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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愛8年丈夫病逝,33歲成寡婦受盡苦難:如果重來你還會嫁他嗎?

恩愛8年丈夫病逝,33歲成寡婦受盡苦難:如果重來你還會嫁他嗎?

1

盧玉迷迷瞪瞪醒來,陽光耀得眼前金燦燦的,她慢慢抬起眼皮來,用力支起自己。隨即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眼前的一切熟悉而陌生,狹窄的房間、牆上掛著的偉人畫、用久了而附上一層膩子的圓桌……

這樣的布局和擺設同她做姑娘未出嫁時如出一轍。

是做夢嗎?她跌跌撞撞下了床,從那片破了一半的圓鏡里看見了自己的臉。頭髮凌亂、臉色暗黃、嘴唇還暴著白皮,可是那五官,赫然就是十八九歲的模樣。一雙眼睛黑是黑、白是白,定定地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臉頰上還沒有出現後來的斑點與久曬而成的片狀紅黑,眼尾沒有堆積起層層紋路。

青春還在盧玉的臉上,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劇烈的疼痛讓她戰慄,讓她焦躁,讓她生出了種後怕的恐慌。

如果不是夢,那她為什麼在這裡?盧玉記得她在家裡的地板上失足滑倒,摔倒的那一瞬,她滿腦子只剩一個念頭,就是不要摔得太厲害,影響明天去幹活。怎麼再睜眼時,就出現在了三十年前的家中?

盧玉大聲尖叫起來——

兄弟姐妹們和她叔都擠進屋來,按照魯北的風俗,他們不必把父親叫爹而要叫「叔」。叔是個有文化的,上過高小,參加過串聯。見大女兒縮在地上抱著頭不住哆嗦,上前摁住女兒翻開眼皮,「沒啥事,老二,去把你二嬸請過來,可能是掉魂了。」

一番折騰下來,從晌午到黑夜,人總算是好了。

就是懨懨的,光拿筷子攪合玉米面子,咋也不進嘴。到最後還是給了嘴饞的小妹喝。眾人圍在一張桌上吃了飯,各拿了各的碗筷去洗刷,盧玉三妹不聲不響,把姐姐的碗筷一塊拿去洗了,她性情平和,姐妹中屬著她幹活下力最多。

大家都以為姐姐這是碰見髒東西,嚇掉魂了。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內心波瀾頓起,只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大哭一場。為自己日後遭遇的生活的種種磨難,也為命運加諸在她家人身上的種種不幸而哭。

她沒有讀過什麼書,小時候看見別人不去上學羨慕得很,早早就下學;十六七去冰糕廠打工補貼家用;到了二十五歲,又嫁給了自己大弟的干兄弟。然後不順的命運初露崢嶸,中年喪夫後,幾番折騰下來獨立撫養女兒長大。

而她的親人們也面臨了不同的人生際遇,而後在中年與生活苦苦掙扎——

此刻,躺在炕上,在姐妹們柔軟而均勻的呼吸里,她終於確定,老天爺打了盹,給了自己一次翻盤的機會。

2

日子過得與多年之前沒什麼不同。她還在冰糕廠做工,時常往家裡帶回去一厚沓印有紫色葡萄的塑料冰糕袋。老式的日曆一天被撕去一頁,轉眼到了新年之際。

1990年的春節,在記憶里早就模糊一片,如今又在眼前重演。大弟領著兩個妹妹和好了面準備要包餃子。從前她就是個懶姑娘,雖然是老大,卻一直跟著奶奶過活。奶奶死後才回到這邊家裡,那時候覺得同弟妹不親。

爾後在漫長的歲月里,大到女兒讀書、家裡蓋房,小到修個水管、拿些米面,都承蒙了弟妹們的照顧。

她從柜子里掏出個布兜來,等餃子下鍋後開始分東西。大弟的一雙鞋,二妹的頭繩,三妹的一本書,還有兩斤瓜子讓小妹吃個夠。弟妹有些訝異,但到底是親姐姐,尋思著過年了,姐姐領了工資給買點好東西,也是很正常的事。

見弟妹喜歡,她竟有些哽咽。大弟弟為人能幹,過的日子是姐妹里最好的,但是生了個耳朵不好的小閨女,從一落地就抱著到處看醫生,戴著昂貴的耳蝸,只能聽見一點聲響;二妹初中學歷,在工業園裡干著體力活,一分多的錢也不敢花;三妹找的對象開始不正干,後來兩口子收廢品,一年拼死拼活能掙不少錢,可是家裡兒子學習不好,一直靠著輔導班吊著學習的一口氣,折了不少錢進輔導老師的口袋。

小妹日子過得還不如自己,婆婆人家不行,有兒有女後又懷上了,非逼著生下來,三個孩子壓在頭上,那麼饞嘴的一個人是一口好的也不敢吃。

盧玉默默別過頭去,透過模糊的方格玻璃,叔穿著大襖在院里用空心壺燒水。在她重生的前一年,叔在院子里劈燒水的柴禾,崩進個木茬進了左眼。打那以後就只能用一隻眼看事了。而她之所以在地板上摔倒,除了地板上有水漬打滑,也是因為她正心神不寧——

二妹打電話來說,叔嗓子的事確診了,是食道癌。

「大姐,別在那站著了。快蘸醋吃餃子!」叔還沒上桌,幾個人已經噓著熱氣吃開了。盧玉應了一聲,掀開布簾出去洗手。吃著飯,叔平時總是板著的臉也舒展開了些,「等過完年,你們又得交學費。錢我備好了,都好好上。別跟你大姐學,不是不讓上,光學人家胡玩。」

姐妹們看看大姐,三妹低低叫了聲叔,不讓他接著說。盧玉在家裡是老大,卻屬她脾氣最急。從前叔一提她不上學的事,盧玉雖然也有點後悔,但臉上掛不住,總得跟叔頂兩句。這會卻是變了,盧玉夾個餃子放嘴裡,「叔說得對,沒文化等你們長大了就得受罪,看不見我在廠里嗎?那些有文化的都去跑銷售,干會計。啥不比我下力氣強?

「以後這初中下來也不好使,你們幾個小的都好好上,」盧玉拿筷子敲敲大弟的碗,「你別給我打不上的主意,學習不好咱也讀,你就是想開大車,也得把初中念下來。高中你們都得去考,不用嫌考試交錢,我和叔兩個勞力,咱家又不像別人家似的,孩子大了急等著蓋房娶媳婦。

「讀就行,是吧叔?」

叔點頭,「聽見你大姐說的了嗎?好好讀,這知識放在肚子里才是自己的,誰也奪不去你的。」

幾人應了聲,繼續往盤裡夾餃子吃。盧玉沒有忽略剛剛說話時三妹眼睛裡一瞬迸發的光芒,在上輩子,盧玉已經習慣稱呼從前為上輩子了,上輩子三妹就是因為考高中得上鄰縣,吃住加報名費錢不少,連去試都沒試。

她出著神,嘴裡咀嚼動作不停。忽然被硬物硌了一下,放下筷子吐出來,小妹離她最近,含糊不清地開始歡呼:「大姐吃到硬幣啦!!!」

一枚一分的硬幣躺在桌面上。外頭鄰居放的大鞭炮適時響起來,過年了。

3

盧玉在冰糕廠里又幹了三年,等她干到小組長之後,廠里的效益越發下降。好在大弟已經初中畢業,連著叔一起供底下三個妹妹。

他學會了開大車,時常跑長途。盧玉得了空就回家,給妹妹們添點東西。都是大姑娘了,一件衣服幾個人輪著穿也不像話。比起上輩子,盧玉非常知足。她如今成長為一個年輕的姑娘了,梳了兩條大辮子,但打扮總不如別的姑娘那麼洋氣。

現在不是要好的時候,二妹去了職高學護士,三妹去上了高中。從前盧玉睡不著的時候常想,姊妹們過得順心的一個也沒有,歸根結底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找不到份好工作,只能幹著體力活。重來一次,自己過了讀書的年紀,可是妹妹們還趕得及。

這天她回家,剛踏進院子里就聞見一陣肉香。往南牆上一看,大弟那件藍色工作服正掛在上面。心知是大弟回家了,到底是家裡唯一的男丁,現在又在外頭幹活。每逢他回家,叔是一定要去割一點肉回來吃的。今個卻不同,走到正門便聽到了個陌生男人的低沉聲音,「大叔,不用忙了,這就很好。」

盧玉的腳步死死地釘在地上,隔了幾十年再聽見這把聲音,她幾乎要大放悲聲,衝到他面前去抱住他,哭一哭他走後,她自己一個人生活有多難!是了,裡面跟大弟坐在一起的正是她的丈夫,想周!想周是在女兒七歲的時候得了癌走的,家裡治病花光了所有的錢,她帶著女兒,煤氣壞了抬不動、水管在大冬天凍了急得她直哭、跟想周打過架的流氓半夜用石頭砸她的大門——

「大姐,你回來啦!」小妹去拿筷子,從半開的門裡瞥見了站在門口的她,「家裡來客人了大姐!」

盧玉抬腿進屋,借著洗手的工夫,眼眶裡的眼淚無聲息地砸在了水盆里。她想靠過去,又不太敢過去。終於,盧玉進了屋。大弟見自己回來很高興,「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認的干兄弟,想周。」又回過頭去,「想周哥,這是我大姐,叫盧玉。」

重生之後,她想過好多。想過弟妹們的未來,也在心裡重演好多遍自己的未來。她像是得到了未卜先知的本領,明白自己及周圍人即將面對的命運。盧玉會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嫁給想周,二十六歲生下女兒月月,然後在三十三歲的時候守寡,一個人撫養女兒長大。

上輩子她摔倒在地板上是四十八歲,隔了上輩子的十五年和這輩子的四年,距離想周的死已經過去十九年。她永不能忘,想周在病床上臨走之前的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沉重的內容,「不要讓月月改姓。」

此刻,這個男人就活生生地坐在她的面前,濃眉之下一雙黑而有神的眼睛望著自己綻開笑意。盧玉竭力忍著想哭的衝動,招呼幾句,從柜子上拿了皂角粉又出去。她坐在院子里奮力搓著弟弟滿是油膩的工裝,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泥地上。

她曾經偷偷去他的村,想要看一眼年輕時候的想周。在村口躊躇,終究是不敢踏進去。盧玉不確定想周還會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命里。而她,想自私一次,不要嫁給想周,不想面對日後一人孤苦等待歲月流逝的結局。

泥土地轉眼濕了一大塊,盧玉抽抽鼻子,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塊手絹。她順著手絹看去,想周蹲在自己身旁,肩膀寬闊,眼神明亮,「這是洗個衣服給累哭了?」

她沒去接,這麼年輕的想周,這麼健康的想周,怎麼就是若干年後躺在床上因病痛折磨而憔悴不堪的男人?盧玉不懂什麼是愛情,但在這一瞬她深知,她很想很想擁有面前這個男人。

那些惦念了好久的自私之念,此刻統統消失不見。為著和他幾年的歡愉,她願意搭上此後的人生。

或許,上天讓她重來一次,不是讓她把握機會改寫命運,而是要她彌補上輩子的遺憾,重新感受下年輕時的幸福時光。命運業已註定,而她為著丈夫女兒,會毅然選擇前路。

4

姐妹的人生軌跡因為盧玉的出現有所改變,而她自己的,在想周出現之後,又回到了上輩子的軌道上。曾被她遺忘掉的那麼多細節一一鮮活地出現。

夏日涼風裡,他們倚著少年宮的欄杆看小魚;冬天想周送來的毛線手套和剝了皮的熱白薯。而想周的死始終像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擾得她不安。

家裡的每個人都看好她和想周的親事。想周是個能幹人,縱然年輕時出過車禍,傷過一隻手的大拇指,可他是那麼敢想敢幹。臨近議定好的婚期,盧玉肉眼可見地一天天消瘦下去,像是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骨朵。

糾結,猶豫,遲疑。

盧玉一遍又一遍地想著,要不要這麼做。想周發現了端倪,特意抽了空來問她:「是不是嫌家裡小,得和小弟他們一起住?」她搖頭。

想周繼續問:「是嫌棄婚事趕得急,置辦不上新傢具?」

想周濃眉一揚,一米八四的山東漢子,抬手就將人逼在了牆角,「盧玉,說實話,是不是覺得我家裡窮,想反悔又不好意思說?」男人沒有生氣,目光坦坦蕩蕩,似乎能看到人的心裡去。

盧玉手心早沁出冷汗來,在想周的追問下,她再忍耐不住,紅了眼圈,「我怕你早死,留下我自己……」話一出口她便自知失言,當面這麼說,同咒人無異。

想周猛地睜大眼,半晌笑了,揉揉她頭髮,「想啥呢,我這沒病沒災的,怎麼就早死了?我娘以前找人給我算了,說我能活到八十!」下一瞬懷中便鑽進具柔軟的軀體,他一怔,雙手不聽使喚地挪到了盧玉腰上。細得像柳條一樣,想周的臉騰地紅了。

雖說他們已經定了親,現在也不是什麼封建社會。平時也就拉拉手,哪裡有擁抱這麼親密的身體接觸。想周的臉更紅,卻也感受到懷裡的人哭得全身都在發抖。他想了想,猶疑著問:「你是做噩夢了,還是合八字合出不對勁來了?」

無緣無故的,盧玉不可能這樣說,也不會哭得這般厲害。

「想周,你得答應我,以後不抽煙不喝酒,咱們一起好好過日子!」上一輩子的想周便是死於肝癌。

「煙酒現在哪能隨便抽喝,你放心,以後我都聽你的。等過兩年賺了錢,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置辦上!」

星星一閃一閃,照著屋後男女相擁的身影。

婚禮辦得很熱鬧,三妹在這當口上接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家裡可謂是雙喜臨門。她出嫁前一夜,幾個姐妹湊在一起說私房話。

三妹紅著臉支支吾吾,說是有一個高中同學,和她考在了一處,隨即低了頭不好意思,拿著個蘋果吃。三妹的手終於像個學生的手,圓潤光澤,只有中指上有小小的繭子。而在上一世,因著干收廢品的活,一雙手永遠紅彤彤的,關節處也不正常地粗大。二妹也上完學,在鎮里給人打針。她們有了新的身份,不必像從前一樣在生活的泥淖里苦苦掙扎。

結婚第二年,她懷孕了。想周念叨著酸兒辣女,她那麼愛吃酸,肯定生個大胖小子。早早就給打好了木床和一輛木頭推車。還要拿油漆學著電視上的樣子給漆成藍色。盧玉沒去攔,由著男人去,她的肚子像是被人吹了一口氣,沒幾個月就顯了懷。

預產期是在八月里。和前世一樣,驕陽似火,想周的二爺爺去世了,一眾兄弟都在那裡哭著呢,老四媳婦跌跌撞撞過來喊:「三哥,嫂子要生了!」想周顧不得扯下身上孝帽,從地上起來就跑。卻不想跪得太久了,腿軟,一站起來就趔趄著給自己弟妹磕了個頭。

然後再往家裡跑,拿早就借好的黑豹車裝了人就走。一番折騰下來,盧玉在第二天的十點三十五生了個閨女下來。是月月來了,盧玉又喜又悲,喜的是與女兒重逢,悲的是,自己所有的事都與前世一樣。

就連女兒的落地時辰,都與前世不差一分。難道想周依然會死?她心裡的不確定越放越大,燒得心裡難受。

護士過來,「誒,怎麼哭了?瞧你這閨女眼睛多大,這麼年輕急什麼,先開花後結果。」護士有些年紀,以為她是為了沒生兒子而哭,她想錯了盧玉。盧玉不是為自己而哭,而是為自己女兒哭。

哭一哭,沒有爸爸的孩子的心酸和不容易。她三十齣頭就沒了丈夫,在外奔波賺錢養孩子,人家在外頭給她臉子瞧,給她氣受。回到家裡,看見月月弄亂的房間,口不擇言,手不聽使喚地拍在月月身上。

自己是個大人,尚覺得日子難過。女兒月月不是個聰明孩子,卻知道心疼自己。想周走的時候,月月已經上了一年級。領著她去人家串門,看見人家小孩玩一個望遠鏡,從那裡頭能瞧見月亮上面的大斑。非常想要,想要得眼睛都黏在上面了。回家的時候她們娘倆走在路上,月月拉著自己,問:「咱能買個望遠鏡嗎?小傑說經銷賣12。」

盧玉是怎麼說的來著?

月光照得眼前的路明晃晃的,她說:「月月,咱長大了得懂點事。你自己算算,12能夠咱們吃幾天的饅頭?」

「四天。」月月沒再說話。

不只是錢不夠花,人家有爸爸陪著干這干那,她沒有;人家受了欺負能哭回家來,讓爸爸給自己出頭,她不能。

想周進了病房來,被她唬了一跳,「咋了這是,瞧瞧我剛出去買了啥!」他手上提著兩隻雞腿,「快點吃了,吃了就有勁。喝水不?」

盧玉搖了搖頭,頭髮被汗濕在臉上。她躺在床上,因著睏倦意識逐漸渙散。她真的好累,重溫了年輕時的歲月,重得了與丈夫在一起的時光,重享著為人母的幸福。

擁有了雙倍的快樂,失去時就會有雙倍的苦痛。

5

想周身上被歲月賦予了一種男人的成熟魅力。

此刻,他沉聲與盧玉說著自己的想法,盧玉心驚肉跳的同時,對上他的雙眼,竟然還會深陷其中。「你說要辦廠子?」想周做了同前世相同的決定,辦水泥制管廠。

盧玉到底是個普通人,雖然能重活一次,但對於前世具體的時間點很多都已記不清。畢竟隔了這麼多年,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的走向。她拍拍懷中的女兒,試探著問:「咱們哪有那麼多錢?」

「用咱的房子抵押,向銀行貸。」

她垂下眼來,軟聲道:「要不換個營生?現在你在外頭干著,我在家看著月月,開著這個小賣部,日子不也挺好的?」盧玉試圖扭轉丈夫的念頭。

「怕什麼,不幹一干哪有你們娘倆的好日子?而且還有我兄弟,到時候也讓他們參股。」

盧玉無言。想周是家裡的頂梁骨,她的確找不到理由來反對他的決定。與此同時,一種巨大的恐慌襲擊了她。(小說名:《人生復盤》,作者:君子端方。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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