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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自帶異香讓人稱羨,背後原因卻是10歲那年的悲慘遭遇

1

傍晚時分,烈日已隱退不少,可仍有灼熱之氣浮動於空氣之中。

半輪紅日將天際都渲染出慘烈的血色,方才經歷過一場大戰的軍營寂靜無聲,所有人無一不在忙碌。為受傷的將士治療、巡邏的士兵井然有序,絲毫不見主將昏迷不醒的慌張。

慕子悠到達大齊駐軍的營地前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

宋曉還真是帶得一手好兵。她這樣想著,身形已是翩若驚鴻落地,無聲無息地潛入營地中。

營地的最中心便是宋曉所在的帳篷,此刻帳外手握長槍的士兵嚴陣以待,雖然個個面無表情,但握緊的手卻泄露了這些男兒心中的情緒。

宋曉已昏睡了四天,算下來再過三日,他便會在睡夢中悄然死去,可昨日卻有消息傳出,宋曉已經醒來。

她對自己煉製的香很有自信,更何況此次一出手便是有「斷魂」之稱的安息,普天之下還未曾有能與之抗衡的奇香,慕子悠自是不信,故此前來一探虛實。

廣袖輕揚,一縷青煙飄散出去,片刻後那些士兵眼中的清明不再,站在門口仿若一尊石像,任憑慕子悠從身邊大搖大擺地走過,掀簾進入帳中。

少年的呼吸規律平且靜,看上去就像是睡著的模樣,搖曳的燭火拉扯出一片模糊的明亮,慕子悠的腳步就在目光觸及那片區域時驀然停下。

是他。

腦海里忽的浮現出少年清晰的眉眼,只是相比現在,多了幾分青澀。

可就是這一愣神,床榻上的少年已一躍而起飛撲過來,同時黑暗中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嘩啦作響,一道鎖鏈斜飛而出,纏在她腳上。

慕子悠手中的香粉在看到少年接近後蒼白的臉色悄然收起,轉而靜立不做任何掙扎。

不管他是如何能夠保持清醒,能夠衝破安息的效用,定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她對那個能破了她香殺的人好奇無比。

宋曉在她身上感覺不到殺意,便也停下動作,有身影自黑暗中緩緩踱出,隨著他的動作,一縷清香散開,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慕子悠垂下的眼眸中閃過瞭然,原來是顧家人在此,難怪宋曉會這麼快醒來。

燭火大亮。

「你是何人,擅闖軍機重地意欲何為?」

直到聽到宋曉的聲音,她才緩緩抬起頭,不動聲色地打量面前的二人。

都是熟人啊。

她默默感嘆一句,看著宋曉的眼睛道,「民女並無惡意,只是聞香而來。」

見那二人神情頗為怪異,她笑著又補充一句,「二位可知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化骨柔?此人身形詭異,行蹤成迷,兩年前江湖各大門派因懼於此人殺人無形的功夫而派出數十名高手追殺,卻被化骨柔以安息香殺反殺。一人之力,僅憑一味奇香就立於不敗之地,這讓民女對此很感興趣。」

「民女對調香之術頗有研究,此番前來正是為了破解此香。」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雙眼睛彎成月牙,「我這裡,可是很靈的。安息的來源,就在將軍身體里。」

2

慕子悠在第七日從宋曉的腦後拔出一枚細如牛毫的銀針,一離開人體,便有沁人心脾的香味彌散開來,讓人昏昏欲睡。

顧瑜掀開香鼎的蓋子,往裡面撒了一把粉末,才將那濃郁的味道沖淡了些。

宋曉望著那根細針,眼底閃著晦暗不明的光。倒是顧瑜從慕子悠手中接過了細針,細細打量後神色劇變,同宋曉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慕子悠收拾好東西,似笑非笑道,「這銀針的位置隱藏得如此巧妙,看來這施針之人定然與將軍十分熟稔。」

慕子悠能想到的,宋曉和顧瑜自然也能想到,只是這麼多年沙場打拚,宋曉治下又嚴,誰都不願相信同生共死多次的兄弟會在背後,而且在這有關國家生死存亡之際下如此毒手。

「安息已除,民女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剩下的事想來將軍自有安排。」半晌後慕子悠取回銀針收入袖中,便向宋曉告辭,她已經提點夠多,若是宋曉還不明白該如何做,那便也不配為這三軍統帥。

宋曉神色震動,驀地出聲,「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若此次大軍能破西夷班師回朝,往後必當重謝。」

慕子悠背對著他,眼底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涼,輕聲道:「將軍定會勝利歸來,日後有緣相見,子悠自會向將軍討要這一命之恩。」

說罷她掀簾踏風而去,身姿輕盈得如同振翅的蝶。

出了軍營,潛入叢林,清風從臉頰之上掠過,帶來一絲奇異的味道。

慕子悠停下腳步,側耳傾聽片刻,風聲突然變得凌厲,殺氣凜然,有人影從面前的林中躥出,劍光揮散成無數道劍氣飛馳而來。

少女仰面躲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柔軟的身段曲折到極致,幾乎綳成一輪彎月,袖中的飛針已在此刻如暴雨般激射出去。

悶哼之聲接連響起,待到慕子悠落地,面前已是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為首的黑衣人瞪著她語氣不善,「你敢背叛主人!」

慕子悠摘下飄於肩上的落葉,放在手中把玩,不經意間葉片飛出,恰巧從那開口的黑衣人脖頸划過,她終於開口,聲音溫柔,「我和西夷王只是合作,談不上什麼背叛,這麼大頂帽子別隨便扣在我頭上。」

那聲音落在其餘黑衣人耳中,便好似催命的閻羅,讓人不寒而慄,方才出手的狠辣,尤其是最後一句裡帶上的殺氣,頃刻間瓦解了這些人傲氣,在慕子悠輕飄飄的一句「滾」之後,連同伴的屍體都不敢帶走就快速離去。

慕子悠回首望了一眼軍營的方向,嘴角牽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顧瑜……我回來了。」

3

宋曉清醒後,放逐了隨軍多年的老軍醫,而後出其不意地夜襲敵軍,大勝而歸。

聽到這些消息已是三月後。京都早入寒秋,慕子悠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她早些年傷了根本,沒有好好調理,如今還未入冬,便覺周身刺骨的冷意,屋子裡分明燃著地龍,可仍舊是杯水車薪。

窗外一片人聲鼎沸,慕子悠並非第一天知曉宋家在大齊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早前她初到京都之時就曾聽人說過宋曉近年來的豐功偉績,在百姓心中,宋家就是大齊的保護神,今日他們心中的神再次凱旋歸來,百姓們甚至顧不上前幾日爆發的疫症,齊上街頭一睹戰神風采。

慕子悠笑了笑,身後傳來侍女的聲音,「小姐,顧家公子今日來買了一盒歸寧。」

她微微一怔,旋即淺笑,顧家終於按捺不住出手了么?

只是不知道,如今顧瑜的調香水平與她比起來究竟孰高孰低,上次能破了她的安息,讓宋曉自沉睡里醒來,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從歸寧中嗅出什麼,而解了這鬧得滿城風雨的疫症?

她真真是期待得很。

寒風從打開的窗欞里穿過,慕子悠又瑟縮了一下,抬起頭時正好看到遠處的城門隱約出現的黑點,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正受著全城百姓敬畏的目光緩緩走來,他臉上親和的笑意,一如多年前初見,輕易就能驅散她心中的陰霾。

只可惜……也只是那麼一瞬而已。

回過神來,慕子悠移開視線,望向遙遠的天際,近幾日的天空都是如此陰沉,秋風瑟瑟,門前的老樹枯葉飄落一地,一副生機盡失的景象。

五年前從顧家逃出來時,似乎也是這般凄涼。

她帶著滿身滴血的傷口,為了躲開顧家人的追捕,不惜將自己滾進泥潭裡,任由髒兮兮的泥水將身體層層包裹,直到泥土的氣息掩過她身上的香味,又看著顧家人帶著獵犬幾度搜尋無果而返,才敢從泥潭中爬出來。

之前的躲藏幾乎耗盡她所有心神,她甚至再沒有任何力氣去掩藏自己的蹤跡,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睜眼就看見面前站了個俊美無雙的少年,他雖然還未長開,但那雙燦若星河的眸子卻熠熠生輝,清寂的月光下,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奇異。

她全神貫注地盯著他,連身上的泥濘乾涸之後乾裂,再次將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亦不知曉。直到空氣里瀰漫出奇香,他才蹲下身子,燦然一笑,「你好像受傷了。」

彼時空中的月亮又大又圓,在他背後恰到好處地暈出一圈淺白的光暈。慕子悠躺在地上幽幽地想,這個人是不是老天看她可憐,派來救她於水火的。

那便是她第一次見到宋曉。

在人生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宋曉像天神一樣出現在她面前,將她偷偷帶回營地,為她清洗包紮,挽救了她瀕臨死亡的生命。

後來慕子悠才知道,她逃進的那片森林是宋家軍隊在皇城外的駐地,而十五歲的宋曉,已隨父上戰場殺敵三年,救她只是出於好心,可在她看來,沒有宋曉就沒有後來的慕子悠,亦不會有所謂的第一殺手化骨柔。

4 

前些日子京中莫名出現疫症,患者身體乏力動彈不得,三日之後便陷入假死,尚無一人醒來。

起初眾人不以為然,以為只是偶感風寒,直到有數十人莫名染上同樣的病症,卧床不起,朝堂之上的官員也少了大半,這才引起皇帝的注意,命御醫前去查看,可得到的結果卻匪夷所思——

這些染病的人身體並無不適,甚至比常人還要健康,可就是沉睡不醒。

查不出病症來源,自然無葯可醫,疫症便以極快的速度在京都傳染開來,越來越多人染上這種病症,更奇怪的是,這病症只在達官貴人之間傳染,普通百姓卻是未曾見過有染病之人。

這細細推敲下來,便有些蹊蹺了。

恰逢宋曉班師回朝,朝中大臣又倒了多半,想法解決疫症之事就自然落在宋曉頭上。

午後的陽光灑落在院中,帶起一層淺淺的光暈,娉婷人影由遠及近,恍惚間一縷暗香悠悠彌散。

闊別三月再相見,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面前悠然飲著茶的少年褪去沙場的煞氣,終是顯露出幾分這個年紀應有的活力。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宋曉,見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擺設,忍不住笑出聲來。

說到底,也還只是個雙十年華的少年,更何況常年征戰,見慣了大漠孤煙,長河落日,鮮少見到這飽含女兒家細膩心思的擺設,一時好奇亦是正常。

她本以為宋曉與旁人不一樣,可現在看來,亦沒什麼不同。

他也是凡人,只是在她心裡,將他供奉為神罷了。

「多日不見,姑娘可曾安好?」宋曉聞聲望來,四目相接時他眉眼一彎笑成月牙,帶著幾分洒脫。

慕子悠笑著回應,「一切安好。倒是將軍前來,可有何事?」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宋曉錯開視線盯著手中的茶盞,似在思索如何措辭,許久之後才站起身,打破這沉默,「冒昧來訪,還請姑娘見諒。本將軍奉命調查京中疫症橫行之事,順道前來探望姑娘一番,見姑娘無事那便放心了。」

慕子悠靜靜望著他,無意間窺見少年極力掩飾的窘迫和飄紅的耳垂,忍不住笑出聲來,「多謝將軍掛心。民女自幼習得些許醫術,自有防身妙計。」

話語中透出的意思讓宋曉眉目一舒,「姑娘可識得這疫症?」

慕子悠靜默了一會兒,才點頭應道:「略知一二。」

「還請姑娘指教。」他的語氣里難掩喜意,連稱呼都下意識地變了,「若是能解了陛下之憂,亦是百姓之福,日後凡有需要,姑娘盡可前來尋我,晏舒絕無二話。」

慕子悠笑得眉眼彎彎,旁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宋家小公子姓宋名曉字晏舒,他肯將自己的字告訴她,心中定然是認同了這個朋友。

5

當天夜裡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昭示著深秋之後,寒冬來臨。慕子悠沒料到今年的初雪來得如此之早,出門之際被料峭的寒意猝不及防冷得打了個哆嗦,早就等在門外的宋曉見狀,默默解下身上的披風,細緻輕柔地披到她身上。

那披風上還帶著少年的體溫,慕子悠不知不覺紅了臉,在宋曉目不轉睛的注視下登上馬車。

一路上她的思緒都飄在九天之外,滿心都是方才宋曉眼角眉梢的笑意,嘴角不自覺地就微微上揚,回過神來見宋曉在對面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更覺羞怯,撇過頭去不敢看他。

宋曉笑出聲來,慕子悠幾乎能聽見他胸腔的震動,忍不住回頭瞪他一眼,卻見向來不將情緒溢於言表的少年將軍滿眼驚艷的模樣,她重重冷哼一聲,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嚴格算起來,這是晏舒第三次與姑娘相見,可總有一種相識已久的錯覺,不知姑娘可有相同的感覺?」

慕子悠微微一怔,垂眸輕笑,「承蒙將軍抬愛,子悠確與將軍有相見恨晚之感。」

宋曉方想繼續說點什麼,慕子悠卻已然闔上眼小憩,他便只能摸摸鼻子作罷。

到了目的地,慕子悠先一步自己跳下馬車,方才站定,就看見顧瑜從不遠處迎上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著她和宋曉。

白了他一眼,她抬腳向府內走去。要查明這疫病的真相,自然還得從源頭查起,所以她們去的自然是第一位發病的戶部尚書府上。甫一踏進大門,一股熟悉的香味就縈繞鼻尖,慕子悠動了動鼻子,順著香味一路繞過走廊和大廳,直至一間屋子前才停下腳步,側頭問身後隨之而來的宋曉,「這裡是什麼地方?」

「回姑娘,這裡乃是我家大人的書房。」一旁跟隨的管家答道。

慕子悠眼底掠過一絲瞭然,深吸一口氣後轉身便走,「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與顧瑜擦肩而過時,她分明瞧見他眼中的疑惑。

不過半日慕子悠就在宋曉的帶領下走遍了大半個官邸,每至一處,聞到熟悉的香味,顧瑜的眉頭就皺得越緊,看得慕子悠好笑不已。

那味道其實已經淡得聞不到,若非她從小嗅覺過人,也無法捕捉到空氣里浮動的香味。可是很顯然,顧瑜同她一樣有著驚人的嗅覺,而且已經在她的刻意引導下觸摸到了疫病的真相,只是不知道……宋曉和顧家,在他心裡哪個更重要?

到最後,連宋曉都察覺出了這其中隱含的秘密,終是停下腳步,問出聲:「慕姑娘可有什麼發現?」

慕子悠先是看了顧瑜一眼,對上他幾近絕望的表情,慢悠悠地開口,「將軍莫急,此事還需進一步取證,子悠方才能下結論。」

宋曉神色驚喜,「如此說來,慕姑娘已有頭緒?」

「嗯。」慕子悠下了定論,「聽聞顧家香坊素有千里香的美譽,小女子好香,不知可否請顧公子帶領小女子去品鑒一番?」

宋曉正想攬下這個差事,便有將士來報,又有官員於家中突然倒下,他動了動唇,也只能囑咐顧瑜好生照顧慕子悠,自己帶人匆匆離去。

顧瑜神色不明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眼光幾度變幻,最後化為沉寂。

「你……到底是誰?」

慕子悠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著他,許久之後她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冷漠而嘲諷,「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顧家做的那些事……真的可以瞞天過海騙過所有人嗎?」

宋曉奉命調查疫病的第二天,宮裡竟也出現疫病的癥狀,起先是碎玉軒的越貴妃,而後是長歡殿的玉常在,緊接著是鳳棲宮的皇后,不出半個時辰,後宮妃嬪就倒了十多位,一時間整個皇宮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皇帝連夜召見宋曉進宮,命他三日內查出疫病來源。

消息傳到子衿閣,慕子悠正捧著一本香譜看得津津有味,有人影提著燈自遠處行來,她不動聲色放下書,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等著那人推門進來。

那是個還未完全長開的小丫頭,眉目間依稀能看出幾分慕子悠的影子,只是常年失血讓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而脆弱,走起路來亦是漂浮得很,彷彿下一刻就會死去。

慕子悠抬眼,從她眼中看到此時的自己,平靜而淡然,忍不住笑起來,朝她招手。

「你叫什麼名字?」

「顧儀。」

慕子悠溫和地看著她,拉起她的手,將衣袖往上拉,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遍布白皙的手臂,她用指尖輕觸那些傷口,好似在看多年前的自己,語氣疼惜,「很疼吧?」

顧儀似乎很不習慣和人這般親近,瑟縮了一下,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慕子悠卻沒放,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香囊,交到她手中。

「這是我調製的歸寧香,你帶在身上,會減輕痛楚。」

顧儀只是攥著,看著她不敢動作。

慕子悠見狀嘆了口氣,放開她的手,而後拉起自己的衣袖,本該潔白無瑕的手臂上竟也布滿深淺不一的傷痕,雖然已經沒了疤痕,可那些粉嫩的痕迹看上去仍舊觸目驚心。

顧儀看著她的傷口,目光中閃過訝然,像是在思索什麼,而後慢慢伸手,觸到她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喚道:「姐姐?」

慕子悠沉默,放下衣袖,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怕,以後你就跟著我,那些人……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顧儀點頭,乖乖將香囊系在腰間,眉眼間的那點警惕終是散去,親昵地靠在慕子悠身邊,仰著頭問:「姐姐,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嗎?」

慕子悠笑著點頭,「你先去房裡,姐姐還有些事要處理。」

小小的身影轉身進了寢屋,慕子悠這才看向窗外,輕聲道:「進來吧。」

窗欞輕輕一響,宋曉的身形出現在房中。他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寫滿了憐惜和不解,走上前去掀開她的衣袖,看著上面縱橫交錯的傷疤,腦海中漸漸將面前淺笑淡然的少女和記憶里倔強狠辣的身影重疊起來,連聲音里都帶上了幾分顫抖,「漾兒?」

慕子悠收回手,笑開,「宋將軍認錯人了,民女姓慕,閨名子悠,並非將軍認識的那個顧家大小姐。」

宋曉將她拉進懷裡,像是看到失而復得的珍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子悠靠在他懷裡,聞著少年身上的清香,嘆了口氣,緩緩道:「你知道顧家為何能一躍成為皇商世家嗎?」

十年之前的顧家還只是個以販賣香料為生的小家族,可就是在那年冬天,顧家所制的香一夜之間大賣,連宮裡都有貴人被引來購買,甚至驚動皇帝,下令將顧家之香定為皇家貢香。

顧家一躍成為京都最熱門的皇商世家,諸多百姓都只道是顧家世代積累的好運,得了上天眷顧,才得聖上青睞。人人都艷羨顧家人的運氣,根本沒人探究這樣的奇蹟背後究竟隱藏了怎樣讓人深惡痛疾,甚至不寒而慄的真相。

在慕子悠的記憶里,十歲那年的冬天,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寒冷,一片雪白的世界裡,唯一刺目的顏色只有烈烈的紅。

她伏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娘親被那個爹爹抓著頭髮拖進密室里,她哭喊著跟進去,而後看見了她究其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景象。(小說名:《夜有暗香忽盈袖》,作者:溫如許。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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