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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不可無一,不可無二」的詞人,寫出古人的大膽與浪漫追求

李清照,字易安,北宋著名女詞人,馮夢龍評價她「閨閣文章之伯,女流翰苑之才」。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代社會,李清照堪稱「不可無一,不可無二」。其詩詞才情絲毫不讓鬚眉,可以與南唐後主李煜比肩。有」男有李後主,女有李易安「之說。

浣溪沙·閨情

宋代:李清照

綉面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

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月移花影約重來。

這首《浣溪沙·閨情》,是古代詩詞史上不可多得的閨房情思佳作。

通篇蕩漾著玲瓏少女「花開滿園惹春妒」的自信,散發著「心裡想,身嚮往「的悸動與情愫。當青春的彩蝶掙脫朦懵與矜持,翩翩起舞;當思想的風箏牽著夢的浪漫,在藍天白雲間游弋,李清照,這個貴生富養的才女,只需要一支纖細的毛筆,數張輕盈的紙筆,便可勾勒出所有懷春少女的詩意田園。她天生就帶有詞的靈性,出手就有「眼波才動被人猜」的靈犀剔透。

這首詞的上片清新愜意,生動如畫。清晨起來,對鏡梳妝,鏡子裡面的那張臉美妙依舊,花一樣的季節,花一般的容顏,油然自得的她禁不住莞爾一笑,這一笑,鏡子裡面的芙蓉花隨之綻放。李清照愛香,上等沉香從呈斜飛狀的寶鴨香爐中裊裊襲出,滑過她的臉腮,沁入她的鼻尖,攏去她最後几絲睡意。「眼波才動被人猜「可謂通篇點睛之筆,七個再普通不過的字,在李易安筆下競煥發了神奇,少女的自信、不羈、嬌嗔、調皮……乍看無味,卻又百般滋味。

下片進一步刻劃人物的內心世界,前兩句「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是一副較為工巧的對偶句,摹寫出這樣的情景:幽居深閨的懷春女子,完全被「愛而不見」的愁苦與期盼的喜悅所左右,這混雜的感情化為風情萬點,都從她一顰一笑的的面部流露無遺;終於她大膽地展開半張素箋,舞動一隻彤管,把滿懷思念、嬌嗔與幽怨傾瀉給自己深深繫戀著的人。結句「月移花影約重來」寫的是實況?是希冀?還是幻影?無從考定。但這確是一幅絕美的流動著的畫面:月光里,花影下,玉人雙雙,傾訴著生死相依的情話……

這首反映愛情的小令,詞語鮮明生動而不失其樸直。只要把它放在被封建禮教重重包裹的那個時代,只要不帶任何世俗偏見,便會發現易安筆下的這個秀外慧中的少女多麼可愛,她對幸福、自由的追求又是多麼真摯、熾烈、大膽;從而也會驚嘆這首詞多麼質樸深刻、生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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