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妻子突然抗拒親密行為,我找人調查發現她隱瞞9年的秘密
1
公司離火車站不遠,平日里半個小時便足以來回。
因為「十一」放假,城裡的人爭先恐後地逃離這座城市。整座城市的外環都被堵得水泄不通,以至於我開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看到火車站十字路口的紅燈。
我伸手拽了一下領帶,天氣實在太熱了,冷氣口光是呼呼出著風,卻沒辦法感覺到一絲涼爽。也難免,這台三年前購入的二手凱越能平穩開到現在已是幸事。雖然明知是徒勞,我還是伸手把冷氣旋鈕開到最大。
置物盒中的一張名片進入我的視野——安心私家偵探事務所,前站路237號B座27樓。
這是上周在前擋風玻璃上發現的廣告名片,通常我都會把這種東西隨手丟進垃圾桶,但是昨天,我坐在車上把它端詳了整整二十分鐘。
有時候越接近真相,人就會越恐懼。在前往火車站的路上,我有不下五次機會掉頭回家,掐滅心中這顆猜疑的種子。
一方面,如果她出軌的事情是真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去面對這個和我相愛了九年的女人;另一方面,我也在質問自己,如果這一切只是我的臆想,我該承擔何等的內疚與自責。
我是那麼那麼的愛她,我和她從高中開始相愛,幸運地考上同一所大學。同時段的情侶們都接連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分開,只有我們堅持著一路走到教堂,為對方戴上婚戒。
大學畢業以後我考入了一個清水衙門,分配到一份倉管的工作。因為不太擅長社交,事業上並沒有什麼起色,但總歸還算是過得四平八穩,如果非要從平淡的生活里找出一根刺,我只能想到一件事情——她沒有生育能力。
是的,這些年裡我們嘗試過很多次,可是一次都沒有成功,直到李菲獨自去醫院拿回那張冷冰冰的檢查單。
但我發誓,自己對她的愛沒有半點更改。
這一切始於上個禮拜,因為感冒的原因我請了半天病假,早晨在翻找阿莫西林的時候,我在床頭的抽屜里看到了半盒避孕套。
因為她沒有生育能力,我們自然用不上避孕套。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事態真的如我最糟的想像,那個人也不應該用這種東西啊。
這些都是後話了,那一瞬間我只知道,避孕套只有一種用途。
我曾一萬次試圖告訴自己,這是別人留下的東西。可是我們入住新房才不到半年,家裡從來沒有來過客人。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我是如此愛你。
我拼了命地工作,沒日沒夜地加班,像條狗一樣乞求領導的賞識,每年的紀念日都想盡辦法給你驚喜。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攥緊方向盤,在十月依然炎熱的天氣里,憤怒地打著寒戰。
這一周里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一次被心中的猜疑折磨到崩潰的邊緣,試圖和她攤牌的時候,她都會用那種天真的微笑認真地看著我,讓我收回一切可能會讓這場幻夢破碎的語言。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有好幾年時間我都被這種不安和恐懼籠罩著,甚至直到李菲從陰影中走出來,我仍會時常覺得這一切只是場美夢。
當我如願以償,和她走入平淡幸福的婚姻生活以後,我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遠離這樣的不安,直到現實擊碎了我天真的自負。
這時綠燈亮起,前面的車流慢慢挪動起來。我踩下離合器的時候,注意到左前方有一輛銀灰色的奧迪A7,正是陽光高照的午後,車身完美的流線被光打得流光溢彩,我不禁多看了兩眼。
也許是錯覺,我感覺車裡的人也在看我。
2
這是一棟上了年頭的大樓,樓道里的粉刷牆面潮得成片脫落,露出背後的點點青苔。唯一能稱得上「新」的是電梯口前骯髒的提示牌,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各種公司的名稱。我在一堆保健品和金融貸款的分類里艱難地找到了偵探事務所的小字。
電梯晃晃悠悠地上行到27樓,隨著「叮」的一聲,兩扇門艱難地張開。我深吸一口氣,順著指示牌找到事務所所在的辦公室。
不管等待我的是什麼樣的答案,我都做好了準備。
一張簡陋的接待桌後掛著「安心私家偵探事務所」的銅牌,原本應該坐著前台小姐的位置上空無一人,看來這年頭偵探行業也不景氣。
「是周先生嗎?來來來,這邊請。」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看起來痞里痞氣的男人正在走廊盡頭向我揮著手。
我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走到約有三十個平方的辦公區域,四周零零星星有幾張桌子,上面堆放著雜亂的紙張和文件夾。抬頭望去,陽光正艱難地從一扇單頁窗中鑽進來。
「同事們都外出辦事了,干我們這行,東奔西跑的時間比較多。」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雖然看起來有些髒亂,不過請千萬不要懷疑我們的專業性。」
我按照他的示意在一張辦公桌前坐下。
「電話里沒有來得及問您的具體情況,不知道您這邊需要我們辦的是哪方面的事情?」
「替我跟蹤一個女人,住址和工作單位、電話號碼,以及姓名,我都整理好了,在這裡。」我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他伸手接過紙張,不依不饒地接著問起來:「抱歉,我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外派偵探們必須有目的性地去搜集證據,請您理解一下。放心,我們不會把您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
我一時有些尷尬,我從沒有接觸過私家偵探這個行業,該怎麼對一個陌生人去啟齒呢?說我懷疑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他看著我為難的樣子,善解人意地笑了起來:「沒關係,我懂的,我懂的。」
「我們的付款方式是按跟蹤日計時,您這個類型的話是一天五千,如果獲得重要的線索,可以結案的話,還需要您支付一筆後續的酬金,大概五萬左右。一般來說要先預付三個工作日的酬勞,可以嗎?」他用探詢的眼光看著我。
明明是一副真誠的樣子,我卻感覺他的表情背後隱藏著一絲嘲弄的笑意。一種難以言表的羞恥湧上我的身體,我幾乎沒有辦法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連忙遞出早已準備好的現金,飛似的逃出這棟大樓。
3
王鯉是我高中時的死黨,高中畢業以後就沒有再讀書,成了大家眼裡的社會人。托他的福,我能利用我倉管的職務便利,不時從倉庫里倒出一點庫存的原料,賺取一點點工資外的福利。
我當然不內疚,如果不是這筆灰色收入,光憑我這點破工資,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買得起現在住的小房子。我向來謹小慎微,所以幹得格外小心,動的都是一些價值不高的陳年庫存,沒有人關心,被問到的時候也能用損耗的借口糊弄過去。
直到上周,王鯉神經兮兮地找到我,說是道上有個買家託人問他,能不能搞到高純度甲苯,開出的價格非常誘人。
我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開玩笑,高純度甲苯是制毒制爆的原料,我再怎麼大膽也不敢把這貨倒出來。
雖然倉庫里確實存了一批甲苯,好幾年沒有人來領過。
只是第二天,我在車上看到了偵探事務所的廣告,經過電話詢問以後,我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力去支付這筆僱傭偵探的費用。
於是我讓他保證這批原料不會在本地流通,並且確認全程是通過靠譜的中間人操作,沒有查到我頭上的可能性以後,我從庫房裡倒出了一小桶甲苯。
在市中心的一處咖啡廳里,我見到了王鯉,他特意挑了一處靠角落的位置。
我警惕地看了看周圍,裝作漫不經心地在書架上拿了一卷報紙,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咖啡廳的侍應不合時宜地湊了過來,我隨便要了一杯美式,把他打發走。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出掉了,你敢相信嗎?」他的聲音激動地顫抖起來,「賣了這個數!」
他舉起兩根手指。
我有些驚訝,甲苯作為高價值化學原料的身價我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這麼一小桶竟然可以賣到二十萬的高價。
「按照老規矩七三開吧,錢已經打到這裡面了。」他從桌面上塞過來一張金色的儲蓄卡,我連忙把它裝進兜里。
「確定沒問題?」
「南方的大買家,底子硬得很,中間人也靠譜,放心。」他再次壓低聲音,「如果不是這陣子那邊查得緊,他們也不會找到我這種小蝦米。」
這時侍應捧著餐盤往這邊走過來,我們不約而同地換了話題。
「一晃都二十八了,時間過得真快啊。」他誇張地發出感嘆。
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拿起侍應放在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
「仔細想想,時間好像從某一個節點開始按下了快進鍵,過去的事情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現在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
我並沒有與他敘舊的意願,但我不希望他看出我的不自然,只好陪著他往下聊,只盼望他能儘早收場。
「是啊,都長成像模像樣的大人了。」我隨口說道。
「最牛逼的還是你啊,悄悄摸摸地就把咱們的校花娶回家了。」
聽到這句話,我悄悄低下頭,把自己的表情藏起來。
「還記得那會兒你總是和那誰待在一起,叫什麼名字來著?狠角色!」他撓著頭髮,「對了!陳克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把人捅得對穿!」
他說得栩栩如生,像是親身經歷過一樣,我剋制著自己的緊張,盡量裝出一副自然的樣子,可是過去的回憶卻隨著他的描述解開了封印,源源不斷地湧現在我的腦海。
4
有一部叫《冰菓》的動漫里說,說到玫瑰色的人生就能讓人想到高中生活。而對我來說,那是我根本不願意想起的黑色回憶,那裡有我至今為止的人生里犯下的最重大的罪行。
我的人生在遇見李菲之前,幾乎難以找出一點能為人稱道的履歷,相貌平平,家世平平,學習成績中規中矩,沒有突出的特長和愛好。如果除開我擁有陳克禮這個發小的事實的話,任何場合下我的存在感都可以忽略不計。
他是從什麼時候和我成為好朋友的呢?我能想到最近的一件事情,是五歲那年,他把我從幾個壞孩子的圍毆中解救出來,明明自己也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卻拍著我的肩膀說,「沒關係,以後我罩你」。
是的,陳克禮就是這樣的人,熱血、衝動、正義感爆棚,家庭條件優越,身材高大,而且不得不承認,他從小到大,都長得很帥。
就像是熱血漫畫里走出來的男主角,永遠活在耀眼的聚光燈下。
我們就讀同一所小學,同一所中學,有條不紊地邁入同一所高中。當時的我甚至以為自己會在他的照拂下生活一輩子,直到高一那年,我遇到李菲。
那是第一個學期的報名日,大家剛從初中升入這所學校,自然興奮不已。我和陳克禮從人潮洶湧的教學樓里擠出來以後,買了兩根雪糕,坐在樓前的白玉蘭下百無聊賴地觀察著來去的人們。
夏日的午後沉悶不已,偶有幾聲不堪寂寞的蟬鳴,就在我快要昏昏入睡的時候,陳克禮忽然猛地拍起我的肩膀。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正抱著幾本書站在教學樓下看著頭頂的指示牌踟躕不已。她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和挺翹的鼻子,單薄的嘴唇抿成一道遲疑的弧線。
忽然她抬起手撩開耳邊的頭髮,仔細地把它們順到耳後,用手腕擦去臉頰上滑下的汗水。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在我的心裡悄悄發了芽,然後迅速地長開,讓我的心臟猛地跳動起來。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的怦然心動。
就在我的內心天人交戰之際,陳克禮已經站起來,弔兒郎當地走過去,隨口問道:「同學,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於是就在那一天,陳克禮和李菲的故事開始了,而我的故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李菲的家和我們在同一個方向,所以放學以後,我和陳克禮中間多了一個人。
李菲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而陳克禮也沒有重色輕友的傾向,所以她總是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我們的對話。偶爾被陳克禮逗樂了,撲在他懷裡笑得前仰後翻。
這種時候,我裝作一副樂呵呵的樣子,卻總是在偷偷看著她。
把我送到家以後,他們倆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繼續往前走去,把我一個人留在小區門口的馬路上,在嫉妒和痛苦的地獄裡不能自拔。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將會持續到三年以後的畢業日,卻沒想到,在不久後的某一天,一件事情改變了我們三個人的人生軌跡。
那是一天放學後的下午,我正好輪到值日,在教室里搞衛生。陳克禮神經兮兮地跑來和我打招呼,讓我完事以後去學校後的巷子里集合。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集合」這兩個字在荷爾蒙爆炸的高中男生字典里就意味著聚眾鬥毆。於是在放下拖把以後,我便急匆匆地往學校後門走去。
當我趕到那條小巷子以後,他們似乎已經開打了。我撥開幾個扭打在一起的人,尋找著陳克禮的身影,我知道,他總是沖在最前面。
終於,在巷子盡頭的拐角處,一處不能被巷內看到的死角里,我找到了陳克禮。
此時他正與另外兩個人呈三角形狀對峙著。他攤開雙手,望著對面的黃毛,似乎在焦急地說著什麼,而他右手側的另一個人正緩緩往後退去。
就在我疑惑不已的時候,黃毛忽然大叫一聲,向陳克禮右手邊的人衝刺過去。陳克禮上前打算攔住他,卻被巨大的慣性撞開。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黃毛撞進那人懷裡。把那人撞倒之後,他爬起來,往後退了幾步,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頭跑開。
我看向地上躺著的那人,只見他腹部以下的地面已經被鮮血浸濕,在小腹往上的地方,直直露出個木製的刀柄。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雙手不住地顫抖著。而陳克禮已經跑到被捅的人旁邊,一把將他抱起來,把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幫他按住傷口,大聲呼叫著他的名字。
就在這時,警笛聲響起了。
5
走出布滿甲醛氣味的電梯,我將鑰匙插進防盜門裡輕輕旋動,腦子裡卻還在不可控制地播放著十一年前的畫面。
在派出所里,我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被要求作出筆錄。那是我第一次坐上派出所所謂的「老虎凳」,對面牆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顯得格外刺眼。
在回答了一大堆細節問題之後,年輕的警察終於問出那個問題。
「你是唯一的目擊者,在現場捅人的究竟是誰?」
鬼使神差地,我忽然想起李菲的笑容,和她撲在陳克禮懷中打鬧的畫面。
「陳克禮。」
我終於說出了這句改變三個人一生的話。
後來我才知道,被捅的人被送到醫院以後,搶救無效,已經死亡。而警察趕到現場時,現場除了獃獃木立的我,只有在地上抱著那人的陳克禮,因為雙手按住對方的傷口,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並且在匕首柄上留下了不可推翻的指紋。
而我的證言,補全了證據鏈的最後一環。
故意殺人罪,二十年有期徒刑。
陳克禮入獄以後,李菲陷入了深深的抑鬱里。可我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我有機會讓自己早早夭折的故事繼續下去了。我日復一日地陪伴她,安慰她,竭盡心力去報考她所報考的大學……終於,我再次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笑容。
是的,我現在的人生,是用自己的雙手,從我的好朋友陳克禮手中生生奪過來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門打開了,玄關溫暖的燈光照在我的臉上。低頭看去,地上放著一雙小巧的高跟鞋,我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我脫下鞋子,把外套掛在玄關的衣架上,搓了一把臉,平復好自己的心情,順著飯菜的香氣走進廚房,一把環抱住那個在灶台前忙碌的女人,貪婪地從頸後嗅著她發間清新的洗髮水氣息。
「讓我來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我佩服自己的演技。
她不留痕迹地從我的懷裡掙開,走出廚房,掀開餐桌上的保溫蓋。
「粉蒸肉、空心菜梗、排骨湯,都是你愛吃的。」
我靜靜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圍裙的女人,她依舊是那副美麗的模樣,只是眼角的溝壑里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几絲皺紋。我忽然覺得有些內疚,或許我不該猜疑她。
等到私家偵探證明她的清白,我心中這顆猜疑的種子被掐滅以後,我要好好用行動補償自己對她的愧疚。
「真是沒辦法,接到單位通知,明天也要加班,原本還打算帶你出去玩幾天呢。」我端起面前的碗,她已經貼心地為我盛好了飯。
「沒關係,我也打算在家歇幾天,這段時間有些累。」她淺淺一笑,為我夾過來一塊排骨。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忽然有些心煩意亂,便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兀自看了起來。
當我洗漱完畢走到卧室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頭昏黃的閱讀燈下翻看一本川端康成的《雪國》,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挺翹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纖細的眼鏡。寬鬆的睡衣在胸口處開出一道雪白,露出一行淺淺的溝壑。
不知怎麼的,在這個微妙的時間點,一種不可抑制的衝動忽然出現在我的腦子裡。我三兩下扒去身上的睡衣,便鑽到被子里,輕輕抱住她柔軟的身體。
她來不及摘下眼鏡,只聽到嚶嚀一聲,便被我按到身下。
「我今天……有點不想。」她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對我溫柔地說道。
我顧不上她的訴求,原始的慾望已經壓倒了我的理智,而更加隱秘的內心深處,一種渴望使用這種正當的粗暴行為來宣洩自己的苦悶的心態,不停驅使著我向她索取更多的歡愉。
「你弄疼我了。」她發出一聲驚呼。
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我心頭的火焰。
她皺著眉頭,按住自己的肩膀。我向那個地方看去,只看到她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一片駭人的淤青。
「……對不起。」
「沒關係,睡吧。」她摘下眼鏡,抬手關掉閱讀燈。
寧靜的夜裡,她背對著我,不發一語,只能聽到一起一伏的緩慢呼吸。
仔細想想,從學生時代和我戀愛以來,她好像從來不喜歡親密行為,無論是接吻還是擁抱。而這種傾向在她被確診不育以後好像變得愈發嚴重起來,害怕刺激到她的我,也從不敢就這種事情和她正面交流。
而現在,一種更為嚴重的可能性在我的心中慢慢發酵。
6
因為前一天沒有睡好,導致早晨起床晚了十分鐘。加上沒有預料到的堵車情況,我抵達單位的時候已經遲到半個小時。
和同事們有氣無力地打了招呼,在更衣室換上西服,我便走到我的工作所在地——倉庫二樓的辦公室。
我唯一的同事老劉已經泡好他的枸杞菊花茶,坐在收音機後聽起今天的晨間FM,看到我進來,樂呵呵地點了點頭。
他原本是公司技術崗上的基層人員,六十幾歲快退休的年紀,被打發來倉庫,成了這裡唯一的保安。得益於他的老眼昏花和雷打不動的午覺習慣,我的那些小動作一直進行得特別順利。
我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正準備翻閱昨天的進庫表,老劉和我閑聊起來。
「小周啊,咱們庫里是不是放了二十桶甲苯?」
聽到他這句話,我的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
「好像是有的,怎麼了?」我盡量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
「按理說這事是應該你處理的,但是昨天你不是請假了嗎。」他抿了一口茶,「昨天公司的保衛科找到我,說是公安局要求全市的企業上交甲苯存量表,我就從你的抽屜里拿了庫存表一看,你猜怎麼著?咱們還真有!」
我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如被雷擊了似的呆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盡量控制著顫抖的聲音,向他打聽起詳細情況。
「好像確實是有的,但他們怎麼想到突然查這個啊?」
老劉將頭湊過來,壓低聲音,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據說有人舉報,咱們市有個別企業的員工從單位里偷出甲苯,賣給制毒分子……對了,甲苯到底有個啥用啊,這玩意能當毒品使?」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大腦飛快地轉動著,警察還沒有找上門來,我應該還有機會逃走……
但是最關鍵的是,為什麼這麼快就走漏了風聲?如果舉報人的事情是真的,那麼這個舉報人不只知道甲苯被賣給什麼人,他更知道這批甲苯的來源。但是知道來源的只有王鯉一個人,他會背叛我嗎?不可能,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也逃不脫干係!
就在我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兜里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偵探事務所發過來的微信,通知欄顯示是一張圖片,下面是一行文字:「周先生您好,可以結案了。」
在這一刻,倒賣甲苯的事情被我拋諸腦後。我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渴望看到這張圖片,如果李菲出軌的概率是50%,在我打開圖片的那一刻,所有搖擺不定的可能性都會坍縮為唯一的真相。可我還是打開了那張照片……(小說名:《妻子的秘密》,作者:武士藍。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內容)


※患乳腺癌醫生建議切乳,和丈夫商量他卻說:切了還是女人嗎
※60歲母親看上去不到40,見她保養秘方我嚇到將她反鎖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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