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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許想嫁給我的丈夫




今天在NPR的TED Radio Hour的「Dying Well」專輯聽到了這麼一個真實故事:



美國兒童圖畫書作家Amy Krouse Rosenthal2017年3月3日在紐約時報的「Modern Love」專欄發表了題為「You May Want to Marry My Husband」的文章10天後,她就去世了。




2018年6月21日,Amy的丈夫在紐約時報同一個專欄發表了對過世妻子的回應文章「My Wife Said You May Want to Marry Me」。




在TED講台上,Amy的丈夫說:「......On March 13 of last year, my wife died of ovarian cancer in our bed. I carried her lifeless body down our stairs, through our dinning room and our living room, to a waiting gurney to have her body cremated. I will never get that image out of my head......」




於是我去紐約時報官網讀了這兩篇文章,都非常感人,一個美麗的童話般的愛情故事。轉發過來和大家分享。






You May Want to Marry My Husband





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想寫這篇文章,但嗎啡加上美味的乳酪漢堡的缺失(現在已經五周沒吃真正的食物了吧?)導致我精疲力盡,並且影響了我僅存的文字能力。另外,間歇性的打盹常常讓我在語句寫到一半時停下來,它們顯然沒有像我希望的那樣迅速地推進我的工作,不過倒也的確算是一種迷迷糊糊的小快樂。




但我必須堅持,因為我面臨一個最後期限,而且這一次的最後期限頗為緊張。我必須趁自己還 a)有你們的關注並且 b)有脈搏時,把這些話說出來(還要準確地說出來)。




我和這個最特別的男人已經結婚26年了。我本來打算和他再一起生活至少26年。



想聽個倒胃口的笑話嗎?一對夫婦在2015年9月5日的深夜走進急診室。幾個小時過去了,在進行了一些檢查後,醫生明確表示,妻子右半邊身體感覺到的劇痛不是他們所以為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闌尾炎,而是卵巢癌。




在9月6日凌晨回家的路上,夫婦倆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走出了令人不知所措的震驚。他們意識到,今天,得知是什麼在潰爛的這一天,本是他們正式開始空巢生活的一天。他們三個孩子中最小的那個剛剛離開家去上大學。




頃刻間,很多計劃都化為了泡影。




不能與丈夫和父母去南非旅行,現在也沒有理由申請哈佛大學洛布研究員(Harvard Loeb Fellowship)職位,不能和母親實現夢想中的亞洲之旅,不能在印度、溫哥華和雅加達的優秀院校當駐校作家。




難怪cancer(癌症)這個詞和cancel(取消)看上去這麼相像。



這時,我們開始活在當下,我把它當作Be計劃(Plan Be)。至於未來,請允許我向你介紹本文的主人公傑森·布萊恩·羅森塔爾(Jason Brian Rosenthal)。




他是一個容易讓人愛上的人,我就是在一天時間裡愛上他的。




我解釋一下吧:我父親從夏令營時代開始的摯友約翰叔叔是分別看著我和傑森長大的,但我和傑森從沒見過面。我在東部上的大學,並在加州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當我搬回芝加哥時,認為我和傑森是絕配的約翰給我們安排了一次相親。




那是1989年。我們都只有24歲。我本來對事情會怎麼發展沒抱任何期望。但當他敲響我的小木板房的門時,我想,「哇哦,這個人有一種非常討人喜歡的東西。」




到晚餐結束時,我知道自己想嫁給他。



傑森呢?他是一年後才知道愛上了我的。




我從來沒用過Tinder、Bumble或eHarmony等社交交友平台,但我要在這裡根據和他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大概9490天的經歷,給傑森創建一份概括性的個人簡介。




首先,基本信息如下:身高5英尺10英寸(約合178cm)、體重160磅(約合73公斤)、頭髮花白、眼睛淡褐色。




接下來要列出的特點沒有特定的順序,因為在某種程度上,每個特點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他衣著入時。我們年輕但已成年的兒子賈斯汀(Justin)和邁爾斯(Miles)經常借他的衣服穿。認識他的人,或僅僅是恰好向下瞥見了他禮服褲子與鞋子之間的那個間隙的人都知道,他在襪子的搭配上天賦驚人。他身體健康,且喜歡保持良好體型。



如果我們的家會說話,它會補充一點,傑森非比尋常得心靈手巧。說到飲食這個話題——天哪,他太會做飯了!結束漫長的一天後,沒有比看著他走進門、啪嗒一聲把裝著食品雜貨的袋子放在柜子上、用買到的油橄欖或一些美味的乳酪討好我然後再開始準備晚飯更甜蜜的快樂。




傑森喜歡聽現場音樂,這是我們最喜歡一起做的事。我還應該補充一點,我們19歲的女兒帕里斯(Paris)寧願和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去聽音樂會。




寫第一部回憶錄時,我總是用筆把編輯想讓我擴充內容的章節圈出來。編輯會說,「我想看到更多和這個角色有關的內容。」




當然, 我同意。他的確是一個吸引人的角色。但有意思的是,編輯本來可以直接說:「傑森。咱們再補充一些和賈森有關的內容吧。」




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父親。任何人都會跟你說:「看到拐角處的那個人了嗎?去問他吧,他會告訴你的。」傑森富有同情心,而且還會掂鍋、讓煎餅翻面。



傑森會畫畫,我喜歡他的畫。要不是因為有法律學位,我會叫他畫家。他的法律學位讓他大部分時候,或者至少是在我生病前要在市中心的辦公室從上午9點待到下午5點。




如果你在找一個不瞻前顧後、願意說走就走的人結伴旅行,傑森就是你要找的人。他還喜歡小物件:小勺子、小罐子、一對夫婦坐在一條長凳上的迷你雕塑。他把那尊雕塑拿給我是為了提醒我,我們的家庭是怎麼開始的。




傑森是這樣一種人:他手捧鮮花出現在我們第一次做孕期超聲波檢查的地方。因為他一向早起,他會在每個周日的早上用咖啡壺旁邊的物品,比如勺子、馬克杯、香蕉擺出某種奇怪的笑臉,來給我驚喜。




這個男人會從小商店或加油站出來,說:「攤開手掌。」然後,哇!繽紛的球狀口香糖從天而降(他知道哪種口味我都喜歡,除了白色的。)




我猜你現在對他有了足夠多的了解。那麼我們就「向右拖曳」吧。



等等。我有沒有提到他非常帥?我會想念凝視他的臉龐的感覺。




如果覺得他像是一位王子,我們的愛情像是一個童話,倒也不算太離譜,只要略去兩個玩了25年過家家的人所有的日常生活。還有就是我患癌的部分。




呸!




在最新的回憶錄里(完全是在病症確診前寫就),我邀請讀者發來關於配對紋身的建議——有了這樣的紋身,作者和讀者就能通過墨水聯繫起來。




我對此十分認真,也鼓勵提交建議的人嚴肅以待。成百上千的建議紛至沓來。回憶錄於8月出版的幾周後,我收到了密爾沃基市62歲的圖書管理員波萊特(Paulette)的信。



她的建議是「more」。因為我在書中的一篇文章里提到,我說出的第一個詞就是「more」(真的)。而現在,它極有可能成為我說出的最後一個詞(時間會給出答案)。




9月,波萊特驅車趕到芝加哥,在一個紋身店和我碰面。她紋在左手腕上(她的第一個紋身)。我則把女兒手寫的字樣紋在了左前臂內側。這是我的第二個紋身;第一個很小,是在我腳踝上待了25年的小寫字母「j」。你應該猜得到它代表著什麼。傑森也有一個,但是字母更多:「AKR」(我的名字首字母)。




我想要有更多時間,和傑森待在一起。我想要有更多時間,和我的孩子們待在一起。我想要有更多時間,在周四的夜晚去綠磨坊爵士俱樂部(Green Mill Jazz Club)喝馬丁尼。但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可能只剩下幾天了。那我為什麼要寫這個呢?




我是在情人節那天寫完這篇文字的 ,而我希望得到的鮮花以外真正的禮物便是,一個對的人能讀到它,找到傑森,開始另一段愛情故事。




我會刻意把底下的空間留白,為你們奉上你們應得的新的開始。




給你我全部的愛,艾米(Amy)







My Wife Said You May Want to Marry Me




我就是那個人。




一年多前,我的妻子艾米·克勞斯·羅森塔爾(Amy Krouse Rosenthal)在「Modern Love」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叫《你也許想嫁給我的丈夫》。當時51歲的艾米因為卵巢癌已經時日無多。她的文章用了交友啟事的形式,但更像是一封給我的情書。




那將是艾米發表的最後一篇文章,她於10天後去世。




艾米不會知道,她的文章會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在父親節這天,在同一個專欄發表我自己的文字,讓我告訴你們後來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假裝自己擁有艾米在寫作和文字遊戲上的非凡天賦,但總歸寫出來了。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裡,艾米是個高產作家,她出版了兒童書籍、回憶錄和許多文章。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後,她想要完成最後一個項目。我們當時選擇了居家療養,這似乎是面對生命終結的一個美好方式,你可以在熟悉的環境里照料你的愛人,遠離醫院滴滴響的機器和經常性的干擾。




我在餐桌就位,遙望我們的客廳。她在那裡搭起了自己的工作台。她在屬於她的沙發座位上埋頭工作,時不時會打個小盹。




這片刻的安寧源自於為了讓她控制病症必須使用的嗎啡。腫瘤導致了完全性的腸阻梗,讓她無法食用固體食物。她會在鍵盤上飛快打字,打一會盹,然後再醒來,繼續。




艾米把她寫完的文章拿給我看,她對待所有的文章都是如此。但這次不同。在她的回憶錄里,她寫到過孩子,寫過我,但不是這麼寫的。她如何能把這種難以忍受的悲哀感情與反諷的幽默、殘忍的坦誠結合起來?




文章發表時,艾米已經病重到無法閱讀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反響將我淹沒,但是當我想到她無法看見她的文字有著如此深刻的影響,我感到心碎。艾米的這篇文章——以及她大量的作品——所帶來的影響,都比我所意識到的更加深遠、豐厚。




信件從世界各地湧來。它們之中,有表達敬佩的,有醫療建議,有慰問,還有一些女性主動提出想與我見面。在艾米最後的日子裡,我深陷悲傷,以至於無暇理會這些回信。立即有這麼多人關注我,讓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大量的信件讓我明白了她的工作有多重要。




當別人要我形容自己時,我總是會從「父親」這一身份說起。但我成年生活的大部分時光都以「艾米的丈夫」為人熟知。人們認識艾米和她的作品,而我的生活相對默默無名。我從不在社交媒體上露臉,我的律師職業也並未讓我進入公眾視野。




艾米去世後,身為單身父親這一新角色的我面對著無數的決定。和所有的婚姻或是任何兩個有孩子的人的結合一樣,我們有著自然的分工。現在沒有了。人們往往會以為艾米是個雜亂無章的人,因為她的清單層層堆疊:四處都是便箋紙、小紙片,手上甚至還潦草記著幾句信息。但她卻是我見過最井井有條的人之一。




我意識到了日常生活中過去我從未多想的有些方面。艾米是如何完美實現一切的?我一個人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兩個人一起可以做到更多,也可以在生活的起起落落中相互扶持。




許多女士應了艾米的邀約,給我發來了各式各樣的消息——過於直白的、幽默的、睿智的、感人的、真誠的。在一封六頁的手寫信中,一位女士推銷了她的汽車知識,顯然是為了吸引我:「我還真是知道如何檢查汽車水箱,能在引擎爆炸之前看看它是否需要加一點水。」




雖然我對真人秀節目了解不多,但一封來自單親媽媽的孩子的動人信件寫道:「我想為我的媽媽提交一份申請,就像《單身漢》(The Bachelor)節目里的朋友和親人為選手們做的那樣。」




我也十分欣賞這位女士的看法和風格:「我想到的畫面是,一群滿懷希望的女人在周四的夜晚在綠磨坊爵士俱樂部(Green Mill Jazz Club)外排隊等候。單親媽媽、優雅的離婚人士、未婚的老女人、無聊的家庭主婦、女兒們、害羞的女人……她們都焦急地期盼著看看誰能穿進這雙鞋,這雙只有一人能穿進的鞋,而童話里的王子就是她們的真命天子。她們就是對的人。」




當時,這些信息都是我無法消化的,但後來我卻也能從中找到一些慰藉,甚至歡笑。不過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通過強調我還有漫長的一生需要用歡笑、幸福和愛來填滿,艾米給予了我一個怎樣的禮物。她讓我用新的故事填滿空虛的旨意,是在允許我充分利用好我在這個星球餘下的時間。




如果要說我從這份饋贈中學到了什麼,那就是:請和你的伴侶、你的孩子和其他親人聊聊,在你離開之後你希望他們怎樣。通過這種方式,你就給了他們完滿度過一生的自由,並讓他們最終能夠重新尋回意義。這會十分痛苦,而他們也會每天思念你。但是當他們知道自己有了你的允許,甚至有了你的鼓勵,他們就會繼續自己的生活,開始一個新的未來。




我希望有更多的時間與艾米在一起。我想有更多的時間去千禧年公園(Millennium Park)野餐、聽音樂。我想讓我們五個「小羅」(我們羅森塔爾家的人就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再一起多吃幾頓安息日晚餐。




我甚至還會欣然忍受艾米在家庭聚會上花太長時間跟每個人道別,之前她總是如此,哪怕我們已經待了幾個小時,一會還要開很久的車才能回家,並且我們很可能在幾天之後又會與他們見面。




這些種種,我都希望擁有更多,就像艾米也曾希望擁有更多。但不論是她,還是我們,都不會再擁有更多了。相反,正如她所描述的那樣,我們按著「Be」(存在)計划進行,意思是活在當下,因為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夠。因此,我們盡己所能地活在此刻,直到我們不再擁有更多的時間。




生活殘酷的諷刺在於,要等到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26年的妻子、以及三個孩子的母親,才讓我真正學會去感激每一天。我知道這聽起來像是陳詞濫調,沒錯,但是句實話。




艾米還在為我開啟著一扇扇門,還在影響著我的選擇,在把我推向這個世界,讓我去領略更多。最近,我在TED上做了一個有關生命終結和哀痛過程的演講,希望能幫到他人——這並不是我曾想過我會做的事,但我很感激自己能有機會與處境相似的人們溝通。當然,我現在為你們寫下這些,也只是因為她。




我現在意識到了——雖然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希望自己永遠不必知道——「失去就是失去就是失去」,不論是離婚還是丟了工作,或是心愛的寵物死去,或是捱過一個親人的離世。在這個方面,我也一樣。但是在她專欄的最後,我的妻子送了我一個禮物,給我留下了一個空白,一個我願意給你的空白。這是一個可以填滿的空白,一個寫下自己故事的自由和許可。




這就是你的空白。而你,會如何對待自己的嶄新開始呢?




卑微的,傑森(Jason)




下面是Jason在TED上的講話視頻:





來源:The New York Times - Modern Love Column


原標題為「You May Want to Marry My Hus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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