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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未來,普通人可以做什麼?

席里爾·迪翁

生態危機、食品安全問題、對自然資源毫無節制的開發、社會不平等現象加劇……這些都已經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核心問題。面對當今社會這些顯而易見的深刻危機,人類可以做出怎樣的選擇?

法國社會活動家席里爾·迪翁是一位年輕的父親,同時也是一位作家和導演,在看到《世界報》上的一篇危機報道後,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未來的孩子們將在怎樣的環境中長大?地球還能承受人類的消耗多久?四十年後的世界又會變成什麼樣?他迫不及待向周圍人傳達這一焦慮,可人們已經接收過太多壞消息了,對這些危機變得麻木。

他告訴自己:「傳播災難性的消息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我們應該去做些不一樣的事情。」席里爾·迪翁找到了當時正懷孕的法國知名演員梅拉妮·羅蘭,是的沒錯,就是那位在昆汀的電影《無恥混蛋》中擔任女主演的梅拉妮,他們一起發動眾籌,募集資金,組了一個6人團隊,開始踏上了尋找明天生活答案的旅途。

他們走訪了10個國家,探尋那些正在創造、踐行創新生活的人們,他們在面對不安全的食品、受污染的環境、無盡的消費重壓、教育困境中,創造了屬於自己的一種全新的、未來的生活方式。席里爾·迪翁將這些故事彙集,聚成了充滿希望的明日生活圖景——紀錄片《人類的明天》。

《人類的明天》不強調災難,而是強調解決問題的辦法,告訴一些我們習以為常的現象的真相,以此重燃希望,喚起大家為了更好生活而行動的熱情。

而這份對於焦慮生活和糟糕世界的答案無疑是成功的。僅在法國本土,《人類的明天》就吸引了超百萬人走進影院觀看,還斬獲了法國「凱撒獎」。截至目前,已經有30個國家引進該片,所到之處都大受好評,每場放映結束,全場觀眾皆起立鼓掌。這位導演、作家,將這一旅途的所見所聞所想,凝結成了同名書籍《人類的明天》,中文版現已上市。9月19日,席里爾·迪翁來到上海西西弗書店,與讀者們分享他這一路的所見所聞,並接受了澎湃新聞記者的專訪。

對話:不想拍一部生態恐怖片嚇唬大家

記者:能否介紹下你了解到的地球生態現狀?

迪翁:如果把地球史按比例縮至24 小時,那麼人類就只存在了短短2分鐘。而工業革命以來的歷史不到1毫秒。但就是在這微乎其微的1毫秒中:塑料垃圾在太平洋聚起觸目驚心的「第七大陸」;半數野生物種滅絕;大都市像八爪魚一樣擴張,人與自己賴以生存的大自然疏遠、決裂,越來越孤獨;如果所有人都想過美國人那樣的生活,那我們需要7個地球,滅亡,很可能發生在我們的有生之年。

紀錄片《人類的明天》海報

記者:關於環境危機、未來學說的話題已經汗牛充棟,在拍攝前期,你是如何確定方向的?

迪翁:關於環境惡化、氣候異常、物種消失的新聞大家已經屢見不鮮,而我也不想拍一部「恐怖片」來恐嚇大家,因為這於事無補。大家一邊討論著這麼宏大的話題,一邊卻一成不變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也許給大家講述一個好故事,是一個好辦法。

在世界各地,一些懷揣著創新概念的人們已經行動起來,致力於創造新的未來途徑。我們可以看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是存在的,一些前所未有的主張正在五洲四海誕生。雖然它們施行的範圍很小,卻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引導一場真正的社會轉型。我想把這種情況展現給大家。

從食品安全開始講起

記者:籌備團隊的過程是怎樣的?

迪翁:2011年我認識了梅拉妮·羅蘭,我們一起參觀了一座美好的永續農業莊園,成為了朋友。2013年我開始想籌拍這部紀錄片,在對幾個潛在的合作夥伴徹底失望後,我找到了她,她馬上接受了我的提議,並推掉了其他報酬更多、更有利於發展的邀約。1年後經過大量的籌備工作和在留尼旺島的第一次試拍,我們發起了一項眾籌,兩個月後,我們已經有了45萬歐元可供支配,探險終於開始,感謝這些資助者,我們才得深入走訪法國、丹麥、芬蘭、比利時、印度、英國、美國、瑞士、瑞典、冰島10個國家,會見了正在為新世界打下基礎的50多位科學家、社會活動家、企業家和政界人士。

《人類的明天》獲法國凱撒獎,導演席里爾·迪翁和梅拉妮·羅蘭

記者:你從哪幾個領域去呈現這個龐大的話題?

迪翁:首先是食物,安全是我們第一個會關心的問題,除了購買更貴的食品,還能做什麼?由食物聯繫到農業,而農業生態需要大量的能源,接著我就想探討石油能源問題,如果沒有石油了我們用什麼?什麼樣的住宅區和房子才能保證適宜的生活?舊金山的垃圾海洋都去了哪裡?能源的使用,碳排放量標準又關乎著經濟體系。在經濟改革上,我們團隊也看到了一些很特別的方法,在民主和教育體系中都有相關改革運動。所以在我的電影和書中,我從食物、能源、經濟、社會結構、教育這幾大塊去呈現一些可以給人啟發的思路和方法。

記者:你開篇提到了「綠色底特律」這個組織,農業拯救了一座廢墟之城。能否說一說生態農業和城市的關係?

迪翁:首先我要強調一點,生態農業並不是回到傳統農業,它不是從高生產率系統和高石化投入系統到低生產率系統的轉變。我們採訪了聯合國2008-2014年研究食物權的特派記者奧利維耶·德舒特,就現在圍繞農業的主流言論做了分析。如今追求每公頃生產率最大化的農業、石化產品大量投入和大規模灌溉,這種農業已經成為工業化地區的首要模式,但這條道路是非常成問題的,在我的電影和書中都有詳細說明,所以找到一個城市中的生態農業樣本很重要。

紀錄片《人類的明天》拍攝團隊

老牌汽車城市美國底特律,常住人口從1950年代的200萬掉到了今天的70萬,城市衰敗後居民幾乎找不到新鮮食物,購買力直線下降,超市關門大吉,人們不得不靠「垃圾食品」度日。由此,「綠色底特律」組織在城市裡建起了菜園子,在此過程中,不僅讓農業生產回歸了本土,也通過勞動和授課重建了社區。現在底特律大約有1600座菜園和農場,其中1400座由志願者耕種和維護。他們期望10年後,本地產品的比例能夠達到51%。

「土地工程都市農場」的肖恩對我說過一段話:「在底特律,就像發出政治獨立宣言一樣,我們決定重新奪回土地,自己滿足自己的基本需求。問題不僅僅是讓食物變得充裕,我們還要奪回主宰食物、主宰政治和社會系統的權力,我們要變得堅韌、自立。」

西方國家更要擔負責任

記者:在經濟領域有哪些創新的範本?

迪翁:瑞士的WIR銀行——6萬家中小型企業創建了他們自己的銀行,一種沒有利息的貨幣,企業家可以在他們的群體內互相交換使用,以支持各自的經營活動,WIR與傳統經濟的運行方式正好相反,每次經濟危機都有數百家中小型企業得益於它生存下來,如今它們的貨幣總量接近10億瑞士法郎。WIR不是一種替代瑞士法郎的系統,而是一種輔助。

紀錄片《人類的明天》里展示的形形色色的地方貨幣

還有另一種形式的輔助貨幣,這種貨幣更出名,其受益群體由地理界定:地方貨幣。我在電影和書中選擇了位於倫敦西部的一座城市——布里斯托,發行地方貨幣能夠支持地區企業,阻礙工業向國外遷徙,還能減少供給鏈,在生產商、分銷商和消費者之間創建更便捷的通道,也限制了二氧化碳的排放,讓經濟更有韌性。

我問「布里斯托英鎊」組織的靈魂人物希亞朗·穆迪,是什麼原因讓他投身地方貨幣運動中,他的回答讓人非常信服,他的專業是生態學和農學,在研究中總是會遇到同樣的難題:土地越來越貧瘠、魚類逐漸滅絕、樹木被濫砍濫伐的原因,就是經濟。大部分人意識不到經濟對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物所能帶來的影響。小塊小塊切割大自然,殺害數千物種,為的卻是讓人們購買他們不需要的東西。所以他把精力集中到一個會有真正影響的主題上:商業和經濟。

記者:發達國家已經得到了充分發展,如今提倡控制碳排放量,降低消費,對於發達中國家或更貧困的國家是否不公平?

迪翁:西方國家更有責任去維護整個平衡,我們享受到了這種模式,也是我們把消費主義傳播到了全世界,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幫助貧困落後的國家,解決飢餓、醫療這些基本問題。我們必須先以身作則,樹立榜樣是唯一的方法。只有我們行動起來了,才有可能影響更多的人加入我們。

我在電影和書中呈現的案例,是想告訴大家發展可以是與眾不同的。當然每個國家、地區有自己特殊的情況,不可能照搬某一個案例和模式。個人可以選擇生活方式和消費方式,消費可以影響商業,商業可以影響政治。日常的點滴就可以改變理念,構建一種新的文化,我們要在文化戰中取得勝利,從而推動政治。

本文來源:澎湃新聞 作者:徐明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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