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王子在街頭裝瘋乞討，憑一把金刀登上帝位，5年後又終結帝國

文/格瓦拉同志

他是史上極具傳奇色彩的亡國之君，雖然出身於皇室，但為了避難，只能在街頭裝瘋乞討，數年後憑藉一把金刀跟叔父相認，不久便成功地接過後者的位子，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帝。然而僅僅過了五年時間，這位傳奇皇帝又親手埋葬帝國，並在街頭引頸受戮。這位經歷坎坷的人物，便是南燕末帝慕容超。

慕容超是前燕文明帝慕容皝之孫，北海王慕容納的遺腹子，後燕開國皇帝慕容垂、南燕創始之君慕容德的侄兒。前燕被前秦滅亡後，慕容納被秦帝苻堅任命為廣武太守。慕容納不願意為前秦效力，在任沒多久便辭職，帶著家眷定居在張掖，與親弟弟慕容德一起侍奉老母公孫氏。

慕容德跟家人約定，以後憑金刀相認

數年後，慕容德奉命隨征東晉，無奈跟老母、兄長訣別。此時前秦國內的局勢非常微妙，慕容德有種強烈的預感，此次出征有可能再無法返回到張掖，所以在臨行前給家人留下一把金刀，並且約定，一旦失散，日後可以憑藉金刀相認（「德之南征，留金刀而去。」見《晉書·卷一百二十八·載記第二十八》）。

果然，慕容德跟隨苻堅南征時遭遇淝水之戰（383年），前秦兵敗如山倒，先前被其征服的各族乘機起兵，使得北方局勢陷入大混亂之中。前燕皇族慕容垂也乘勢打出光復大燕的旗號，並與慕容德一起轉戰河北，沒幾年時間便創建後燕政權。

正當慕容垂兄弟在河北經營期間，居住在張掖的慕容納及慕容德諸子全部被前秦捕殺，公孫氏因為老邁免於一死，而慕容納懷孕中的妻子段氏則被囚禁在牢中，幸好得到慕容德舊部、獄吏呼延平的救助，才得以成功越獄。呼延平帶著公孫氏、段氏逃往羌地，不久慕容超便降生。

慕容超珍藏金刀，準備日後同叔父相認

慕容超長到十歲的時候，祖母公孫氏病逝，臨終前將金刀交給孫兒，並叮囑他說：「如果天下能實現太平，你能夠東返故土的話，那麼就拿著這把刀跟你叔叔相認吧！」慕容超含淚應允（「年十歲而公孫氏卒，臨終授超以金刀，曰：『若天下太平，汝得東歸，可以此刀還汝叔也。』」引文同上）。

不久，呼延平又帶著慕容超母子投奔後涼，等到後涼被後秦皇帝姚興所滅，慕容超母子又被遷往長安（「平又將超母子奔於呂光。及呂隆降於姚興，超又隨涼州人徙於長安。」引文同上）。在留居長安期間，慕容超奉母命娶呼延平的女兒為妻，以報答後者的救命之恩。

到達長安後，慕容超因擔心身份會暴露，所以便在街頭裝瘋賣傻，整日里跟一幫乞丐廝混，可饒是如此，依然被姚興的叔父姚紹識破。姚紹認為慕容超「奇貨可居」，便力勸姚興授予慕容超爵位，名為籠絡，實際上把他扣為人質來要挾後燕（「超自以諸父在東，恐為姚氏所錄，乃陽狂行乞。秦人賤之，惟姚紹見而異焉，勸興拘以爵位。」引文同上）。

慕容超裝瘋賣傻，成功地騙過姚興

姚興覺得有道理，便把慕容超找來，結果一見到他那副「瘋癲痴呆」的樣子，便極為鄙視，對姚紹講：「此人不過是個傻子罷了，有什麼價值？俗語道『妍皮不裹痴骨』，看來不過是一句荒誕話。」姚興既然看不上慕容超，便放鬆對他的警惕，後者由此得以自由出入長安（「召見與語，超深自晦匿，興大鄙之，謂紹曰：「諺雲『妍皮不裹痴骨』，妄語耳。」由是得去來無禁。」引文同上）。

此時，後燕已被北魏擊敗，北逃之路受阻的慕容德遂渡過黃河，在山東、河南一帶求發展，在佔據青州後稱帝，正式創建南燕政權。又過了幾年時間，慕容德聽聞慕容超母子滯留長安的消息後，便暗中派人前往迎接。

慕容德含淚與侄兒相認，並立他為太子

慕容超見到來使後便準備東返，因怕消息走露，甚至都沒有稟告母親、妻子，便隨來人而去。等到達南燕國都廣固後，慕容超出示金刀，並把祖母臨終時的話全告訴慕容德，後者撫摸著金刀，悲痛地號哭（「德遣使迎之，超不告母妻乃歸。及至廣固，呈以金刀，具宣祖母臨終之言，德撫之號慟。」引文同上）。

自從留在張掖的兒子全部遇難後，慕容德便再也沒有得到過子嗣，由於此時年已老邁，加之很喜歡侄兒，自感時日無多的他在慕容超到來沒多久，立他為太子。說來也巧，慕容德在冊立慕容超為儲君的同月便駕崩，慕容超由此得以即位，時在公元405年。

慕容超寵信奸臣，沒幾年便亡了國

由流落長安街頭的裝瘋人，到身登一國帝位，慕容超僅用了不到一年時間，極具戲劇性。可讓慕容德沒想到的是，他苦心孤詣培養的這位接班人，最終卻因為沉溺酒色、殘暴好殺，成了帝國的「終結者」。就在慕容超即位5年後，東晉權臣劉裕率軍來攻，南燕兵敗如山倒，很快便被擊滅。南燕滅亡後，慕容超連同親族數千人被押往建康，同時被斬首示眾，結局可謂凄慘至極。

史料來源：《晉書》、《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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