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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橋話畫:《虢國夫人游春圖》中「虢國夫人」究竟是哪位?

《虢國夫人游春圖》

《虢國夫人游春圖》唐代畫家張萱的畫作。原作已佚,現存的是宋代摹本,絹本設色,因金章宗完顏璟判斷失誤而題為宋徽宗摹本,現藏於遼寧省博物館。

《虢國夫人游春圖》

名畫鑒賞

中國的古代繪畫中保留了許多游春題材的畫作,最引人注目的一張當推唐代張萱《虢國夫人游春圖》,原因之一便是這次游春的人實在不一般。《虢國夫人游春圖》與《麗人行》表現的是極為相似的題材,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卷《虢國夫人游春圖》並不是張萱原作,而是北宋摹本,有人認為是宋徽宗的手筆。另外在台北的「故宮博物院」有李公麟一卷《麗人行》,與《虢國夫人游春圖》大同小異,應出自同一底本,都是態濃意遠、肌理細膩,「綉羅衣裳」跨著驃健駿馬,貴族之氣溢滿全絹,在典型的唐人造型與色彩氤氳中飄忽著杜詩的興味。張萱是盛唐時期非常擅長人物畫,尤其是描繪貴族生活的一位宮廷畫家,雖然沒有留下原作,但從文獻中記載的一些畫名就可窺見全豹了,像他畫的《宮中七夕乞巧圖》、《貴公子夜遊圖》、《太真教鸚鵡圖》等等。他還曾以王昌齡的《長信秋詞》詩意作畫,描寫宮廷中被冷落女性的落寞之情,據說張萱刻畫得很是到位。所以有人認為張萱是在杜甫寫得此詩之後方以其詩意作《虢國夫人游春圖》,此說雖無客觀的文獻依據,卻不失為一種極有可能的推斷,兩者傳達出來的時代風格、文化背景實在有太多的共同之處。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寥寥數十字,便將一次舒適的祈雨並春遊讓兩千年來的人們與他們共享。春光明媚,優遊行樂,孔夫子都對此大表贊成,後來歷代的貴族怎麼會在美好的季節錯過游春的好機會呢?中國自古有農曆三月上旬巳日修禊的風俗,這是一種在水邊舉行除災祛邪的祭祀活動。曹魏之後,上巳節就固定在三月三日舉行,除祭祀之外又增加了水邊宴飲的風俗,《蘭亭序》中所說的「曲水流觴」就是關於這種宴飲最有名的記載。唐代一直有過上巳節的傳統,《秦中歲時記》載文:「唐上巳日,賜宴曲江,都人於江頭禊飲,踐踏青草,曰踏青。」唐玄宗在位、發生安史之亂之前,是唐朝最為穩定繁榮的時期,上層社會的舒適生活達到近乎奢靡的程度,每個季節都有不同的玩樂方式,游春踏青則是剛剛脫去冬衣的他們揮鞭聚馬、鮮裝艷服、活動筋骨的最佳選擇了。

《虢國夫人游春圖》是中國唐代著名畫家張萱的一幅傳世珍品。此畫卷描繪了唐玄宗寵妃楊玉環的三姐虢國夫人在眾女僕的導引和護衛下乘騎踏青游春,真實地描繪了唐代上層社會婦女閑散享樂的生活,展現了貴族婦女的驕縱和歡暢。畫卷中何人為虢國夫人,眾說不一,一種說法認為右起第五人應是虢國夫人。唐朝時期由於受游牧民族的深遠影響,馬在人們生活中的地位無比重要,也是人們身份和地位的重要標誌,地位較低的平民、商人、進士等不得騎馬只能騎驢。而虢國夫人所騎的馬可是有名的「三花馬」,把馬鬃修剪成三個弧形,這是御馬獨有的標誌,圖中兩匹「三花馬」,後一匹為虢國女兒及侍姆所騎,而虢國的三花馬更加威武雄壯,形體最碩大健壯,品種最名貴,裝飾最豪華,刺繡、金飾最精美。北宋美術評論家郭若虛也曾指出:「張萱畫虢國夫人出行圖中有『三花馬』」。而且古代的騎乘是有尊卑貴賤之分的,一是馬胸前的「踢胸」即紅纓飾物,這是一種表明身份的警示標誌,遇見這樣標誌的人必須讓道、迴避或下馬;二是馬肚兩旁的「障泥」,因為騎者身份高貴,衣服不能有絲毫污泥,所以主人的「障泥」都比較長,而僕人的「障泥」不能超過馬肚。

《虢國夫人游春圖》局部

全畫不作背景,從畫中人物陶醉於景色的精神狀態,可感受到這隊人已沐浴在郊野的春光之中。畫中的貴婦除男妝外,髮飾束成墮馬髻,髮髻偏倒下垂,侍從則梳低髻,這是女僕特用的髮飾,虢國夫人著淡裝,隨從們著男裝。馬上女性穿的都是質地輕柔、色彩溫和俏麗的春衫,讓每個人或豐腴,或瘦削的身材畢露無遺。所作人馬,顯露出濃厚的貴族氣息和驕縱之態,鋪排出雍容華貴的氣勢。全卷線條工穩流暢,設色富麗勻凈,人物造型豐腴肥碩。鞍馬的造型與畫風參用了同時代韓斡的肥馬形象,體現了盛唐「馬尚輕肥」的審美觀念。

《虢國夫人游春圖》卷,構圖前疏後密,作錐形前行狀,看遍全卷既整齊又有變化。全卷人物面容豐滿,體態豐腴;線描工細勁健,勻整流暢;敷色妍雅,多施朱紅、橘黃、翠綠等明快的色彩,艷麗而不蕪雜,鮮明而不單調,富有裝飾性。為了突出主題,畫中不繪任何背景,通過人物的神情動態以及裝備華麗的馬匹那輕快有節奏的行進步伐,烘托出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暮春氣息。

此畫在游春題材中獨樹一幟的第二個原因是在畫作本身。《虢國夫人游春圖》不著一點背景,純以數人騎馬行進作為表現對象。張萱在處理人物形象時,在他們臉部以及身上的一些部位的絹背面平塗了一層石色,這樣透過一層絹出來的顏色,仍然有其鮮艷之處,但是較直接塗在正面要沉靜許多,在此基礎上再從正面渲染,最後罩色出來,使人物面容、服飾色彩搭配既有對比也不失於繁雜,雖花團錦簇又層次井然;畫中駿馬體態豐滿,有神駿之氣,看上去似乎施色不多,其實層層渲染,諸色調和,是費了很多功夫才畫出的這種效果。

從畫中人物來看,全捲起首是前後稍有參差的兩男裝一紅裝,騎淺黃色三驄馬者著蝦青色窄袖圓領衫,其上描金鸞鳳團花隱約可見;其後穿胭脂色的女孩和騎黑駿馬從監均手揚馬鞭,卻面無焦急之意,馬兒也走得不緊不慢,有些在嬉戲的樣子。三騎之後是並轡而行的兩位雲髻高聳的貴婦人,靠近觀者的一位應該就是虢國夫人,旁邊的一位可能是韓國夫人,兩從之後居中者是老年侍姆,右手護著鞍前幼女,侍姆右側是另一從監,左側為一紅衣宮女。這幾個人之中是有著一定情節的,小女孩嘴角下撇,似有不滿,也許還發出了哼哼嘰嘰的抱怨聲,引得侍姆低頭哄逗,韓國夫人回頭詢問,一邊的從監也扭頭看看發生的情況。只是虢國夫人仍然平靜地前視而若有所思,那神情有些飄忽,好像不僅沒有聽到孩子的嬌嗔,連面前的春色也不在她的眼裡,完全是漫步在自己的世界,她在想什麼呢?春天是美麗而充滿生機的,貴族們喜歡享樂,但總不免因終日的逸樂而帶來某種心靈上的空虛,《虢國夫人游春圖》以無春之景畫出春之生機,以一種行進徐緩的節奏和虢國夫人心不在焉、非顰非笑的表情描寫了更多畫外的涵義,從虢國夫人那淡定高貴的神色中映現出來,也使千年之前大唐盛世的某個春日午後的慵懶一點點生動起來。

《虢國夫人游春圖》局部

張萱的《虢國夫人游春圖》原作早已失傳,但在北宋內府《宣和畫譜》中,卻著錄著唐代張萱的《虢國夫人游春圖》。北宋宋徽宗時代,畫院興盛,宮廷繪畫再次出現高峰。當時一位沒能留下姓名的畫院畫家,精心臨摹繪製了這幅《虢國夫人游春圖》,從畫中不失唐代繪畫風韻特點看,臨摹該畫作時一定有原作為依據。史載北宋「靖康之難」之際,《虢國夫人游春圖》與宋徽宗、欽宗一道被金人擄到北方。時隔六七十年後,《虢國夫人游春圖》以交換的方式回到南宋,相繼為宰相史彌遠、賈似道收藏。後賈似道將《虢國夫人游春圖》帶回福建老家珍藏。《虢國夫人游春圖》集珍貴的史料價值和高超的藝術價值於一身,加之高品位的觀賞價值,使其成為中國古典繪畫遺產中最為難得的傑作之一。宋人臨摹複製的《虢國夫人游春圖》不僅保持了唐代張萱原作的面貌和神采,而且糅合了北宋畫院雅緻、飄逸、明快的繪畫風格,成為融合唐、宋兩代宮廷繪畫的稀世傑作,並且流傳至今,成為遼寧省博物館「鎮館之寶」,實在值得慶幸。

畫趣拾珍

《虢國夫人游春圖》未必有諷刺性,但善於畫綺羅人物的張萱完全可能以虢國夫人為描繪對象,記錄唐代仕女的生活方式。北宋《宣和畫譜》著錄張萱作品47件,除《虢國夫人游春圖》外,還有《虢國夫人踏青圖》、《虢國夫人夜遊圖》,可見張萱對虢國夫人這一題材情有獨鍾。《虢國夫人游春圖》這幅本沒有題名的畫會被冠以今天的名字,是出於北宋文人。北宋時在文人中間流傳著以「虢國夫人」為名的繪畫,或許是一件,或許是許多件。人們一般把它叫做《虢國夫人夜遊圖》,有時也叫《虢國夫人出遊圖》、《虢國夫人曉妝圖》或《虢國夫人踏青圖》。我們不知道究竟哪一個名稱是正確的,或許在北宋人看來,名稱並不重要。同類題材的《虢國夫人夜遊圖》雖已失傳,但北宋大文學家蘇軾曾親眼目睹過此圖,並寫詩描述其所見:佳人自鞚玉花驄,翩如驚燕踏飛龍。根據蘇東坡《題〈虢國夫人夜遊圖〉》詩中的描繪,《虢國夫人夜遊圖》在畫面布局上與現存的《虢國夫人游春圖》相差無幾。《虢國夫人游春圖》所描繪的彪悍的駿馬與柔弱的美人,使畫面中的女性氣質平添了一股剛強的野性。緩轡行進、正裝騎馬的女性所需要注意更多的是儀錶,這大概也就是為何我們在《虢國夫人游春圖》中看到的是緩緩的馬步和矜持的姿態。唐朝時很多貴夫人都會騎馬,皇室很是重視這方面的訓練,這和唐朝皇帝的鮮卑血統有關。盛唐以來,隨著女性騎馬的限制越來越少,貴婦人騎馬出遊逐漸成為一個流行的藝術題材,是身份的象徵。到了後世,這種景象再也看不到了。《虢國夫人游春圖》的時代一去不返了。

《虢國夫人游春圖》局部

「詩聖」杜甫寫過一首樂府詩《麗人行》,描繪的正是上巳節這一天楊家姐妹們游春及百官宴的盛況。天寶四年(745年)楊玉環被正式冊封為妃,「三千寵愛在一身」,楊氏一門恩寵一時,勢傾天下,而虢國夫人是唐朝最奢華的一個女人。楊氏姐妹的活動與容貌不僅見於詩歌中的文字記載,文獻中提及宮廷畫家如張萱、周昉等人都曾經為楊貴妃、虢國夫人等多次畫像,足以想見當時楊氏姐妹的風光景象。唐朝著名詩人張祜所作《集靈台》(之二):虢國夫人承主恩,平明騎馬入宮門。卻嫌脂粉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詩中所說的虢國夫人是唐玄宗李隆基的貴妃楊玉環的三姐。虢國夫人楊氏才貌雙全,不讓其妹楊玉環半分。曾嫁裴氏為妻。裴氏死後,才三十齣頭的楊三姐就成了寡婦。楊貴妃得寵於唐玄宗以後,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和壯大家族勢力,請求唐玄宗將三個姐姐一起迎入京師,唐玄宗稱楊貴妃的三個姐姐為姨,並賜以住宅,天寶初年封三人為國夫人,分別為韓國夫人、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當時,三位夫人並承恩澤,出入宮掖,勢傾朝野,公主以下皆持禮相待。而楊氏一門皆受封爵,貴不可言。這首七絕詩通過對虢國夫人朝見唐玄宗的情景就將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和楊氏專寵的囂張氣焰描寫得淋漓盡致,令人嘆為觀止。平明時分本不是朝見皇帝的時辰,虢國夫人卻能上朝,不是皇帝特寵哪得如此,宮門乃是禁地哪能騎馬,虢國夫人卻能騎馬而入,不是皇帝特准哪能如此。而胭脂水粉本是使女子更增美色的化妝品,而虢國夫人只是淡掃蛾眉而已,是她自信自己的天然美色勝似脂粉妝飾,也正是為了在皇帝面前炫耀爭寵,這與以濃妝艷抹取悅於君王實為異曲同工。

唐玄宗每年十月要游幸華清宮,虢國夫人與韓、秦兩夫人及楊氏兄弟一併跟從,錦繡珠玉,鮮華奪目,所經之處遺失丟棄的首飾珠寶玉器很多,香風飄達數十里。隨著楊貴妃的寵遇逐日加深隆重,尤其是虢、韓、秦三夫人也寵遇愈隆,唐玄宗每年賞賜給她們的脂粉錢就有千貫之多。而她們又競相構築宅第,互相攀比,見所建比自己住宅宏麗的即拆撤重建,每建一堂花費都在千萬以上,土木之工,晝夜不息。這其中又屬虢國夫人最為豪侈,所建新宅園的中堂召工圬墁,約用錢二百萬貫,圬工還求再加厚賞。其出手豪奢由此可見一斑。不久,秦國夫人死,虢國夫人和韓國夫人更加權勢衝天。當時十宅諸王和百孫院婚嫁,也都由她們兩人介紹,而且每次介紹都要索取賄賂千貫之多,所奏請無不稱旨。

天寶十年正月望夜,楊家聯袂夜遊,與廣寧公主爭過西市門。楊氏家奴揮鞭及公主的衣服,公主墮馬。駙馬程昌裔攙扶公主,因而被打了數鞭。廣寧公主向父皇唐玄宗哭訴,唐玄宗下令殺了楊家奴僕,但兩位公主的駙馬卻因此丟官。當時長安城中有歌謠唱道:「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妝門楣。」

虢國夫人

安祿山叛亂後,唐玄宗準備讓皇太子李亨為天下兵馬元帥,監撫軍國事。虢國夫人與諸楊兄妹相聚而哭,隨之謀劃一番,讓楊貴妃出面,諫阻了唐玄宗的內禪。但安祿山的叛軍還是兇狠地向長安殺來,唐玄宗帶著楊貴妃從長安出逃,行至馬嵬坡時發生軍士嘩變,大內禁軍大將陳玄禮密啟太子誅殺宰相楊國忠父子,隨即又逼迫唐玄宗下令讓楊貴妃自縊而死。當時虢國夫人也逃出長安西行,當她得知楊國忠、楊貴妃相繼遇難的消息後,與其子女及楊國忠妻一起騎馬逃奔陳倉,縣令薛景仙聞訊後親自率人追趕。虢國夫人倉惶中逃入竹林,先是將其子裴徽和楊國忠妻裴柔殺死,後又揮劍自刎未死,被薛景仙抓獲,關入獄中。這時,虢國夫人並無懼色,從容應對。不久,刎傷出血凝結喉中窒息而死,被葬在了陳倉郊外。

虢國夫人是個既奢華妖嬈而又決絕的女人。說她決絕,是因為她的死,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用利刃切開自己的咽喉的。楊貴妃因得寵於唐玄宗而揚名於世,虢國夫人又因楊貴妃揚名於世,虢國夫人的這種裙帶關係正是當時政治昏暗的具體表現。她曾藉助於這種裙帶關係,一時權傾天下,奢侈揮霍,收受賄賂,濁亂朝政,對天寶時期唐朝的政治起了很壞的作用。

名家小傳

張萱,唐代畫家,京兆 (今陝西省西安市)人,開元(713~741)年間任過宮廷畫職。流傳下來的著名作品是《搗練圖》和《虢國夫人游春圖》。據文獻記載曾畫過《明皇鬥雞射鳥圖》《明皇納涼圖》《明皇擊梧桐圖》《太真教鸚鵡圖》《虢國夫人夜遊圖》《虢國夫人踏青圖》《午後行從圖》《貴公子夜遊圖》《宮中七夕乞巧圖》《安樂仕女圖》等,均已失傳。

他善畫仕女和嬰兒。他畫仕女尤喜以硃色暈染耳根,畫嬰兒既得童稚形貌,又有活潑神采。他是周昉仕女畫的先導,直接影響晚唐五代的畫風,對後世人物畫的影響極為深遠。

唐以前的婦女畫,多以后妃、烈女、孝婦為題材,旨在宣揚封建倫常。張萱、周昉突破了這箇舊套,描繪了許多家常頊事,如游春、賞雪、乞巧、藏迷、撲蝶、烹茶、吹蕭、聽琴等等,婦女畫的題材從此廣闊了,但依然是貴族婦女的享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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