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沒車沒房我執意嫁給他,4年後我只想抽自己耳光
她和周子林結婚幾年了?
初秋還有些涼的深夜,許夢毫無預兆地從睡夢中醒來,瞪著一雙眼在黑暗中平靜地躺了一會,聽著身旁周子林跌宕起伏韻味深長的鼾聲,從窗戶外隱隱約約傳來隔壁夫妻的對罵和孩子的哭聲,她的心中突然浮現這個念頭。
2012年結婚,現在已經2016年了。
感覺與周子林度過了一段漫長的歲月,仔細算來,也不過才短短的四年。
許夢翻身面對著周子林的後背。
她和周子林,當年是怎麼認識的?
2010年五月,許夢和男友分手,頹廢許久後,被好友挖出來與她在大排檔買醉,結果旁邊一出原配和小三的打戲上演,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許夢喝得迷迷瞪瞪,想起分手時男友的說辭,火氣一上來,擼起袖子衝過去,抓住那個渣男就是一拳。
這一拳,恰好砸在周子林的臉上。
用周子林的說法就是,那天他本來是想過去看個熱鬧,誰知道從斜里衝出一個嬌小的姑娘,二話不說就上拳頭,他那是懵了,才沒來得及還手。
許夢「嬌嗔」地錘了周子林一下,錘得他捂著胸口直咳嗽,「都說不打不相識,你看,一拳就定了我們的姻緣。」
其實不止如此,許夢在那一拳之後,悲從中來,把周子林當做前男友,死死摟著他大哭了一場,不停追問自己有什麼不好,最後還說自己現在看到你這張臉就覺得反胃,直接吐了周子林一身。
周子林:「……」
兩人本來該無所交際,偏周子林看著許夢哭哭啼啼的模樣,心弦莫名一動,鬼使神差向她朋友要了微信。
第二日清醒過來的許夢,還殘留著昨天的記憶,當即捂著臉哀嚎一聲。
這臉,丟大發了。
而後,許夢看著微信好友添加那一欄中,醒目的一行「你好,我是昨天被打的那個男生」,她幾乎是顫抖著手指才按下添加鍵。
「對方正在輸入」
居然在線!許夢噼里啪啦打出一排字。
「你好」
「啊啊啊昨天對不起是我錯了衣服多少錢醫藥費多少錢我會賠你的!」
「對方正在輸入」
這次不是文字,而是一段簡短的語音,許夢猶豫著點開,低沉含笑的聲音如同空曠的山林吹拂而過的清風,衝擊著她的耳膜。
「你真可愛。」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不用賠。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就多來照顧我的生意吧【微笑】」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不用賠不用賠,我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微笑】」
許夢看著屏幕上那幾條消息,心情難得複雜起來。
難道這就是閨蜜經常安慰她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許夢倒真如周子林所說的那般,時不時帶著朋友去大排檔吃上一頓,一來二去,就連好友也問起許夢的心思。
「夢兒,你給姐說實話,你是不是瞧上那個帥氣的後廚了?」
許夢咬著筷子實誠問:「你覺得周子林哪裡帥?」
好友狐疑地左瞧右瞧,對上許夢含笑的眼這才忍不住伸手點點她的額頭:「還想跟你姐耍滑頭。說吧,看上他哪點了?」
許夢搖搖頭,「我不告訴你。」
「小妮子,還挺護食的,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小氣?」
恰好周子林端著一盤小龍蝦走出來,鮮艷的色彩很是激發食慾,他擱下菜,順勢在許夢身邊坐下,「你前幾天不是饞著吃小龍蝦嗎?我剛學的,嘗嘗對不對你口味?」
「誒,等等。我給你剝吧。」
許夢戳戳周子林,耳語:「你不是要上班嗎?公然翹班小心老闆扣你工資。」
周子林笑:「沒事,我給老大說了過來陪陪你,他大手一揮准了假,還讓我好好陪你,可不能壞了大排檔的規矩。」
許夢難得羞澀下來。
好友高興之餘卻有些擔憂:「夢兒,你跟周子林談戀愛沒關係,畢竟那只是兩個人的事,可如果真想要結婚,你還是要慎重考慮,在叔叔阿姨看來,你們可是門不當戶不對啊。」
許夢反駁:「戀愛結婚都是我和周子林的事,我認定的理就絕不會改。」
事實也是如此。
2010年十月,許夢正式帶著周子林見她的父母。
周子林家境貧寒,爹出來打工後音信全無,留下瘸腿的娘和年邁痴呆的老人及一雙兒女,他讀到高中時鎮上的中學垮了,周子林看看破敗的老房子和成績優異的妹妹,咬咬牙跟著兄弟出來混出路,在工廠干過幾年,勉強糊口,之後醒悟才辭職出來學手藝。
在許夢父母看來,周子林要房子沒房子,要前途沒前途,家庭仿若一個無底洞吸血鬼,明顯誰嫁進去誰倒霉,比上一個男生還要不如。
堅決反對。
許夢冷笑,想著前男友就是這麼蹉跎沒的,現在有了周子林,可不能重蹈覆轍,便硬起性子二話不說搬到周子林租住的房子。
是與他人合租的小單間,周子林去得晚,加上沒什麼積蓄,那個房間恰好在風口處,窗戶又小,彼時已是深秋,整日陰著天,毛毛細雨都帶著凍人的冰冷,寒風沒日沒夜地吹著。
許夢渾不在意。
她與周子林性格有些相似,除卻兩人必要的儲存與開支之外,餘下的錢,他們會仔仔細細商量,可能是一場說走就走的短期旅行,也可能是一次快樂的遊樂園之旅。
日子漸漸往前走去。
許夢實習的單位離出租屋遠,她每天六點不到就要起來,入冬之後,天氣越發寒冷,她的身體就受不住,頭疼、四肢乏力。許夢隨便吃了點葯就沉沉睡去,等周子林下班回來發現異常,已是凌晨三點半。
許夢裹著一床厚實的棉被,在周子林的粗喘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她趴著周子林的背上,偏頭便看見他額上密集的汗水。
「子林……」
周子林焦急的聲音傳來,「夢兒,你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們馬上就要到醫院了,不要害怕,我在這裡。」
那時她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許夢,一定要嫁給周子林。
生病之後,許夢父母軟下態度,只要求一點,周子林必須要有自己的一份正經事業,是大是小他們不管。
後來許夢才知道,是周子林跪在她的父母面前,一字一句保證,會給許夢幸福的生活,會對她一生一世好。
2012年七月,在許夢生日那天,周子林捧著一束玫瑰花向她求婚;在十二月,他們舉行了婚禮。
身旁的周子林突然翻身,嘴裡嘟囔著說夢話,有幾句說得格外清晰,是許夢的名字。
真是,夢見什麼了,念得這麼大聲?
許夢抿嘴在心中偷偷笑著,伸出手把周子林蹬下去的空調被往上拉了拉。
他們的婚禮可以說是簡陋。
周子林剛剛學完手藝出來單幹,盤下一家店鋪欠下一屁股債,結婚那天,便是在自家的店裡辦了幾桌子菜。
深夜,忙碌完一切的兩人疲憊地躺在床上。不一會,周子林便暗戳戳地伸手過來把她牢牢牽住。
「夢兒,你掐掐我,這會不會是一場夢?」
許夢不客氣,「疼不疼?」
周子林聲音恍惚,「怎麼不疼呢?夢兒,你使勁掐一掐。」
許夢坐起來,撈起周子林的手背一看,通紅一片,當即心疼說道:「你看看,都紅了,你不痛,我還痛呢!」
周子林眼眶一熱,輕輕攬過許夢,「夢兒,我向你保證,以後,我一定一定,給你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許夢嗔他一眼,「那個時候都是老夫老妻了,還在意這些形式做什麼。」
周子林亦回她,「你不在意,我在意。」
2014年,許夢因工作原因調動到C市,周子林不假思索,跟著許夢來到C市重新開始。
許夢卻驟然感覺,她和周子林之間,似乎越來越沒有共同話題了。
她有她的工作,雖是朝九晚五,但每日忙碌,加班已成家常便飯;周子林也在奮鬥他的事業,早出晚歸,兩人每天幾乎說不上正經的幾句話。
有一次許夢提前下班去周子林的餐館,卻被服務員認作客人,認認真真接待,是許夢打了電話,周子林才從廚房走出來,笑著把她介紹給大家。
許夢當即留了一個心眼,裝作在開玩笑,「你沒給他們說,你已是已婚男士?」
「怎麼可能。」周子林表情誇張,「天地良心,我恨不得天天給他們說我家夢兒有多好看有多勤儉持家有多賢良淑德。」
許夢假裝不滿地抽抽鼻子,「騙人,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周子林當即誇張求饒,「我的姑奶奶,你可別消遣我了。」
「貧嘴。」
可兩人的交談依舊越來越少,有時候兩人晚上難得湊在一起,周子林卻是面容疲倦,倒頭就睡,而她自己也只是坐在一旁,低頭玩著手機。
同床異夢。
許夢已經想不起,她有多久沒和周子林好好說過話了。
她和周子林,相知時就像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可結婚後,就在家長里短歲月流經中,慢慢降下了熱情。
許夢便是在這裡的環境下,偶遇前男友。
是同事的一場邀約,到了現場她才知道是單身聚會。許夢尷尬地拉過同事,「你怎麼不在簡訊里說明白?我結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拉我來單身聚會,若是被熟人撞見該多尷尬啊。」
同事一臉苦惱的表情,「許夢姐抱歉,我這裡出問題差一個人,我思來想去只能拉你過來救場了,拜託拜託,你做個高冷御姐就好,回頭我請你吃飯。」
許夢瞪她一眼,「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知道了知道了,許夢姐對我最好了。」
與張堯重逢,在許夢意料之外,如此猝不及防。
在昏暗曖昧的氛圍之下,張堯眼中有明顯的詫異,許久才慢慢轉化為笑意,許夢恰在此時轉頭避開與他對視。
張堯舉著一杯酒走了過來,在許夢面前靜靜站了一會, 「許夢,好久不見了。」
「你——」
「你——」
兩人同時出聲。
許夢沉默下來。
張堯在許夢身邊坐下,「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好與不好,似乎與你沒關係了。」
那天與張堯說了些什麼,許夢想不起來了,唯一記得清清楚楚的,便是張堯那一句「許夢,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記著你。」
可是記得又有何用。
這般想著,許夢彷彿不由自主地添加張堯為好友,在家時她下意識攥緊手機,好像深藏著一個秘密。
張堯每日會發一句早晚安,或者當日遇到的趣事給許夢,每次點開微信,她都會忽略那幾條消息,後來想著周子林有事會用她的手機,若是被無意點開可能會增生事端,就每天查看。
這天,張堯突然發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許夢,你說有沒有可能?」
許夢皺眉,「什麼可能?」
「如果當年我沒有提出分手,與你結婚的會不會就是我?」
不可遏止的,許夢順著張堯的話想下去。那是她在熱戀中與張堯許下的一個夢,旅行結婚,生一兒一女,一家人和和美美。
突然間,周子林張牙舞爪地出現在眼前。(小說名:《人間煙火》,作者:沈霜降。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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