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丈夫出國處理雙生弟弟後事,10天後回來我卻發現人不對

丈夫出國處理雙生弟弟後事,10天後回來我卻發現人不對

丈夫出國處理雙生弟弟後事,10天後回來我卻發現人不對


那鼻樑,那嘴唇,那黑濃的眉毛,不就是長空嗎?不就是與我同床共枕好幾個月的愛人嗎?但是,真的是他嗎?

1

電話沒人接,又沒人接。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創業本來就很辛苦,最近又到了融資的緊要關頭,誰不希望自己的老公事業有成呢?

我在商場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才看到他開車過來。

「上車,上車。」他說。

「電影已經開始了,我們看下一場吧。」我一面說,一面彎著腰從車窗看進去。

「看不成啦!我弟又出事了。」他說,「趕緊上車吧。」

我老公有個雙胞胎弟弟,沒有正經工作,還因為賭博被抓過兩次,這次不知道又犯什麼事了。

我還沒來得及系好安全帶,車就動了。

「他就是有病!」我老公說,「公司一大堆事,全給他耽誤了!」

到了派出所,接待我們的是個胖胖的警察,瞟了我老公一眼,道:「徐長空,徐大陸是你弟嗎?」

「對,對。」

「是你弟,你不接電話?!」

「他在開會呢,」我趕緊道,「您也記個我的電話,回頭您可以聯繫我。」

賠了好一會兒笑臉,警察才消氣。原來徐大陸無證駕駛,把別人的車撞了,還跟人吵了起來,要不是警察到得及時,估計已經打起來了。

「孫子!看老子下回撞不死你!」走廊深處傳來怒吼聲。緊接著,兩個警察架著徐大陸往外拖,他嘴裡罵著,兩腿直蹬,想要掙脫出去,我和長空趕緊上前拉住。

他的身材相貌雖然和長空一模一樣,卻留著滿臉的鬍子,頭髮幾寸長,衣服一股餿味。

「放開!把我放開!」大陸喊著,我拽著他的胳膊,差點沒給扯翻在地。

「你看看,你看看,多囂張啊。」胖警察說。我和長空只能不停點頭。

又是賠錢,又是道歉。把人領出來的時候,天已黑盡。

徐大陸一聲不吭地坐在后座。他的車給撞壞了,我們只能陪他回家取駕照。

兄弟倆的雙親已過世,大陸住在父母的老房子里,門口碼了一地的酒瓶和外賣盒子。鄰居本來領著孩子在過道里玩,一見他回來,便回屋把門關上了。

「駕駛證在卧室抽屜里,你自己找吧。」

大陸說完倒進沙發,把茶几上的空飯盒和易拉罐一股腦推到一邊,把腳架在上面。

長空剛要往卧室走,忽然一道黑影從暗處竄了出來,碧眼尖牙,把我倆嚇了一跳。

那是大陸養的貓,叫撲撲,周身黑毛,脾氣極差,我和長空都被它撓傷過。

撲撲看著長空,露出尖牙,喉嚨里發出了警告聲。

「這貓什麼毛病啊?!」長空道。他想抬腿從貓頭上邁過去,撲撲舉起右爪,尖尖的指甲在空中舞著。

「趕走,趕走,別又把我褲子抓壞了。」長空對我說道。

我不敢拿手去趕貓,只得晃動手裡的提包,一面道:「撲撲這邊來,來這邊。」

撲撲瞪了我倆一眼,泥鰍般從我腳邊溜到客廳,貼著大陸卧在沙發上了。大陸用手指撓著貓下巴,撲撲舒服地揚起了頭。

長空在卧室一面翻找,一面嘀嘀咕咕說:「屋裡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又亂。」

屋裡的確很臭,除了剩飯發餿的氣味,還有臟衣服的汗味,球鞋的臭味,更糟糕的是還有貓尿和貓屎的味道。

我走到陽台上的貓砂盆旁邊,差點沒給熏暈過去。裡面的貓砂至少一個禮拜沒有清理過,氣味熏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家裡這樣臟,就算人不難受,貓也會難受的。我搖搖頭,找了小鏟子開始清理貓砂。

但是貓砂實在太髒了。我努力屏住呼吸,很快臉就發紅了,眼裡給熏出了淚。

忽然,一隻大手從我手裡拿走了鏟子。徐大陸一聲不吭地來到我身邊,張開垃圾袋,清空了貓砂盆,又從柜子里拿出一袋新的貓砂倒上。

撲撲立刻跳進了貓砂盆,出來後竟然繞著我的腳踝轉了兩圈。大陸開了一個貓罐頭,遞給我,自己又蹲下去清理漏到外面的髒東西。我把罐頭放在地上,撲撲大吃起來,尾尖一跳一跳。我摸著它的脊背,厚實的短毛黑得發亮,這還是撲撲第一次讓我摸呢。

「家裡的房產證去哪兒了?」長空忽然道。

我抬頭看見他已經站在了客廳,手裡舉著一個透明文件夾。

「以前一直放在這兒的,現在去哪兒了?」他又道。

大陸「嚯」地站起身來,一把奪過文件夾,找了個抽屜扔進去關上了。

「你是不是把房子給押了?」長空道。

大陸賭博好些年了,賭過球,也打過賭注極高的撲克和麻將。他爸媽託人給他在郵局找的工作,也因為打牌曠工丟了。

他不想再找工作,說一年到頭掙的工資還不如一晚上打牌掙的多。他喜歡旅遊,掙了錢就滿世界跑。輸了錢就躲在家裡。

大陸沒說話,想回陽台接著幹活。長空一把抓住他胳膊,大聲道:「這是爸媽的房子!」

大陸甩掉長空的手,也大聲道:「你管得著嗎?」

「你要不是我弟,我管你嗎?」長空道。

「你就比我早出來兩分鐘,還真把自己當哥哥了啊。你配管我嗎?」

「你以為我想嗎?警察都找到公司來了,我能不管嗎?」

兄弟倆的聲音一模一樣,如果不看這兩人,還以為是一個人在大吵大嚷,我聽得多了,已經習慣。

「爸媽就留下這麼一套房子!我不管你怎麼混日子,家不能沒了!」

「誰的家?你的家?還是我的家?」

大陸雖然只比長空晚出生兩分鐘,卻因為嗆了羊水,肺受了些損傷,到現在還需要吃藥,上小學時又得了肺炎,他父母怕傳染給長空,一度把他送到縣城親戚家休養。

客廳牆上依然掛著兄弟倆小時候的照片,穿著一樣的藍色背帶褲,剃著一樣的光頭,笑得一樣天真燦爛。

後來大陸因為生了病,又被送走,從此就跟不上進度了。長空上了清華,大陸高考了兩次才勉強考上普通本科,還沒有念完。

「你馬上把房產證給我拿回來,要多少錢你跟我說,以後你自己找別的地方住!」

「你是多有錢啊!我掙錢的時候,你還什麼都不是呢!」

「那是你的錢嗎?賭來的錢是你的錢嗎?」

「怎麼不是我的錢了?你看看這屋裡,多少東西是我買的,你以為就你有錢嗎?」

忽然,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聲響了起來,是大陸的手機鈴聲——

Itriedsohard(我曾很努力)/Andgotsofar(也走得很遠)/Butintheend(但是到頭來)/Itdoesn』tevenmatter(這些並沒有用)……

音樂是林肯公園的《IntheEnd》。手機陷在沙發的角落,大陸掏了半天才掏出來,音樂就這麼聲嘶力竭地響著。

「喂?」他問道。

「沒錢!沒錢!告訴你我現在沒錢!」大陸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他抬頭看見我和長空,忽然惱羞成怒似的嚷起來:「滾!滾!滾!都滾!誰也別來管我!」

撲撲像是感染到了主人的狂躁也怪叫起來,一聲凄過一聲。

「誰他媽想管你!你別給老子惹麻煩就行了!」

長空說完,摔門走了。我搶過提包,趕緊跟了出去。

當天晚上,長空氣得連飯都沒有吃。洗完澡,我抱著電腦在卧室寫日記,還能聽見他在客廳摔摔打打。

我和他認識不到三個月就結婚了,按他的意思,是想早點要孩子。我雖然有些猶豫,但是一來我年紀不小了,二來他確實優秀,剛畢業不久就靠自己買了房,向我求婚時又換了套四室一廳。

但他創業後比戀愛時更忙了,常常出差,出去看個電影都跟打仗一樣。加上我為了備孕,已經辭了工作,難免有些無所事事。

「11月7日周二風大天晴今天兩兄弟又吵架了,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剛寫了個開頭,長空就衝到卧室,大聲道:「氣死我了,跟你說,我爸就是被他給氣死的,要不是我媽死得早,也一樣給他氣死!」

「你別著急,沒準房子還在,他不是還住在裡面嗎?」

「不光是房子的事,他一天到晚吃喝嫖賭,不知道還要弄出多少事情來。我們徐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敗類?!」

「他也不容易,從小身體也不好,你媽走了,你爸又不待見他。」

「那是他自己沒出息!爛泥扶不上牆!」長空大聲道,「你看我以後理不理他!我就當他死了!」

2

長空當天說的是氣話,沒想到一語成讖,過了不到兩個禮拜,真的傳來了徐大陸的死訊。

菲律賓的一艘游輪在暴風雨中傾覆了,遇難者中有徐大陸。游輪的主營業務是賭場,這不是徐大陸第一次出國賭博,但沒想到成了最後一次。

長空當時正在出差,直接飛去菲律賓處理後事。當他回家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才十來天,長空憔悴了許多。我原以為兄弟倆的感情不好,沒想到大陸的死對他的打擊這麼大。我倆去老房子收拾遺物,長空一直低著頭,臉色很陰沉。

「你說,他的年紀也不大,怎麼就沒了?」看著牆上兩人小時候的合影,長空怔怔道。

「我倆雖然合不來,但是畢竟一起長大,小時候跟別人打架,他還老是幫著我,」長空又道。

我嘆了口氣。照片牆上還貼著大陸幾年前去爬山的留影。那時他還沒有留鬍子,笑容乾淨陽光,面貌和長空一模一樣。

「媽走的時候,要不是有他我肯定熬不過來……後來爸也走了,現在連他都走了……」

我想安慰長空幾句,他已經扶著照片牆哽咽起來。撲撲像是感應到了悲傷的氣氛,安靜地卧在我們腳旁,尾巴一卷一卷的。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哪知長空還沒有去上班。他穿著平日常穿的襯衣和西裝,拿著一條領帶,佇立在穿衣鏡前,凝視鏡中的自己。

襯衣雪白,西裝筆挺,早晨的陽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

我接過領帶,輕輕扳過他的肩膀,幫他繫上。一面系,我一面聽他柔聲說道:「人生苦短,咱們一定得好好珍惜。」

從那天開始,長空真的改變了很多。加班少了,電話也會接,最讓我高興的是,他居然同意收養撲撲。我一直想養貓,但是長空不喜歡,覺得臟。我還怕他會把撲撲扔掉,沒想到他竟然接受了。

周末的時候我倆去看了電影,而且去了露天的汽車影院,在特別遠的郊區,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

我第一次去汽車影院,雖然有些冷,但是特別興奮。

電影結束後,我倆留在影院,把汽車的天窗打開,放倒座椅,仰望夜空。

天上雖然沒有銀河,卻有幾顆特別亮的星,銀光閃閃,彷彿伸手可觸。

「你知道我們的名字是怎麼取的么?」長空道。

「你不是告訴過我么?天對地,海對風,大陸對長空。」

「是啊。我是天,他是地。我弟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後來又輟學。你說,他是不是天生就命不好呢。我爸媽可能從一開始就不太喜歡他。」

「不啊,徐大陸這個名字也挺好啊,挺踏實的,也好記。」

「但是大陸註定一輩子要仰望長空啊。」長空說。

他望著天幕緩緩伸出了右手,又道:「就像這樣,可望不可即。」

我忙道:「不,不,不,爸媽一定是希望你們兄弟倆頂天立地,都是男子漢。」

長空轉過頭來,凝視了我一會兒,微笑道:「你知道嗎?你真是挺好的。」

跟著我感到他的手放在了我臉上,他的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亮,我的心竟然跳得快速起來。

那一夜回到家中,我倆纏綿了許久,自新婚以來好久沒有如此溫馨了。

第二天一早,廁所傳來洗漱聲,長空已經起床了。我想給他做個早餐,強迫自己從被窩裡鑽出來。我剛光腳站在地上,便覺得腳底硌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顆綠色的小藥丸,黃豆大小,我在大陸家見過,茶几上到處都是,是他常吃的肺病葯。

我捏著藥丸怔怔站了一會兒,腦子大概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有些發木。

忽然,一個黑影閃過,撲撲跳到床上來了。

我們一向不准它上來,免得到處都是貓毛,可它總往床上跑,跟小偷似的,這會兒咬住被子居然打起滾兒來了。

我扔下藥丸,趕緊去轟,哪知剛一抱住,就被它在小臂上狠狠撓了一道。

我「啊喲」一聲,把貓扔在地上,撲撲怪叫一聲跑走了。我舉臂一看,果然撓出一條長長的紅痕。

「死貓!」

我暗罵一聲,剛想去跟長空撒個嬌,忽然聽見廁所里傳出一陣輕輕的歌聲:

「Itriedsohard/Andgotsofar/Butintheend/Itdoesn』tevenmatter……」

我認出那首歌。那是大陸的手機鈴聲。

我緩緩挪到廁所門口,發現長空哼著歌,滿臉泡沫,一手拿著剃刀準備刮鬍子,另一手撓著撲撲的下巴,撲撲舒服地仰起了頭。

這個場景讓我有了很詭異的感覺。這一整天,我都過得心神不寧,想看看電視,什麼都看不進去。

撲撲像影子一樣跟著我,卻總是在離我一兩米遠的地方卧下,綠色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我,尾巴緩緩捲動。

我被它瞪得心裡發毛,早早就抱著電腦進卧室去了,把貓關在門外。

「12月1日周五天陰有雨昨天跟長空抱怨說在家太無聊了,他建議我去找點事做,就算不是全職工作,也可以做做義工。文學博物館正好在招義務解說員,我打算去試一試,不然大學的專業課荒廢了多可惜……」

我寫著,忽然想起以前長空從來不支持我出去工作的。我一加班,他比我意見還大,每次都說我累死累活還不如他手底下一個行政工資高。

我回憶著他說這話時嘲諷的表情,再想起今天早上長空臨走前給我的吻。

便在這時,撲撲又怪叫起來,爪子在門框上撓出刺耳的聲音。我聽著它一聲凄過一聲的叫喚,想要開門把它趕開,卻站不起身來。

忽然,門開了。我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卻見長空衝進門來,一見我,也愣了,說:「怎麼關著門?抱著電腦幹什麼呢?」

跟著他從架上拿了條浴巾,一面擦頭髮,一面嘟囔道:「沒帶傘,全淋濕了,你說倒霉不倒霉?!」

撲撲從門口竄進來,撲上浴巾一角。

「這貓!什麼毛病啊!」長空喊道。他拉住毛巾一扯,把撲撲甩了起來。

撲撲的爪子嵌進毛巾,自己也拿不出來,只好慘叫。一時間,人吼貓叫。我看著長空笨手笨腳對付貓的樣子,心想,這明明就是我老公啊,還能是誰呢?

但是想起早上發現的藥丸,我的心又沉甸甸的。

好不容易等長空收拾停當,我終於忍不住問起藥丸的事來。長空一怔,一面換睡衣,一面說:「不知道啊,可能是收拾東西的時候帶回來的吧,你看見就扔了吧。」

我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故作輕描淡寫地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個餐廳嗎?聽說最近在搞活動,有表演,還有新的菜色。」

他「嗯」了一聲,忙著用滾筒粘床上的貓毛。

我不敢看他,手指在電腦鍵盤上胡亂敲打著,又問:「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去的是哪家餐廳嗎?」

長空沒有說話。

我的心臟猛烈跳動起來,顫著聲音又問了一遍:「你還記得的,對吧?」

「不記得了。」長空說,手裡仍舊不停地清理貓毛。

我感覺床鋪變成了一個黑洞,我的身體在不斷下陷。

我想就這樣陷下去,遠離現實,遠離身邊這個男人。一時間,我彷彿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電腦屏幕的亮光在眼前晃來晃去,我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哪知道,長空忽然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話:「我就記得你吃了個栗子蛋糕。」

第一次約會那天,飯後服務生問我要不要來一份栗子蛋糕當甜點,我聽成荔枝蛋糕,便同意了。哪知道上來的甜品不但加了栗子粉,表面還擺著好幾個大板栗。

我對板栗過敏,但因為是自己點的,又是第一次正式約會,不想顯得太作,就繞過板栗,吃了兩勺奶油。沒想到馬上起了疹子,先是胳膊和小腿,然後是胸口和脖子,癢得抓心撓肺。

長空連夜陪著我去看急診,偏偏車在半路又壞了,等我們打車到了醫院,紅疹已經蔓延到了臉上。

一下車,長空就拉著臉紅得像關公一樣的我,一面往急診室跑,一面喊:「醫生,醫生,我女朋友過敏了!」

看著這個「家屬」在醫生的指揮下跑進跑出為我繳費拿葯,我雖然癢得要死過去了,心裡卻滿滿都是甜意。

我倆能繼續交往,到後來結婚,不能不說有這份栗子蛋糕的功勞,此刻聽長空提起,我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卻又不敢哭,怕他問起會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看我皺著眉頭,長空靠在床上,攬住我肩頭,輕聲道:「抱歉啊,那家餐廳我確實忘了。前段時間我真的太忙了,也沒顧上好好陪陪你。其實我弟出事以後,我真的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事業雖然重要,但永遠比不上家裡人。

「還好我們的年紀還不算大,現在開始好好生活也完全來得及。明天是周末,我們出去吃吧,你不是愛吃西餐嗎?我知道有個地方挺好的,我們明天就去,我同事說那裡的芝士蛋糕做得特別棒……」

他一面說,一面用下巴蹭著我的頭頂。我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倒把他嚇了一跳。

他忙問我怎麼了,我一面抹眼淚,一面搖頭說:「沒有,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第二天,我們去了長空說的那個餐廳,果然很不錯。東西好吃,布置也很精緻。更妙的是,這家餐廳是一座舊圖書館改造的,餐桌旁都是高高的書架,有很多舊書和外文書。

長空偏著頭看了一會兒書架,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抽出一本書來,說道:「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那是一本《海子詩集》,很舊了,書頁已經發黃。

長空「嘩啦啦」地翻著書,又道:「在這兒,就是這篇吧?」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長空讀道,「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這是海子的《日記》,是我讀大學時非常喜歡的詩歌之一,我跟長空提過,不過那還是在我們剛談戀愛的時候。我當時還跟長空解釋,德令哈是青海的一個地名,在蒙語里的意思是「金色的城市」。

長空讀完最後兩句,抬頭微笑道:「什麼時候我帶你去青海旅遊吧,風景很美的。」

我笑著點點頭,拿過詩集,念起詩歌的最後兩句:「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長空跟我一起把這句詩念完,我與他相視一笑,心神俱醉,彷彿又回到熱戀的時光。

便在這時,服務生上了他們的招牌芝士蛋糕。長空笑道:「快吃吧,這回肯定沒有栗子。不過你過敏也太厲害了,以後吃飯得給你準備痒痒撓。」想起上回的傻事,我跟他一起大笑起來。

當晚,我倆溫存了許久。長空睡熟後,我還沉浸在幸福和興奮中,於是悄悄點亮床頭燈,打開電腦想寫篇日記。

哪知我剛打了幾個字,就發現有些奇怪——文檔被最大化了,鋪滿了整個屏幕。好像被誰偷看過。(小說名:《雙生子》,作者:陸離。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內容)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考古時我偷走千年古屍玉佩,回家第一天發現自己活不長了
半夜丈夫同事闖進家偷吻我,丈夫得知後反抽我鞭子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