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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員被要求參賽時遮蓋文身,這在日本社會仍然是一個問題

運動員被要求參賽時遮蓋文身,這在日本社會仍然是一個問題

日本正緊鑼密鼓籌備一系列全球性體育賽事,除了 2020 年的東京奧運, 2019 年還將作為東道主國主辦橄欖球賽世界盃(英式橄欖球)。

9 月 20 日,距明年的橄欖球賽世界盃整一年之際,世界橄欖球理事會公開提出建議,讓球員和球迷在東道主國日本遮蓋文身,以免對本地居民造成冒犯。

雖然沒有強制要求,他們被建議在使用健身房和游泳池時穿著全覆蓋式的緊身服。

這場已經舉辦八屆的賽事,首次來到亞洲便遇上文化衝擊,迅速吸引了大量的媒體討論。

部分球員和球隊第一時間表態,將尊重當地價值觀,把文身遮蓋起來,其中包括了粉絲眾多的紐西蘭 All Blacks 隊和澳大利亞 The Wallabies 隊——在這群來自太平洋島嶼的球員中,大面積文身頗為常見。

運動員被要求參賽時遮蓋文身,這在日本社會仍然是一個問題

澳大利亞橄欖球運動員Israel Folau,圖片來源於Wiki Commons

「我們已經做了一整年的思想工作,所以球隊都表示能夠理解。」賽事主管 Alan Gilpin說。但爭論沒有停留於此。

在日本,文身長期與黑幫犯罪集團相關聯。身上有文身的人士被大部分公共浴場、溫泉場所、健身房甚至一些膠囊旅館拒之門外,外國人也是如此。

運動員被要求參賽時遮蓋文身,這在日本社會仍然是一個問題

告示的第一條規定文身者不得入內,圖片來源於Wiki Commons

2013 年,一名毛利族的學者 Erana Te Haeata Brewerton在造訪日本北海道期間,因為面部的傳統刺青而被拒絕進入一處溫泉。

事件引起了廣泛的關注,日本有內閣成員提出,應對外國文化表示尊重。甚至有人認為,隨著在國際賽事中參與度的增加,日本是時候和文身文化來一個大和解。

在日本自身的文化中,文身擁有悠久的歷史,但幾乎都和一些負面的印象有關。比如在伊豆時期,囚犯被予以刺青作為懲戒,一些當時的娼妓也會文身,作為和常客的一種暗號。

1948 年,二戰後不久,文身被正式合法化,但對這種符號的罪名化和歧視延續至今。大阪政府甚至限制文身師的營業資質,僅允許持有醫療執照的人給他人進行文身。

2015 年日本旅遊協會( JTA )一項調查顯示,在各地受訪的 3800 家旅館中, 56 %表示拒絕文身的客人, 31 %表示可以接受,剩餘 13 %允許遮蓋文身後的客人入內。部分場所為客人提供貼布和繃帶用於遮擋暴露的圖案。

旅遊協會就此專門開設了一個網站 ( tattoo-friendly.jp),幫助遊客找到對文身友好的旅店和溫泉場所。

《日本刺青:歷史、文化和設計》一書的作者 Brian Ashcraft撰文稱,「過去的幾十年里,文身在日本的形象慢慢變得柔和。儘管如此,它仍然沒有正常化,各種各樣的歧視和誤解繼續被推到文身者的身上。」

日本的年輕一代中,對於文身的態度愈加開放。今年 8 月,日本藝人 Ryuchell因透露手臂上有妻子和兒子名字式樣的文身而陷入爭議,大量網友在社交網路上對其進行聲援,並曬出自己文身的照片。

一個叫做 Save tattooing in japan(拯救日本文身)的組織則常年在法律層面上,為文身和文身藝術家尋求更廣泛的生存空間。

在新舊兩種價值觀的矛盾中, Brian Ashcraft認為,奧運會也許能為日本的文身帶來新興的變革力量。

文身在運動員群體中普遍存在,許多人將其作為一種「紀念」的儀式,或是「護身符」。 2016 年裡約奧運會期間,許多參賽選手在社交媒體上曬出奧運五環文身,很少會有人認為這樣的舉動不妥,在主流媒體中也得到大量的傳播。隨著 2020 年奧運會的到來,對此諱莫如深的日本社會將不得不直面這個問題。

運動員被要求參賽時遮蓋文身,這在日本社會仍然是一個問題

此時,世界橄欖球理事會看似好心的提議,在一些人眼中就顯得不那麼恰合時宜。

同樣擁有面部文身的日本土著群體阿伊努人就站出來,聲明認為這樣只是在政治觀點上,加強了對於文身群體的污名化和壓迫。「尊重本地國情」,在全球文化交融的背景下,似乎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的潮流,但顯然,當一種文化本身就存在爭議時,它並沒有辦法解決所有的矛盾。

題圖為在祭典中展示文身的黑幫成員,來源於Wiki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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