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脫險,識破丈夫好兄弟對她的無恥計謀
01
梁喜和山子,是一牆之隔的鄰居,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好哥們。
山子比梁喜小兩歲,從小就跟著梁喜混,不管梁喜策劃好事壞事,他都有份。
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農村,當時的山子是個很苦命的孩子。十來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
媽媽遠嫁他鄉,爸爸和另一個女人組建了新的家庭,搬到鎮上,完全不管山子了。
老家的破院子,就剩下山子一個人,跟孤兒差不多。
梁喜媽心善,覺得山子可憐,做了什麼好吃的,不忘喊山子過來吃;梁喜穿小的棉衣,天冷了也會給山子送過去。
山子打小就看盡了人情冷暖,因此知道感恩.遇到梁喜家有什麼活兒,不用交代,會主動跑來幫忙。
和梁喜在一起,也常常唯梁喜馬首是瞻,有時候梁喜做錯事,他會主動替梁喜頂包。
反正也沒人管他。
02
那年夏天,正午,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蟬鳴一片,愈發讓人焦躁。
大人午睡的時候,梁喜偷偷找到山子,約著一起去村子二里外的池塘洗澡。
山子猶豫了一下,那個池塘面積不大,但是水挺深,之前淹死過人。
梁喜說:「看你膽小的,有我呢。」
於是,兩個人去了,剛開始只是在河邊沖沖涼。沒多大會兒,受不了那麼一潭清凌凌水在眼前晃動,便跳下去游泳了。
梁喜游到中間的時候,腿突然抽筋了,又酸又痛又麻,小腿肚上的肉彷彿被扯下來一般。
一時間,梁喜的兩條腿都沒法動了。
他拚命用雙手撥著水,奈何兩條腿使不上一點兒勁,沒幾下就沉下來喝了口水。
梁喜一邊嗆著水,一邊大喊救命。
山子已經游出去很遠了,這時候聽見梁喜的動靜,又返身遊了回來。
當時,梁喜十五歲,山子十三歲,梁喜營養充足,長得壯壯的;而山子,身板兒瘦弱,豆芽兒菜似的。
可山子一點兒沒怵,他拼盡全力,把梁喜拽了出來。
然後,他使勁他撐著梁喜,在水面沉沉浮浮。
好在梁喜很快緩過勁兒。
他們終於游過去,坐在塘邊的草地上,山子臉色煞白,大口喘著氣,像一條擱淺岸邊的魚。
03
就在這時候,梁喜媽睡醒發現兒子不見了,心急火燎地趕過來。
看到兩個濕漉漉的少年。果然偷偷跑來玩水了,梁喜媽又驚又怕,脫了鞋就要打梁喜。
眼看媽媽的鞋底要上身了,梁喜一急,脫口而出:「是山子非要我來的。」
還在喘著粗氣的山子,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梁喜,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嬸子,都怨我,是我把喜哥拉過來的。」
梁喜媽嗔怪道:「你這孩子也真是,少管教,這兒多危險,淹死了都沒人知道。」
山子認真地點點頭,說:「嬸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來了。」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這以後,山子依然和梁喜形影不離,倒是梁喜,有些不好意思。
04
山子十六歲的時候,跟著本家的叔叔出去打工了,去了南方的一個城市。
梁喜初中畢業,上了技校,畢業後,也沒找到什麼正經工作。
那時候,農村剛剛興起一波翻修重建房屋的高潮,梁喜就跟著爸爸,從小工做起,慢慢學會了砌牆、噴漆、木工。
二十歲時,梁喜娶了鄰村的姑娘丁淑紅,成了家。
丁淑紅是方圓幾里有名的姑娘,能幹、潑辣、家境殷實,長得濃眉大眼,也挺耐看。
梁喜那時候挺滿足的,丁淑紅嫁過來後,一個主內打理家務,一個主外打工掙錢,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05
山子這一去就四五年,再回來時,居然帶回來個細皮嫩肉、柳條細腰的女人。
女人叫夏薇,名字里就透著詩意,跟瓊瑤小說里的女主角似的。
和山子的女人夏薇一比,丁淑紅立刻相形見絀了,骨架大,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皮膚黑,土裡土氣的。
梁喜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從小,他都是山子的絕對領袖,沒想到最後,在找對象上,被山子碾壓了。
後來,梁喜才聽說,夏薇原本是城市姑娘,家裡挺有錢的,不幸遭了事。
在無依無靠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山子,就跟了他。
山子完全是撿了個便宜,以他的條件,在農村都不一定能找到媳婦。
06
可是夏薇沒有半點嬌氣,像模像樣地跟著山子過起日子來。
破落的院子,因為這麼個鮮亮的女人,頓時有了蓬蓽生輝的感覺。
剛開始,夏薇連飯都不會做,山子也寵著她,什麼都不讓她動手。
夏薇趁著山子不在家,跑到梁喜家請教梁喜媽、請教丁淑紅,人長得好看,嘴又甜,到哪兒都受歡迎。
硬是什麼都學會了。
後來不顧山子的阻攔,開始下地干農活。夏薇即使在田間地頭,也穿著乾乾淨淨的衣服。天熱的時候,戴著一頂寬邊的米白色遮陽帽,是山子在城裡給她買的。
洋氣的,在當時簡直成了一景。
眾人議論歸議論,風涼話說了一籮筐,可私下裡,全村的男人,沒有不羨慕山子的,沒有不眼饞夏薇的。
盛夏,夏薇穿著碎花的裙子,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嬌嫩白皙,緞子般光滑。
夏薇的眼睛,深情又嫵媚,看誰一眼,能把人看酥。
誰能想到被大家視作苦命娃的山子,在這個時候逆襲,成為人人眼紅的對象。
梁喜也不例外,夜深人靜,摟著丁淑紅睡的時候,眼前總是閃現著夏薇的裊娜身影。
夏薇來找梁喜媽和丁淑紅串門時,梁喜也總是找機會,多看幾眼夏薇。
他喜歡聽夏薇親熱地喊他「喜哥」,也喜歡看夏薇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模樣。
可是想歸想,「朋友妻不可欺」這個規矩梁喜是懂的,何況,山子和兄弟差不多。
07
生活平靜下來,農活不忙的時候,山子在附近的村子打短工。一般都是早出晚歸,他放心不下家裡的嬌妻。
那年秋天,山子去了鎮上,給一家製藥公司建新廠房。因為遠,來回要走十來里路,那幾天,山子就在廠里住下了。
這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雨,剛開始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到了半夜,雨聲漸漸大了,屋檐下流水嘩嘩啦啦,潺潺湲湲。
梁喜是被雨聲驚醒的,丁淑紅回娘家,午夜醒來的梁喜,瞬間覺得床空蕩蕩的。
鬼使神差般,梁喜悄悄穿上衣服起來,攀過低低的院牆,摸到了山子家。
山子不在家,梁喜是知道的。
舊房子,薄薄的木門,木質的門栓,梁喜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山子家的房門。
門吱呀一聲,床上的夏薇,立刻醒了,警惕地問:「誰?」
梁喜沒有說話,直接朝著床上撲過去。
沒等夏薇開燈,梁喜就急切地抱住夏薇,把她壓在了身下。
和梁喜想像中的一樣,夏薇的身體,溫熱、光滑、柔軟。
夏薇一聲尖叫,拼力想要掙開,奈何梁喜的力氣大,紋絲不動。
情急中,夏薇張嘴使勁咬住了梁喜的胳膊,梁喜猛地一疼,鬆開了。
夏薇趁機奪門而逃。
她穿著薄薄的睡裙跑到院子里,不顧冰涼的雨水傾身灑下,大聲喊:「救命。」
夏薇的聲音,很快被喧嘩的雨夜淹沒。
而梁喜這時候已經奔出來,捂住了夏薇的嘴,把她往屋裡拖。
夏薇用胳膊肘搗在梁喜的胸口,再次掙脫,衝到院子,向院門口跑去,邊跑邊喊。
梁喜追出來,他被夏薇嚇住了。
這時候的梁喜,想的不是要和夏薇發生點兒什麼。而是恐懼如果夏薇跑出去,聲張開來,他就顏面盡失了。
黑暗中,梁喜摸了一塊磚頭。他已經決定,追上夏薇,直接拍上去。
驚慌失措的夏薇,剛拉開門,便在院門口,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這人,是深夜歸來的山子。
08
那夜,山子被雨聲驚醒,想到家裡的老房子,年久失修,會不會漏雨。
夏薇膽小,遇到個打雷下雨的晚上,總是緊緊貼著山子睡。
山子越想越擔心,心疼夏薇,就穿好衣服,冒著雨回來了。
接觸到那個濕漉漉但熟悉的身體,夏薇一下子撲在山子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山子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在門口摸了一把鐵鍬,朝著尾隨而來的黑影走去。
就在山子揮起鐵鍬要砍下的一瞬間,那個黑影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來,帶著哭腔說:「別...山子,是我!」
山子一下子愣住了,他聽出來是梁喜的聲音。
半晌,山子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滾,今天不打死你,是看在往日的兄弟情分上,從今往後,我們倆誰也不認識誰...」
梁喜連滾帶爬,倉皇離去。
09
梁喜的卑鄙和狼狽,留在了那個黑暗的雨夜,山子沒說,夏薇沒說,沒有人知道。
從那以後,山子再見到梁喜,不管梁喜多麼熱情,他都冷著一張臉,不再搭理梁喜。
倒是夏薇,依然若無其事地和梁喜媽、丁淑紅來往,遇到梁喜,躲不過去時,也依然喊一聲:「喜哥。」
幾年後,梁喜父母相繼離世,梁喜在丁淑紅娘家的資助下,組建了一支建築隊,去城裡發展了。
趕上房地產熱潮,梁喜在短短几年內,迅速發達了。
燈紅酒綠的城市,豐富了梁喜的經歷,讓山子和夏薇,以及那個夜晚,成為記憶中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ps:往事已成定局,但梁喜小人得志的樣子是不是讓人恨得牙痒痒?應讀者要求左左又給這個故事創作了新的走向,讓多年後的夏薇與梁喜再次狹路相逢。
作者介紹:左左,一個中文系畢業的
自由撰稿人
和
漫畫師
。
她寫或複雜或簡單的
都市情愛
,也畫亦搞笑亦煽情的
親子漫畫
。興之所至,也會
彈琴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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