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如果在日本 一定會幹得比伊藤博文更強嗎

從19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清朝迎來了30年的和平發展時期。30年間，李鴻章為代表的一群有識之士，推動了一場以「自強」「求富」為目的的現代化改革——洋務運動。

幾乎就是中國開展洋務運動的同時期，日本發起了著名的明治維新。政治家伊藤博文是明治維新的先驅和骨幹，發揮著不可代替的作用。

洋務運動和明治維新的成果怎麼樣？1894年，日本和清朝用一場甲午戰爭，進行了檢驗。檢驗的結果慘不忍睹。佔據主場之利的清朝，在陸戰和海戰中雙雙敗北，洋務運動的最大成果之一的北洋水師，幾乎全軍覆沒。北洋水師的最高指揮官丁汝昌，也在戰鬥中自殺殉國。

甲午戰爭結束後，李鴻章作為清朝全權代表，遠赴日本馬關，與伊藤博文進行談判。在談判時，彷彿為了安慰李鴻章，伊藤博文對他說了一番「掏心窩」的話：「如果你是我，在日本一定幹得比我強；如果我是你，在中國不一定幹得比你好。」

我們可以將這段話理解為，伊藤博文在為李鴻章開脫甲午之戰失敗的責任。在伊藤博文看來，清朝在甲午戰爭中的失敗，是因為「國家太大，君臣朝野人心不齊」，李鴻章再能幹，也無法改變這種現狀。

真是這樣嗎？李鴻章真的不用為甲午戰爭之敗承擔任何個人責任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甲午戰爭的失敗，折射出洋務運動的失敗。其實，失敗早已註定。李鴻章在推行洋務運動時，並沒有對舊有的制度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所有的工作都是進行徒勞無益的縫縫補補。對此，梁啟超有著十分清醒的認識：「不識國民之原理，不通世界之大勢，不知政治之本原。他沙上建塔，對一個破屋只知修葺卻不能改造。」

從表面上看，李鴻章推行的洋務運動頗為轟轟烈烈。中國近代四大軍工企業中，李鴻章一人就創辦了三個，包括規模最大的江南機器製造總局。但是，由於管理制度的落後，還在用衙門的方式管理企業，江南機器製造總局生產的軍工產品存在品質不高、價格奇貴的致命缺陷。以至於連李鴻章都嫌棄，不願意在淮軍中裝備江南機器製造總局生產的槍炮。

對於自己在晚清政局中發揮的作用，李鴻章不無自嘲地發了一大通「牢騷」：「我辦了一輩子的事，練兵也，海軍也，都是紙糊的老虎，何嘗能實在放手辦理？不過勉強塗飾，虛有其表，不揭破猶可敷衍一時。如一間破屋，由裱糊匠東補西貼，居然成是凈室，雖明知為紙片糊裱，然究竟決不定裡面是何等材料。即有小小風雨，打成幾個窟窿，隨時補葺，亦可支吾應付。乃必欲爽手扯破，又未預備何種修葺材料，何種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術能負其責？」

李鴻章覺得自己作為一名「裱糊匠」，無需為破屋的垮掉負責。然而，當整個世界都處於「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之際，李鴻章作為大清洋務運動的「總設計師」，竟然安之若素，滿足於躲在破屋子裡，做一名故步自封、因循守舊、不思進取的「裱糊匠」，羞也不羞？

反觀李鴻章的老對手伊藤博文。伊藤博文在日本推行明治維新，所面對的局面遠比中國艱難。反對明治維新的幕府猖狂囂張，改革者們動輒有性命之憂。伊藤博文等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成就了明治維新的輝煌。

我們可以設想，假如如伊藤博文所言，將李鴻章放到日本去，他真的能比伊藤博文幹得更好嗎？

【參考資料：《清史稿》《蹇蹇錄》《李鴻章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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