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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康熙皇帝遺詔,考驗你的國學功底,現在不是提倡國學

清朝康熙皇帝遺詔,考驗你的國學功底,現在不是提倡國學

康熙遺詔

朕少時天稟甚壯,從未知有疾病。今春始患頭暈,慚覺悄瘦,至秋月塞外行圍,蒙古地方水土甚佳,精神日健,顏貌加豐,每日騎射亦不覺疲倦。回京之後,因皇太后違和,心神憂瘁,頭暈頻發,有朕平日所欲言者,今特召爾等面諭。

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公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體群臣,子庶民,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寬嚴相濟,經權互用,以圖國家久遠之計而巳。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朝。太祖、太宗初無取天下之心,嘗兵及京城,諸大臣咸奏雲當取,太宗皇帝曰:"明與我國,素非和好,今取之甚易。但念中國之主,不忍取也。』後流賊李自成攻破京城,祟禎自縊,臣民相率來迎,乃剪滅闖寇,入承大統。昔項羽起兵攻秦,後天下卒歸於漢,其初漢高祖一泗上亭長耳。元末陳友諒等並起,後天下率歸於明,其初明太祖一皇覺寺僧耳。我朝承席先烈,應天順人,撫有區宇。以此見亂臣賦子無非為真主驅除耳。

今朕年將七旬,在位五十餘年者,實賴天地、宗社之默佑,非予涼德之所致也。朕自幼讀書,於古今道理粗能通曉。凡帝王自有天命,應享壽考者不能使之不享壽考,應享太平者不能使之不享太平。自黃帝甲子至今,四千三百五十餘年,稱帝者三百有餘,但秦火以前,三代之事不可全信。始皇元年至今,一千九百六十餘年,稱帝而有年號考二百一十有一。朕何人斯,自秦漢以下,在位久者朕為之首。古人以不矜不伐、知足知止者為能保始終.覽三代而後,帝王踐柞久者不能遺令聞於後世,壽命不長者罔知四海之疾苦。朕巳老矣,在位久矣,未卜後人之議論如何,而且以目前之事,不得不痛哭流涕,預先隨筆自記,而猶恐天下不知吾之苦衷也。

自昔帝王多以死為忌諱,每觀其遺沼,殊非帝王語氣,並非中心之所欲言,此皆昏瞀之際,覓大臣任意撰擬者。朕則不然。今預使爾等知朕之血誠耳。當日臨御至二十年,不敢逆料至三十年;三十年不敢逆料至四十年;今已五十七年矣。《尚書·洪範》所載,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五福以考終命列於第五者,訪以其難得故也。今朕年將七十,子、孫、曾孫百十餘人,天下粗安,四海承平,雖不能移風易俗,家給人足,但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逞,未嘗少懈。數十年來,殫心竭力有如一日,此豈僅勞苦二字所能該(慨)括耶。前代帝王或享年不永,史論概以為侈然自放、耽於酒色所致。此皆書生好為譏評,雖純金盡美之君,亦必抉摘暇疵。朕為前代帝王剖白,蓋由天下事繁,不服勞憊之所致也。諸葛亮雲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人臣者,惟諸葛亮一人耳。若帝王仔肩甚重,無可旁諉,豈臣下所可比擬。臣下可仕則仕,可止則止,年老致政而歸,抱子弄孫,猶得優遊自適。為君考勤劬一生,了無體息。如舜雖稱無力而治,然身歿於蒼梧;禹乘四載,胼手胝足,終於會稽。似此皆勤勞政事,巡行周曆,不遑寧處,豈可謂之崇尚無為、清靜自持乎?《易》遁卦六爻未嘗言及人主之事,可見人主原無宴息之地可以退藏,鞠躬盡瘁,誠謂此也。昔人每雲帝王當舉大綱,不必兼總綱務,朕心竊不謂然。一事不道,即貽四誨之憂?一時不道,即貽干百世之患。不矜細行,終累大德。故朕每事必加詳慎,即今日留一二事未理,明日即多一二事矣。若明日再務安閑,則後日愈多壅積,萬幾至重,誠難稽延。故朕蒞改,無論巨細,即奏章內有一字之訛,必為改定發出,蓋事不敢忽,天性然也。五十餘年,每多先事綢,四服兆人,亦皆戴朕德意,豈可執不必兼總細務之言乎?

朕自幼強健,筋力頗佳,能挽十五力弓,發十三握箭,用兵臨戎之事,皆所優為,然平生未嘗妄殺一人。平定三藩,掃清漠北,皆出一心運籌。戶部帑金,非用師賑饑,來敢妄費,謂此皆小民脂膏故也。所有巡狩行宮,不施采繢,每處所費,不過—二萬金,較之河工歲費三百餘萬,尚不及百分之一。幼齡讀書,即知酒色之可戒,小人之宜防,所以至老無恙。自康熙四十七年大病之後,過傷心神,漸不及往時。況日有萬幾,皆由裁奪,每覺精神日逐於外,心血時耗於內,跟前途倘有一時不諱,不能一言,則吾之衷曲未吐,豈不可惜.故預於明爽之際,一一言之,可以盡一生之事,豈不快哉!

人之有生必有死,如朱子之言,「天地循環之理,如晝如夜」;孔子云:「居易以俟命」,旨聖賢之大道,何足懼乎?近日多病,心神恍忽,身體虛憊,動轉非人扶掖步履難行。當年立心以天下為己任,許死而後已之志,今朕躬抱病,怔仲健忘,故深懼顛倒是非,萬幾錯亂。心為天下盡其血,神為四誨散其形,即神不守舍,心失怡養,目不辨遠近,耳不分是非,食少事多,豈能久存。況承平日久,人心懈怠,福盡禍至,泰去否來,元首叢脞而股肱惰。至於萬事隳壞而後,必然招天災人害雜然並至,雖心有餘而精神不逮,悔過無及,振作不起,呻吟床榻,死不瞑目,豈不痛恨於末死。昔梁武帝亦創業英雄,後至耄年為侯景所逼,遂有台城之禍。隋文帝亦開創之主,不能預知其子煬帝之惡,卒致不克令終。又如丹毒自殺,服食吞餅,宋祖之遙見燭影之類,種種所致疑案,豈非前轍?皆由辨之不早,而且無益於國計民生。漢高祖傳遺命於呂后,唐太宗定儲位於長孫無忌,朕每覽此,深為恥之。或有小人,希因倉卒之際廢立可以自專,推戴一人以期後福,朕一息尚存,豈肯容此輩乎!

朕之生也,並無靈異,及其長也,亦無非常。八齡踐柞,迄今五十七年,從不許人言禎符瑞應。如史冊所載景星慶雲、麟鳳芝草之賀,及焚珠玉於殿前,天書降於承天,此皆虛文,朕所不敢,惟日用平常,以實心行實政而已。今臣鄰奏請立儲分理,此乃慮朕有卒然之變身。死生常理,朕所不諱,惟是天下大權當統於一。十年以來,朕將所行之事,所存之心,俱書寫封固,仍末告竣,立儲大事,朕豈忘耶?天下神器至重,倘得釋此負荷,優遊安適,無一事哭心,使可望加增年歲,諸臣受朕深思,何道俾朕得此息肩之日也。朕今氣血耗減,勉強支持,脫有誤萬幾,則從前五十七年之憂勤,豈不可惜。膚之苦衷血誠,一至如此。每覽老臣奏疏乞休,未嘗不為流涕。爾等有退休之時,朕何地可休息耶?但得數旬之怡養,保全考終之死生,朕之欣喜,豈可言罄。從此歲月悠久,或得如宋高宗之年,未可知也。朕年五十七歲方有白須數莖,有以烏須葯進者。朕笑卻之曰:"古來白須皇帝有幾?服若須鬢皓然,豈不為萬世之美談乎?』初年同朕共事者,今並無一人,後進新升者,同寅協恭,奉公守法,皓首滿朝,可謂久矣,亦知足矣。朕享天下之尊、四海之富,物無不有,事無不經,至於垂老之際,不能寬懷瞬息,故視棄天下猶敝履,視富貴如泥沙也。倘得終於無事,朕願已足。願爾等大小臣鄰,念朕五十餘年太平天子倦倦丁寧反覆之苦衷,則吾之有生考終之事畢矣。

此諭已備十年,若有遺詔,無非此言,披肝露膽,罄盡五內,朕言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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