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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院子里的花和草

回憶院子里的花和草

看了夏曉的《花花草草》,勾起了我對從前的一點兒回憶。

過去的北京人大多居住平房,住平房就有院子,你沿著衚衕走,經過每個院門探頭望去,可以說裡面全都種有花和草,有的院里還栽有大樹。

回憶院子里的花和草

當年北京的居民日子過得很平淡,有錢的人不是很多,即便這樣,人們在生活中還是有所愛好,有所嚮往。種棵花、弄株草,這就是普通人家在精神層面的一種追求。

北京的院子有大有小,不管大小,院院都有地方。

那些講究的四合院栽種的花草質量上乘,有的品種甚至是普通百姓沒有見過的。我去過一個同學家,他姥爺曾是位南洋富豪,在北京置了一所大宅院。院子面積很大,在院的西南角有個藤蘿架,種有幾棵紫藤。暑假我們去找這位同學玩,天上高懸的太陽熾熱無比,我們坐在藤蘿的濃蔭下看書玩牌。微風掠過,頓感清涼遍體,暑汗全消,別提多愜意了。

除了這個藤蘿架給我留下較深的印象外,院里的花也很高級,我就是在他家初識的蘭花。聽同學說他姥爺酷愛蘭花,為了蘭花可以廢寢忘食,可以不顧一切。我們那時小,不會觀賞蘭花,只是感覺蘭花有些與眾不同,很高貴。看著滿滿一院的蘭花,我們嘆為觀止。誰也沒想到幾年後文革開始,同學的姥爺為保護這滿院的蘭花送了命,活活被紅衛兵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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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北京人栽種的花和草多為大眾品種,種的最多的是牽牛花。牽牛花也叫喇叭花,幾乎院院都有。除此外還有指甲花,學名應該叫鳳仙花。記得每當指甲花盛開的時候,衚衕里的女孩會把指甲花搗爛塗在手指甲上,有的女孩把腳趾甲也塗上,挺好看的。

老舍先生寫的《四世同堂》里有個外號叫大赤包的女人,這個女人很壞,但大赤包不壞。它是一種植物的果實,熟了以後圓圓胖胖的,遍體通紅。孩子們把它捏在手裡來回揉著玩,揉的時候有種軟軟的感覺,挺有意思。這種東西種的不是很多,每到夏天會有小販到衚衕里叫賣。我家就種過一棵赤包,成熟後經常有人向我討要。由於結的不多,還捨不得給呢。

不能玩只能看的花有西番蓮。西番蓮在北京種的很普遍,花的顏色有紅、綠、黃、蘭、白,色彩斑斕,鮮艷好看。

我在西安工作時看見當地也有西番蓮,長得比北京高大。一次和當地人聊起花草,我說你們這種的西番蓮比北京長得要好。他們聽了有些不解,問我什麼是西番蓮,我用手一指,這不就是嘛。他們哈哈大笑,說這叫大麗花,不叫西番蓮,弄得我很沒面子。幸虧來了一位歲數較大的人,他告訴我們,西番蓮也叫大麗花,是同一種植物。得,那兩個西安的同事也有點不好意思。

什麼叫孤陋寡聞,體現在我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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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到了夏天,院里的各種花朵紛紛盛開,相互爭奇鬥豔。牡丹花雍容華貴,芍藥花落落大方,玉蘭花清秀古雅,月季花嫵媚誘人,扁豆花生機勃勃,杜鵑花花中西施。如此眾多的鮮花美草,得益於北京的院子。

當年北京人沒什麼錢,但有活動空間。四合院就不說了,連大雜院里也種有花花草草,哪怕屋門前僅有塊巴掌大的地方,也得種上點兒東西。好的品種沒有,種棵串紅,栽棵刺球,有點兒東西就行。有人住在一個大院里,門前栽了一棵葡萄,天天給它澆淘米水,偶而吃頓肉也把洗肉水澆在根上,可幾年沒見過一粒成熟的葡萄珠,全讓淘氣的孩子給摘走了。就這樣也樂此不疲,繼續種,圖的是個樂趣,還有葡萄架下的那點兒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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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記得小時候吃的鬼子姜吧?能生吃,略微有些甜,脆脆的。我曾經給同學找過幾棵鬼子姜,幫他種在他家的院里,因為他愛吃。第二年,他種的鬼子姜長得異常茂盛,結了不少。後來他家想種點兒別的東西,讓他把鬼子姜砍了騰地方。沒想到轉過年滿院還是鬼子姜,新種的植物一點沒長,他爸爸氣的差點沒打他。

如今北京城高樓林立,喜歡養花養草的人只能在陽台上折騰了。幾米大的地方,變著法兒的種,也種不了多少東西,還不敢亂澆洗肉水,怕招蟲子。繼續在平房住的人也不再種花草了,有地兒種點兒房子多好,起碼能結點兒房租,補貼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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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進北京的衚衕,筆直、寬敞,兩側是高大的槐樹,樹下幾位老人搖著蒲扇,拉著家常。男孩子們追逐打鬧,彈球、逮撈、扇洋畫。女孩子們跳皮筋、跳房子。進到院里,花草茂盛、五顏六。高大的果樹碩果累累,樹上的知了高聲鳴叫,好一幅城市的田園風光。

此風光不知何時再現。

(畫:馮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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