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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部逼格超高的狗血大片

今年國慶檔,話題度最高的非《影》莫屬。

其實電影上映前兩天,肉叔就看了,一直不敢說好還是不好。

豆瓣有條短評深入肉叔之心:

如果說電影好,我卻一時不能道出好在哪裡?如果說電影不好,我怎麼會有意猶未盡的感覺?(@羅玉龍)

為什麼會有這麼矛盾的感覺?

琢磨了三四天,肉叔終於想通了一點點。

今天就來說下,張藝謀的「藝術動作片」——

Shadow

張藝謀是什麼人?

即便是強悍如斯皮爾伯格這般的商業片之王,也會欽佩地說:

張藝謀是可以用色彩講故事的導演。

這不是玩笑話,甚至你能從老斯的口氣里聽出來一絲絲羨慕,真的,張藝謀玩弄色彩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

《紅高粱》《大紅燈籠高高掛》里充滿野性情慾的紅;《英雄》里處處藏著生生死死的綠;《滿城盡帶黃金甲》里無限哀榮的成噸金黃。

色彩,已經被張藝謀玩到了巔峰——

然而他還不滿足。

到了《影》,張藝謀摒棄了一切帶有表達企圖的色彩,只留下了最質樸的黑白,契合到他的故事裡。

故事應該不用肉叔再贅述很多:

沛國都督子虞(鄧超 飾)戰敗負傷,身形每況愈下,於是啟用從小培養的替身鏡州(鄧超 飾),替他行走朝堂疆場,以完成收復鏡州故土的大業。

子虞、鏡州

偏偏子虞功高蓋主,沛國國君沛良(鄭愷 飾)忍了這麼多年,就是在等子虞跟鏡州守軍兩敗俱傷,他好一箭雙鵰,收復故土並做「真正的王」。

故事的主視角,跟隨替身「鏡州」,他一邊要遊走在都督和國君的權謀里,又要遊走在自己和替身的雙重身份中。

電影給人最大的視覺衝擊,就是這個故事的背景色——

水墨

樓台、城池、山川、殺伐、陰謀,全都貫穿在張藝謀精心控制的煙雨水墨中。

不要小瞧這一屏幕的黑白——

它們才是這個故事的核心,別忘了,這一黑一白之間,隔著變化萬千的灰,這才是發揮的空間。

張藝謀說過:《影》的故事反轉簡直了,不光是劇情上的反轉,還有人性上的反轉。

這話沒錯,在這個水墨色的故事裡,藏著三層反轉:

1、沒有真身,哪來的影子?

2、有光才有影子,但影子見了光還能不能繼續存在?

3、問題是沒有了影子,還怎麼證明真身是否存在?

人心就在這三層反轉上,交替演變。

如果說子虞最初想收復故土,是「白」,而後的喪心病狂就是「黑」。

如果說鏡州最初的卑躬屈膝,是「黑」,而後的為己而戰就是「白」。

張藝謀要的,就是這黑白變化間的灰。

在鏡頭語言上,除了後期調色的黑白,他還用了大量的毛筆字道具,當然大家一定記得,沛國大殿上,沛良親手寫的巨型垂幔《太平賦》。

但別忘了,張藝謀還不動聲色地給了幾個沛良寫字的鏡頭:

仔細看沛良筆走龍蛇後留下了什麼:

字,墨跡焦、濃、重、淡、清五色隨筆觸變化莫測的墨字。

人心啊,就藏在這變化里,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張藝謀精著呢,寥寥幾筆,就寫盡了東方式的處世哲學。

就像看似是噱頭的兩個太極斗場。

肉叔有朋友吐槽,子虞密室中的斗場布置成太極可以理解;鏡州決戰,敵方大將非得在另一處畫成太極圖樣的斗場上決鬥是幹嘛?

太極斗場很酷,但很刻意。

肉叔不太認同,別忘了太極的本義——

這玩意太簡單了,一黑一白平分秋色。但這玩意也太複雜了,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

還有什麼,能比「太極」更能體現「變化」?

張藝謀的鏡頭啊,太絕了。

真的想不出,還能有誰,能像他這般僅僅用色彩,就能講故事。

就像斯皮爾伯格略帶羨慕評價他時,還有帶著真誠佩服的下半句:即便沒有台詞,我也能看懂他的故事

但鏡頭語言的登峰造極,不代表《影》就無懈可擊。

早年間有個說法,中國第五代導演在國際上拿獎拿到手軟,全靠90年代的文學熱。

這話是損國內這波老導演,離了優秀的文本就都不行了

文本可能是他們最不擅長的東西。

就比如張藝謀,離了莫言、蘇童、余華,就沒了《紅高粱》《大紅燈籠高高掛》《活著》,飛速降落到《三槍拍案驚奇》《長城》。

三部重量作原著作者分別是莫言、蘇童、余華

說難聽的,他們甚至跟小輩都沒法比,就拿肉叔賊喜歡的寧浩來說。就不說《瘋狂的石頭》這種精巧到沒邊的了,寧浩就是拍個俗氣的都市愛情戲,都能靠正敘倒敘交叉的敘事詭計拍出《心花路放》。

讓觀眾誤以為兩個人踏在註定相遇的旅程,直到最後才驚天一轉,讓觀眾恍然大悟:哇靠,這倆人是在越行越遠啊!

張藝謀,缺的就是這種敘事技巧

他在《影》開機還是殺青時(肉叔記不太清了),說了聲祝福《影》的話,肉叔記得清清楚楚,他用了五個字,「藝術動作片」。

他就是放不下這兩個字,藝術。

如果說鏡頭語言是「藝」,文本語言就是「技」,而張藝謀,重藝輕技到已經……

直白點說,有點無聊了。

他在紀錄片里說的,「這片的反轉簡直了」,那我們就來看看他文本上的反轉,乾脆就說最後的高潮反轉吧。

#以下涉及非常關鍵的劇透#

#沒看過的朋友可以跳到結論#

國君派去刺殺子虞的蒙面殺手,進入子虞密室後,鏡頭轉接到大殿上,蒙面殺手端著裝有子虞頭顱的木匣上場。

殺手沒露面,頭顱也沒露面。

你覺得,會有人猜不到木匣里不是子虞的頭顱,而殺手也不是原本的殺手么?

不會的。

緊接著,子虞怒叱國君,急赤白臉地喊出「你殺了鏡州的母親,還嫁禍於我」時,肉叔沒忍住哈哈笑了。

你覺得,會有人猜不到等下子虞自立為王的慾望,而鏡州成了反骨仔的反轉么?

也不會的。

這種文本語言上的處置,簡直可以說是幼稚,幼稚到不像一個功成名就的大導演的手筆。

而真正可怕的是,我們能看到張藝謀有多精心布置他鏡頭語言的「藝」,就能看到他有多不擅長文本語言的「技」——

不管是大局上的君臣矛盾、真身和影的情仇,還是細節上的長公主之死、少將軍之死。

他的伏筆,很大程度上已經成了劇透

越寫肉叔越覺得,《影》真的讓人意猶未盡,恨不得再重新刷一遍張藝謀作品集。

但同時,這故事的平淡也讓肉叔心生排斥,恨不得重新刷一遍……張藝謀早期作品集。

要硬是讓肉叔用一句話評價《影》:

就好像看一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根據別人描述來雕刻的鋼鐵俠。

神,有了,還絕世無雙。

可這形啊,還真差遠了。

編輯:火雲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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