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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明天》作者席里爾·迪翁:比起開發機器人,不如先填飽人們肚子

半數野生動物正在遭受物種滅絕威脅,全球氣溫不斷攀升,垃圾泛濫成災,10億人在貧困線以下掙扎,15億人過度肥胖……幾乎人人都知道,我們的地球正面臨著一系列難題甚至是滅頂之災。六年前,法國社會活動家席里爾·迪翁(Cyril Dion)在《世界報》上讀到一篇題為《2100,地球末日?》的文章,文章指出,人類即將面臨一個臨界點,到時候,生態系統的一系列退化會深刻改變地球生物和氣候平衡,這種變化會以粗暴的方式突然發生,以至於現存的物種根本無法適應。這個發現讓他震驚不已,他明白,如果要依賴現在才10歲的孩子來拯救未來的地球,那就太晚了。這一代人就必須行動起來。

當他試圖和周圍人討論這一問題時,席里爾·迪翁發現,人們的反應常常是,「我們很清楚,這肯定是一場災難……但我們能做點什麼呢?」這些信息並沒有引發他周圍任何人作出具體行動。人們一邊對地球的災難性未來高談闊論,聲稱它會比世界大戰還要嚴重,另一邊卻一成不變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即使是他本人,也需要一次次說服自己:不吃肉、不去超市、少乘飛機,又一次一次動搖。

席里爾·迪翁(Cyril Dion)

席里爾·迪翁意識到,人們遲遲沒有行動,一方面是因為人們面臨著現實的虛擬化,看不見自身行為帶來的後果:看不見變成牛排、香腸和漢堡的動物們在機械化農場和屠宰場受了怎樣的罪,聽不見生活在海洋與森林裡的動物在滅絕時發出怎樣的悲鳴,也無法感知創造財富的自然資源在如何逐漸耗盡。另一方面,人們缺少榜樣,不知道如何行動。雖然社會活動家要求人們改變生活方式,可是卻沒有全面而具有帶動性的替代方法。

「我們應當繪製出新房子、新社會的圖紙,提出切實的方案,讓每個人都參與到打地基的活動中來。」懷著這樣的想法,席里爾·迪翁和他的團隊走訪了10個國家,探尋那些在農業、能源、城市規劃、經濟、 社會結構、教育等方面具有首創精神的先驅和範例,會見了正在為新世界打下基礎的人們。這些懷揣著創新概念的人已經行動起來:不使用一滴化肥和農藥的永續農業、擺脫化石能源的島嶼、使用「零垃圾」處理技術的城市、走向分散性的共享經濟……雖然這些措施目前實施的範圍不大,卻是引導未來社會轉型的星星之火。獲得了法國「凱撒獎」的紀錄片《人類的明天》以及同名圖書就是這段經歷的見證。

「人的大腦有理智的部分,也有情感的部分,我們不僅要讓人們在理智上認識到問題,也要在情感上進行動員。給人們情感上的刺激有兩種方法,一是等到災難降臨——但那未免為時過晚,另一種方法就是講故事。因此,我在紀錄片和書中講述了一些了不起的人如何行動的故事。」在接受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專訪時,席里爾·迪翁說,他知道發達國家率先開始了當前不可持續的發展模式,並把這種模式傳播到了世界各地,如今,發達國家也應該以身作則、樹立榜樣,讓更多的人加入到拯救地球和拯救人類未來的行動中來。

席里爾·迪翁(右二)和他的團隊。《人類的明天》劇照


經濟增長可以拯救人類、擁有越多就越幸福的想法是垃圾思想

界面文化:在《人類的明天》中,你把關於未來的探索分為五個部分:食物、能源、經濟、社會、教育,這是按照重要性或者緊迫程度來排列的嗎?為什麼食物是你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

席里爾·迪翁:在任何一個社會當中,食物都是首要的問題。賈雷德·戴蒙德曾在《崩潰:社會如何選擇成敗興亡》中講述文明可能如何崩潰。我們看到,大多數時候,文明崩潰是由於食物短缺。因此,我們必須找到餵養未來可能多達90億人口的食物。我們必須思考應該如何發展農業——是使用機器和化肥,還是使用自然運行的方式?我們現在的農業生產可能是最具毀壞性的人類活動之一:我們砍伐森林以獲取大量空間進行單一種植,我們使用的殺蟲劑對環境產生了危害,我們使用的化肥使得土壤出現了問題。但是我在書中指出,我們是有出路的。例如使用永續農業,利用生態系統中固有的多樣性和相互依賴性——模仿自然,重新建立農業耕種的多樣性,讓各種微生物群(如蚯蚓、昆蟲、蘑菇)等發揮應有的作用。不再使用石油——當代農業的運作需要大量石油,2.5噸石油可以製作1噸化肥,對氣候變化來說很糟糕。而且大家都喜歡吃肉,我們飼養了過多的雞鴨牛羊,我們必須要砍伐森林種植穀物來餵養他們,這都會增加碳排放量。

從食物開始,到能源、經濟、社會、教育,按照這個順序不是因為重要性遞減,其實這些都相互關聯。一旦意識到食物生產必須大量依賴化石能源,就會發現,改變農業就要改變能源系統,因此接下來,我們就開始思考能源問題。我們發現可以使用可再生能源來替代化石能源,可是如果要實現替代,必須要有資金投入,而現在很多國家深陷債務,採用財政緊縮政策,我們得弄清楚這些國家怎麼會全都深陷債務,又該如何創造一個嶄新的、支持能源轉型的經濟體系?我們找到了一些方法,並在此過程當中意識到,金融已經挾持了政府,谷歌、臉書、可口可樂等一些大型跨國企業比某些國家政府的權力還要大。因此,我們必須要尋找方法重建民主秩序,把對權力和對經濟的控制交回到公民手中,這樣公民才可以決定社會要去往什麼方向。我們在冰島、印度找到了一些公民對抗金融和跨國公司的例子。在此過程中,我們發現要動員大家參與其中,必須要教育他們,讓人們感受到自己對這個星球的未來是有責任的。 我不僅僅是把所有的這些因素聯繫起來,因為在發現解決方案之後,總是有新的困難擺在眼前,我們會去探索人們怎麼解決困難,因此又產生了故事。

在任何一個社會當中,食物都是首要的問題。《人類的明天》劇照

界面文化:所以教育是最終的解決方案嗎?

席里爾·迪翁:只是學校教育是不夠的,因為我們沒有兩代人的時間。如果要依賴現在才10歲的孩子來拯救未來的地球,那就太晚了。但是廣義的教育,通過書本、電影和多媒體資料來告知大眾情況的確是解決方法。對我來說,告知情況的最好方法就是講故事。故事是我們人類理解現實、分享對現實理解的方式。尤瓦爾·赫拉利在《人類簡史》里指出,人類成為地球的主宰,秘訣在於人類能創造並且相信某些「虛構的故事」。這是我們讓人們參與合作的方法。

只是學校教育是不夠的,因為我們沒有兩代人的時間。《人類的明天》劇照

界面文化:人們常常說解決地球環境問題的關鍵是控制人口增長。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強調這一點?

席里爾·迪翁:我提到過人口的問題,但是沒有試圖回答如何控制人口增長,因為這個問題很棘手。實際上,如果人口持續增加、消耗更多資源,那麼人類社會將難以持續發展下去。幾周前很多科學家發表了意見,認為如果一旦地球溫度升高4至5攝氏度,能存活的人數不超過10億。這是很大的問題。但是另一方面,這不僅僅是多少人的問題,而是一個人消耗多少資源的問題。要知道,一個美國人的碳排放量是一位孟加拉國居民的7倍。

界面文化:因此發達國家要更多負責任?

席里爾·迪翁:發達國家當然應該更負責任,他們消耗了世界範圍內更多資源,要先行動起來。不僅如此,也是發達國家率先開始了當前這種發展模式,並把這種模式傳播到了世界各地。這種模式指的不光是指利用化石能源的模式,更是指資本主義、消費主義,指那種認為經濟增長可以拯救人類、擁有越多就越幸福的垃圾思想。那是在上個世紀60年代叫做「進步」的東西。但是如果把我們消失的物種算在內,這稱不上什麼進步。這也是我要給出一些西方世界進行改變的範例的初衷,有一些人確實意識到犯了很大的錯誤,要讓其他國家進行改變,我們自身要率先行動。


如今我們的經濟是這樣的:毀壞資源,生產物品,變成垃圾

界面文化:剛才你提到以色列作家尤瓦爾·赫拉利,他在《未來簡史》里談到未來科學技術的發展將顛覆很多現實,甚至絕大部分人的工作將被人工智慧取代。而你暢想的未來好像科技含量沒那麼高,為什麼?

席里爾·迪翁:要運用「低科技」。因為高科技要使用大量的資源。比如說,很多歐洲人、美國人認為電動汽車就是清潔能源汽車,但其實它們沒有那麼「清潔」。電動汽車可能會促進城區空氣質量提升,可是在城市以外造成的污染卻十分嚴重。我們需要大量的礦來提取所需要的金屬和其他材料,而且建造電動汽車的過程、組裝電池的過程對環境的危害極大,這樣就導致一輛電動汽車和普通的、使用化石能源的汽車向大氣排放出的廢氣實際上一樣多。如果想要建造智慧城市,讓自己周圍被高科技環繞,讓攝像頭、電池到處都是,會需要消耗很多資源,這是不可以持續的。地球上不會有這麼多礦產,所以美國一些瘋子甚至想要去月球挖礦。我們真的有必要這樣嗎?還是說我們可以保留一部分科技,但是不要對此過於狂熱呢?或許比起開發機器人,我們可以先從填飽人們肚子、給人們基本教育開始,從滿足人們最迫切的需求開始。

比起開發機器人,不如先填飽人們肚子

界面文化:那麼什麼是你認為可以接受的科技?

席里爾·迪翁:這是如何使用科技的問題。實際上我們只需要20%的材料來製造物品,還可以更進一步,使用20%的物品來實現同樣水準的生活質量。密歇根大學曾經做過一項研究證明,在城市裡,如果公共交通發達並且實現汽車共享,我們可以用20%的汽車實現與目前同樣的移動出行數量。每個人都擁有汽車的想法是很愚蠢的,因為一輛汽車90%的時間都是閑置狀態。如今,城市裡汽車佔據了大量的空間,行人和自行車的空間受到一再擠壓,空氣質量也很糟糕。而且剛才也說了,我們不可以用電動汽車代替汽車,所以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實現汽車共享。

你知道循環經濟嗎?按照循環經濟製造,手機的每一個零件都可以循環使用,試想,其中一些零部件不是金屬材料,而是植物材料——研究表明這是可行的——這樣就使用了可再生的資源。再進一步想像,更換手機攝像頭的時候,不用換手機,只要換零部件就可以,而且這個攝像頭還適配於所有手機,怎麼樣?現在的手機公司總是希望手機在一兩年以後就壞掉,這樣才好賣給你另一部。如果未來,它們是把手機租給你,就會希望手機質量更好壽命更長。再想想看,未來你還可以在街頭某個微觀裝配實驗室(Fab Lab:其核心理念是發明創造將不只發生在擁有昂貴實驗設備的大學或研究機構,也將不僅僅屬於少數專業科研人員,而有機會在任何地方由任何人完成。)修理手機,甚至你還可以和別人共享手機,而不是人手一部……如果把所有這些全部都用上,就可以節約90%的資源。在一個全然不同的經濟系統里,我們可以繼續使用科技,與此同時,這會讓我們停止濫用自然資源甚至使某些生態系統再生。我們使用可再生資源,就要種植森林、凈化河流,砍伐之後繼續種植、繼續凈化。我們還可以使用舊手機、舊電視、舊汽車上一些利用過的資源,用既有的物品製造新物品。

可是如今我們的經濟是這樣的:毀壞資源,生產物品,變成垃圾。我們想要製造更多的產品,實現更多的增長,所以垃圾越來越多,資源越來越少。

每個人都擁有汽車的想法是很愚蠢的。《人類的明天》劇照


保衛地球,從本地開始,從普通人開始

界面文化:你指出,不論是農業生產,還是企業發展,甚至貨幣發行都應該注重本地。為什麼本地那麼重要?

席里爾·迪翁:因為要提高復原能力(resilience)。如今,我們社會的運作方式是依靠大型網路。假如明天沒有網路了,你就用不了微信,而你基本上要用微信做一切事情。如果明天石油沒有了,就沒有車輛來回運輸食物。怎麼辦呢?所以,我們要在更靠近居民的地方種菜,即便出現問題,城市周邊的各個小菜地和農場還會運轉。也要儘可能地生產本地的可再生能源,如太陽能、風能、水能、熱能等等,而不是依賴沙烏地阿拉伯運來的石油和俄羅斯運輸來的油氣。我們也需要本地經濟。大公司的最大的利益訴求是賺錢,而不是要讓所在地的經濟健康發展。當地的經濟只依靠大型跨國公司就會出現問題,假如中國勞工要求更高的工資,跨國公司認為太昂貴了,就會將產業轉移到東南亞、非洲,那麼一天之內當地就會損失成千上萬的工作。反之,如果本地有很多回應本地人需求的小公司,就不可能一天之內就損失所有的工作。除此以外,金錢也不會那麼快地從本地流出。舉個例子,假設你給麥當勞10塊錢,2塊錢留在中國,8塊錢流回到美國那些股東手裡。如果你去本地小餐館吃頓中國菜,10塊錢還會留在本地,這筆錢可能用在本地超市購買本地農產品,也可能投入於本地基礎設施建設。這樣,本地就不用依靠大公司了。

界面文化:在更靠近居民的地方種菜我理解,可是你在書中提出要在城市裡種蔬菜,為什麼不是在農村種?

席里爾·迪翁:城市、農村都要有蔬菜種植才行。昨天我在法國大使館參加中法環境月活動,法國演員弗朗索瓦·克魯塞說,現在去問孩子知不知道雞是從哪裡來的,他們說,知道,從超市裡來的。這是真的,很多法國小孩子以為魚就是魚肉的切塊。城市居民需要知道食物是哪裡來的,要和土地更接近。在城裡你可以在屋頂、小菜園種植,產量不可能很多。因此,在城市裡種植蔬菜主要是教育性質,在城市周圍會有城郊,大量農民會在那裡進行種植。在城市種菜也可以讓人們產生互動,因為種菜要互相交流經驗,人們在一起關照環境,也關照鄰居。

城市、農村都要有蔬菜種植才行。《人類的明天》劇照

界面文化:你還引用了哥本哈根副市長的話稱,城市應該取代國家成為世界的新領導者。如何理解這句話?

席里爾·迪翁:美國有個好例子。美國總統特朗普想要離開巴黎協定,第二天所有大城市的市長說我們不會離開,會繼續留下。如今,願意共同抵抗氣候變化的城市人口加起來已經達到了12億,這相當於中國的人口。城市更容易讓協定的條約生效。比如說法國總統、美國總統其實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大企業的權力比他們大,政府有時候還會阻撓他們做事。如果你是巴黎市長、紐約市長、哥本哈根市長,能做的就多了,你可以和人們交談,可以真正改善人們的生活。

《人類的明天》劇照

界面文化:注重本地、注重城市,這種做法是對全球化浪潮的逆轉嗎?

席里爾·迪翁:如果我們說的全球化是在沒有考慮到人們生活福祉和環境保護的基礎之上進行交易,那麼是。但是,我不是說要關閉邊境,而是要在世界範圍內創建健康的經濟體單位。就像人體需要健康的細胞,讓它們進行互動,整個人體才可能健康。一個個健康運作的「當地」連接起來、進行貿易,整個世界才會健康。比如法國人想要咖啡和茶,但當地無法生產,與此同時,中國人想要法國葡萄酒,在當地沒有那種氣候條件,那麼我們可以彼此交換。但問題是現在有些交易是很荒謬的。你知道全球花卉市場怎麼運轉嗎?人們收集花卉,然後運輸到阿姆斯特丹,再運回來進行買賣。這太瘋狂了,為什麼不直接摘下來賣呢?人們捕撈魚蝦,運輸到世界的另一端清洗,再運回來銷售。手機也是,屏幕在一個地方生產,電池在另一個地方,然後將它們收集起來,在另外一個地方組裝。因為勞工廉價、運輸廉價,你不在乎這點錢,可是整個過程當中會產生資源浪費,排放大量溫室氣體。

界面文化:這本書中,你的採訪對象凡達娜·希娃指出,我們應該花費90%的時間,在所有領域(農業、能源、經濟的等)找到替代方法,用剩下10%的時間去監督政府。怎麼理解這個說法?

席里爾·迪翁:凡達娜身處印度。她知道大公司經常想要在當地通過一些法律。比如跨國種子企業想要制定法律,壟斷種子,禁止農民生產、繁殖、儲存自己的種子,讓農民必須從大公司購買種子。凡達娜想要在種子領域進行鬥爭,她成功了。她在議會前組織了大型集會,並且和那些議會代表一一見面,講解大公司究竟想要做什麼,告訴他們印度農民需要獲得免費種植自己植物的權利。自然是免費的,你不可能給自然付錢。如果她只是專心於農業,沒有起身反抗,整個體系都會變得腐敗,那些自己生產種子的農民也會被投入監獄。所以,她說一定要花剩下10%的時間去監督政府。

界面文化:在書中,起到帶頭作用的都是凡達娜·希娃這樣的普通居民,也有一些小企業。為什麼會是這樣?

席里爾·迪翁:想要改變世界的常常是藝術家、創業先鋒,政府和大企業想要保存既有權力,很難做出革命性的改變。蘋果公司只是車庫裡的小公司的時候,它能夠革新,成為了大公司就難以做出革命性的事情。但也許現在某個在車庫裡搗鼓的人會發明出新的玩意。

文化改變、整個社會的敘事改變之後,政治體系、經濟體系很可能隨之改變。種族平等的意識不來源於政府、大企業,而是來源於普通人、社會活動家,來源於馬丁·路德·金、馬爾科姆·艾克斯。他們改變了人們的思維方式。於是在1964年,美國國會通過了《公民權利法案》。男女平等也是這樣,過去女人沒有政治權利,甚至男人認為女人沒有靈魂,但從法國的波伏娃、英國的伍爾夫開始,人們的思維逐漸改變,然後這種思維才進入了政治體系,人們通過法律認可男女平等。生態保護上也一樣。我希望讓大家感到他們做的我也能做,就像甘地說的,說服他人的最好方式就是以身作則。

界面文化:你在這段旅程之後,在思維方式或者生活方式上改變了嗎?

席里爾·迪翁:過去十幾年來我改變了很多。我寫完《人類的明天》之後有三年的時間是素食主義者,最近因為對小麥、雞蛋、乳製品等過敏,開始吃一點肉。大多數時候我騎自行車。我會帶著自行車上火車,到了目的地繼續騎。我還給房子做了隔熱,這樣就能保溫,不會使用太多熱能。我還製作堆肥、回收資源等等。

《人類的明天》

[法] 席里爾·迪翁 著 蔣枋棲 譯

新經典文化|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20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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