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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歲兒子失蹤後自己回來我沒深究,直到他被殺我才知是男友下狠手

1

新寡的雲府大奶奶是個厲害角色。攤在雲府頭上的三十萬兩軍餉硬生生被她哭成了十萬。新上任的絲行梁會長擦著汗向卞存遠彙報:「她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據說是把東西兩間鋪子都賣了才湊出的銀子。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頓一頓,又試探,「卞副官,您看?」

卞存遠掐滅了煙,放下二郎腿,努力回憶,「雲府的大奶奶?」

哦,想起來了。雲大爺的葬禮上,天微雨,她白衣黑裙,打著油紙傘站在雲府大門前迎客。透過蒙蒙雨霧,他猝不及防對上她楚楚的眸子。黑葡萄樣的眼珠子像是汪了層水,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當時他就想,雲大爺好福氣啊,娶到這樣一位絕頂的美人。

她見到他,規規矩矩地行禮,招待得十分周到。倒是她身後的小孩子,探出頭來脆聲脆氣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搶在他前面變了臉色,「胡說什麼!劉媽,還不快把晉兒抱進去!」小孩子說不出這樣的話,一定是有人教他。卞存遠神色平靜,看來,雲府中也並不都是糊塗人。那邊大奶奶萬分抱歉,抬起手上白色絲絹按了按眼角,「小孩子不懂事,讓卞副官笑話了。」

靈堂設在正廳,黑漆木的排位,上書「絲行會長雲深」。卞存遠愣了一下,沒想到排位上的稱呼會如此簡潔且意味深長,他下意識向大奶奶望去。她站在他右手邊,低著頭,烏黑的髮髻上別著一朵白色的梔子花,大概是在哭,耳墜子微微地顫。疑心頓起的卞存遠當即打消了念頭。但還是小聲試探,「大奶奶節哀。雲會長英年早逝,讓人扼腕。只是,怎麼去得這麼突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她聞言抬起頭,眼圈紅紅的,說話帶著鼻音,「謝謝卞副官關心。」她忽然忍不住似的哭出聲來,「他走了,丟下我們娘兒倆個,孤兒寡母,受盡欺負,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壓抑許久的情緒一朝爆發,眼淚滾珠般往下落。他頓時有些束手無策,慌慌張張為她拭淚的手抬到一半才覺出不妥。頓了頓,他只能蒼白地安慰:「大奶奶節哀。」

這件事他也沒有如何放在心上。雲府只不過一介商家,即使生意做得再大,那也還是生意人,得在大帥手底下混飯。更何況,雲深死了,兒子才六歲,雲大奶奶深閨婦人,要支撐這麼一大家子,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如今梁會長再次提到雲府,卞存遠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大奶奶那雙黑葡萄水洗樣的眼睛,幽幽的,欲語還休。他的心驀然一動,有說不清的情緒漫上心頭……

「算了算了。」卞存遠收回思緒,「你這個會長都替她說話,要是我不通融,顯得多不通人情似的。」她確實不容易,就別再落井下石了吧。

梁會長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鬆了口氣的同時連道「不敢」。

不敢,他當然不敢。卞存遠在心中冷笑,雲深倒是敢抗命拒籌軍餉,可他現在已經躺在地下了。接替他位置的梁會長自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2

大帥府。

卞存遠匆匆走進大廳。有歡聲笑語隱隱穿來,其中一個聲音似曾相識,「老夫人手氣好,我都連輸三局了,再玩下去,都快沒錢坐車回家了。」尾音長長,帶著點嬌嗔,撒嬌撒得恰到好處,老夫人立刻笑著回答:「哎呀,這算什麼事呀,天晚了。大奶奶吃完飯再回去,我讓司機送你。」

雲府大奶奶。卞存遠腳步一頓,時隔半年,他以為再難跟她有交集,沒想到,她竟然跟大帥府攀上了關係。隱隱的,不安的感覺躍上心頭,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不簡單。

屋裡的人理了理鬢髮,笑得嬌俏,「那我就先謝謝老夫人了!」

旁邊正受寵的二姨太太秋拾十分乖覺,「大奶奶可得常上我們府上來,您一到呀,老夫人的心情就好。連帶著我們都沾光。」

偏廳的門被敲響,卞存遠進來行了禮,「老夫人,我找大帥有急事。但是樓上書房沒有人?」其實他知道,不在樓上書房,定是在一樓的小書房,可他鬼使神差般來了偏廳,只為見一見這位久別的大奶奶。

她穿了湖綠色的衫子,仍舊是黑色的裙子,大概還在戴孝的緣故,頭上的簪子也是深色的,不張揚。這身行頭若穿在旁人身上,定然老氣橫秋。偏她膚色雪白,唇若朱點,穿來只覺艷色逼人。她向他瞥來一眼,眼神凌厲如刀,不再是半年前水汪汪欲語還休,婉轉可憐的模樣。他有些失望,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麼。

卞存遠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讓手下心腹去查雲府的大奶奶。

她姓葛,名流蘇,今年二十五歲。十六歲時嫁來寒州雲府,京城人士,是晚清忠王爺府上二格格的私生女。為了遮醜,她一出生就被送去鄉下,養到十一歲。

十一年過去,時代變了。忠王府關上門來有王爺格格,打開門來只不過徒有其表,實則家道艱難。倒是雲家,絲綢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本想悔婚的老王爺捨不得這塊肥肉,但府上又沒有合適年齡的格格可以嫁過去,這才想到了葛流蘇。流蘇回到王府的時候,她的生母二格格已經病死四年了。

出身高貴卻命運坎坷。養父母對她不好,老王爺對她也未必好。唯一對她好的人,大概就是雲深了。

她也算能忍,明知是他派人暗殺了雲深,還能在葬禮上不動聲色。短短半年,她就攀上了大帥的母親黎老夫人,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給雲深報仇嘛。

卞存遠冷笑。葛流蘇啊葛流蘇,我卞存遠在貧民窟里背後捅人刀子的時候,你還在鄉下吃糠咽菜呢。才半年而已,就忍不住了。你報仇的本事,還太嫩!

3

葛流蘇在鋪子里忙了一天,終於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剛進門,劉媽便哭天抹淚地迎上來:「大奶奶,小少爺不見了!」葛流蘇心中咯噔一下,急道:「什麼叫不見了!」管家連忙遞上信,說是下午有人送來的。葛流蘇瞥見信封右下角的署名,心中立刻瞭然。

卞存遠到戲樓的時候,葛流蘇已經到了。她今天穿了件天藍撒花的旗袍,外罩白色立領大衣,此時正焦急地在包廂踱步。見他進門,連忙招呼:「卞副官!」眼睛紅紅的,沒了那天在大帥府偏廳中的凌厲。這才對嘛,本就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做什麼橫眉怒目給他臉色看?他本來煩躁的心情無端好了很多。

戲台上正唱著孟母三遷。這戲聽得人少,卻是卞存遠專門點的。

他剛從大帥府中來,還穿著軍裝,稍稍點頭示意後,他邊脫手套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倒春寒,這天兒忽冷忽熱,挺讓人受不了。」他笑盈盈地寒暄。越發眸若朗星,眉如橫山。

葛流蘇心急如焚、坐立難安,自然是沒空欣賞的。兒子云晉顯而易見是在卞存遠手上了,可他卻沒事人似的跟她東拉西扯。

「這齣戲不錯吧?母子情深,做娘的總是希望孩子好。」

這就要到正題了。葛流蘇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剛想開口,對方的話題又變了,「今天把雲大奶奶叫來,就是想跟您說說上次軍餉的事兒。」

葛流蘇有些心不在焉,「軍餉?」

「對!軍餉。」卞存遠放下杯子,「大奶奶新寡,手頭不活泛,只來得及酬十萬兩,這個我理解。」他手指微曲,輕輕扣著桌面,語速放慢,「不過這半年來,大奶奶送給大帥府老夫人的東西數都數不清,更別提輸在牌桌上的了……」

這是在敲打她了。葛流蘇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卞副官哪裡的話,難得老夫人看得起,孝敬多少都是應該的。」提醒對方,她在老夫人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

卞存遠早料到了,他聞言神色一肅,「大奶奶打什麼算盤,卞某人心裡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大奶奶花了這麼多銀子,到底抓住了卞某什麼把柄呢?」他瞥了眼葛流蘇的臉色,「不管是什麼把柄。大奶奶都把它牢牢裝在肚子里吧。若是吐出來,卞某當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手下的那些弟兄們可得不依。他們都是粗人,如今已認識過您的小少爺了。下次,熟門熟路的,做出點什麼來,那都不好說。」

葛流蘇想到管家查到的卞存遠的資料。孤兒,出身在貧民窟,十七歲上當了兵,出生入死十二年,一級一級往上升,總算到了今天這個位置——黎大帥最信任的心腹之一,總管軍需。

小混混,地痞!這是看到資料時葛流蘇腦海中冒出來的詞語。可現在,此時此刻,她方才深切感受到他的無賴。她還沒有開始行動,他就已經警惕,並出手直擊她的七寸——綁架了她兒子云晉。她緊緊咬住唇,才能不無助地哭出來——她不能哭,從雲深死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雲府所有人的主心骨,再沒有人為她遮風擋雨。所幸,她還有兒子。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卞副官,我不說。您的秘密,我會讓它爛在肚子里。不過孩子,還請您還給我。」什麼恩怨什麼報仇,她管不了。現下,她心心念念的,只是雲晉的安危。

卞存遠滿意地笑了。可是他的條件還沒有提完呢。

「孩子還給你可以,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多疑,什麼事都喜歡多加一層保險。」他俯下身,勢在必得,「葛流蘇,深閨寂寞,要不要考慮,跟了我?」

流氓!這是葛流蘇給他的第三個評價。

4

葛流蘇耽擱到很晚才回府。劉媽看她臉色不好也不敢問,生怕小少爺有個三長兩短。倒是葛流蘇,看劉媽焦急,交代了她一句:「沒事了,晉兒明天就能回來。」關了門回屋,她對著鏡子發獃。

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局面?本以為討好老夫人,找到卞存遠貪污受賄的證據,就能通過大帥把他繩之於法,為雲深報仇。可她低估了卞存遠的無恥,這個人發起瘋來,沒有底線。綁架勒索,巧取豪奪,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鎖骨上的指痕紅得刺眼,她重重地把鏡子倒扣向桌面。

雲深從來都很溫柔。卞存遠不一樣,他骨子裡有股狠勁,做愛的時候不管不顧,彷彿要活吞了她般兇猛。她緊緊地咬著唇,一聲不吭,心中不可抑制地羞恥和自責。她背叛了雲深,辜負了雲深的深情,可是她卻無法掙脫仇人的懷抱,因為她要她的兒子回來,回到她身邊。

是她笨,是她不爭氣,才讓卞存遠早早看出了她的企圖和弱點……她好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卞存遠的不知廉恥!

連帶著手中的鑰匙,她把桌上的茶盞、瓷壺一股腦兒推到了地上!

眼淚流下來,她趴在桌上放聲大哭。從今天起,她葛流蘇除了是雲府的大奶奶,還會是卞存遠的情婦!可是,再不堪,再齷齪,為了雲晉和雲府,她都得義無反顧地往前走……

發泄完畢的葛流蘇,哽咽著彎下腰去,撿起一地碎瓷中的鑰匙——他在城郊有棟兩層的小別墅,是她未來隨傳隨到任他臨幸的場地。

手指被碎瓷割傷,鮮血淋漓得如同她支離破碎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劉媽歡天喜地地來通報,「大奶奶,小少爺回來了……哎喲!這滿地的碎片怎麼回事?」葛流蘇已經衝出去。雲晉撲過來奶聲奶氣地叫她媽媽,她抱著他,眼淚差點又流出來。

城郊。午後的陽光照進屋子,本該溫暖的客廳里,葛流蘇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卞存遠穿了家常的便裝坐在沙發上,葛流蘇剛進門他就把手中的煙掐了。她聞不得煙草味,之前他抽煙的時候她蹙了眉,只一次,他就記住了。

「手怎麼了?」他自然地撈過她的手腕,盯著她包了紗布的手指頭。昨晚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就成了這樣。雲府的下人都是怎麼做事的?

他接觸到她的那一刻,她瞬間僵硬。肌膚相貼,讓她幾乎是下意識想到了昨晚的瘋狂。不堪和狼狽瞬間襲上心頭,她用力撤回手,「不關你的事。」拒人千里的語氣讓卞存遠的心情一落千丈,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攥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望向自己,「葛流蘇,需要我提醒你,你的身份嗎?」

她黑葡萄樣的眼睛裡積了一層水,在那層無助之後是明目張胆的仇恨。她顫抖著聲音開口,「你要做?」她伸手去解旗袍上的盤扣,卻因為食指上纏了紗布甚是不便。

他按住她的手,心上彷彿壓了塊大石,她拒人千里的疏離讓他討厭,可她自暴自棄似的主動更讓他難受。想開口解釋,解釋給她聽,不是這樣的,他並沒有她想得那麼齷齪。他只是單純地關心她,想要對她好一點而已啊。

可是,有必要嗎?她眼裡的仇恨那樣赤裸裸,連掩飾都不屑。在她眼中,他早就是無惡不赦的惡霸和殺人犯。他為了徵集軍餉殺了她丈夫,為了一己私慾綁架了她兒子,他無惡不作,早就壞到了骨子裡。

制止她的手,靈巧地解開她的盤扣。就這樣吧。解釋什麼呢?她恨他,早就恨入骨髓,刻意的解釋只會顯得虛偽。就這樣吧。恨他,至少她的心裡還有他的一席之地……吻住她的時候他想,這輩子,得她相伴,哪怕只有短短一刻,也值了。

5

局勢動蕩,前方的戰場上並不太平。

卞存遠很忙。忙得顧不上兒女情長,只偶爾午夜夢回,才於朦朧月色中思念起她。

葛流蘇總算鬆了口氣。雖然執政府徵集軍餉的命令又下了,但因為卞存遠的格外關照,攤到雲府頭上的數目少之又少。不過,因此而生的流言,讓葛流蘇對卞存遠的那麼一丁點感激,又消弭於無形。

大帥府她還照去。陪老夫人打牌的時候,也間或能聽到前線的情況。

日軍發動侵華戰爭,中國大片土地淪喪。大帥忙到給老夫人請安的時間都沒有,二姨太太秋拾憂心忡忡,「卞副官去了前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見葛流蘇抬眼看她,她才又道,「大帥等著他回話呢。」

葛流蘇低下頭去,嘴角勾出諷刺的弧度。即使跟了大帥,還是對前任情人頗多牽掛呢。沒錯。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查出點卞存遠和大帥之間的齟齬?秋拾名義上是卞存遠的乾妹妹,其實是他曾經的情人。看秋拾至今對他牽掛的模樣,當初也如膠似漆溫情繾綣過吧?可是那又怎樣。大帥看上秋拾的那一刻,情人就變成了妹妹。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只瞞著大帥一個。

卞存遠是什麼樣的人。她葛流蘇自認十分清楚。為人狡猾精明,做事不擇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可以犧牲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秋拾也真可悲,被他親手送到了大帥府,卻還為他牽掛。

她在心裡默默警告自己,前車之鑒在此,萬勿重蹈覆轍。

卞存遠趕回來的時候,城中的流言已經傳得很不像樣。

雲府的人聽到風言風語,也都在肚裡暗自嘀咕,只差到大奶奶面前嚼舌。劉媽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她堅定不移地撇清,大奶奶才不是這樣的人,為了利益出賣身體,那成什麼了。更何況府里大爺怎麼死的,大奶奶心裡明白著呢。

卞存遠聽到街角議論得熱鬧,那些人一口一個賤人騷貨不守婦道。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往頭上沖,把她說得這麼不堪,他們怎麼敢!

晚上,葛流蘇見到卞存遠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聽說你一回來就殺了人?前線戰事這麼緊張,你還有空閑窩裡斗?」她雖然是婦道人家,可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她懂。卞存遠有些微的失望,他殺人沒錯,可他是為了誰?

「他們把你說得……太不堪。我也是氣不過。」他輕聲道。燈光下英俊的臉龐有濃重的疲倦。他很累了。戰事緊張,他好久沒有睡過好覺。剛回來,她又這樣對他。可她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依然不依不饒,「不堪?我現在的生活可不就是不堪!他們又沒說錯,殺他們做什麼?……你別忘了,我的不堪到底是拜誰所賜?!」殺人?他怎麼不把自己殺了!

卞存遠沒出聲。她說得沒錯,是他,是他讓她沒名沒分地跟著他,才讓那些人有話可說。

他抬起頭,神色平靜,語氣中卻帶了隱忍的期待,「流蘇,嫁給我吧。我給你名分,我們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有生之年,他從沒用過如此卑微的語氣,去乞求一件明知不可能的東西。他出生在貧民窟,從懂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得自己動手去搶。這麼多年,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可等到他意識到他早已愛上她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他給自己的愛情安上了一個如此骯髒的開頭。

果然吶,她在冷笑了。葛流蘇覺得她簡直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殺了她丈夫、綁架過她兒子的人竟然向她求婚。他怎麼開得了口?!

「卞副官,別做夢了。我兒子七歲了,他總是問我,爸爸是怎麼死的。

「我是雲府大奶奶,為雲深保住雲家的產業——這是我活著的全部意義。」

她捨不得兒子,捨不得雲深,離不開雲府。她話里話外的含義激得他消弭的怒火再次飆升。骨子裡的強橫頑強地冒出頭,他攥住她的手腕,威脅,「雲深死了,因為他擋了我籌軍餉的路。如今,你兒子阻止了你出嫁,我不介意故技重施除掉這塊絆腳石!」

話才出口,他就後悔了。她眼中的恐懼讓他慌張。

「卞存遠!你這個瘋子!混蛋!」她用力掙脫他,「跟個小孩子過不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揚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猝不及防,臉頰被打得歪向一邊。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個人,用力打人巴掌的時候竟也這樣疼。他聽著她匆忙的腳步,漸漸出門去了。

對啊,她說得沒錯,他是混蛋。不會溫言軟語,不會脈脈含情,只會口不擇言把心愛的人越推越遠。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只要她願意嫁給他,他不介意把雲晉當作自己的孩子。

6

葛流蘇嚴禁雲晉踏出府門一步。雲晉才七歲,雖然懂事,可愛玩愛跳,對葛流蘇近乎囚禁的行為漸生不滿。葛流蘇因著那日爭吵中卞存遠的話風聲鶴唳良久,見一切如常也便有些懈怠。

劉媽挺不解,被小少爺鬧得不行,來找大奶奶詢問:「晉兒要去街口看雜耍,盼了好些天了,大奶奶讓他去吧?」卞存遠許久沒來找她,聽大帥府的人說,他這些天日日耗在軍中,十分忙碌,應該也沒空找晉兒的麻煩。思及此,她鬆了口,但特意囑咐出門時帶上若干家丁。

卞存遠正在查看賬目,被派去關注云府一舉一動的下屬匆匆來報,說是雲府的小少爺就在剛才,沒了。(小說名:《流蘇胭脂色》,作者:玉灼痕。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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