律平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刀,左手舉刀,右手伸臂,一刀斬去,一隻右手齊腕斬斷,嚇得眾文武噤若寒蟬。述律平卻強忍疼痛,用那隻殘存的左手高舉著自己剛斬下來的右手恭敬地舉過頭頂,低沉而鎮定地說:「既然你們都不願意我追隨先帝於地下,那我就斬腕以代了!」接著她又說道:「我們今後要君臣協力,倘有二心,有如此腕!」

這種英雄斷腕的舉動鎮住了所有在場的人。所以,述律平趁熱打鐵,說出了立皇二子耶律德光為帝時,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敢持異議。將二兒子拉上皇帝寶座之後,述律平雖然了了一件心事,心中卻是無比的失落。

述律平一共為阿保機生過三個兒子,長子耶律倍,次子耶律德光,三子耶律李胡。三個兒子中她最器重的是次子,而最喜愛的卻是三兒子李胡。俗話說:「小兒子,大孫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這話不假,當述律平扶立次子繼承大統時,述律平就有言在先:「現在這個位子先有你坐,將來則要讓給老三。」

可是這個李胡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公元947年四月,耶律德光在南下伐晉的回國途中病逝,消息傳到上京後,述律平並沒有那麼痛苦,她以為這是小兒子該當皇帝的時候了。於是,她開始醞釀李胡繼承皇位。

可是,李胡其人一向不得人心,《遼史》中說他:「少勇悍多力而性殘酷。」耶律德光駕崩後,隨軍眾文武便擁立另外一個人當了皇帝,他叫耶律兀欲,又稱耶律阮。他是述律平最不待見的耶律倍之子,是李胡的親侄子,他是在鎮陽繼位的。

這種做法當然讓述律平十分不滿,她立即帶兵和李胡一起準備堵截回京的遼世宗(即耶律阮)。兩軍在相遇,看來一場廝殺是在所難免的了。不過,耶律阮頗有心計,怕真打起來會留下孫弒祖母的罵名。於是,他派出說客,請求祖母退兵。

眼看大勢已去,又有眾人為耶律阮說情,述律平只得退讓,承認既定事實。李胡還不死心,述律平長嘆了一聲說:「痴兒,算了吧!過去,我和你父皇愛你異於常年子,這溺愛害了你啊!娘已盡了力,但人心所向,皆不立汝啊!」

述律平此後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對於朝政之事也基本放手讓孫子去打理。到了遼穆宗應歷三年(953年)十月,大遼這位開國皇后去世,時年75歲,斷腕皇后的大名就此定格在歷史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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