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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竊的自行車正在成為毒品交易的新貨幣

西雅圖的日落時間是六點五十八分,下班的人早早都回家休息了,監控錄像中,第四大街上會出現穿著套頭衫的人騎著鋥亮的自行車在街上溜達。

九點一刻,他們會騎進街角,再雙手插袋,從監控的死角里走出來,有時候甚至他們不會出現,沒人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如果不是一個叫賈斯汀的小哥被捕,自行車的去向將永遠不得而知。警察拉開賈斯汀家車庫的時候驚呆了,裡面堆滿了自行車,有一些早就生鏽了。

?

對這些像賈斯汀一樣總是穿著黑色套頭衫的人來說,盜竊很簡單,這幫日落後的城市幽靈不花錢,只花「自行車」。

「滿1000美元的自行車配件大約可以讓你得到十分之一克甲基苯丙胺,以前偷竊的時候我必須儘可能多拿一些配件,這樣比偷整車划算得多。」

「這些自行車給了我一種充足的安全感。」

我很膨脹所以被抓了

越貴的自行車越難偷,因為它們被主人扛回家了,或是被特好的鎖給鎖著。賈斯汀愛研究偷配件,因為這比偷整車來的要效率。

「路邊的美利達讓人沒有偷竊的慾望,它們太低級了,在小區里遍地都是;它們的鎖鏈都很單薄,脆弱,甚至只要用鉗子夾住往前推就可以拉斷。高級住宅區附近的自行車就不一樣,前幾天我撬開的Cannondale山地車,有很多鎖,從前叉鎖到牙盤鎖到剎車片鎖再到車鎖,每一關都非常複雜,我需要用到很多工具去攻克它,最終我搞到了thomson碳纖維把手和sram牙盤,我很開心。」

「昂貴的配件可以換到更多的貨,低端的整車只能偷來備用。」

在二十一世紀提著八千張一元面值的美金現鈔約毒梟,從來不信任銀行的hustler看這陣仗會大幾率爽約;但帶上三到五個colnago鋼架場地車配件和一個工具箱,把自己佯裝成修車小工的樣子能成功拿到十天份的甲基苯丙胺。

第一次交易都很倉促,菜鳥們只管往靠近黑人街區的地方騎些老舊的車,看見有人招手就停下。

「嘿,你想賣那輛自行車嗎?你想要多少錢?」

「二十塊美金,加一袋大麻,就現在,快點。」

「我跟你還個價吧,10美元和一克大麻。」

「行,成交了!」

騎車可以規避掉剪著自家草坪的中產階級一切審視與懷疑的目光,經驗老道的販子不會在街上招手,他們都有固定據點,把drug藏在車把上的鈴鐺里,按幾聲再吹著口哨跟社區的條子打個招呼,就像個普通的上班族一樣。

資深的竊賊們會確認條子遠了以後再到據點停車跟販子交易,毒販審一眼小偷帶來的配件,聊上兩句「行業黑話」,沒有問題了就把塞滿貨的鈴鐺拔下來,換到小偷拿來的配件背上轉頭就騎走,整個過程不過十秒。

來換甲基苯丙胺的都是帶了好配件的癮君子,這樣的交易通常在販子們的地下市場里進行。

「你見到Tina了嗎?」

「我昨天跟她約會了,她很漂亮。」

Tina是甲基苯丙胺的行業俚語。

underground交易里自行車需求在增大

再精的賊也算計不過常年潛匿在各大自行車發燒友論壇上,和驢友們侃侃而談的毒販們——這些毒販會把用廉價毒品交換到的高端自行車高價在網上拋售。

他們通常是eBay上一些隱藏的,不斷在發著自行車動態的賬號。

被認成偷車賊的毒販實際是自己在洗錢

惠特尼·羅莎是英國一家醫療公司的客戶服務經理,她把自己剛從「Poell的自行車店」買到的價值八千美刀的山地自行車「7月穆德尼」停在公共停車場,第二天它就消失了。

Peterborough的一家自行車行「Poell』s Bike Shop」的老闆因販毒被捕

「太震驚了,我竟然買了一輛贓車。」

在自行車行老闆Poell被捕之前,沒有人意識到膨脹的drug dealer已經開店賣起了自行車,用自行車洗錢是毒品行業的灰色地帶。

「有時候勁兒上頭了,庫存里沒有自行車,只能去偷昂貴的自行車,不是為了換到更多的貨物,而是為了更快騎到銷售點,我常常偷走800英鎊的自行車,在我需要可卡因的時候以20英鎊的價格出售。有時我非常絕望。」

——自行車竊賊奧馬爾

對於自行車不斷的失竊,車主們都很憤怒,一些失主甚至在尋車啟示上寫下了將要對小偷們進行的報復。

我會抓住你然後把你的**割下來喂狗,識相的話把車帶回到Wicker Park

韜光養晦的癮君子們並不想讓你放棄掉騎行的樂趣,他們懂得細水長流,一個配件一個配件,偷了換,換了偷,這樣你就成了一個穩定的供給站,有的甚至把車還了回來。

抱歉昨晚偷了你的車,給你換了一輛也挺好騎的——下次還會再偷你的,愛你的偷車賊

華盛頓已經有了專門的偷車學校,去?學習不需要花錢,三個人一個團隊,第一個星期會教如何開鎖,正常人兩個星期就能掌握,然後他會告訴你如何巧妙地避開人群和分散人們的注意力。

你今天剛買的義大利新防盜鎖明天就能出現在美國小偷們的偷竊練習手冊上。

撕下一張紙條並且撥打上面的電話能學習偷車

「他們不會直接見面,而是約定一個地點,望風的看見你以後會反覆確認你的身份,癮君子比正常人更容易辨別,會納入優先招生考慮;經過幾次篩選老大才會來見你,他是一個已經洗手不幹的老扒手。」

「結束以後教課的費用和教學驗收考試都是每個人三輛吉安特自行車。入門款就可以。別想跑,老大哥在注視著你。」

通常剛入行的時候偷車賊會鑽研怎麼開鎖,從毒販子們手裡拿到貨的次數多了就膩了,犯了毒癮的偷車賊們只想拿上大鉗子,在沒人看到的時候粗暴並且快速地得到它們。

出生於加拿大的伊戈爾肯特被抄家的時候正在街上散步;他看到警察把自己倉庫里的2856輛自行車和七斤大麻分別用幾輛貨車裝走的時候比之前因為吸毒被舉報入獄還要痛苦,在街上直接哭了起來並且自首了。

伊爾格肯特的「盜竊自行車庫」,他曾皇后街西927號自行車診所的老闆

「我正在為化石燃料枯竭的大災難做準備,到時候大伙兒沒法開車,只能選擇自行車出行了,它將佔據至高無上的地位。」

「這些都是我的寶藏你們不能拿走他們!」

這些當然都是他為毒癮所找的借口。

兩周前,洗心革面的癮君子阿齊茲的自行車在他買煙的時候也被人偷了。他很憤怒,並且打電話給警察,撥通電話的時候他用了好幾個F**K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該死!我買煙才花了10秒時間。」

「當我的自行車被盜時,我感到非常非常生氣。如果我抓住偷走它的人我一定乾死他。」

每個金盆洗手的人都想立刻脫離這個圈子,有的人已經成為反扒的正義使者。

憤怒的阿齊茲後來成為了自行車防盜志願者

被警察按回局裡的竊賊、癮君子們,家裡都備著一些用劣質紙列印的介紹自行車型號的冊子,住在黑人街區的凱文偷自行車偷了12年,家裡成堆的自行車手冊夠他擦一輩子屁股。

凱文賣過上千輛自行車,警察破門而入的那天他正坐在卧室的地板給單獨陳放在自己房間里的De Rosa碳纖維公路自行車鏈條噴WD-40除銹劑,車身已經被擦的能反光了。

「有時幹完活回來我就騎著它(De Rosa)在房子附近轉兩圈,然後把它扛回房間,坐在地上,看著燈光照耀它漆黑的酮體,發出耀眼的光芒。我渴望這種光芒,它很美麗,我幾乎被它吸進去了,坐著不動的情況下我可以盯著它看好幾個小時。」

「我每天必須要給它做保養。」

或許這些在黑人街區上鬼混的自行車竊賊、癮君子們也想要去打折商店買一輛高級的碳纖維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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