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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找我聊天的陌生網友:她做的噩夢,是我害死女友的全過程

1

傍晚七點,一個陌生人從QQ里跳了出來,「嗨,小寶!」

是個女孩的頭像。

他順手點開她的資料。細腰,二十歲,僅此兩項,其它都是空白。

他發過去一個微笑,「嗨,你好。」

那邊又說:「嗨,小寶。」

他說:「我不是小寶。」

他不是小寶。他是一個業餘撰稿人,在一家廣告公司有一份薪水一般、看上去也不是很有前途的工作。事業上的鬱郁不得志,讓他沉迷於網路。很偶然地寫了一段過去的感情經歷貼在罈子里,結果受到了網友的熱捧,雜誌和出版社也爭相來約稿,他便誤打誤撞地成了一名撰稿人,一年下來的稿費收入倒也不少。

他的網友很多,他很樂意添加網友。一個人的想像力和經歷畢竟是有限的,他喜歡慢慢地跟網友聊天,聽他們說一點離奇的故事,然後稍微加工翻炒,就成了一盤美味佳肴。

但今晚,他突然有點煩燥,並不想聊天。

但細腰說:「嗨,小寶,聽我說說話好嗎?我是一個孤單的女孩,我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屋子裡好靜。我不敢睡覺,我害怕。」

他說:「我還有點事要忙呢。」

她不管他,她說:「最近一星期來,我總是做一個相同的噩夢。在夢裡,有個男人,他要害我,他想殺死我,我知道。」

他失笑了,「不過一個噩夢,沒什麼,不代表什麼。」

她很固執,「不,那夢,就像真的發生了一樣,他真的把我給殺了。」

他吃了一驚,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他說:「什麼?」

女孩反應過來,「呵,我是說,在夢裡,他真的把我殺了,成功地把我給殺了。」

他鬆了口氣,他說:「我真的有點事要忙。」

她很傷心,她說:「我真的好害怕。」

他不再理她,下了線。

他去洗了個澡,上床躺著,迷迷糊糊的,好像睡著了,夢到一個女孩,清晰地叫他一聲:「嗨,小寶!」

他吃了一驚,便醒了過來。屋子裡很安靜,他聽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而沉重。

手機響起來,是安倫,「陳海生,在幹嗎?」

她總是這樣,一開口就是這樣盛氣凌人地質問。不過算了,有錢人家的姑娘,驕矜並非一個缺點。

陳海生說:「還能幹嗎?想你唄。」

安倫便笑了。

2

有家頗具盛名的雜誌來約陳海生,「寫篇懸疑愛情吧,這年頭這個吃香。」

陳海生說:「唔,我不喜歡愛情和懸疑有關。我想要的愛情,明亮而清新,坦白而自然。」

編輯便笑,「呵呵,海生是個性情中人吶。」

細腰便是這時候跳出來,「嗨,小寶!」

陳海生不覺地瞟一眼時間,七點整。

細腰說:「嗨,小寶,你相信愛情嗎?」

陳海生不理她,她顧自說下去,「昨晚,我又做夢了。我夢到有輛車從我身上碾過去。呵,好可怕的夢啊。」

她困惑地向陳海生求救,「怎麼辦?小寶,我該怎麼辦?我快瘋了。是他,是他推了我一把啊。」

陳海生不覺問:「誰啊?」

細腰說:「還是他,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他想要我死。他要跟我分手,我不肯。為了他,我什麼都沒有了。甚至,從此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而他,為此便要殺了我。」

陳海生越聽越心驚,「你離開他好了。」

細腰突然笑了,「啊,是夢中的我,是夢中的那個我,才有這樣的命運。我能感應得到,真奇怪。」

陳海生說:「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做這種夢?」

細腰很自信地說:「我肯定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故事,我看過你寫的許多文章。這世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是吧?不然,那麼多恐怖啊懸疑的小說,怎麼那麼受歡迎呢?那當然是引起了人們心靈深處的某處共鳴啊。」

陳海生說:「呵,你叫細腰?」

細腰說:「是啊,小寶。認識你我很高興。我覺得,我們好像認識了好久啊。」

陳海生也覺得有點驚異,他竟然很有耐心地跟細腰聊起來。細腰出生在一個富有的家庭,從小就有心臟病,年初才剛做了心臟移植手術。對她來說,生活簡單得像一張白紙。而五彩斑斕的未來,才剛剛對她拉開序幕。

她孩子一樣地撒嬌,「怎麼辦啊?老是做這樣的噩夢,到底要怎麼辦吶?」

陳海生的思緒飄遠了,他記得,小栩她也總是這麼撒嬌地問她,怎麼辦吶?怎麼辦吶?每一件事,她都要這樣不厭其煩地問他。當他還愛著她的時候,他覺得她這模樣好惹人憐愛,而後來,他便是完全地失去了耐心。

他說:「細腰,你不會是我的哪一位朋友吧,故意來逗我玩的?」

細腰沒說話。

他小心翼翼地又問:「你為什麼叫我小寶?」

這世上怎麼可能除了小栩還有另外一個人叫他小寶?

而小栩,半年前就已經離開了他。因為他說,他愛上了安倫。他請求她原諒,原諒他累了打拚奔波的日子。娶了地產商的女兒安倫,生活便是另一番樣子。

小栩和他鬧了又鬧,最終還是離開了。

他想起她最後看他的眼神,那麼悲傷,那麼絕望,心便緊緊地揪疼起來。

「對不起,小栩。」

他仰起頭,對著黝黑的夜空喃喃自語。

3

漸漸地,陳海生習慣了。每天傍晚七點,細腰會準時上線來,絮絮叨叨地說一些話。

比如,她一個人住,父母親不捨得讓她住校,其實她一個人,她覺得很孤單;又比如,她從來不喜歡喝飲料,她只喝冰鎮過的水,鐘點工每天清晨會把白開水放冰箱里;還比如,她做事總是丟三落四的,為了擔心忘拿鑰匙進不了家門,她總是在門前的厚墊子的夾層里擱把門匙;再比如,她每天晚上還是做噩夢,但是一天天地,她越來越能看清他的樣子了,那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

她好像真的挺寂寞,陳海生像是她唯一可說話的人。

陳海生覺得對她的了解太多,他提醒她:「嗨,我們認識嗎?你怎麼什麼都告訴我?」

細腰說:「我信任你。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你總覺得親切。」

陳海生沉默半晌,再次問:「你為什麼會叫我小寶?」

細腰迷惘地說:「我不知道啊,我一叫就叫出口來了。」

陳海生起身,套上外套出門去。

安倫今晚十點的飛機。

在機場,陳海生看到了小栩的表姐,她顯然也認出了他。他們其實不熟,僅見過兩三次,據說是個外科醫生。

他過去打招呼:「出差呢?」

她禮貌地頷首,「是啊。」

他們並排坐在椅子上,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著一部電視劇,患有心臟病的女主角正在做心臟移植手術。

小栩的表姐突然輕嘆了口氣,「不知道小栩的那顆心給了誰呢。」

陳海生的心激烈地跳了一下,「什麼?」

他想起來,小栩曾經說過的,如果有一天她出了什麼意外不在了,那麼,就把她的心送給一個需要它的女孩,讓別的女孩代替她在世上繼續愛著他。

突然間,連背都涼了。

安倫的飛機晚點,陳海生幾乎等成了化石。他想起小栩,她從來沒有要他這樣等過她,從來都是她等他。

曾經,她是多麼愛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細腰的出現,他越來越多地想起那些,從前和小栩在一起的日子。

借著擁抱安倫的機會,他落了淚。

晚上趁安倫睡熟,他悄悄打開電腦,給細腰留言:「你可知道是誰給了你一顆新的心?」

沒想到小栩在線,她說剛又做噩夢了,剛被嚇醒,睡不著,乾脆上網。

她很得意地說:「換了別人就不知道,不過我爸神通廣大,打聽到好像是叫什麼小栩吧,是個女孩呢。」

4

這是一個環境不錯的小區,但顯然因為尚未全部建成投入使用,有些路上還只鋪著沙子,而進入小區也沒受到保安的阻攔。

陳海生疾步走著,風有點大,他把風衣帽子罩在頭上,扣緊了扣子。

他找到了二組團3A-8B。輕輕摁響了門鈴,沒人,當然沒人。他低頭瞧瞧,然後伸手在腳下的門墊夾層里找到了一把鑰匙。

他很順利地進門去,屋子裝修得很簡單,他甚至在沙發上坐了一下。細腰說過,她的習慣是,傍晚五點才會回來。

他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好生把事情回想了一下。

他不能冒險,他的好生活才剛剛開始,他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

這個細腰,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她知道得畢竟是太多了。她竟然還能找到他,叫他小寶,她對他訴說的那些噩夢,每一場都是真的。他真的就那樣,一件件地尋找著擺脫小栩的方法。

他打開冰箱,在裝有白開水的水杯里倒進去一些粉末。

從明天開始,再沒有人知道發生過些什麼,也不會再有人叫他:「嗨,小寶!」

走出小區的時候,陳海生看到月光如水。

他恍然記起那一天傍晚,車子駛過來的時候,他比她先看到,他本可以輕輕拉她一把,他的手伸了出來,卻又遲疑著縮了回去。她冷冷地看著他,沖他笑了一笑,然後,車子就碾了過來。

他哭得比任何人都傷心。

可是,有什麼比美好的新生活更讓人期待?和安倫的婚禮就定在下月。他忙起來,裝修新房,籌備婚禮,而細腰,真的從此沒再出現過。

收到那件包裹是在一個傍晚,天下著小雨。包裹里有本日記本和一張光碟。

光碟里記錄的是一段影像,主角是陳海生,他在一個陌生的房子里,佇立在冰箱前,鎮定自若地往一個水杯里倒入一些東西。

陳海生的臉唰地白了。

顫抖著雙手,他緩緩翻開了日記本。

是小栩的。

日記中記錄的事,讓陳海生如墜冰窖。(小說名:《小寶》,作者:童馨兒。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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