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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風特攻隊倖存者講述瘋狂往事


美聯社曾經發表題為《神風特攻隊倖存者否認為國捐軀的老套故事》的文章,作者為影山優理,全文編譯如下:




飛行員們排隊進入房間,每人拿到了一張表格。表格上的問題是他們是否願意加入神風特攻隊。這是一道選擇題,共有三個備選答案:「我熱切希望加入」、「我希望加入」、「我不希望加入」。




那是1945年。許多飛行員都是之前被免除兵役的大學生,但此時日本軍隊急缺人手。



手冢久四(音)回憶道,他的少數戰友很快就寫完答案轉身離去。但他和大多數人待了大概幾個小時也無法作出決定。





現年93歲的手冢久四(音)手拿1945年身為神風特攻隊隊員時的照片。(美聯社)




他不知道當時是否有人敢於說「不」。他後來得知,少數選「不」的人被簡單明了地告知要選擇正確答案。



手冢很想說出自己的真實感受,所以他劃掉了第二個選項,寫上了自己的答案:「我會加入。」




「我不想說我希望加入。我確實不希望加入。」他在位於東京郊區的住所中對記者說。




他們是奉命駕駛飛機奔赴死亡的神風特攻隊隊員。東京靖國神社圖書館中保留的《美國戰略轟炸調查報告》和數據顯示,大約2500名神風特攻隊隊員在戰爭中死亡。有些歷史書給出了更高的數字。大約每5架神風特攻隊飛機中就有1架撞上了敵方目標。



書籍和電影將他們描述成在死前高喊「天皇萬歲」的瘋狂敢死隊員。但對於這些受到愛國主義、自我犧牲和義不容辭等觀念驅使的人,記者對神風特攻隊倖存者和家屬的採訪以及相關書信和文件卻描繪出了另一幅形象。他們所生活的世界就像是那道選擇題——沒有真正可選的答案。




「準備一死」




在當時的封建日本,為了保住家族血脈,凡是家中的長子都沒有被選中加入神風特攻隊。手冢當時是名校東京大學的一名學生,有6個兄弟和1個妹妹,而且並非長子。所以他是個不錯的選擇,手冢苦笑著說。



他被放了5天假回家探望父母。他沒有勇氣告訴父母,自己被選為敢死隊員。




他說,成為神風特攻隊隊員只有一件事是可以絕對確定的,「出發,然後就完蛋了」。




他之所以幸免於難,是因為就在他乘火車去執行神風特攻隊行動時,裕仁天皇在廣播里宣布日本投降。




「我已經準備一死,」他說,「我的心中已經一片空白。」




他當年23歲。如今,93歲的他說,他活的時間已經是許多神風特攻隊隊員的4倍。




他回憶在訓練中,他們駕駛飛機在樹林和湖泊上空飛出令人眼花繚亂的陣形。那個過程太刺激了,幾乎令人忘記了戰爭。




「你知道在飛機上彩虹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嗎?」他問道,眼裡閃爍著如孩童般興奮的光芒。「是一個完整的圓圈。」



「飛行員的情人」




「零」式戰機飛行員是那個時代的偶像。在褪色的照片中,他們擺好姿勢,胳膊搭在戰友的肩膀上,開懷大笑,就好像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他們的護目鏡推至頭盔上,絲巾塞在夾克里。




「零」式戰機甚至贏得了敵人的讚譽。有些日本人蔘軍完全就是為了駕駛「零」式戰機。



金井真夫(音)死於1945年沖繩附近的一次神風特攻隊行動,年僅23歲。




在一個鼓勵學生支持皇軍的項目中,他與17歲的女學生根岸東枝(音)成為筆友。兩人總共寫了200封信。




他們曾試圖約會——僅有一次,當時金井得到了一個離開訓練營地去東京的難得機會。但那一天是1945年3月10日,被稱為「東京大轟炸」的大規模空襲剛剛結束,所以兩人未能見面。



在執行最後一次任務前,金井寄給了根岸兩個小掛墜。掛墜是他用駕駛艙的玻璃做的,一個是心形,另一個是「零」式戰機的形狀。在那個有些模糊的心形透明掛墜上,兩人名字的開頭字母「T」和「M」被重疊刻在了一起。




根岸只戴過一次那些掛墜,然後把它們收在一個盒子里放了70年。




前不久,她把這些首飾捐給了筑波海軍航空兵基地的紀念館。那裡是神風特攻隊的指揮和訓練中心,位於東京北部。眼下,社區志願者正試圖阻撓這處歷史建築的拆除計劃,決心留住對神風特攻隊的回憶。




志願者舉辦了一場展覽,展出了照片、信件、頭盔、「零」式戰機碎片和其他一些當時的遺留物,其中包括金井寫給家人的最後一封信。「我不知道怎麼下筆,」他寫道,「雨輕柔地下著,收音機里低聲播放著歌曲,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我們等到天空放晴就去執行任務。如果不是因為這場雨的話,我現在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在展覽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張照片上是一名身著新娘和服的女子。她和數十位家人坐在一起,手裡拿著已故未婚夫——一名神風特攻隊隊員的相框。照片上,舉行冥婚的新娘木暮陸奧(音)面無表情地盯著鏡頭。




22歲的藤田誠明(音)寫給她的最後一封信也同時被展出。




「在我的來生、來生的來生以及來生的來生的來生,請嫁給我,」他寫道,「再見,木暮,我最親愛最溫柔的木暮。」




倖存者的愧疚





二戰結束70年了,筑波基地當年的機場跑道早已不復存在,但依然挺立著一排排的櫻花樹。




在筑波訓練場的另一個角落有一個地下防空洞,好幾個房間在漆黑的地下蜿蜒排列在一起。這個防空洞原本設計用作應急指揮部,以備主樓在美軍空襲中被摧毀後使用。




在訓練中,飛行員會重複陡直上升的危險動作,然後幾乎垂直向下飛行以練習撞擊。他們必須在撞到地面之前調頭重新飛上天空,巨大的重力加速度會將他們的身體用力向後拽。




在真正執行任務時,他們會被要求用莫爾斯電碼發回最後一條無線電報,並一直按住信號鍵。在通信室里,一旦長長的嘟嘟聲停止,人們就知道飛行員已經喪生。





資料圖片:左圖為1945年4月11日,一架實施「神風」攻擊的零戰即將撞擊美軍密蘇里號戰列艦。 右圖為1945年8月,日本戰敗投降不久,美軍攝影師在厚木機場拍攝的零戰機群。




93歲的柳井吉臣(音)之所以倖存下來,是因為他當年沒能找到自己的目標——這是神風特攻隊行動中罕見的失誤。現在他經常去筑波基地。




「我對所有死去的人感到愧疚。」柳井說。他哀嘆戰友們的命運:他們死的時候那麼年輕,還沒有真正享受過生活。




馬克斯韋爾·泰勒·肯尼迪曾在他2008年的《危險時刻》一書中寫到過神風特攻隊。他說,神風特攻隊的唯一驅動力是自我犧牲精神。




開始調研之前,肯尼迪原以為他會發現敢死隊員都是些狂熱之徒。但他驚訝地發現,他們和美國或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年輕人沒有多大差別,「非常愛國但同時又非常理想主義」。




肯尼迪強調,神風特攻隊與現在的自殺式炸彈襲擊者沒有任何共同點。他說,日本當年參與的是一場常規戰爭,而且最重要的是,敢死隊員別無選擇。




用筆殺人




雖然「零」式戰機被用於執行神風特攻行動,但它並非為這一任務而設計。「櫻花」飛機則是。那是一種裝滿炸彈的滑翔機,用小型火箭提供動力,專門為了爆炸而製造。它們被掛在飛機底部帶至目標附近後投放。




直到今天,神風特攻隊仍然被人與花期短暫的櫻花聯繫在一起。




美國人將「櫻花」飛機稱作「傻瓜炸彈」,因為它們的滑行距離十分有限,很容易被擊落。




監督和訓練「櫻花」飛機飛行員並最終派他們赴死的任務落在了當年22歲的林富士夫(音)的身上。




林富士夫認為,如果在首次提出「櫻花」飛機理念時沒有任何志願者響應的話,那麼這種飛機可能永遠不會出現。他就是最早支持「櫻花」飛機的兩名志願者之一。後來又出現了數十名支持者。




但他永遠無法停止自責,一直在思考自己當初的支持態度是否促成了「櫻花」飛機的出現。在最終看到這種做工粗劣的滑翔機時,他感到自己被欺騙了;當時有許多人認為它看上去就像是個笑話。




數十年來,林富士夫一直受到負罪感的折磨。用他的話說,他「用筆」派遣了數十名年輕人奔赴死亡——他指的是自己每天都要寫下去執行「櫻花」任務的人名。為了防止有人懷疑他不公正,他把自己最喜歡的飛行員最先送上了戰場。




戰後,林富士夫在名為《自殺駕駛》的文章中寫道:「每一天,每一年的365天,每當我想起那些死去的人,眼淚就會開始往下掉。我不得不跑進廁所里哭泣。在哭的時候,我心裡覺得他們還是活生生的,就好像很久以前那樣。」




「我記得我用筆殺死的許多人,我為令他們無謂死去感到抱歉。」他常說,他希望自己的骨灰被撒在沖繩南部島嶼附近海域,那裡是他的神風特攻隊隊員陣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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