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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30年代,日本男孩是如何變成日本鬼子的?

原標題:20世紀30年代,日本男孩是如何變成日本鬼子的?


為了準備與中國必將發生的戰爭,日本花了幾十年的時間訓練它的戰鬥人員。青年人很小就開始接受正規的軍事培訓,30年代軍國主義的影響更是滲透到日本男孩生活的各個方面。玩具店簡直變成了戰爭聖殿,出售玩具士兵、坦克、頭盔、制服、步槍、高射炮、軍號,以及榴彈炮等全套武器。在關於那個時代的回憶錄中,描寫到男孩子們在街上進行模擬戰鬥,用竹竿當做假想的步槍。一些男孩甚至在背上捆上木棒,想像著自己成為執行自殺使命的「人肉炮彈」英雄。


日本的學校就像是座小型的兵營。有些老師實際上就是軍官,他們對學生講述日本的天定命運是征服亞洲,以及作為第一等民族應獲得傲居世界民族之自的地位,而幫助國家完成這個使命則是每個學生的責任。他們教小男孩如何操作木製模型槍,教大男孩如何使用真槍。教科書成了戰爭宣傳的工具;有一本地理書甚至用日本的地形位置作為擴張的正當理由:「我們正處在亞洲的先鋒地位, 並勇敢地向前插進太平洋。同時我們也隨時準備保衛亞洲大陸免遭外來的侵犯。」教師還向孩子們的頭腦中灌輸對中國人民的憎恨和蔑視,為他們將來人侵中國大陸作好心理上的準備。有位歷史學家講述了一個生活在30年代的神經脆弱的日本中學生的故事,當老師讓他解剖青蛙時,他嚇哭了。他的老師用手指節猛擊他的頭,並大聲咆哮:「一隻臭青蛙有什麼好哭的?你長大後還要殺死一百、二百個中國佬呢?」

然而除了這種心理的訓練之外,這個故事是更為複雜的。牛津大學的歷史學家拉納·米特評論道:「日本社會對中國存在著十分矛盾的心理。這不完全是種族歧視,就像日本付朝鮮人那樣:一方面他們承認中國是他們大量吸收的文化源泉,另一方面,他們又為20世紀中國的混亂狀態所激怒。「滿洲事變」的製造者石原莞爾是1911年辛亥革命的狂熱支持者。在1911年辛亥革命前後的年代裡,包括孫中山和袁世凱在內的許多中國人從日本得到幫助和訓練。日本人還為中國人提供庚子賠款獎學金,日本同仁會還在中國建立醫院,而且像橋本時夫這樣的學者真心誠意地欣賞中國文化。日本外務省和陸軍的中國通們通常受過很好的訓練, 並對中國相當了解。然而這些知識和氣質幾乎都不可能傳授給普通士兵。


日本學校中的軍國主義歷史根源可以迫溯到「明治維新」時期。19世紀末,日本的文部相宜布,學校的開辦不是為了有利於學生,而是為了有利於國家。小學教師要接受新兵軍事訓練,實習教師則要住在兵營中去接受嚴厲的訓練和道德教育。1890年制定了帝國《教育敕語》,它規定的道德倫理法規不僅約束學生和教師,也約束每個日本國民。《教育敕語》是日本軍事法規的平民版本。它規定服從上級和無條件地效忠天皇高於一切。在每所日本的學校里,《教育敕語》的副本都和天皇的畫像供奉在一起,每天早上都要加以宣讀。據說,不只一個教師由於在宣讀時偶爾打了結巴而自殺,以謝褻瀆聖文之罪。


30年代日本的教育體系已經軍事統制化和行動機械化。一位來訪者在參觀了一所小學之後,看到幾千名兒童揮動著小旗,步伐一致地沿著正確的路線前進,不由得發出驚喜的感嘆;顯然這位參觀者只看到了紀律和秩序,卻沒有看到紀律和秩序需要藉助虐待加以確立和維持。教師的行為就像殘暴的教官,左右開弓打學生的耳光,對學生拳打腳踢,或用竹劍木棒不停地抽打學生的現象司空見慣。學生被罰背重物,跪地板,赤腳站在雪地里,或圍著操場跑,直到精疲力竭而倒下。可以肯定幾乎沒有人是由於憤怒而來學校訪問的,即使是十分挂念學生的家長也難明真相。


如果學生決定當兵,那麼絕對服從上級的壓力就更大。經常發生的高年級學生對新生的惡作劇,殘忍的恃強凌弱,壓碎了所有的個人主義精神。服從被說成是最高的美德,個人的自我價值觀被取代,個人的價值不再與個人有關,而就像是一台巨大機器上的小齒輪。為了把個體的個性「升華」到集體的共性,上級軍官或老兵經常無緣無故地打新兵耳光,或用大木棒猛抽他們。據作家入谷敏男說,軍官們還經常用這樣的話來解釋他們任意懲罰的理由:「我打你不是因為我恨你。我打你是因為我關心你。你以為我是瘋了才幹這些事而把自己的手打得紅腫流血嗎?」一些年輕人經不住如此殘酷的肉體折磨而死去;另一些人自殺身亡;而大多數人則經受了鍛煉,使軍方可以把一套新的人生目標灌輸給他們。

對有抱負的軍官來說,訓練也是一個十分殘酷的過程。20年代所有的軍校學員都必須經過在市谷〔在東京都新宿區)軍事學院的學習。營房過分擁擠。教室沒有暖氣,食物也不充分,這地方更像是座監獄而不像是所學校。日本軍校的訓練強度超過絕大多數西方的學校:在英格蘭,一個軍官必須完成1, 372小時的課堂學習和245小時的課外自習,而在日本的標準是3, 382小時的課堂學習和2, 765小時的課外自習。學員們不但要堅持每天規定的超強度的身體鍛煉,還要學習歷史、地理、外語、數學、科學、邏輯、繪畫和書法等課程。每門課程都要力求達到完美的目標和優異的成績。最重要的是日本的軍校學員必須接受「只知有勝利的思想」。學員們對任何一點失敗的跡象都十分恐懼,以致為了減少有人自殺的危險而不敢分開考試結果。


軍事學院本身就像一個孤島,與世隔絕。日本的學員既不享有隱私權,也沒有機會培養個人的領導才能。學生讀物經過嚴格檢查,而且沒有閑暇時間。一位西方作者這樣評論日本軍官:「在這些可塑造的年代裡,他們被隔絕於一切歡樂、利益和影響之外,在他們活動的那個狹隘的環境中滲透了特殊民族和特殊軍隊的宣傳。從種族心理上來說,日本已經遠離了我們,而這些軍官則離我們更遠。」


1937年夏天,日本終於挑起了對中國的全面戰爭。7月,根據條約駐紮在中國城市北平的日本華北駐屯軍,在古老的盧溝橋附近進行夜間軍事演習。日軍在黑暗中打了幾槍之後,在點名時發現一名士兵「失蹤」。於是日軍便以此為借口行使它在這個地區的「權利」。他們開到靠近盧溝橋的宛平城外,要求中國守軍打開城門讓他們進城尋找這名士兵。在遭到中國守軍司令的拒絕後,日軍便炮轟宛平城。7月底,日軍已控制了整個京津地區,8月,日軍進犯上海。第二次中日戰爭已不可逆轉地全面展開。


摘自張純如《南京大屠殺: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遺忘的大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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