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007：手把手教你當足球間諜

足球被稱為和平年代的戰爭，有人在「戰場」上踢球，也有人在「戰場」外搜集情報，他們就是「足球間諜」。

間諜，最近常常在各處看到的一個敏感辭彙。他潛藏在人群之中，竊取各種情報，以為其效忠的勢力謀取利益。世間有軍事間諜、商業間諜等等，包括足球領域其實也有「間諜」。刺探敵方場地狀況，竊取對手排兵布陣的秘密，在綠茵場上的11人對11人之外，另一種「戰爭」同樣存在。千萬不要以為賽前備戰就是自己練練戰術，再集合球員觀看對手的比賽錄像。事實是這裡面的花樣不少，但「間諜活動」顯然是不會大張旗鼓地向外界宣傳了。

首先你可能會想到一個問題：足球間諜究竟啥樣？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一提到「Spy」這個詞，他腦中浮現的恐怕都是詹姆斯·邦德的形象。風流倜儻還身手敏捷，再搭配花式繁多的高科技設備，一看上去就是人中龍鳳與眾不同。

不過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一眼上去就是超級特工、無敵間諜，那他還是間諜么？又或許他還需要像《碟中諜》主角伊森·亨特那樣隨時帶上假面具變成別人？當然，「變臉術」在足球界是不存在的，但也有「間諜」喬裝打扮。

《碟中諜》系列中亨特領銜的間諜三人組。

2013年，義大利桑普多利亞俱樂部曾經在訓練場外的小樹林里抓獲敵對勢力熱那亞隊的細作一名。當時兩傢俱樂部的青年隊即將展開「熱那亞德比」，被抓到熱那亞的青年隊守門員教練自然也是去打探軍情的。

不過有些令人捧腹的是，這名探子不僅鬼鬼祟祟，被抓之時還「穿戴奇特」，用當時媒體報道的話來說，「就像蘭博一樣」。不過蘭博不是殺不死的特種兵么？豈有不被敵人發現之理？一身迷彩服還在小樹林里竄來竄去，也難怪這名教練不用桑普多利亞專門防備，就被圍觀青年隊訓練的球迷所察覺。

那場訓練並不是封閉式的，理論上混進群眾之中也應該能夠觀戰，那為什麼這位「間諜」要特意打扮得和別人不一樣呢？

《第一滴血》中史泰龍刻畫的經典「蘭博」形象。

以後來熱那亞俱樂部的「解釋」，此次諜報行動完全是「個人行為」，他們並沒有派人去偷看對手訓練，那麼一副特種兵打扮的姦細多半就純屬個人愛好了。另外這位名叫盧卡·德普拉教練其實也不算太無名，他是熱那亞傳奇門將喬瓦尼·德普拉的孫子，所以不少桑普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的模樣。

如果是位世人皆知的名人，那就很難做間諜了么？那倒也未必，君不見《無恥混蛋》之中，盟軍在德國的王牌卧底在正是大電影明星馮·漢莫斯馬克？足球名人被當作間諜的也有，「國王」坎通納就曾被秘魯媒體如此稱呼。

俄羅斯世界盃之前，這位前法國巨星曾造訪秘魯國家隊的訓練營，由於法國與秘魯同分在一組，此舉便在秘魯國內引發了軒然大波。「敵人就在營中！」有媒體甚至指責國家隊為敵方探子敞開了大門。

不過坎通納究竟是不是法國隊的姦細呢？這個問題其實值得商榷，畢竟這位「國王」和德尚的私人關係並不怎麼樣。換個角度，放坎通納進來參觀的秘魯國家隊就不知道放點虛假消息么？就像周瑜會蔣干。不過無論內幕真相如何，秘魯最後反正也沒贏，他們小組前兩場就連敗於丹麥和法國提前被淘汰。

說了間諜的形象，再讓我們來研究下間諜的裝備。在影視作品之中，「超級系」的間諜通常會有可通話可錄像的高科技眼鏡，又或者是能射出麻醉針的鋼筆，小到可以讓人喝下去的追蹤器等等。

現實中的「足球間諜」可沒那麼炫酷，但使用無人機等高科技設備來幫助自己還是可以的。早在2014年巴西世界盃期間，法國國家隊的訓練就曾經遭到過無人機的偵測。當時高盧雄雞的部分隊員們還嘻嘻哈哈不以為然，但主教練德尚卻十分警惕，認為是有人在窺探軍情，隨後也曾要求國際足聯對此展開調查。

當年法國隊遭到騷擾，無人機的飛行高度比較低，幾乎就在離地10米不到的距離。隨著這種飛行器可以搭載的攝像鏡頭越來越先進，它可以偵測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俄羅斯世界盃預選賽階段，作客澳大利亞參加晉級附加賽的中美洲球隊宏都拉斯就曾公開抱怨，他們的訓練課遭到了主隊無人機的監視。從宏都拉斯方面放出的視頻來看，無人機在屏幕上只是一個小小的黑點，肉眼其實看不清楚，不過嗡嗡的聲音還是可以說明確實有機器在那裡觀測。

宏都拉斯主帥在發布會上公開表示球隊訓練被偷拍。

如果無人機的靜音能力更強一點，從球隊訓練中竊取戰術機密的「足球間諜」恐怕將很難防範。不過就目前而言，最實在和最常用的手段還是用高倍望遠鏡和攝像頭人工觀察或者拍攝。找一處距離訓練場不是太遠的高地，比如高樓或者山坡，加上「大炮」就可以獲取敵隊的第一手資料。

這種辦法看似技術含量不高，但「從古至今」都很實用。比如前墨西哥國家隊主帥奧索里奧在回憶自己的英國旅居生涯時，就曾坦言曾經用類似辦法「偷師」利物浦主帥。當年紅軍的主帥還是法國人霍利爾，雖然其戰術相對保守屢受非議，但所謂內行看門道，奧索里奧想學的可是名帥練兵的手段，包括訓練的日程安排和青年梯隊的布置等等。

奧索里奧在世界盃結束後上任巴拉圭國家隊主帥。

於是乎他觀察了利物浦的訓練基地，找到一處圍牆比較矮的地段，然後到這個「缺口」對面租用了一套房間。據奧索里奧自己宣稱，他當時比較誠實，直接告訴了房東自己的來意。而房東在經過考慮之後倒也沒有阻攔，後來就讓這位哥倫比亞人在那裡呆了差不多兩年時間。

奧索里奧的偷師經歷堪稱長期潛伏，而短期觀察的情況就更多。最近一次鬧得比較厲害的，就有瑞典國家隊在2018世界盃上「偷看」韓國隊訓練。為防止小組賽對手的助教從遠處山坡上用高倍望遠鏡偵查本隊戰術布置。韓國隊還別出心裁地在訓練中亂換號碼球衣，以為歐洲人看東亞人都長一個模樣。這招有沒有效不知道，反正後來韓國輸了，所以看起來還是瑞典隊的諜報能力更勝一籌。

如果只是遠遠觀察，間諜好像看起來也沒那麼神秘。但其實現實世界就是這樣，更何況足球世界裡訓練場不讓進，比賽場那肯定是會有觀眾的，混進球迷之中，直接現場觀察，這其實也是諜報工作的一種。所謂「探子」實際上也不用多加演示，即便是名帥親自出馬，大多數也只是戴個帽子架個墨鏡，與其說是不讓對手察覺，實際上不想讓粉絲打擾的成分可能還更多一些。

總體而論，真實的諜報工作恐怕並不像007系列中那般浪漫炫酷。敵人、欺騙和詭計大都隱藏於平凡的工作與生活之中，就像小說《鍋匠，裁縫，士兵，間諜》所描寫的那樣。間諜的可怕之處在於任何人其實都有可能成為他，這一點足球間諜也一樣。

《鍋匠，裁縫，士兵，間諜》在2011年被改編為電影，由2018奧斯卡最佳男主加里·奧斯曼主演。

2018世界盃半決賽英格蘭對壘克羅埃西亞之前，三獅軍團的安保人員曾報警抓獲了一名在訓練場附近高樓拍攝球隊的可疑人員。事後經過盤查，發現他只是一名有線電視的維修工人，在屋頂拍照是因為想趁機找點和朋友炫耀的資本。

不過無論這位維修工球迷有沒有心思竊取英格蘭隊的機密，他所拍下的照片都有可能泄露索斯蓋特的部署。這樣無論是他準備將照片發給朋友亦或者賣給媒體，最終的結果都會是他扮演了格子軍團「密探」的角色。

克羅埃西亞最終戰勝英格蘭挺進決賽。

還有些比較特殊的案例，那就是成名球員也會扮演內奸、叛徒的角色，把球隊的內部資料比如首發名單提前泄露給媒體。2009年，英超切爾西還曾經曝出過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醜聞：堂堂藍軍隊長、英格蘭中衛特里竟然被英國媒體釣魚，私自販賣「訓練課門票」被抓了現行。

當年的《世界新聞報》設下誘餌，通過中間人尋找可以進入科巴姆訓練基地的門路。而據該報宣稱，收了1萬鎊好處費的特里表示自己有辦法讓付錢者進去看看，去看那些並不對外開放的訓練課。此事曝光之後，切爾西方面曾矢口否認特里收了錢，過了不久後風波也得到平靜。但從這件事里我們不難感受到，會被收買的人可能你想像不到，有意無意之間，足球間諜就蹦出來了。

文|閆羽

實習編輯|廖競文

美編|吳雙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