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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場號稱「未來在於我們」的全球氣候行動峰會上,有著怎樣的決心與衝突?

「我們的世界正在經歷一場可持續革命的初期……這場革命正在席捲全球,有著工業革命的強度和數字革命的速度,我們可以做到!我們已經可以將經濟繁榮和排放脫鉤了,加利福尼亞就經常扮演著引領者的角色。我們擁有所需要的工具,我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最後的問題只剩一個問題就是:我們願意改變嗎?這就是這場全球氣候行動峰會的主題。」

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的聲音在舊金山市莫斯康尼中心(Moscone Center)的大會議廳里,渾厚、高亢。台下的上千名正在參加全球氣候行動峰會(Global Climate Action Summit) 14 日上午的全體會議的聽眾情緒高昂。

在這之前,他回顧了氣候變化最近給世界造成的災難:全球變暖產生的大量熱量被海洋吸收,給颶風提供了更大的能量讓它們變得更強。雨不再是雨,而成為「雨炸彈」(rain bombs)。去年的颶風瑪麗亞在波多黎各造成三千人死亡,而在他演講的美國太平洋時間 9 月 12 日下午,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兩場大型熱帶氣旋——颶風佛羅倫斯和超級颱風山竹——正同時分別從大西洋和太平洋逼近美國和中國的東岸。升溫帶來的乾旱近年來肆虐於美國西南部、朝鮮半島、東南亞、蒙古,去年南非開普敦整座城市差點無水可用。乾旱和高溫還造成野火肆虐,加州今夏連綿的野火創造了歷史,火勢有時大到產生火焰龍捲風,1.29 億棵樹死亡,在這些《啟示錄》般景象的中間,是越來越多的人成為氣候難民……

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出現在 12 日下午由 C40 城市網路主辦的峰會揭幕活動上發表演講。

他的演講讓人想起他在 12 年前的紀錄片《不方便的真相》(An Inconvenient Truth,另譯「難以忽視的真相」)和去年 1 月上映的續集《不方便的續集》(An Inconvenient Sequel)。前者的「不方便」告訴人們一個全世界要面對的巨大的危機,後一個「不方便」在於,不僅這個危機愈演愈烈,而且美國有了一個否認氣候變化,發誓要帶美國退出《巴黎協定》的總統。

「《巴黎協定》指向了一條世界聯合起來採取行動的道路……唐納德·特朗普的確發表了一個講話(註:指特朗普在 2017 年 6 月 1 日發表的美國退出《巴黎協定》的講話)」,他提醒聽眾,「但是根據法律,美國可以正式退出《巴黎協定》的最早的日子(註:是 2020 年 11 月 4 日),恰好是下一屆美國大選的次日,如果我們有一個新的總統,那麼這位總統只需提前 30 天給出通知,我們就能立即返回協定締約國行列。」全場報以熱烈掌聲和歡呼。

他以這段話結束演講:「對任何懷疑我們作為人類是否有政治意願履行歷史所要求我們履行的義務的人,請記住:政治意願本身是一種可再生資源。」全場沸騰。

這些鼓舞人內心的內容,至少出現在戈爾在這次全球氣候行動峰會期間的三場演講里。分別是在當天上午在由中國代表團主辦的峰會官方附屬活動「中國角」,和 14 日峰會最後一天的全體會議,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情緒高昂。


1

全球氣候行動大會於 9 月 12 日~14 日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舉行。除了在莫斯康尼中心(Moscone Center)的主會場為其兩天(13、14 日)的 20 多個主場議程,在舊金山全市還有包括研討會、發布會、展覽、音樂會、凈灘在內的三百多場附屬活動,與會人士包括各國不同層級的地方政府官員、學者、商界、非營利部門的四千多人。同時,根據會後的統計,整個會議期間被宣布的各種關於應對氣候變化的宣誓、承諾達到 500 多項。

會議的官方口號是:「把抱負帶向新的階段」——指的是在 2015 年 12 月世界各國在巴黎首次就應對氣候變化行動達成一致後,促進各種非國家主體——地方政府、企業、學界、非營利部門——用實際行動切實履行巴黎協定中提出的目標。

雖然這是一次非國家主體之間的峰會,但是層次一點也不低。名列峰會的聯合主席的,有負責聯合國氣候談判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協定(UNFCCC)執行秘書帕特里夏·埃斯皮諾薩(Patricia Espinosa),中國氣候變化事務特別代表解振華,今年三月被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任命為自己的氣候行動特使的前紐約市長、億萬富翁邁克爾·布隆伯格。活躍在會場上的還有在 2015 年巴黎氣候大會期間擔任UNFCCC執行秘書的菲格雷斯(Christiana Figueres)和現任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署長埃里克·索爾海姆(Erik Solheim)。

為了避免氣候變化釀成災難性後果,《巴黎協定》提出的核心目標是:到本世紀末,確保地球升溫不高於前工業化水平 2 攝氏度,爭取 1.5 攝氏度。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到 2020 年之前,發達國家每年要拿出 100 億美元,結合技術轉移和能力建設來幫助發展中國家實現減排,並增強抗擊氣候災害的能力。除此之外,各國要制定自己的減排目標和相關措施,並增加目標執行的透明度。

正是因此,本次峰會的一個重要語境恰恰是特朗普當局宣布退出《巴黎協定》。世界第一大經濟體、第二大排放國退出協定,給它的執行帶來重大不確定性——比如由於美國不提供資金,向發展中國家提供的資金可能不足,甚至是看到美國無信,其他國家也開始跳票,讓協定崩潰。因此,如果美國地方政府、企業等「非國家主體」在這時作出積極履行《巴黎協定》的承諾,除了有助於美國依然實現自己的氣候行動目標,也能給其他國家以信心。

事實上本次峰會上所體現氣氛是:似乎正是由於特朗普的所作所為,讓各種非國家主體更加積極地加碼各自的行動,增進彼此之間的合作。彷彿一場揭竿而起的「起義」。如果它有一個首領,那麼這就是東道主——加州州長傑瑞·布朗(Jerry Brown)。

布朗與特朗普在氣候變化問題上的鬥爭,在特朗普當選之初就已經開始。2016 年 12 月,在特朗普候任期間,布朗曾表示:如果特朗普真的像他幕僚所說砍掉 NASA 地球科學部的研究經費的話,那麼加州就會發射「我們自己的該死的衛星」來繼續氣候變化觀測研究。

「自己的該死的衛星」是個段子。在 1978 年布朗上一次擔任擔任加州州長的時候(那時他才 30 多歲),曾提出加州要研發自己的衛星來提供應急通訊,結果因為資金問題作罷。這件事再加上他當時關注環保議題,大力推廣太陽能,倡導清潔能源,收緊對石油業的監管,理想主義、不走尋常路的施政風格為他掙得了一個「月光州長」(Governor Moonbeam)的雅號。

去年 6 月 1 日,特朗普宣布美國將退出《巴黎協定》。當天,布朗和紐約州、華盛頓州州長聯合發起了一個「美國氣候聯盟」,聲明將聯合其他州共同繼續履行《巴黎協定》承諾,積極應對氣候變化。五天後,布朗去了北京,簽署了多份氣候和清潔能源技術協議。7 月,在特朗普來到德國漢堡參加 G20 峰會之際,布朗在當地的一個環保集會上宣布將在 2018 年在舊金山舉辦一個「氣候行動峰會」,來彌補聯邦政府在氣候變化上領導力的缺位。他說這將是一個「州、地區、企業家和別的各種想要對氣候變化認真做點什麼的人的世界性大會。」

在同一個 7 月,他和前紐約市長、億萬富翁邁克爾·布隆伯格共同發起了一個叫做「美國的諾言」(America"s Pledge)的計劃,旨在搜集非國家層面的氣候變化應對行動的信息和數據,以評估美國履行《巴黎協定》承諾的進展。布隆伯格也成了他舉辦這次氣候行動峰會的搭檔。

就在峰會開始的兩天前的 9 月 10 日,布朗批准了一份里程碑式的法案,該法案要求在 2045 年前,加州電網中 100% 電力來自零碳能源。而在此之前,人們還在擔心他可能會因為黨派之見而否決這份由民主黨人提出的法案,並選擇優先通過自己支持建立區域性電網的法案,從其他西部州購買清潔能源。

舊金山街頭的混合動力公共汽車,車身上是一個關於氣候變化的攝影展「煤+冰」的廣告。

這個法案升級為法律的意義非同小可,因為加州是世界上第五大經濟體,而在此之前世界上還沒有類似經濟規模與之接近的國家政府樹立過類似的雄心。不過,當天布朗簽署的一份行政令所展現的雄心,則比這還要大很多:同樣在 2045 年,加州的經濟實現 100% 凈零排放。說這其中的抱負要大很多是因為發電只佔加州碳排放的 16%,除此之外,工業、運輸業中直接焚燒化石能源,農業釋放甲烷等各種其他排放構成了其餘 84%。要實現凈零排放,它們都需要大幅減排,在不能減的時候,則使用碳交易體系通過從別處購買排放額度(因為不排放或者減少排放而積累的「排放權」)來抵消(offset)。

在加州之前,只有夏威夷曾經立法確定過同樣的在 2045 年實現電力和經濟雙雙零碳的目標,但是,夏威夷的經濟規模只有加州的 1/30,其意義自然無法相提並論。在批准法案的同一天,布朗告訴《衛報》,應對氣候變化方面的「頭號戰鬥」是和特朗普進行的。


2

如果你沒有留意那些關於海洋、森林、食物、難民、超級污染物問題的分論壇上提到的讓人心情沉重的事實,而只是跟進了各種關於可再生能源轉型和節能減排的光明前景的討論的話,那麼這次會議的確充滿了鼓舞人心的氣氛,充滿了抱負和機會。各種關於它們的公告每天紛至沓來。

「Cities4Climate: The Future Is Us」論壇上,關於包容性氣候行動的對話。

一個叫做「超級污染物日」的論壇,討論甲烷、黑碳、 氫氟烴等 短期氣候污染物的減排。

「Cities4Climate: The Future Is Us」論壇場外的媒體工作區。

美國前國務卿約翰·克里在峰會主會場接受採訪。

「海洋-氣候挑戰」 分論壇上肯亞駐美大使在 Macharia Kamau 在發言。

C40 是一個會員包括全球 90 余座特大城市、7 億人口,佔世界經濟總量 25% 的城市網路。9 月 13 日,它宣布旗下 26 座城市宣布從 2025 年開始,將只購買零排放公共汽車,並從 2030 年起,在其城市中設立零排放區域。27 座城市的溫室氣體排放已經過了最高峰,接下來將會持續下降。次日它又宣布,旗下 73 座城市已經在聯盟的激勵和幫助下,開始制定或已經在執行各自的減排計劃。

企業界有的宣布大力促進能源轉型,公布加大電動車基礎設施建設或加大電池投資的計劃,有的宣布將在 2040 年實現碳中和,建設一萬間綠色店面、建立可持續供應鏈,設立新能源基金投資可再生能源……與此同時,也有國際聯盟共同抗擊海洋酸化,多家基金會承諾斥資數億美元保護森林和原住民權益……

在 14 日下午的閉幕式上,傑瑞·布朗自己的一項宣布吸引了所有人的關註:在 40 年後,他終於要發射那顆「自己的該死的衛星」了!加州政府將與一家舊金山的地球影像公司 Planet Labs 合作,開發並發射一顆能夠以前所未有的精度追蹤地球溫室污染物的衛星。

華盛頓的陰雲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美國國內政治影響著全球抗擊氣候變化的前景,因此這個話題不可能缺席。一位共和黨市長在發言中表示忽視環境保護不符合保守主義價值觀,應對氣候變化不應有黨派之別,因此他的領導的市加入了宣誓履行《巴黎協定》的運動「We Are Still In」(「我們沒有退出」),贏得了聽眾熱烈掌聲。氣候合作要超越黨派之見的說法反覆在各種討論中浮現,但是,共和黨仍然被看作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億萬富翁、環保活動家 Tom Steyer 在全體會議上向聽眾介紹他發起的非營利項目 NextGen America,它旨在動員不愛投票的 18~35 歲一代出來投票,結束對環境議題不關心甚至是與企業共謀阻礙氣候變化行動的共和黨人對政治的控制。邁克爾·布隆伯格則乾脆宣布:將拿出八千萬美元來支持民主黨人在接下來的中期選舉中接管眾議院,來恢復華盛頓在氣候變化上的領導力。對一部分聽眾來說,這是最鼓舞人心的消息。


3

儘管會場內充滿了歡欣鼓舞的氣氛,但並非所有人都認為這一切充滿希望。反對特朗普氣候政策的全球氣候行動峰會,和它的領袖加州州長布朗,也有其抗議者。

會場外抗議者的演講,紅色橫幅上寫著「支持社區解決方案」。

一位抗議者端過一爐樹脂熏香給同伴聞。

抗議雪佛龍在里士滿的煉油廠的 「為了未來世代的一千個祖母」。

牌子上寫著「布朗的最後機會 。保護加利福尼亞人+氣候」。

右邊的標語寫的是:「保護長灘 Los Cerritos 濕地」。

抗議隊伍最前端的標語「碳定價是殖民主義」。

抗議現場的裝置藝術。

布朗在任期內批准了超過兩萬口油氣井的開採。這其中包括可能造成甲烷泄漏(甲烷是一種強力溫室氣體)、水源污染、高耗水,甚至地震在內的一系列環境問題的水力壓裂法(hydraulic fracturing,或 fracking)開採。抗議者認為:大規模的油氣開採一方面與能源轉型任務相背離(即便加州在可再生能源方面已經做得很好),另一方面,也讓大量住在油氣田或煉油廠附近的居民備受環境污染的傷害。

布朗今年已經 80 歲了,這也是他州長任期的最後一年,根據法律,已經干過四屆州長的他不再能重新競選。因此,抗議者認為:如果布朗想留下一筆作為美國「氣候領袖」的政治遺產,那麼立即停止油氣開採(「把它留在地下」)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根據「布朗的最後機會」公布的數據,加州的四千萬人口中,有 540 萬人居住在 8.4 萬個油氣井一英里(1.6 公里)半徑內,其中 180 萬人的生活環境遭到嚴重污染,其中 92% 是有色人種(拉丁裔、非裔、亞裔),健康受到油氣田的威脅。

而這枚硬幣的另一面,是布朗推行的名為「設限與交易」(Cap-and-Tade)的碳交易項目。為了控制加州的排放總量,加州政府給企業設置了排放的上限額度,如果企業覺得不夠排,那麼可以從其他地方購買碳排放額度(carbon credit),來抵消自己的超額排放。之所以有些地方有排放額度可以賣,是因為它們排放得少或實現了減排而積累了排放額度。這套柯林頓-戈爾當局在 1992 年《京都議定書》(Kyoto Protocol)談判期間引入的政策,從一開始就飽受爭議。當時歐盟力主採取徵稅等措施,從源頭減少排放。起初雙方相持不下,但最終美國的市場化模式勝出,進入了《京都議定書》,被作為一種靈活性減排機制。

批評者認為,碳交易創造了錯誤的激勵,既然減排可以賣錢,那麼在有人付錢來買之前,為什麼還要減?甚至,為什麼不先把排放創造出來,再消除它,然後把生成的碳排放額度賣掉?

另一種爭議來自於當碳交易後來拓展到森林的時候。此時造林和避免毀林都可以生成碳排放額度,結果造成森林種植園和限制原住民使用森林的事情出現,其中不乏暴力手段,引起原住民族抗議。這也正是為什麼此時會場外人們的橫幅上寫著「碳定價是殖民主義」。

除了場外的示威,抗議者還兩次進入主會場。其中一次是 13 日上午的全體會議上,當邁克爾·布隆伯格正準備發言,幾名原住民抗議者手持橫幅站在台前,面向觀眾高喊:「我們的空氣不賣!」布隆伯格在抗議者被帶離會場後評論道:「這事只有美國有,環保主義者抗議一個環保的會議。」但當環境破壞對不同人群帶來不同的影響,環保也不再只有一種環保。

布朗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抗議。2017 年 11 月,當他在德國波恩的第 23 屆氣候大會上發言時,幾名抗議水力壓裂法的原住民抗議者在聽眾席上站起來喊道:「把它留在地下!」(Keep it in the ground!)。布朗回擊道:「讓我們把你放進地下!」引起軒然大波。

事後布朗的自辯是:批准新的油氣開採是在真實的化石能源需求面前的漸進策略,先從削減需求開始——加州有美國最嚴格的石油減量立法——再削減供應,同時也是一種為了實現政治目標的妥協的藝術。


4

雖然場外的抗議者不滿於峰會不讓他們的聲音出現在會場上,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比如,14 日下午的「通過氣候行動創造一個更公正的世界」分論壇上,抗議者的觀點得到了充分的呈現。

Z 一代通常指 1995 年後出生的一代,但是,Zero Hour 運動的成員其實普遍不滿 18 歲。「我們這一代在繼承最糟糕的氣候危機,但我們卻太年輕沒有選舉權。Zero Hour 就是要賦予年輕人採取行動的能力。」16 歲的 Margolin 說。7 月 1 日,Zero Hour 在華盛頓特區和世界各地 25 座城市組織了可能是世界上第一輪青年氣候遊行。

在關於遊行的一個小視頻里,她談到化石能源企業與政客之間存在互惠關係,因而總能輕鬆逃脫環境破壞和人員傷亡的責任。「說實話,我不知道為什麼颶風都有這麼好聽的名字——『瑪麗亞』、『哈維』……我覺得它們應該被叫做『颶風埃克森』(Exxon)、『颶風雪佛龍』(Chevron)、『颶風殼牌』(Shell;以上三者都是化石能源公司的名字)……」

今年初,她和另外 12 名青少年起訴了華盛頓州長和州政府多個部門,指控他們沒有採取充分的氣候行動,侵犯了自己這一代的憲法權利。她告訴在場聽眾:「在 Zero Hour 里,人們經常談的是:我們不可能只靠太陽能板來解決氣候危機,我們必須瓦解這個造成氣候變化的壓迫性的制度。」

「氣候變化在很大程度上不是技術問題,而是一個經濟、政治和價值問題。」亞太環境網路(APEN)的理事長Miya Yoshitani接著 Margolin 的話說。她從 90 年代起組織居住在里士滿(Richmond)雪佛龍煉油廠附近的寮國難民維權,並在 2010 年成功阻止了煉油廠的擴建。「應該停止耍把戲(原文是「shell game」,指移動三個杯子讓人猜哪個下面扣著東西的遊戲),停止買賣排放權,停止污染抵消,而是從源頭減少污染,我們想看到積極的監管政策,把化石能源留在地下。」

「通過氣候行動創造一個更公正的世界」分論壇上的部分嘉賓在會後拍合影。

這場分論壇的名字「通過氣候行動創造一個更公正的世界」耐人尋味。它不僅僅是強調「氣候變化的不公正性」——即排放溫室氣體最少的人,往往受到氣候變化最大的影響,因而倡導對弱小民族和弱勢人群的保護和支持——而是把氣候變化行動看作創造一個更公正的世界的機會。

但加拿大著名作家、社會活動家內奧米·克萊恩(Naomi Klein)認為這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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