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懵懂男孩成長蛻變為沉穩勇敢的少年偶像

19 歲生日之際，王俊凱登上《時尚先生Esquire》 10 月刊封面。這是王俊凱第一次以單人身份登上《時尚先生》的封面，他也創造了登上《時尚先生》單人封面最年輕男星的紀錄。

王俊凱登上

《時尚先生》2018年10月刊封面

拍攝時是九月，這是對王俊凱來說異常忙碌又足夠特別的一個月。成年後首部挑大樑的電視劇《天坑鷹獵》開播，他要出席很多與宣傳電視劇有關的活動；要準備「此刻之外」生日會， 19 歲，是成年後的第一個生日。

出道 5 年，王俊凱完全長大了。我們此次請到的負責採訪的作者說，這是她第二次採訪到王俊凱。第一次是在 2014 年，那時《青春修鍊手冊》還沒有問世，王俊凱還在準備中考。小凱很青澀也很緊張，採訪前會問：「姐姐，你的問題會不會很難」。

這次再相見，王俊凱儼然成長為新生代偶像中的頂樑柱，他逐漸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但拍攝和採訪時會發現，王俊凱依然還保留著本真。談到以前的作品，他會非常勇敢地說：「我那時候不會演戲」。更敢於直面過去，勇於承認不足，決心於做得更好，這是成長，更是作為偶像的擔當。

時間還在繼續往前走，蓬勃生長的王俊凱未來還會到達怎樣的高度，誰都說不準。可以肯定的是，他沒有走到只想靠流量和人氣混下去的路上。

身為中國第一代養成系偶像，王俊凱在關注中度過了他的青少年時期，帶著學生和藝人的雙重身份，承受著學業和工作的雙倍重擔，加速度地奔向成年。出道 5 年，很難仔細衡量他的收穫與失去，好在，他正年輕，正在朝著自己想去的方向，成為讓自己驕傲的王俊凱。

幸福感最高的夜晚

5 月的一個夜晚，王俊凱在大阪的星空下走著，四周安靜，街道規整，提著公文包的上班族從身邊經過。有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走進了從小看的那些漫畫里，到處都很柔和、很舒服。

他抱著剛買來的《海賊王》手辦，回味著晚餐那一碗美味又暖胃的拉麵，還有八九點鐘在商場遊戲廳看到的精彩一幕：一位六七十歲的老爺爺，在跳舞機上歡脫地蹦躂，不時秀一招很厲害的手翻動作，王俊凱都擔心他的腰會不會扭到。在場所有人都為老爺爺鼓掌，整個場子特別 high 。一問才知道，這是當地特別有名的一位老大爺，每天定時來這裡跳舞。

王俊凱站在人群里，這一刻，他難得可以單純地做個圍觀者。他並不需要時刻被注視，每次去 KTV ，他總是低頭吃果盤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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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沒什麼人認識自己的地方，街上走走，店裡逛逛，和朋友聊聊天，或者什麼也不說，是王俊凱一年當中幸福感最高的一個夜晚。在國內，他不可能在大街上走，偶爾出去看電影，還要挑比較晚的時間。

這次因為寫真書的需要，王俊凱來到日本，像一個普通遊客，在奈良的若草山喂小鹿，第一次知道這裡的小鹿會咬遊客的衣角，看見誰手裡有鹿餅就會跟定誰，不過吃完轉頭就走，他開玩笑：「這也太現實了吧！」晚上會出去逛街，看到《海賊王》手辦和周邊，他就會買下來送給自己。這些年，他特意存了兩年的《海賊王》更新，想養肥了一起看，然後前陣子一下就看完了。

拍寫真的四五天里，穿什麼衣服、做什麼造型，王俊凱都無所謂，他對這些不感興趣。現在能讓他提起勁來的事，大約就是放三天假，「那我就真的很有興趣了，」王俊凱說，「放半天我也有興趣。」如果有半天假，他要再去奈良摸摸小鹿的腦袋，然後坐在若草山頂上，什麼事都不做。

今年 8 月，王俊凱出道 5 年了。 9 月，是他的 19 周歲生日。對他來說，每年的 8 月和 9 月總是日程最趕的，前有周年演唱會，後有自己的生日會。

當他回望做藝人的這 5 年，很多事情都快忘了，每天輾轉於機場、排練室、活動現場和舞台，滿滿當當的行程表精確到小時，他的腦子沒空回想。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多久，他都無法確定地回憶起來，只記得剛出道的前兩年過得比較慢，他還可以像同齡人一樣，有規律地上學，也有時間回家；從 2015 年起，「到處忙碌」的四年開始了，每天都是火箭的速度，轉眼就過去了。

意義非凡的第一次

王俊凱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登上舞台，是 2013 年 8 月， TFBOYS 出道的正式發布會。舞台不大，設在重慶渝中區的日月光廣場，簡單地鋪了紅毯。觀眾擠滿了整個商場，從舞台邊到商場門口，從樓下到樓上。一段不到 50 米的路，因為擁擠，他緩慢地走了十幾分鐘，甚至有人把手機貼到他的臉上拍照。在人群、閃光燈和歡呼聲的包裹中， 13 歲的王俊凱是蒙的。

台下一聲大喊：「王俊凱！好好加油!"他心裡彷彿有一束火苗被點燃了!其實，「出道」到底是什麼概念，意味著什麼，會給自己今後的生活帶來什麼改變，他當時並不清楚。之後的一年，他覺得出道和以前沒什麼區別，生活和練習生時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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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2014 年，他第一次「像做夢一樣」地錄製了從小看的《快樂大本營》，下半年又突然有了好多要去外地的工作，飛來飛去的日子開始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一名藝人了。直到今天，還經常有人和王俊凱見面會唱「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老朋友一起去 KTV ，也會習慣性地點《青春修鍊手冊》來唱。

那一年留在他記憶中的畫面是央視中秋晚會的舞台，「它不是一個棚內的舞台，在室外，綵排的時候第一次上那舞台，特別大，從來沒有站過這麼大的舞台，中央還有個水池，台下特別多觀眾。」那一次演出倒不算緊張，因為《青春修鍊手冊》表演過太多次，為央視重新編的舞也練了很長時間。

到年底，王俊凱收到了第一個個人獎項——明星權力榜 2014 年內地最受歡迎男歌手。他還記得那場音樂晚會「發了好多好多獎」，不知道自己會獲獎，沒有提前準備獲獎感言，就在台下臨時想，上台仔細地向很多人致謝，「感謝這位，感謝那位，感謝大家」，拿到獎盃，這是讓他「有新鮮感，挺興奮，好開心」的第一次，意義非凡。

「我能做的就是走出困境，再出發」

王俊凱沒有預料到，下一年、下下一年，這個獎項都屬於自己。

又一年過去，到 2015 年底，他不僅蟬聯「明星權力榜內地最受歡迎男歌手」，還成為當年的「百度沸點人氣尖叫榜人氣王」，入選「中國十大網路影響力人物」，在「九零後十大影響力人物」中排名第一，他的一條微博的轉發量創下吉尼斯世界紀錄。他興奮之餘，看看獎項名稱，「好長」。

那年年中，他在台灣媒體票選的 2015 年「兩岸男神榜」中獲得「完美男神」「年度人氣大賞」，他對「完美男神」一稱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一個獎。」

他感受到的是自己在網路、在同齡人當中的影響力，這些獎項讓他更清晰地知道自己時刻被無數目光注視，他開始讓自己對標更高要求，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一種責任心，「就像那個表情包，」王俊凱說，「『我卡布達勸你最好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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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上高一，課業比初中繁重不少，藝人的工作有增無減。籌備個人生日會那個月，每天下課後還要去排練，周末也在練功房度過。有一個深夜，在台灣剛錄完節目，王俊凱就趕紅眼航班， 5 點鐘落地天剛亮的北京， 3 個小時後，他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代表重慶八中出現在全國學聯代表大會會場，會後他接受採訪的畫面在當晚的新聞聯播中播出。

春節前，為央視春晚排練了一個月的節目，最終被斃了。王俊凱想，也好，可以和媽媽一起過年。剛回到重慶，突然又接到通知：立刻回北京排新節目。距離春節只有幾天，整個節目重新排過，一開始，王俊凱特別緊張，雖然他已經登上過不少大舞台，但這個舞台不一樣，非常神聖，最為隆重，不能出錯。在一輪一輪的綵排中，他漸漸適應了，因為春晚綵排「真的是每一場一模一樣，卡著點，每一秒的動作、視線都是固定的」，到了春晚那一夜，如果不是有一聲儀式感的通知「直播開始」，他都感覺還是在綵排。

出道後的 5 年裡，王俊凱一次次站上舞台，升降台緩緩升起，燈光閃耀，台下藍色熒光燈連成一片海，尖叫聲浪潮般湧來，「算習慣了」，他說，其實現在臨上台還是會緊張，混合著演出前的那種興奮，「身體會不自覺地抖，但一上台就會鎮定下來，擺出不緊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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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最特別的舞台，是出道前一個幾乎無法稱為舞台的廣場。那時候，公司讓毫無演出經驗的他去廣場上唱歌，練練膽量。在冬天的重慶，十二三歲的王俊凱穿著棉襖，把書包往旁邊一扔，在人群里站好，比路過的人都矮很多，拿著小話筒，開始唱歌，認真而單純。只要觀眾稍微多一點他就緊張，心撲通撲通跳，旁邊人的議論都聽不見，只能機械地唱下去。慢慢地，有人鼓掌、喝彩，他喜歡上了當眾唱歌的感覺，在這個「舞台」唱了三年多。

高中的後兩年，學業、工作兩頭忙的王俊凱被「創作一首新歌」的想法點燃了。寫一首屬於自己的歌吧，用自己喜歡的風格，講述自己心底的故事和情感。

從他有記憶開始，院子里那兩棵黃角樹就在了，油綠髮光的枝葉一直伸展到住在二樓的王俊凱的窗前。天氣好的日子，他和小夥伴一起在樹下打彈珠;有雷雨的時候，聽到雨滴落在樹葉上的沙沙聲，他就覺得格外心安。在他心裡，樹是強大的，也是溫柔的，它們永遠站在一個地方，不言不語，深深紮根，慢慢生長，終有一天高大繁茂。

小學六年級，那片地區拆遷改造，王俊凱搬了家，這兩棵他最眷戀的黃角樹也被砍掉了。他也希望自己能做一棵樹，「不需要是那種會開花的熱熱鬧鬧的樹，越沉默的樹越好。」

所以當時那首新歌就叫《樹讀》。王俊凱從小跟著哥哥聽周杰倫的歌，音樂審美也深受其影響，於是請來周杰倫御用製作人林邁可打造《樹讀》，曾與周杰倫合作的詞人黃俊郎作詞，王俊凱自己譜曲，舒緩動情地唱著：「它曾扶持過瓦牆，也為孩子們遮陽，它往上，想明白那陽光，也往下，想守護著土壤，讓它倒在一場雷雨之後的小巷，而我要實現它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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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王俊凱進入高三下半學期，他停下所有工作，回學校備戰高考。沒有宿舍，就在一間屋子裡拼了幾張桌子，當作他的臨時床位。幾次模擬考後，成績漲幅不大，他急了，靠在牆邊發愁，同學一看，都來開玩笑「：你還需要高考？你已經是明星了啊哥，你有什麼煩的？」這話讓他呆住了，他心裡清楚，其實高考對自己來說一樣重要，他和所有同學一樣緊張，甚至更緊張。

那年夏天，他收到了北京電影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還受邀出席了米蘭男裝周，完成了自己的 T 台首秀。 9 月 24 日，王俊凱年滿 18 ，「王俊凱 KarryOn 成年禮」在北京舉辦，他作為發起人宣布成立「煥藍夢想公益基金」。粉絲也送上了環球公益應援：建立公益圖書館，建立音樂教室，準備免費午餐，為漸凍人基金會捐款，助養很多瀕危野生動物等等。今年依舊如此，粉絲和他們的偶像一樣，在致力公益和回饋社會上做出了更多的努力。

成年禮的開場舞中，伴舞們戴著面具、身著黑色服裝，團團圍住王俊凱，他設計了一段在舞台上摔倒的劇情，是他特意選用這種形式表達自己的心路歷程。剛出道時，他在學校里走到哪兒都會被議論，很長一段時間，他只待在自己班的教室，不願意出去。再往後，來自網路的各種質疑聲包裹住了這個未成年男孩，讓他更加低落。但他不遲疑不放棄，這些堅持到底的決心凝結成燦爛的星光，點綴在成長的天空上。 18 歲這天，他用這場舞蹈劇重現自己曾經猶豫膽怯不敢往前走，現在鼓足勇氣衝破阻攔，「在機會和好運之後還會有很多低谷、陰霾和挫折，」王俊凱說，「我能做的就是走出困境，再出發。」

從懵懂男孩成長蛻變為

沉穩勇敢的少年偶像

今年 8 月底，《天坑鷹獵》開播，生活在 80 年代的北京男孩張保慶貧嘴、渾不吝，還帶著一點江湖氣，前往東北雪原探秘。王俊凱出演了這個角色。為了突出人物性格，他在進組前專程上課和老師討論，觀察身邊類似性格的朋友，邊演邊和導演一起討論台詞，演到自己和導演、演員們相處的時候都像張保慶，誰都沒他能說。

做了 3 年演員，身為表演系大二學生，王俊凱現在敢回看自己演的戲了，拍完一場戲也會去監視器前看自己的表現，拿到劇本之後像做筆記一樣記錄人物的背景、經歷、情緒和行動線。

3 年前，王俊凱在拍攝的前一天拿到了《長城》的劇本，他飾演宋朝小皇帝，只有一場戲，但他從沒拍過電影，心裡沒底。第二天，他來到規模宏大的《長城》片場，富麗堂皇的皇宮已經搭好了，所見之處全是人，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至少有上百個。

「我有人群恐懼症，」王俊凱說，「到人多的地方有點不自在。」一坐上龍椅，他看到底下黑壓壓的人「就木了」，四肢僵硬，詞也不敢對。導演又是張藝謀，「那麼知名的大導演」，看起來「有點嚴肅」，他更緊張了，話都不敢講。那場戲不知道是怎麼拍完的，結束後張藝謀導演建議說：「你去報考北電的表演系吧。」他心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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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天坑鷹獵》在冰天雪地的大東北拍了 142 天，南方孩子頭一回見到漫天漫地的雪，王俊凱恨不得整個人撲進雪裡，經常拉人一起去雪地里玩。拍戲時，他穿好幾層保暖衣和秋褲，全身貼滿暖寶寶，為了防止哈氣嚴重，講台詞前先喝冰水，覺得冷就去旁邊跑兩圈。

他很享受這段拍攝時光，儘管手關節在打戲中受了傷，臉也不小心發生過過敏。他也學會了騎馬，拿到了駕照，興沖沖地自己開車去開工。劇組的出工、收工時間比較固定，就像在學校里上學、放學，前輩們像老師一樣指導演戲，同齡的演員們像同學一樣一起對戲一起玩，這些都讓他「感覺很踏實」。

在劇中，張保慶經歷了各種人和事，從懵懂男孩成長蛻變為沉穩勇敢的少年英雄，把「英雄」換成「偶像」，差不多就是王俊凱這 5 年的概述。《天坑鷹獵》開播前，他在一條長微博中寫：沒有人可以攔住一切公平的努力。「每個人的家庭、成長環境、肩負的東西都不一樣，」王俊凱說，「一樣的就是時間，把同樣多的時間花在你想要做的事情上面，結果是公平的。」

做一名人氣偶像還是做一名好演員，這不會是困擾王俊凱的問題。人氣偶像可以同時是好演員，重要的是「沉下來」，「想清楚你為什麼來演這部戲，你是不是真的想演這部戲，」他說，「挑劇本的時候一定要挑自己有興趣的，帶著動力去演。」目前他最想演的，就是那些讓觀眾看到演員表寫著「王俊凱」都不相信的角色。

少年正青春

偶像正發光

在幾年前的一段訪談中，王俊凱說起出道前有一陣子，因為翻唱作品被五月天阿信、劉若英轉發，微博粉絲一下子漲到了 2 萬，「特別開心，感覺自己特別紅了，去學校同學們都來問我。」現在，他覺得微博粉絲數量漲得「那麼快」，每漲一千萬粉絲，他就要「發福利」，大多是一段安安靜靜的彈唱視頻，每次都會認真準備很久。「感覺四千萬福利剛發完，突然就又要發五千萬福利，就很慌，」他說，「現在又快到六千萬了，我都不知道發什麼好，頭疼。」

在今年他加盟的《中餐廳》節目里，王俊凱說自己已經兩年沒回重慶了。去年的 18 歲成年禮上，播放了媽媽寫給他的信的錄音：「你現在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但是失去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什麼時候累了倦了，家裡永遠為你亮著燈、熱著飯。」他沒忍住，在台上哭了。

媽媽很少這樣直接表達感情，他也經常「不太敢面對爸媽」，因為 2015 年開始全國各地飛，很少陪伴爸媽，心裡愧疚。這幾年，爸媽只有在春節、生日時飛到兒子所在的城市相聚，近兩年他太忙，就沒和父母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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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王俊凱終於回重慶了，今年的生日會在重慶舉辦，他能在重慶待上幾天。小時候生長的地方變樣了，黃角樹下那些親戚們住在一起的院子早已拆了，窄窄的石板路找不到了，小孩們一塊去山坡上爬的鐵塔也沒有了。那個承載著他「特別多特別快樂的回憶」的原生態的老地方，再也無跡可尋。

練習生時期的練習室還在，他小時候「有點怕」聲樂老師，又怕進舞蹈教室，一壓腿就疼得臉皺成一團。當時他不知道能不能出道，只想每個周末學學唱歌，後來每個暑假、寒假都要去，就「有點不想去了」。其他練習生陸續退出，「哎，怎麼有一天大家突然就不來了?不仗義。」但是，一句「我不來了」怎麼也說不出口。

以前在重慶，媽媽老帶著他坐「掰掰( baibai )車」，就是有蓬的電動三輪車，來北京之後，他只心血來潮地坐過一次，過了過癮。類似這樣的輕鬆無拘的瞬間，他一下子想不起來太多，說：「 2015 年開始就不太有，真的就很忙。」

他今年 19 歲，個人工作室成立一年多，「凱 boss 」在年初提出「要做一張個人專輯」，正在打磨階段。煥藍夢想公益基金的首個公益項目「王俊凱啟智兒童圖書館」，截至目前已經建成了 10 所。為貧困地區的孩子提供更良好的閱讀環境和學習機會，讓他們「可以從書里看到外面的世界」。

這 5 年，和王俊凱的預想不一樣，「生活節奏快太多了，」他的時間永遠不夠用，沒法陪伴家人，也不能像同齡人那樣休息、娛樂，很多稀鬆平常的事情都不能做。當然，超出想像的驚喜也很多，他以前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和偶像周杰倫討論音樂，和各行各業很優秀的人站在一起，在工作中走遍世界。

13 歲到 19 歲，少年王俊凱在眾人的目光中長成，每時每刻都被大家見證。這是他無法卸下的一種壓力，但他不會因而要求自己背負不能出錯的人生，「我覺得可以出錯，人總有出錯的時候，我還年輕，還有很多的時間和機會，去嘗試、去努力。」

視覺+造型：吳煒/攝影：於聰/統籌：肖堯/採訪+撰文： Maggie/Coverinfo撰文：肖堯/執行：李小鵬+段卓/妝發：袁華(YHstudio)/美術編輯：思雨/新媒體：紅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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