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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重不過百丈夫卻總叫我胖子,偶然翻書櫃我發現自己當5年替身

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我才知道,平日里缺失的激情和失控是真的存在。我的生命中,也能有這樣一個人讓我如此著迷。

1

我體重沒過百,卻被人說成是胖子。我想知道,我身旁的這個人是不是眼瞎了,就只有他固執地喊我胖子。天亮了,照進來絲絲縷縷的陽光,看著靳修的側臉,我微微失神。

翻身下床的時候,我動作很輕,可仍是將靳修給吵醒了。他睜開眼睛之後,幽怨看了我一眼,將我抱在懷裡,整個人往我身邊靠,叫我是「豬」。

靳修有時候叫我「小胖墩」「月半啊」,有時候叫我「肥宅」「胖狗」,起初不怎麼想理他。見我不回應,他更加過分,大聲喊到我答應為止。時間長了,我已經慢慢適應了。

他下班之後跟我說「小胖墩啊,我回來了」;早上看著我睡眼朦朧的樣子喊「胖狗,該起床了」;偶爾還會說一些煽情的話「我的月半寶寶,我最愛你了」。

我叫易曉曉,我是一個不太開朗的人,我也不怎麼愛笑。可是,很奇怪,靳修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在一個學術交流會上,我就在靳修身邊坐著,他拿著一個卡片不離手。無聊的交流會,我的目光總是落在靳修身上,那還是某集團總裁的名片。

靳修冷眼一掃,十分疏離,「有事嗎?」這樣的語氣,我們倒像是相熟的朋友,他只是對我關切的問候一句。

「有點熟悉。」我仔細想了想,想著我們跟這個公司好像有沒有什麼交集,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起來。

「我們見過?在哪裡見過?」

「難道是什麼新聞?」

靳修想了片刻,「我沒上過新聞,不是我。」

「我是說你名片上的人,沒有說你。」我忍住要溢出來的笑音,很不合時宜。

我笑得更大聲,還是沒忍住,而他微笑只是為了防止太過尷尬。

「請安靜一些,謝謝。」主持人剛說完,我才意識到,止住了笑聲。可我卻跟靳修一直聊天,一直到整個學術交流會圓滿落幕。

兩人有聊不完的話,我們從學術交流會聊到西餐廳。

西餐廳的燈光柔柔地照在窗外,正好可以看見城市的車水馬龍、萬家燈火。在這樣的氛圍中,我們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上司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隨後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問:「要送你回公司嗎?」

「我工作的時間相對自由,沒關係。」睜眼說瞎話,我只是為了跟他單獨相處。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讓我被上司diss了很久。

我的上司可不會給跟我講感情,理智到讓人覺得有點無情。

會議記錄報告和資料整理,我熬了一個通宵。

2

我有自信,靳修對我有好感,他陪我聊了那麼久,還跟我一起走了很長的路。同時,我對他的感覺還不錯。

我想,我可以嘗試和他發展一下,我把他的名字寫在了筆記本上。我們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就做了讓人想不到的事情,這跟我預想的不一樣。

他對我說:「你考慮一下對我負責。」早上剛醒來,腦子有點蒙,我將頭埋進被子里,裝傻充愣試圖矇混過關。

「你要不要?」

「……」

我當時怎麼回答的,反正結果都一樣,這樣羞恥度爆表的言語,在我的腦海之中閃現。

越是克制的人,越是容易做出放肆的舉動,看來這句話在我身上得到了證實,在酒精催化下我也有了狂野的樣子。

「你要我怎麼負責?」我面帶潮紅,在床上跟他談論此事。

「要麼給一筆巨款,要麼結婚?」

我坐起來,心裡想著這是被設計了,頓時倉皇失措。他看著我卻沒有同我講笑話的意思,一臉的莊重。

「我……也是第一次,我們也算是扯平了?!」我裝著無辜,眨著眼睛,委屈得很。

靳修得呼吸就在我的耳邊,猛地坐起來,被子都差點掉到地上,腰間的肌肉看得我想入非非,「我昨天那麼小心,也是因為你是第一次啊。」

我的臉就像是煮熟了得蝦,害羞和震驚糾纏,靳修這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帶著流氓氣息,我沉醉其中。

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我才知道,平日里缺失的激情和失控是真的存在。我的生命中,也能有這樣一個人讓我如此著迷。

「捨不得我走嗎?」他嘴角帶著笑,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不知要做什麼,看著我似是疑惑不解。動作很快,我拉住他的手。「我想和你在一起……」眼神之中多了一些不可名狀的情緒,他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談戀愛已經讓我失去興趣了,就想結婚。」靳修又重新坐回床上,唇角勾起卻沒有一絲笑意,似乎不著急起身了。

除了昨晚一些零碎的記憶,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中,那些記憶又重回腦海。我的思緒逐漸遠去,漸漸變得空洞,那份空洞只能通過其他方式補全。

心跳如擂鼓,在我心上不斷敲打,又在一瞬之間變得安靜,好似就為了等我的回應一般。

「好,」我視死如歸,「我們結婚。」

3

那天還沒走到民政局,我的腿就已經軟了。「靳修,我們是不是衝動了?」我跟在靳修後面,小聲說。

「怎麼,害怕了嗎?」靳修問我,我順道說出擔憂,「不全是。我們婚後生活不如意怎麼辦?」

單身二十多年的我,連男人的手都沒有碰過,我望著靳修那張充滿雄性荷爾蒙的臉,覺得這樣的男人一定要好好把握。我母胎單身這麼久,終於有了心動的感覺。

我有了一個勇敢的決定,我要跟靳修結婚,順嘴說了一個字:「好。」

結婚本來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我獨身一人剛好減去了一些煩心的事情。正好,靳修的父母對我很滿意。

靳修家的裝修風格低調雅緻,就跟他父母的性格一樣。我們那天在靳修父母家過夜,我跟他睡在他的卧房裡,床頭柜上有一張照片——他跟一個胖胖的女生的合照,看樣子就是十七八歲的時候照的。

那個時候的靳修,在照片之中笑得歡喜,兩個人的目光懵懂卻含情,女生也是滿心歡喜的樣子。看著靳修看著那個女生的眼神,我初次覺得,胖也是會好看的。

我問靳修,「這是誰啊?」我有些吃醋,但是不敢流露分毫,這些過去是他的一部分,誰能沒有過去,「看樣子關係不錯,能留到現在。」

「她比你還要胖,是我的一個同學。」

「我不胖,說什麼比我還胖?」

「你看看你大腿上面的肉,怎麼好意思說你不胖?」靳修盯著我的大腿,說著。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然,盯著靳修,「我上身很瘦,好嗎?你的大腿不也是有肉嗎?我大腿有些肉肉的,我承認。」說著,我就迅速掐著靳修的大腿。

他的腿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好吧,我承認他身材很好。

從那時候起,這人就叫我胖子叫上癮了,能趕上小孩子叫媽媽一樣。我對此,不置一詞,卻聽他說:「胖子,你服不服?」眼神很是挑釁。

我跟他見家長,在我們見面的第六次,關係卻已經好到可以插科打諢,我有些驚奇於這樣的變化。

「你們兩個的關係還是這麼好。」靳修父母不由感慨。

這聽上去,有些奇怪,我卻想不出不敢說些什麼。我們本來就是閃婚,只怕是靳修沒有給父母說實話。

我點頭,順勢接過靳修夾給我的肉,又想起他總嫌棄我胖,嘟嘟囔囔反抗,「整天說我胖,還要讓我吃吃吃。」

「你多吃點也沒事,已經都這麼胖了。」

「你吃肉不會長胖嗎?怎麼會沒事?」

「長肉怎麼了,反正你也沒有機會瘦成電線杆子去勾引其他人。」

看見我們拌嘴,靳修父母笑了笑,好脾氣的沒有其他言辭。我立馬住口,這才想到此時說這些不合時宜,飯桌上卻時不時傳來幾聲低笑,其樂融融。

4

我是一個文靜、內斂、脾氣好的人,我的同事都這麼說我。每次跟靳修相處的時候,我總是輕易就被其弄得炸毛。

初次見面,我總覺得他是個「溫雅」的男子,結婚之後,這個人就是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大孩子。一言不合就唱歌,還總是喜歡不穿衣服在人面前晃來晃去,幼稚得很。

當我說「你能把衣服穿上嗎」,他理直氣壯,「我在家裡,光著身子怎麼了?」

「呃……我性別女……」

「你老看著它做什麼!你是我老婆,我的人!」

我氣呼呼地不想看見他,「靳修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他又理直氣壯回我,「有神經病的,是你!」

「你他喵的這麼神經,又蠢又丑,最重要的是眼瞎!」每次在靳修跟前,我這個不罵人的傳統都要被打破。

他忽然就笑了,得意洋洋,「對的,我不瞎能看上你!」

我這個不太嚴謹的言語也讓自己開懷,有一天我能跟靳修這樣拌嘴,而且還能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以前,從未想過,「靳修!!!」

他竟然沒有跟我繼續吵下去,而是突然走過來抱住了我,吻著我一寸又一寸,順著嘴巴到脖頸,往下探去……

我化成一攤水,在他的身下,我全然沒了剛才氣焰囂張的模樣。

靳修在床上的時候,完全就是另一個人。在生活中埋汰我的樣子,完全不復存在,說盡甜言蜜語、溫柔繾眷。說我胖的時候,會說我很美,順便還會很認真地說「我愛你」。

我有一種置身在天上雲間的錯覺,聽說這樣的感情不太靠譜。新婚之時把你寵得上天,愛得死去活來,飛得高了就摔得慘。

靳修整天只會損我,這樣的事情,對比鮮明,大概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吧。

過了幾天,同事聚會,氛圍有點尷尬,靳修在平日里總是很能說,而今在座位上惜字如金。有人問他什麼,他才肯禮貌地幾個字——「嗯,不錯。」「這樣啊。」「好的。」

我瘋狂暗示,抬腳踩上靳修桌子底下的腳,他皺著眉頭不咸不淡瞅我一眼,面上卻如常冷淡不近人情。

一路上都在跟他置氣,朋友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啊!

「你沒事吧,胖胖?」

「沒事。」我惜字如金,跟他一樣,淡淡的表情。事情不能模糊不清,不說清楚也不行,思慮片刻,「你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靳修!」

「啊?!」

「不喜歡他們嗎?對人怎麼都不咸不淡的呢?」我問。

靳修將車子停穩,輕嘆了口氣,「我不喜歡跟陌生人講話,沒有不給你面子。」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跟我說了很多話呢。你這不是逗我玩吧!」

他說了一句讓我很感動的話,輕飄飄的,卻是落在了我的心上,「你不一樣。」感動歸感動,我並不想就這樣讓這件事過去。

他只有在我面前才那麼健談和幼稚,在陌生人面前很少說話,這件事就成了我們婚後第一個小衝突。

5

我們公司跟他們公司合作項目,已經過了有幾天了。我到了他們工作,忙完之後,自然是去找靳修談話,也想看一下他在工作中的樣子。

他微微抬頭,「豬,你來幹什麼?」

「我有事情處理,順便看看你,我同事今天有事沒能來。」靳修有一個獨立辦公室,經理級別的都這樣,他的辦公室是老幹部嚴肅風,沒有一點時尚或是艷麗的物件。

「你回公司嗎?等我一起回家?」

我對著靳修笑,春光滿面,「我是偷時間看你的,我還要回公司。」人說,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我看著他停下手上的工作看我的時候,我覺得我們已經相愛許久,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恍惚感。

「咚咚咚……」此刻,敲門聲響起。

「進。」

他對於我在靳經理的辦公室,感到驚訝。我認出他是剛剛一起開會的同事,笑著招呼。

靳修:「介紹一下,我妻子。」

那個人震驚,「啊,嫂子?嫂子你挺瘦的啊,靳經理打電話之時為什麼叫您胖子?」我瞪著靳修,這個「胖子」已經這樣響亮,傳到公司了!

「昵稱。」靳修冷靜道。

兩人討論了工作,不避諱我,之後,我跟那人出了靳修辦公室。

那人說靳修是個嚴肅且不苟言笑的上司,那天聽到靳修打電話的時候,震驚得都快長出雙下巴了。公司的人都表示要重新認識他,腹黑、幼稚得像個孩子,哪裡還是平時高冷的樣子。

「沒想到嫂子瘦得很,當時,我還想像了許多胖子的樣子,想著什麼樣的胖子才能讓經理變成那樣。嫂子,經理為什麼叫您胖子啊?!」

「他就是嫌我胖,哪天去家裡聚餐。」我說話不過腦子。

本來也只是客氣話,等到那人把靳修同組的人都叫到家裡,我才知道這人也是一個老實人。

我不小心客套了一下,沒想到靳修卻沒有半分熱情,始終冷冷淡淡,我問他,「怎麼了?這麼鄭重其事!」

「靳經理就這樣,我們習慣了他不笑,嫂子。」

我想了一下,要給靳修一點面子,畢竟他沒給別人說的話都給我說了。

在那樣的時刻,我對之前他對我朋友冷冷淡淡的事情,漸漸放下了。他不是刻意如此,只是性子就是這般。

6

臨走是,靳修同事幫我把家裡收拾乾淨,待得時間長了,才說,「嫂子,這牆上不掛點什麼嗎?看著有些空啊。」

我看了看,「是有一點空。」

一群人一邊笑,一邊出門,「結婚照,嫂子!」

靳修正在拿著工具煮茶,動作優雅,我看了他一眼,關上門,「回去注意安全啊!」

「裝得不錯。」

我氣,「裝什麼了?」

靳修放下茶杯,「你是不是也覺得應該掛些東西在這牆上——嗯,你剛剛也聽到了,對吧!」

他向我走來,似乎還在尋思著,「這裡掛『草原』兩個字還挺合適的。」

「嗯?!」

「這兩個字可不簡單,是一幅畫,知道不?」

我看著他,「你又犯神經病了?」前腳外人還沒有走幾步,他就又變成這副樣子,我的照妖鏡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呢,「我去做飯,你繼續,不想理你。」

「剛吃完飯,又要做飯,你是豬嗎?」

我的嗓門在遇上靳修之後,變大了,這讓我沒想到。現在,我在他面前更加有活力,變得好似另一個人卻也有了生氣。

事實上,我對這樣的感覺很喜歡,儘管表面上被氣得炸毛。

彈指之間,我和靳修已經結婚一年了。閃婚不靠譜怎麼了,我們的現實就是最為直接地質問。

又想起,過幾天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該準備驚喜給他。我把很多情書和禮物,藏在家裡的各個角落,我很貼心地留下線索讓他找尋,然後找到那個大驚喜。

我正在為自己的機智歡喜的時候,歡喜還沒過多久,一盆冷水就順頭而下。這個讓人難受的秘密被我發現的時候,我若早知如此,一定不會準備給靳修的驚喜,這樣就能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我在書架上面發現隨意拿出一本書,書裡面卻夾著一個小的文件袋。本來是不會去打開這個的,可是放禮物的心思讓我打開了文件袋。

那些照片在我眼前一一閃過,女主角都是唯一一個,就是他床頭柜上那個胖胖的女孩子。這是正常的同學關係嗎?我拿這些照片的手顫抖著,淚眼矇矓卻發現這個女生瘦了之後,跟我相似度很高,相似到,我就是變瘦了的她。

我將這些照片翻來覆去地看,看了很多遍,連靳修回來都沒有發現。(小說名:《胖姑娘的春天》,作者:小莫40。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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