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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內丹心理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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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丹心理療法是道教醫學的一個顯著特徵,也是道教以道為最高理想的特性必然要求。唯有性命雙修才能合之於道,故道教追求延年益壽之時,重視修鍊心性;追求羽化登仙的最高目標之時,同時要求自身具備高尚的德行。這樣,道教在追求心靈與身體和諧統一的過程中,通過吸收部分傳統醫藥學的治療方法,形成了自身頗具特色的解決心理因素引發的疾病的理論與方法。

一、內丹煉養心理之剖析

1內丹煉養的心神基礎。

道教內丹學以「精氣神」為「三寶」,其中「神」,除了表達生理、生命意義外,還具有心理意識的內涵。祖國傳統醫學認為,心為神之宅,故「心」也常用以表達心理意識概念或「心神」並稱以表達心理意識概念。內丹學在草創之初就十分重視對內煉心理意識的心神結構分析,了解不同層次心理意識的作用,以便內煉之時運用與調控。《周易參同契》就把人的心理意識活動分為「情」與「性」兩種類型:一、「性」是合乎自然之道,屬先天;二、「情」則動之於心現之於表,屬後天。人的先天之性與後天之情各安其所主,以維繫生命活動的正常進行,「陰陽為度章第六十三」云:性主處內,立置鄞鄂;情主營外,築垣城郭。城郭完全,人物乃安。爰斯之時,情和乾坤。坤動而直,氣布精流,坤靜而今翕,為道舍廬。情性之間必須要相互維繫,才能達到陰陽平衡,故「昴畢之上章第四十七」云:「推情合性,轉而相與。」內丹家還認為全神合道的關鍵在於勿擾先天之「性」,「耳目口三寶章第六十六」章說:耳目口三寶,固塞勿發揚。真人潛深淵,浮游守規中,旋曲以視聽,耳闔皆合同,為已之樞轄,動靜不竭窮。離氣內營衛,坎乃不用聰,兌合不以談,希言順鴻蒙,三者既關鍵,緩體處空房。委志歸虛無,無念以為常。證難以推移,心專不縱橫,寢寐神相抱,覺悟候存亡。他們把「耳目口」感覺器官當成三寶(精氣神)出入之門戶,認為從這裡入手能夠截斷導致各種不正常心理現象發生的外在根源,摒棄各種雜念,從而凝神入於虛無之境。

至宋代,內丹家對心神有了更深入的認識。張伯端在《青華秘文》中對心神、心性作了系統的理論闡釋,充分展現了「神」的內涵與具體層次。張氏以先、後天論「心神」,把「神」劃分為兩種類型:先天「元神」與後天「欲神」;與此相應,「性」也有兩類,即先天(本元)之性與氣質之性。他認為,「元神」「乃先天以來一點靈光也」,是「先天之性也。」又說:「欲神者,氣稟之性也。」而「氣質之性本微,自有生以來,日長日盛」,以至於「日用常行,無非氣質之性。」就是說,人在少、長、壯、老的過程中,氣質之性日彰,先天(本元)之性日微,以至氣質之性勝過本元之性,從而役使本元之性。氣質之性與本元之性兩者,孰為主導則取決於「心」。他指出:「蓋心者,君之位也,以無為臨之,則其所以動者,元神之悟耳;以有為臨之,則其所以動者,慾念之神耳。」而「有為者,日用之心;無為者,金丹之心。」對於煉養家而言,「心清即念清」,「心靜則(元)神全,神全則(元)性現。」先天元神與後天識神二者其實是一物二體,可以相互轉花:「形而後有氣質之性,善返之,則天地之性存焉。」或者「氣質之性雖定,先天之性則無有。」這種轉化,就「氣」而言,其實是功能的變化。反應人的身體上,先天氣作為「靈光」之氣具有生生之功,以維持生命的存在。其實,人的成長就是「氣質之性」逐漸得以「定」的過程也就是人的意識思維、智力得到開發的過程,所以人最具有靈性,但是這種靈性卻是識神用事,不利全神養生。《青華秘文》還特別提到了心腎起作用的一個重要形式「意」。內丹學中採用《內經》把人的心神(神 魂 魄 意志)活動分屬五臟(心 肝 肺 脾 腎)的觀點,意在臟歸脾,在五行屬土。「意」其實就是心神的功能活動,故又稱「心意」。心腎坎離得以相交濟的原因有二:首先就是因為心腎之氣交會於「意」所居處之中位;其次,「意」充當著媒介的作用,故稱「意為媒」。心腎相交而和氣降,則得以立鼎得葯,招引先天之氣。「意」起作用貫穿於整個築基功、採藥、結丹等整個煉養進程。可以說「意」在整個內丹煉養進程,促進人體保持穩定狀態具有重要的作用。故《青華秘文》「意為媒說」云:意者豈特為媒而已?金丹之道,自始至終,作用不可離也。意生於心,然心勿馳於意,則可;心馳於意,末矣。由於「意」產自於心,也是人的意識自控能力的具體表現。因此,個人心性修養水平決定了「意」受控制的程度。通過心性修養而合於大道,則能以「意為媒」合於煉丹之道,從而在煉養實踐中切實改善人體體質。清乾嘉時期,內丹家兼道醫劉一明甚至把儒學之倫理思想「仁義禮智信」完全納入到內丹醫學的先天說之內,《會心集》「採取藥物論」云:人之本來性情精神氣,五元一家;仁義禮智信,五德一氣。無修無證,既無所謂葯,更何有所采?及交後天,後天精神魂魄意五物用事,喜怒哀樂欲五賊張狂,先天五元分散,五德各偏,加之積習成性,一身內外皆病,不有葯醫待死而已。祖師慈悲設金丹有為之道,教人去妄存誠、明善復初者。即採藥以醫病者。劉一明認為人在後天之時因五德失常而致身體內外發生疾病,並指出治療疾病宜尋其心性之根源。還認為所謂「復歸」即是明善,而善即療疾之良藥,云:醫病者,既復初也。醫病須藥物,復初須明善。善即葯,明善即採藥,明善復初,採藥醫病,同一理也。未有無葯而能醫病者,未有不明善而能復初者。所明者何善?善即仁義禮智信也。仁義禮智信非身外之物,乃吾本來天命之性所固有者。後天氣質即病,先天善性即葯,採藥即采此仁義禮智信之善性也。劉一明就這樣完全把儒家的道德倫理觀念完全融入到內丹關於先天論之中,內丹煉養與個人修身養性就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這種結合也客觀上為內丹學入世和普及尊定了思想基礎。清末內丹家黃元吉繼承了張伯端對「神」的層次分類以及劉一明的納儒學心性論入道的觀點。他進入一步把人之神概括為:「元神」、「識神」並予以更為明確的闡釋。「論藥物」:古經雲先天元神,體也;後天識神,用也。無先天元神,大道無主;無後天識神,大道無用。爾等用功修鍊,必要於混混沌沌、無知無覺時,養得先天元神以為主宰;然後一驚而醒。一覺而動,發為後天識神。此個識神,非朋從而思,憧憧往來之私識,乃是正等正覺之元神,因其發動而有知覺,故曰識神。只怕此識一起,即紛紛擾擾,惡妄雜念,紛至沓來而不已者,就墮於私流於欲,而不可以煉丹也。惟有一心了照,矢志糜也。如此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而息可調,息調即丹可結。故曰:「一心之在絲綸上,不見蘆花對岸紅。」如此一心,雖曰識神,其實元神耶。一到識神用事,焉有光明正大嗎,可以對天地、質鬼神的事業出來?惟混混沌沌中,神焉一感而動,此時天理純全,毫不挾後天識見,如能穩立腳根,端然行去,即純乎天理,而無一豪人慾之私。

黃元吉其實把「識神」分成兩種類型:其一。非私識,正等正覺之元神,若用西派丹家李涵虛的話來概括,則這類識神屬於可用之後天,乃是「後天中之先天」;其二,有知覺之私識,能引發紛紛擾擾,惡妄雜念,屬於「不可用之後天」,需要於鍛煉之際遣去。從上述第一類概念出發,黃氏以儒家之天理來闡釋修性功夫,通過對「識神」的轉化,使之回歸「元神」的狀態。因此,他說:「吾故教人於無知無覺時,尋玄關一竅,良以此時與天地一體,與虛空一致。」我們發現,在黃元吉的認識中,修性之功其實就是對後天「氣質之性」的凈化;從心理要素來看,就是人的意志品質、思想境界的提升。黃元吉之發揮在於強調了「後天識神」的功能,並認為凝神於「一心」而得到的所謂「識神」就是「元神」。這種心理認識是向內尋求的表現。

總之,內丹學對於先天之性、神等概念內涵的設定始終是與道教自然之道聯繫在一起的,符合「道」的內涵或代表其自然品質均可以被納入對先天的理解。正因為如此,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清代內丹家劉一明、黃元吉就把儒家倫理之五德或「天理」收納為道的先天自然品質。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元神」其實是把某些凈化了的「有意識」屬性加入到「無意識」的內容中來,具備了社會道德倫理屬性。

2道教內丹煉養心理表現特徵。

隨著唐末五代以後道教內丹學的成熟,內丹文獻中描述內丹煉養體驗所得到的心理現象越加具體、詳細;從淺層感官感知,至心理意識層次的夢境或幻景,再至深層次人格氣質、個性的變化等均有體現。特別是南宋、金元以來,隨著道團的出現,內丹功夫修習隊伍的擴大,積累的各類心理體驗的資料豐富。《鍾呂傳道集》「論磨難」把這些心理現象歸納為三類:一曰身外見在,二曰夢寐,三曰內觀。「論證驗」對內丹煉養過程中的心理現象變化做出比較具體的描述。結合「論磨難」所述,將伴隨者生理反應所湧現出來的主要心理現象,分述如下:

1、心理感知,有如光感、色感、味覺、嗅覺、聽覺等:「心經上涌,口有甘液」、「居暗室而目有神光自現」、「鳴雷一聲,關節通連而驚汗四溢」、「身體光澤神氣秀媚,聖丹生味。靈液透香,真香異味,常在口鼻之間,人或知之而聞之」、「以目睹百步耳見秋毫」、「胎仙常欲騰飛,祥光生於卧室」、「靜中時聞樂聲」、「常人對面,雖彼富貴之徒,亦聞腥穢,蓋凡骨俗體也。」

2、意象在夢境、幻境中,如「魂魄不定,夢寐多有恐悸之境」、「靜中外觀,紫霞滿目,頂外下現金光罩體」、「夢中雄勇,物不能害,而人不能欺,或如抱得嬰兒歸」等 。

3、整體上心理、心靈的舒適和超脫,如「情思舒暢,意氣洋洋」、「塵骨將輕而變神室,步趨奔馬,行止如飛」、「對境無心,而覺嗜欲」,「內觀明朗而不曖昧」,「內志清高,以合太虛,凡情凡愛,心境自覺;下盡九蟲,上死三屍」、「魂魄不游,以絕夢寐;神彩精爽,更無晝夜」等。

4、身心完全超脫的理想,如「生死不能相干,而坐忘內觀以游華胥。神仙之國,女樂樓台,繁華美麗,殆非人世所有也」、「神彩自可變移,容儀成而仙資。可比玉樹,異骨透出金色」、「行止去處,常有神扶自來朝現,驅用指呼,一如己意」、「身中忽化火龍飛,或而玄鶴起,便是神靈似脫骨而超出俗流,乃曰超脫。超脫之後,彩雲繚繞,瑞氣紛紜,天雨奇花,玄鶴對飛。異香散而玉女下降,授天書紫詔既畢,而仙冠、仙衣之屬具備。節制威儀,前後左右不可勝紀。相迎相引,以返蓬萊,而於紫府朝見太微真君。契勘鄉原名姓,校量功行等殊,而於三島安居,乃曰真人仙子」等。

此外,元代玄全子在《諸真內丹集要》「金丹證驗」中也描述各種心理現象,如云:「六者,智神踴躍,自歌自舞,口發狂言,著撰詩詞。不能禁止,乃是三屍所使,若不守之,前功俱廢也。七者,或喜或悲,逢人談笑,論玄說道,亦是三屍鬼惑亂也。」文中所述是介於精神病發病前兆與智力靈感突然之間的心理現象。又指出:「小便漩下五色硃砂,此是盜得萬物也。若不謹守,氣有走失。心若懈怠,體弱心虛,三屍齊起,六耗皆來,擾亂心神。靜坐生疑,懼怖不安,睡卧驚悸,惡境無窮矣。」這就人為必須強化人意志力量作用,使心不虛,才能抵禦各種擾亂心神的雜念。作者又指出:「真氣滿足,自然無陰時,後神光罩體,百脈衝和,樂聲千派,已絕陰魔,是謂修真之士應驗也。」因此,通過修鍊的進程做到身體之「百脈衝和」、「真氣滿足」,才能使自身的心理獲得真正的超脫。

內丹煉養者所坐出的各種心理現象具體描述,雖然有其局限性即主要是練功者這一特殊群體對自身體驗出來的心理行為記錄,然而他卻是古人對人類心靈深處各種心理行為發生緣由進行探究的嘗試。就某種意義而言,他們所深入探討的心理層次即便現代心理學研究也未曾發現。鑒於人類心理行為的共通性,他門的探索其實具有普遍意義。因此,深入探討內丹醫學的心理現象無疑具有參考價值與現實意義。

二、內丹煉養心理的個性特徵

內丹心性煉養從根本上來說是為實現煉養者最高宗教思想(即證道成仙)而進行的心理實踐行為,體現了內搭煉養心理的個性特徵。五代宋初以來,道教內丹煉養功夫開始提倡性命雙修,其性功其實就是心理調控的功夫。因為其入手功夫就首先針對人的後天心理意識而設,對因的命而有「情」、逐漸散失命寶的身體進行修補;又進一步通過煉養之功返還先天,從而合於自然之道。因此,內丹修養心理具有明顯指向性,即以虛無、自然為目標,鍛煉人的心性。人的性格、氣質等要素都會隨著煉養者功夫層次的進展而逐漸向理想的人格、氣質方向發展。這種趨向是由內丹煉養的復歸要求所決定的,煉養者心性、人格氣質都必然指向合於自然之道。內丹學對於先天之性。神等概念內涵的設定始終是與自然之道聯繫在一起的,符合「道」的內涵或代表其自然品質均可以被納入對先天的理解。從上述認識出發,內丹煉養心理的個性特徵可歸納為以下幾個點:

其一,指向自然之道的特色。內丹煉養術應對煉養中發生的各種心理現象的一個重要原則即是「勿忘勿助」。這一原則是對自然之道的完全遵從。內丹學認為各種意識現象在本之上都是對人體元神的消耗,因而心理病症的病因即是耗散元神太過所致。

其二,內景心理樣態的層次性和多樣性。很明顯,內丹煉養中的內景心理樣態是伴隨著內丹煉養過程中生理變化而呈現出多樣性和複雜的情形。從根本上來說,得道是後天情性逐漸退化的過程,也是與先天之性逐漸相一致的過程。

其三,心性修養過程的階段性與層次性。煉養者對自身心性控馭能力層次是隨著功夫的精進而不斷提高。唐宋以來,內丹煉養家認為通過積善累功就能使個人對心性,特別是人格氣質,趨於完善。也就是說,能夠心如止水而不為外物所動,則道德臻於至善;從而能與道合一,達到復歸之目的。

其四,心性修養與身體煉養漸趨生活化、一體化。內丹功夫成為俗人生活中的一個組成部分,可以與日常生活並存,心、身修養完全是一體化的。《樂育常語錄》(卷二)「心性空明章第二」云:吾見生各有家務,有妻室兒女,不能如方士出遊在外毫無一點事情,必有人倫之應,遮物之酬,稍不及防,思慮糾纏,即屬凡火傷丹。吾今特將上品煉法示之。爾生務須隨事應酬,不可全不經心,亦不宜太為計較,唯從容靜鎮,思一過即置之,行一念即忘之。如此酬應,雖日夜千頭萬緒,無傷矣。如此用心,用而不用,不用而用,益生聰明智慧,益見安閑恬淡,此即大道常存,而真氣日充矣。吾見生行工數年,疾病難蠲,只緣動念起火而傷元氣。如依法行持,元氣一壯,百病潛消,長生可得矣。黃元吉認為有家室的人不可避免有世俗應酬,但同樣能入于丹道之門。其關鍵在於要明了丹道之理而「隨事應酬」,做到「思一過即置之,行一念即忘之」,養成處事從容的習慣。進而,就能把煉養之道合於日常生活之中,故有養生長壽之效。

其五、心性境界趨向倫理化。內丹煉養術吸收了儒佛心性的思想,從而明確提出性命雙修的命題。由於儒佛的倫理思想被奉為所謂「天理」,當然就等同於道家自然之道。因此,凡是符合儒佛倫理的行為就與自然之道沒有衝突,清代劉一明、黃元吉有著驚人相似的觀點。但黃元吉走的更遠,他把內丹入門至關重要的「陽生」現象生活化,《樂育堂語錄》卷一「陽生之道章第三」云:諸子談及陽生之道,已非一端,總不外無思無慮而來。即如貞女烈婦,矢志靡他,一旦偶遇不良,寧捨生而取義。又如忠臣烈士,惟義是從,設有禍起非常,願捐軀以殉難。此真正陽生也,不然,何以百折不回若是耶?由是推之,舉凡日用常行,或盡倫常孝友,或憐孤寡困窮,一切善事義舉,做到恰好至當,不無歡欣鼓舞之情,此皆陽生之候、只怕自家忽焉見得,忽焉又為氣阻。又怕自家知道,因而趾高氣揚,喜發於言,形動於色,洋洋詡詡,不知自收自斂,視有如無,因被氣習牽引而散矣。又或讀書誦詩,忽焉私慾盡去,一靈獨存,此亦陽生之一端也。又或朋友聚談,相契開懷,忽然陽氣飛騰,真機勃發,此亦陽生之一道也。更於秦棋書畫,魚樵耕讀,果能順其自然,本乎天性,無所求亦無所欲,未有不優遊自得、消遣忘情者,此皆陽生之象也。上文中,黃元吉把所謂「陽生之道」與古代社會中的女性節烈、取義成仁之士等種種義舉、德行相提並論;又融於品茗燕坐、高談闊論之時,以及「琴棋書畫,漁樵耕讀」等等常人生活之中。這樣,「其實無處不在,確如張伯端《悟真篇·後序》所說「大丹之法至簡至易,雖愚昧小人得而行之,則立超聖地。」這樣,內丹功夫就個人心理修養來看,確實有引導向善、向聖功的功能。

三、道教心理療法機理與心療方

內丹修鍊之功具有治療某些心理疾病、凈化和平衡人的身心以及陶冶人的心靈、氣質等實際效果,因此可以說內丹修鍊之功其實等同於醫學心理療法。作為性命修鍊之學,內丹煉養術之性功專註於人的心理與自然合真,追求超脫,善於在內煉之中把人人體的心理疾病化解於無形之中,隨人體體質的提升而化解一切病根。因而,內丹醫學的療法顯著特點就是以內丹為葯,首先通過凈化人的心靈,解除發病的心理根源。早在明代初期臞仙朱權就明確地把人發病的根本原因歸之於心,《臞仙活人方》(上卷)云:古之神聖之醫,能療人之心,預使不至於有疾;今之醫者,惟知療人之疾,而不知療人之心,是猶捨本逐末,不窮其源,而攻其流,欲求愈疾,不亦愚乎!雖一時僥倖而安之,此則世俗之庸醫,不足取也。······太白真人曰:欲治其疾,先治其心,必正其心,乃資於道。使病者盡去心中疑慮思想,一切妄念,一切不平,一切人我,悔悟平生所為過惡,便當放下身心,以我之天而合所事之天。久之,遂凝於神,則自然心君泰寧,性地平和。知世間萬物皆是空虛,終日營為,皆是妄想;知我身皆是虛幻,禍福皆是無有,生死皆是一夢。慨然悔悟,頓然解釋,則心地自然清凈,疾病自然安痊。能如是則葯未到口,病已忘矣。此真人以道治心療病之大法也。」

朱權批評了「世俗之庸醫」療疾未能窮究其源,只是「攻其流」,其治癒疾病只是「僥倖」而已。他認為治病必須抓住疾病發生之「本」,所謂「本」指的就死病人的心理病因。他進一步提出了治病之要首先要療人之心的論點。朱權還引述太白真人心「資於道」的論斷,指出若病人能澄心滌慮,使得心歸於虛無,則「心地自然清凈,疾病自然安痊」。這就是所謂內丹醫學之「以道治心療疾之大法」,能夠做到未病先防。消除醫家祝登元也吸收朱權的療疾先療心的思想,《心醫集》「靜功妙藥醒悟」云:諸病皆有葯,獨此心一動,諸患為招,雖百華佗扁鵲在旁,無處下藥。······苟能默省已愆,心既清凈,體亦安泰,雖醉業亦已消除,況微痾寧不速滅?昔賢云:人有一病,便有一治法。如病驚悸,習散忘以平之;憂鬱,習歡喜以開之;風濕,習導引以驅之;流瀉,習提咽以堤之;不足,儉塞以培之;有餘,淡薄以伏之。因病發葯,即迷起照,靜功而已。」祝氏強調出心動之為病,能夠招徠多種病患,即便像扁鵲、華佗這樣的神醫也無從下手用藥,故稱心病難治。而患者若能通過修習靜功而入清凈之境,則能消除病源,那麼,即便小病也無從發生。祝氏還通過比較不同類型的疾病的發病及其不同診治方法,指出味有內丹靜功具備「因病發葯,即迷起照」而迅速應對的優點,是其它各種療法遠遠不能做到的。《天仙真訣》還融合儒家正心之說於內丹靜功法之中,指出防病在於提高自身的心理、心性修養,云:但凡欲身之無病,必先正其心,不使狂思,不使嗜欲,不使迷惑,則心先無病,心先無病,則內輔之五臟,雖有病不難療也。外之九竅,亦無由受病矣。況葯已有君臣有佐有使,苟或攻其病,君先臣次,然後用佐用使自然合其宜。上文認為「正心」提高自身的心性修養能夠養護人體之心,指出人之心得到養護則身體內其他臟器能安和自養,體外九竅亦能開闔有度,外邪也就不能侵入。正如方劑有君葯、臣葯為主為輔,又用佐、使之葯配合,就能夠配合於用藥之度,攻疾卻病。頗為有趣的是朱權在《臞仙活人方》中還仿中藥方劑之用藥法度,以個人之各種善性、善德為「藥物」,開出了以調和心腎之功為主的「湯劑」,云:中和湯專治醫所不療一切疾,服之保固元氣,邪氣不侵,萬病不生,可以久安長世而無憾也。思無邪、行好事、莫欺心、行方便、守本分、莫嫉妒、除狡詐、務誠實、順天道、知命限、清心、寡慾、忍耐、柔順、謙和、知足、廉謹、存仁、節儉、處中、戒殺、戒怒、戒暴、戒貪、慎篤、知機、保愛、恬退、守靜、陰陟。右三十味,咀嚼為末,用心火一斤,腎水二碗,慢火煎至五分連查(渣),不拘時候溫服。

朱權認為通過人的品性修養臻於高尚,則心火下降,腎水上升,自然交媾;心腎時時相交,自然身體健康無病。清代內丹煉養家南昌方內散人亦極其重視對自心的修養,指出:「身病易醫,心病難醫。」他把人身體疾病分成身病與心病兩種類型,並且從內丹性功立意,辨別病因,確立治療原則,以所煉「內丹」為葯進行對症治療。他提出了以丹藥療疾的原理,以及四等病的病因與治則,云:純陽祖師執中蘊義云:丹者,葯也,所以治病。但治病有四等:病癥結者,宜攻散;瘋狂悖者,宜針砭;病積滯者,宜消導;大病去而本原未復者,宜大補正心。攻散之劑,治癥結業;敦倫針砭之方,治狂悖也;性學消導之法,治積滯也;元功大補之湯,亦曰續命湯治本原未復也。四者不容缺一。

南昌方內散人亦仿朱權以中醫處方之意,獨具一格地以內丹靜功中運用的諸心性、意念為「葯」,每一種「葯」也均有「主治、性味、歸經等」,並組合出「中藥復方」,稱為「六味療心方」,云:然大病初除,而余邪未盡,驟用大補,恐致夾邪,復滋反覆。宜用調中理氣法,先服養心定性丸。一日立志,味苦入心經,治萎靡因循搖奪諸證,令人專一,強筋骨,久而不變者良。二日絕欲,味咸專補腎經,固精益髓,壯元陽,久服令人長壽,交心腎,閉而勿泄者良,泄則無效。一法擦腎堂,摩小腹熱極為度,可保勿泄。三日細心,味辛,益智慧,除迷惑,久服能開悟性,通元奧。四日忍耐,味淡無氣,入火不燃者良,平肝火,瀉心火,除煩躁,解瞋怒,和平定性,中宮要搖,服之令人廉靜寡慾,以三自反制之,兼治橫逆,外感雜症。五日忘己,味甘,滋五臟六腑,通耳、目、喉、舌、四肢,無人我者佳,先以為四勿湯洗凈,能治視、聽、言、動、非禮諸病。再以四絕湯泡製,能杜意,必固我之根,久服則私慾凈盡,天理流行,心性中聖葯。六日養氣,性溫,鼻息出入者為後天氣,藏於氣海者為先天炁,異名同根,出元關祖竅,周行經絡,通任督,常依心君神火,能成大丹,忌情慾,過則消耗,惡暴喜靜,勿忘勿助,制之由調息以至真胎息者效。其葯六味,主人翁採辦道地,入心齋神室,依方虔制誠意為丸,光明子大,每早二丸,中和湯化服,不拘劑。外更有二法,一名轉河車,一名內關心地,最助藥力,宜兼用之。至余邪盡散,性定神清,元氣充足,接服上乘久還丹。

上述所列各「方劑」其實就是內丹性命雙修之功的要素:「立志」而凝神,「絕欲」以保精,「忘己」而進入無我自然得境界,「養氣」調息而發動先天之氣,得丹降。而「細心」、「忍耐」實為人格氣質趨向平和的心性標誌。前四者屬性攻,從個性心理而言,是對人的性格、氣質、自控能力等品質生化鍛煉;後兩者則是性命雙修,通過引導與催動性體內真氣的運行,使人的身體、心靈向自然復歸。總之,依此六要素正心誠意守中,則心性之功可成;兼之以運轉河車逆轉任督,內觀起火,運用火候,則可除卻心、身之疾病,而進入更高的境界。內丹醫學關於心性煉養理論認為其療心之術把握了心理疾病發生的根源,並通過心法與具體程序堵截各種擾亂心神的渠道。那麼,心神的生理就復歸於自然,與道合一。這是作為脫俗的修道者,有可能拋棄世俗之事而做到上述的要求和境界。道教醫家認為現實生活中人也可以通過一個短時間的內丹功夫修鍊而達到治病的目的。歷代內丹文獻反映出高明的內丹煉養家也大多精通歧黃之術,不但能夠應對內丹修鍊中心理疾病的預防與診治,還能夠運用內丹功夫療法以治療相關疑難雜症並取得療效。內丹煉養家上述關於心病療法的論述是以豐富的臨床實踐依據的,並推己及人,因而具有普遍意義。

首先,丹家取得心理治療的理論認識是始於自身的煉養實踐。祝登元《靜功妙藥醒悟》述云:「昔陳烈苦質純,靜坐百日,頓開記性,遂一覽無遺。」進而解釋說:「夫未來之覺尚可使之有,豈以往之疾不能使之無?《坐忘篇》曰:心者身之主,神之帥也。靜則生慧,動則生昏,信然。」很顯然,祝氏把這種開智的效果歸之於修鍊內丹靜功。俞琰在《易外別傳》指出:

夫神守於腎,則靜而藏,伏坤之道也;守於首,則動而運,行乾之道也。藏伏則妙合而凝,運行則周流不息。妙合而凝者,葯也;周流不息者火也。······故內煉之法,以目視鼻,以鼻對臍,降心火入於氣海,蓋不過片晌功夫而已。俞氏所述「降心火於氣海」的內涵就是心腎水火相濟,也是內丹丹法取得治療生理、心理疾病的根本依據。他的說法應該是本於唐宋以來關於心腎相交即彈藥的觀點。如五代丹家陳朴《內丹訣》云:「心火腎水交媾而丹降」,其生理效應是「百脈流通,萬竅開張。」又說「心中溫熱,四體和暢,心神搖動」。即出現人體內經絡氣血暢通,無滯礙之徵象,「陰陽大和」的身心平衡狀態。《諸真內丹集要》「論八關節」亦大致相同的說法,云:「坎離交媾,精氣逆流,方得百關通透,四肢百脈和氣通流也。」清初道醫陳士鐸則本于丹功交通心腎之心理效應,對心腎相交能夠益智的生理機製作出了理論說明。他在分析「健忘症」之病理機制時,云:人有對人說話,隨說隨忘,人述其言,杳不記憶,如從前並不道及,人以為有崇憑之夜,誰知是心腎之兩開乎!夫心腎交而智慧生,心腎離而智慧失。人之聰明非生於心腎,而生於心腎之交也,腎水資於心,則智慧生生不息,心火資於腎,則智慧亦生生無窮。

雖然陳氏之說視為其用藥作理法說明,卻同樣闡述了心腎相交能夠改變人的心靈氣質的內在機制。以往醫家治療健忘症這類病多從心論治,而陳士鐸則另闢蹊蹺從心腎論治,這不能不歸功於內丹醫學思想的啟示。

四、道教內丹心理療法驗案

在醫學史上,部分道教醫家把內丹靜功與中醫藥相結合用以治療由於心理因素引發的相關疑難疾病,確實能取得顯著地療效。明清時期的醫學文獻中不乏此類案例,以下舉數例明清醫家之驗案,以明其理。

案例1:明代道醫家孫一奎醫案中記錄了一則運用內煉靜功配合方葯診治崔百原右側肋痛、手足痛之難症,云:崔百原公者,河南人也。年四十餘,而為南勛部郎。患右肋痛,右手足筋骨俱痛,艱於舉動者三月,諸醫作偏風治之不效。馳書邑大夫祝公證予治。予至,視其色蒼,其神固,性多躁急。診其脈,左弦數,右滑數。時當仲秋,予曰:此濕痰風熱痹也。脈之滑為痰,弦為風,數為熱。蓋濕生痰,痰生熱,熱壅經絡,傷其營衛,變為風也。公曰:君和以治?予曰:痰生經絡,雖不害事,然非假歲月不能愈也。隨與二陳湯加鉤藤、蒼耳子、薏苡仁、紅花、五加皮、秦艽、威靈仙、黃芩、朱瀝、薑汁飲之。數日手足之痛稍減,而肋痛如日。再加鬱金、川芎、白芥子,痛俱稍安。予以赴漕運李公招而行速,勸公請假緩治,因囑其慎怒,內觀以需藥力。公曰:內觀何為主?予曰:正心。公曰儒以正心為修身先務,每苦功夫無下手。予曰:正之為之,一止而已,止於一,則靜定而妄念不生。宋儒所謂主靜。又曰:看喜怒哀樂,未發以前作何氣象。釋氏之止觀。老子之了得萬事畢。皆此義也。孟子所謂:有事勿正、勿忘、勿助長、是其功夫節度也。公曰:吾之止矣。上疏請告,如法調養,半年而病根盡除。孫一奎通過辯證以二陳湯加以崔百原之症,使其手足以及肋痛得到痛減而「稍安」;但他認為這只是對氣血瘀滯、失調營衛的形體暫時疏通預調和。孫氏進一步指出崔氏之病根乃是在於勞心過度,治本之法則在於對患者內在心理進行徹底地調整,以澄其源,故建議患者制怒並行靜功,「內觀以需藥力」。由於患者的配合,本病最後通過調養而取得完滿的療效。

案例2:《韓氏醫通》「家庭醫案第五」雪翁述韓懋治療其疾,云:

予平賊後,在官守;但覺頭重眼暈耳聾牙痛,便腳如不著地,絕無知為何疾者。致仕歸,四弟亦自北歸。一日,予梳洗畢,腹痛;少間,手足俱不能舉。弟脈,驚曰:「兄素無此疾,何以致此?此蓋平生心勞,近數年從征,形亦勞矣。此火症也。」檢玉機微義,余始一一知之。期辛散之劑十貼,第恐有消渴痿癉瘡瘍之患,移居江園。弟每夜半自煮葯,候予醒進之。屏誼嘩靜坐,果十劑,耳呼人呼,體如蟻風發癢,成疙瘩,然後知頭在我而腳踏地,亟入山靜養之。偶以不得致仕文移,怒火一發,遂渴,如欲狂者,一日瓜梨泉水無計。弟告曰:「此非草木之葯可扶矣。」不恤物議,偏求人乳,日進十盞,旬余可減。又偶以家事發怒,手足不舉,如一軟物。卧四月,乃服乳無算而瘥。脈之,心經濇,曰:「瘡作矣。」幸不生大毒,患馬眼膿疥,八閱月乃止,能使徒步登山,再以駐顏小丹助之。遂復完如少時。······因念士夫中多心勞,有如區區火證者,此藥方不可不知也。在本案中飛霞子韓懋認為「心勞」、「形疲」乃是雪翁得此眩暈重症的根本原因,因此針對其兄身心俱勞之病因確立了雙管齊下,標本兼治的治療方案。首先,選用方葯調養後天之形體為主以治其標。其次,以疏解病人之心,使之復歸自然為本。韓懋不離其作為內丹煉養家的本色,強調了「靜坐」之功。並在病人用藥之同時,還屏除外部干擾而「靜坐」用功;病稍退,又轉移病人「亟入山靜養」。其中,還提到運用「人乳」療疾的特別效果。這其實反映了韓氏對同類陰陽丹法的推崇,「同類勿葯章」指出:「服人乳,大能益心氣,補腦,治消渴症,治風火證,養老尤宜。每用一吸,即以指塞鼻孔,按唇貼齒而漱,乳與口津相和,然後以鼻內引上吸,使氣由明堂如腦,方可徐咽下。」現代中外醫學工作者還通過臨床實踐證實了人乳具有殺滅癌細胞的功能,國內外均有這方面的臨床實例的報道。

從上述具體實踐上來看,內丹靜功取得對心理相關疾病療效的本質在於以「自然」、「無為」為要旨,對人的心理進行整體調適,力求使人恢復到自然的動態平衡狀態,也即是道教所認為合於「道」的生命理想狀態。他也是人的生理與心理健康所要求達到平衡的舒適、安寧狀態。從內丹道意義來說,就是所謂「有用用中無用,無功功里施功。」隨著現代社會文明成都的提高,生活節奏的加快,生存競爭越來越激烈,許多疾病的發生與精神心理因素的關係極大。要做到平衡個人的生理和心理社會之間的關係,不是某種新技術或者新發明的藥物能夠解決的,關鍵在於轉變人們心頭上那思緒萬千而導致的緊張、疲憊的心理,使之趨向自然、安寧。內丹醫學思想通過與古代中醫學理論之間的互動,並在具體的心理治療實踐中體現出來。因此,內丹功夫可以被看成是一種富有特色的心理疾病治療模式。無疑傳統道教內丹學之心理療法從理論和實踐上,為解決現代人的某些心裡相關的疑難疾病提供了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仍然值得進一步深入挖掘並發揮其獨特的作用。

概括起來,內丹醫學的心理學思想研究是道教心理學研究中頗有使用價值的方面。它以內丹煉養過程引發的生理變化進而觸動的各種心理徵象為研究對象,通過對煉養者的人體體質變化的層次性特徵以及相應的心理特質的狀況分析,從而揭示內丹煉養過程中心理本質屬性及其特殊性。隨著現代社會文明程度的提高,生活節奏的加快,生存競爭越來越激烈,許多疾病的發生與精神心理因素的關係極大。要做到平衡個人的生理、心理及其與社會之間的關係,不是某種新技術或者新發明的藥物能夠解決的,關鍵在於轉變人們心頭上那思緒萬千而導致的緊張、疲憊心理,使之趨向自然、安寧。內丹醫學的心理學思想通過與古代中醫學理論之間的互動,並在具體的心理治療實踐中體現出來。

因此,內丹功夫可以被看成是一種富有特色的心理疾病治療模式。其價值意義包括兩個層面:其一,通過研究內丹煉養過程中的正常心理意識現象、病理現象的特點,為內丹煉養的正常進行提供可供對照的正常心理現象參考。其二、探索內丹煉養受干擾或不能正常進行而發生心理疾病的病因機制,以及內丹靜功預防、應對心病發生的具體特色。其價值在於運用內丹靜功,在治療由心病因素引發的疑難疾病中發揮的特有作用。毫無疑問,傳統道教內丹學之心理療法從理論和實踐上,為解決現代人的某些心裡相關的疑難疾病提供了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仍然值得進一步深入挖掘並發揮其獨特的作用。

道教醫學心理療法內容十分豐富,各類信仰療法(諸如玄武信仰、藥王信仰等),祝由療法以及內丹療法等,均屬於心裡療法的範疇。其核心就是通過對生命最高層面——心神對調節以到達對各種具體疾病治療的目的。道教信仰療法主要採用其多種多樣帶有鮮明道教色彩的信仰載本,如夢神何九仙、呂祖、各類醫藥神,幫助信仰者獲得強大的精神力量,從而調整、改善病人情緒,為病人緩解疼痛乃至消除病魔,達到治癒(或某種程度的愈病)效果。道教祝由符咒療法繼承了上古時代巫術療法的傳統,將心理暗示或疏導與藥物治療融為一體,主要以治療情志類及其它各種病症。內丹心理療法以「自然」、「無為」作為要旨,對人的心理進行整體調適,力求使人的身心狀態復歸到自然得動態平衡狀態,即是道教所認為合於「道」的生命理想狀態;也即是現代醫學所認為人的生理與心理健康所要求達到平衡的舒適、安寧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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