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歲兒子在家中失蹤,保姆神情詭異,看了監控我如墜冰窖
1
「秦醫生,不好了,家裡進賊了,孩子……孩子丟了……」
清晨四點半,我結束第二場急診手術,回到值班室,充電開機,保姆的電話就追命一樣打進來。
我本就嗡嗡作響的腦袋,轟隆一聲就炸了,「說什麼?」
「我剛才起床去看孩子,發現房門開著,孩子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啊?」保姆驚慌失措,說著說著大哭起來。
我拼盡全力嘶吼一聲:「報警啊!哭有什麼用?」
警察來的時候,我也剛剛到家,正在回看監控視頻。
嘉寶是在凌晨三點左右,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的,這人我從來沒見過,但事情詭異就詭異在這兒——他來的時候,是嘉寶主動給開的門,而且一見面就撲進他懷裡,直接被抱走了。
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反倒比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乖。
而聲稱那個時間正在睡覺的保姆,實際上根本不在家。監控錄像顯示,她是在給我打電話的前兩分鐘才回到家。
「你去哪兒了?是不是你勾結外人帶走了嘉寶?是不是?」我一把抓住保姆的肩膀,拚命搖晃。
保姆早已嚇得抖若篩糠,「不是,真的不是。我不認識這個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
「那你昨晚去了哪裡?為什麼一夜不歸?」警察把我拉開,冷靜盤問。
保姆支支吾吾,說她在城裡談了個對象,昨晚嘉寶睡著以後,她趁我不在家,去對象那裡過夜了。
「我花那麼多錢雇你,是照顧孩子的!他才四歲,你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裡,出去跟別人過夜?」我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恨不得甩她一個大嘴巴子。
警察已經分頭行動,有人去調取小區監控錄像,有人把保姆帶去單獨詢問,我則由一位吳警官陪著,一邊繼續查看監控視頻,一邊等待孩子的消息。
視頻顯示,保姆在昨晚十點多出門,那時候嘉寶已經回房睡覺,但他的狀況看起來明顯不好,再往前看,發現他晚飯也沒吃幾口,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除此之外,再也沒什麼異常。
「秦醫生,你冷靜回憶一下,這個人,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他跟孩子看起來很熟,孩子對他,好像也很依賴的樣子。」吳警官把視頻定格在帶走嘉寶的那個人身上,刻意提醒我。
我盯著屏幕上那個高大健碩、五官明朗的男人,確定從來都沒見過他。
吳警官說:「從監控錄像上看,是孩子主動給他開的門,會不會是孩子跟他之前有過聯繫?」
一語點醒夢中人,我這才想起嘉寶的電話手錶,打開一看,嘉寶的確曾經撥打過一個陌生號碼,時間在凌晨兩點二十,通話時長三分十八秒。
我顧不上多說,當即回撥了那個號碼。
謝天謝地,接通了。
對方是個聲音渾厚的男人,沒等我問,就自報家門:「秦醫生,我是嘉寶的老師程建邦,你先別急,嘉寶現在很好……喂,幹什麼?你們什麼人?秦醫生,是你報的警?」
聽筒里突然一片嘈雜。
2
程建邦就這樣毫無預警地闖進了我的世界。
我趕到醫院,見到這個身高足有一米八五、T恤下透著一身腱子肉的年輕男人時,說什麼也不敢相信他是一名幼兒教師。
但警察已經聯繫到嘉寶幼兒園的園長,證實他的確是那裡的體智能老師。
我這才猛然想起,嘉寶曾不止一次跟我說起,他最喜歡的老師叫程程。而我卻一直以為,程程老師是個二十齣頭、扎著馬尾、蹦蹦跳跳的年輕姑娘,誰知卻是這樣一個肌肉男。
警察經過初步問詢,得知嘉寶昨晚發高燒,找不到保姆,又打不通我的手機,於是向他求助,他才按照嘉寶提供的地址趕去我家,把嘉寶送到醫院。接診的醫護人員也證實,孩子和他非常熟悉,他對孩子也很關心。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疑問重重,「你不是嘉寶的班主任,他怎麼會有你的手機號碼?又為什麼在找不到我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向你求助?」
「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拐騙孩子?我還要告你遺棄呢!三更半夜你把一個發燒的四歲孩子留在家裡,手機還關機,虧你還是醫生,知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差點病死?」
程建邦被我惹毛,氣得怒目圓睜,臉紅脖子粗,看那架勢,要不是有警察攔著,早就對我揮拳相向了。
「秦醫生,程老師說每個孩子書包夾層里有張愛心卡,那上面印著他所有老師的聯繫方式,以便孩子遇到突發事件時能及時得到幫助,這個您可能沒留意過吧?」吳警官翻翻問詢記錄。
程建邦冷哼一聲,「就比如在孩子身患重病卻打不通家長電話的時候。嘉寶給我打電話,是因為他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強壯的人,他覺得我能救他,懂了嗎?」
我被他說得有些慚愧,嘉寶的確曾經向我展示過那張卡片,但我只是掃了一眼,從來沒有仔細看過。
「秦醫生,現在基本可以認定程老師對孩子沒有惡意,私自帶走孩子完全是因為情況緊急,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這個案子可以撤了。」
吳警官遞上紙筆,準備收工了。
我張張嘴,看看程建邦。
程建邦眉頭一挑,朝我攤攤手,做出一個「你還想怎樣」的表情。
我一時無話,只能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警察撤了,程建邦說了聲「好好照顧嘉寶」,也轉身走了。
我愣了一會兒,終於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程老師,謝謝你。」
他揮揮右手,頭都沒回。
嘉寶睡醒了,一看見我,瞬間紅了小眼圈兒,委屈巴巴的。
我趕緊抱住他,向他道歉,說了昨晚我沒接電話的原因。嘉寶懂事,很快就釋然了,一邊喝粥一邊跟我講述他的驚魂一夜。
「我醒了,好難受,可是找不到阿姨,也打不通你的電話,我很害怕,一下子就想起了程程老師,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救我。」
「乖,嘉寶真聰明。」我一把將兒子摟在懷裡,心酸不已。
嘉寶看看門口,「程程老師呢?我還沒有跟他說謝謝,沒有介紹你們認識呢。」
我遲疑許久,還是經不住嘉寶的央求,再次撥通了程建邦的手機。
「怎麼了?」他接電話很快,語氣有些緊張,能聽出來是真的很擔心嘉寶。
我說:「程老師,嘉寶想見你,當面跟你說謝謝。」
「這小子,」他笑了,大大咧咧地說,「好,你告訴他我下班就去看他。」
3
中午,我正趴在嘉寶的病床上打盹,程建邦又來了,帶了幼兒園的午飯,和全班小朋友給嘉寶做的祝福卡片。
「你不是下班才來嗎?」我接過餐盒,很是詫異。
嘉寶搶著替他回答:「因為今天是周五,下午幼兒園沒有體智能課,所以程程老師中午下班。」
「漂亮!」程建邦上去跟嘉寶擊了一下掌,又把他舉到頭頂,一連轉了好幾個圈兒,嘉寶樂得咯咯直笑。
難怪嘉寶最喜歡他,這傢伙也太會逗孩子開心了。
我看著這一大一小鬧夠了,才問程建邦方不方便加個微信,我把他墊付的醫藥費還他。
程建邦隨手掏出手機遞給我,「自己掃二維碼。」
我被他鬧得一愣,還有這種操作?
他見我不動,又補了一句:「沒有密碼鎖,沒有隱私,點開就行。」
我……好吧!所謂的鋼鐵直男,或許就是這樣?
我點開手機屏幕,猝不及防被他的壁紙照片鬧得心慌氣短。
照片上的他身穿散打褲,手纏拳擊繃帶,邁開長腿,似乎正要上場。滿屏的荷爾蒙氣息,讓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發什麼呆?」程建邦伸手戳開微信圖標,又點開他的主頁,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壞笑。
我用自己手機掃碼發送好友請求,又用他的手機通過,用自己手機給他轉賬,又用他的手機確認收錢,弄好了之後趕緊把手機還他。
他看看我兩眼充血的樣子,「聽說你昨晚連了兩台手術,我在這兒陪著嘉寶,你回家吃點飯,休息一下吧。」
「不用,昨晚你也辛苦了,早點回去吧,等嘉寶好了,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呢。」
「你們當醫生的,都只知道救別人,自己不要命嗎?」他提高嗓門問我。
我笑笑,「嘉寶就是我的命,你救了我的命。」
「我救都救了,你還不放心我陪著?行了,快回去吧,別磨磨唧唧的。」
程建邦不耐煩地朝我擺擺手,嘉寶也像只小考拉一樣掛在他的脖子上不肯下來,鬧著讓他講《小王子》。
「好,你乖乖吃飯,吃完我就給你講。」程建邦把他放在床上,洗洗手就開始照顧嘉寶吃飯,還真有幾分幼兒老師的樣子。
我轉念一想,他在這兒也好,我正好趕去家政中心找個靠譜的保姆,於是也就沒跟他客氣,把他和嘉寶扔在醫院就直奔家政中心了。
這年頭靠譜的保姆不好找,我跑了好幾家,終於找到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約好了明天見面試工,心裡才稍稍輕鬆了些。
我在路邊餐館要了一碗面,三兩口吃了,回家洗了個澡,已經累得兩腿發軟,倒在沙發上想歇一會兒,卻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華燈璀璨,我抬眼看看時間,十點了。嘉寶在醫院有病號餐,程建邦可還餓著肚子呢。
我趕緊穿上衣服往醫院趕,路上買了一盒水餃,到那裡一看,嘉寶已經睡了,兩隻小手還摟著程建邦的胳膊,程建邦趴在床邊睡了,睡得很踏實。
我沒有進去打擾,坐在走廊守了一夜。
4
嘉寶出院以後,我請程建邦吃飯,他說什麼都不來,還是嘉寶接過電話,三兩句話就讓他乖乖答應赴約。
那天我和嘉寶在餐廳,足足等了他兩個小時,千呼萬喚始出來,一出場差點亮瞎我的眼睛。
我只是請他吃個答謝宴而已,這傢伙居然弄得像是出席頒獎晚會一樣,西裝筆挺,皮鞋鋥亮,頭髮弄得一絲不苟,說是來求婚的都沒人懷疑。
但平心而論,這個造型還真是挺帥的,活脫脫年輕版的貝克漢姆。
那晚我倆喝了一瓶紅酒,酒精上腦,話就多了,我順嘴就問他結沒結婚,有沒有孩子。
他笑著說沒結婚沒孩子,家裡給他制定的相親計劃倒是排到了明年中秋,嚇得他現在連家都不敢回。
「老人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成個家,彼此之間互相照顧。」我醉眼矇矓,舉著酒杯說。
程建邦咧嘴苦笑,「沒有喜歡的人,怎麼成家?彼此之間沒有感情,怎麼互相照顧?」
「那倒也是。」我也不禁搖頭苦笑。
嘉寶在一邊玩兒得好好的,突然跑過來抱住我的胳膊,「我想讓程程老師和我們做一家人,互相照顧。」
我和程建邦都被這孩子鬧了個大紅臉,還好童言無忌,我們又都喝了酒,才不至於太尷尬。
吃完飯,我們各自找了代駕,在餐廳門口告別。
程建邦非要看著我和嘉寶先上車,我剛要關車門,又被他叫住:「秦非,以後你要加班,嘉寶沒人照顧的時候,隨時給我打個電話。」
「好,先謝了!」我點頭答應,他這才擺擺手,目送我們離開。
嘉寶康復以後,照常上幼兒園,新來的保姆雖然做家務不是很用心,但好在對嘉寶還算上心,接送準時,也從不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裡。
我的工作還是那樣,三五不時就要加一次班,有時幾個小時,有時一整夜。
那天我六點多結束一台手術,發現程建邦給我打過電話,我打回去問他什麼事,他大大咧咧地說沒事了,讓我下班早點回家。
那天我一進家門就聞到滿屋子肉香,當時還挺高興,以前保姆嫌麻煩,晚飯通常是炒幾個小菜吃吃就好,今天看樣子是做了大餐。
我走到廚房門口,想謝謝她,誰知探頭一看,差點把我嚇個半死。
廚房裡系著圍裙忙得熱火朝天的,居然是程建邦。
5
「什麼情況?大姐呢?」我一臉愕然。
程建邦盛出一盤綠油油的炒菜心,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你不是有監控嗎?自己看。」
嘉寶聽見我們說話,從房間里跑出來,一頭撲進我懷裡,撇著小嘴往客廳一指,「我不能看動畫片了。」
我順著他的小手一看,只見家裡那台65英寸的液晶電視,已經支離破碎、面目全非。
「出什麼事了?」我又嚇了一跳。
嘉寶委屈地說今天放學阿姨沒去接她,電話也聯繫不上,給我打電話也沒接,是程建邦把他送回來的。
結果回來的時候一看房門虛掩,電視倒在地上,旁邊的花瓶和相框也掉了一地,倆人還以為家裡失竊了,程建邦趕緊讓嘉寶查看監控視頻,看要不要報警,才知道是保姆擦灰的時候失手把電視推到了地上,摔碎了。
我又看了一遍監控,的確是這樣。保姆打碎電視以後,發了會兒呆,回屋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走了,現在手機已經關機,打給家政公司,對方說也聯繫不到保姆,等明天再想個辦法找找。
「媽的,壞了個電視跑什麼跑?連我兒子都不管了?」我氣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程建邦一臉壞笑地看我,「哎呦,秦醫生也會罵人?好了,你也別太生氣,這個保姆只是害怕賠償,沒有順手牽羊就已經萬幸了,先吃飯,嘉寶吃飯。」
程建邦像變戲法一樣,又端來一盤油燜茭白,一盤番茄炒蛋,還有一大碗紅燒牛肉。
「這都是你做的?」我瞪大眼睛問他。
他笑笑,「嘉寶說餓了,我看冰箱里有這幾種菜就拿出來做了。」
「早知道你在這兒,我就訂個餐廳出去吃了。」我轉身打開冰箱,拿出兩罐冰鎮啤酒。
程建邦哈哈大笑,「你可饒了我吧,知不知道那天我走到餐廳門口又跑去商場買的西裝?這輩子我可是頭一回那麼隆重,比相親還緊張!」
我一口啤酒差點兒噴他臉上。
6
那天晚上我和程建邦從餐桌一直喝到茶几上,嘉寶都睡了,我們還坐在地毯上邊喝邊聊。
他問我為什麼一個人帶著孩子,我不想瞞他,把嘉寶的身世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我曾經愛過一個男人。
那時我在國外留學,總覺得自己有病,常去看心理醫生,後來就遇到了他。他打開了我的心結,也走進了我的世界。
他大我八歲,很遷就我,我很崇拜他,也很依賴他,我們在一起很幸福。
後來,他母親到國外去看他,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回國以後就病倒了。
他回去探望,卻一去不返,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他都沒接,只是在某個深夜給我打回來,卻一句話都沒說。
我聽見他抽紙巾的聲音,我知道他在哭,我很害怕,問他是不是要分手,我追問了無數遍,他才啞著嗓子告訴我:不要回來,不要找我,我愛你!
說完掛了電話,就此斷了聯繫。
我找了他兩年多,最後找到了他的墓碑。
他的朋友告訴我,他回國之後,就受到母親的脅迫,不得已找了個代孕假扮女友,並且生了孩子。
但他的母親仍不滿足,為了讓他變得「正常」,四處求醫問葯,求神拜佛,甚至把「大師」請到家裡來做法。
最終用一劑「神葯」葬送了他的性命。
他也曾激烈抗爭過,但他母親性情剛硬,隨身攜帶劇毒農藥,每次他要走,她就鬧自殺。
他死後,他母親也在羈押期間突發中風,不治身亡,剛剛出生的孩子被遺棄在遠親家裡,受盡嫌棄。
那個孩子,就是嘉寶。
「他就是想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他有什麼病?他做錯了什麼?就因為他愛的,是個男人?」我盯著那台破碎電視機,將手中的易拉罐攥成皺巴巴一團。
我以為這時候程建邦就該起身告辭了,誰知他卻把手臂搭在我的肩上,用力地拍了幾下,「那天去西餐廳,我該買個戒指才對。」
我驚愕地抬頭看他,只見他目光深邃,滿眼溫情。(小說名:《隱秘愛人》,作者:風月青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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