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的大汗之夢（二）：反間計扭轉戰局 奠定成功之路

也先插手汗庭事務和立儲，想把自己的外甥立為太子。但也先的姐夫岱總汗脫脫不花認為這是明顯的挑釁，因此不肯示弱。

按照《蒙古黃金史綱》的說法，也先與脫脫不花開戰以前，曾經試圖在一個叫作明安哈喇的地方舉行會盟，商量如何解決大汗的儲君問題。當時也先和阿卜都拉徹辰先到，脫脫不花與其弟阿噶巴爾濟後至。也先預先安排了千餘人，揮動兵刃，朝脫脫不花殺來，使得會盟破裂。至此雙方正式開戰。

蒙古與瓦剌開戰之後，首先做出反應的是原本在瓦剌支配之下的蒙古各部。比如哈剌嗔部，在也先之父脫歡與阿魯台交戰的時候，哈剌嗔部被脫歡擊敗，舉族投降，歸入瓦剌旗下。但是此次雙方交戰，哈剌嗔部則重歸脫脫不花一方。

當時一名在牧區生活的寧夏人韓成，他從土拉河流域逃回明朝，向明朝方面報告稱，也先向脫脫不花宣戰之後，阿哈剌忽知院不服，率領本部人馬與哈剌嗔部的3000人一同投靠到脫脫不花那裡去了。同時，也先的弟弟塞刊王受到攻擊，相約也先一起到晃忽兒淮一帶去暫避風頭。從韓成的報告大概可以看出，當時瓦剌支配下的蒙古部族在此時大多還是站在蒙古大汗一方，導致也先猝不及防，初戰不利，只好退到土剌河與杭愛山之間的晃忽兒淮附近。這裡瓦剌控制時間較長，能夠得到更加充分的支持。這點明朝方面通過赤斤衛的蒙古將領革骨兒也得到了相關情報。

革骨兒的報告更加具體。據他所說，景泰二年（1451）十一月，雙方曾經有過一場交戰。也先派阿剌知院作為前鋒部隊迎擊，結果被脫脫不花殺得大敗。阿剌知院的部隊傷亡人數上千，本人還負了傷。塞刊王率軍三千再次出擊，結果一個都沒回來。也先一怒之下，還把手下重臣昂克平章給殺了。這一報告可能虛報了瓦剌方面的損失，但是應該能夠說明，在戰爭初期，瓦剌的確處於不利的一方。

然而僅僅過了一個月，我們大致推測就是在也先與塞刊王相約退往晃忽兒淮以後，戰局發生了逆轉。據《蒙古源流》記載，就在景泰二年（1451）十二月底的時候，脫脫不花率軍追擊也先，兩軍在一個叫作明干哈拉圖的地方準備再次交戰。戰前，阿卜都拉徹辰給也先獻上一策，打算利用脫脫不花與其弟阿噶巴爾濟之間的矛盾，以汗位為誘餌來行使反間之計。果然阿噶巴爾濟上了當，轉而與也先聯軍，調頭攻擊脫脫不花。

明軍方面得到的情報說，脫脫不花在這一戰中被殺得大敗，身邊只剩下十名護衛跟隨，一路逃遁，無處安身，只得投向他的姻親，兀良哈地區郭爾羅斯部的頭目沙不丁處。但是脫脫不花曾經娶沙不丁之女為妻，又為了娶脫歡之女而休妻，沙不丁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擔心收留脫脫不花而招致也先的攻擊，想要乾脆把脫脫不花一刀殺了，將人頭獻與也先。沙不丁的女兒倒是眷念舊情，努力勸阻沙不丁，反覆說明當時形格勢禁，兩人離異並非脫脫不花之罪，現在如能將脫脫不花保護下來，今後必定是一件大功。但沙不丁不敢公然與也先作對，最終還是將脫脫不花殺死。

（系列之三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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