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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接過文化英雄王陽明的心學旗幟?

最有格調的心學微刊

(迄今為止理解最為全面的陽明心學)

以心學為旗幟,王陽明充當了掀起當時思想解放潮流的文化英雄。

以心學為良藥,王陽明為當時病入膏肓的社會注入了一劑清醒劑。

500年前,明朝中期,貪腐盛行,整個社會呈現學術支離、人心浮放、思想沉悶,人們無所適從的狀態,各種奇巧淫智迭起,各類欺瞞拐騙流淌,真到了所謂「萬馬齊喑究可哀」的局面。

心學家王陽明挾風雷以意氣自雄,以心學致良知為旗幟,在社會上掀起了一股思想解放的洪流,直到現在,還激蕩著華夏學子的心胸。

而500年後的今天,時逢精神低迷之際,經濟盛世前夕,舉世都在呼喚文化英雄的出現,我們如何接過陽明先生的心學旗幟,為中華文化再綿延五千年貢獻一份力量呢?

陽明心學解放了禁錮人心的理學,發展了理學,創造了儒家心性學的新高峰,在當時的明代中後期,形成了一股思想解放潮流,意義非凡。

那麼,陽明心學對當代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需要如何學習,如何發揚陽明心學呢?如何讓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華繼續璀璨奪目呢?

我們當然不能僅僅是停留在研究和學習方面,而是要聯繫當下情境,結合現時處境,把心繼續放大,接著陽明心學講下去。

我們時代不僅僅需要陽明心學,更重要的,需要出現象王陽明先生這樣的文化英雄、聖賢,引領我們衝破物慾的,利益世界的種種羅網,還我們一個整體健康、道德圓滿、智慧通透、文化自信、協和萬邦的美麗的偉大中華。

陽明心學的救世功能

陽明心學是一種哲學理論,更是一種戰鬥武器。它深入人的心靈深處,喚醒我們的心之靈明,具備一種神奇的力量。它,是醫治奄奄病世的一劑良藥。

陽明心學提倡心理合一,解決了宋明理學中分心、理為兩端的弊端,使心理一元。從心解理,理在心中,無限的擴大了心的範圍。他在《傳習錄》中說:「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把心和理合一,則心必在事物上,心和事物合,則事物自然從心而解。解決了當時道德空疏、學術支離、空談事理的弊端,讓心具備了解決問題的力量。

心在事上,則事事有心在,從此再無懸空之理,再無難為之事。錢德洪在《傳習錄序》中提到:「而揭必有事焉,即致良知的功夫」,心必有事,則可以達到事事致良知的效果。

陽明心學以良知作為心的本體,也是成聖成賢的第一步。而人的心體原本出自於天,出自人的天性。他在《傳習錄》中說:「性是心之體,天是性之原,盡心即是盡性。」也就是說,只要按天性去做事,則事事解決必然圓滿,盡人事,可以知天命。

心,是身的主宰,還決定著你眼中所看,耳中所聽,口中所食,鼻中所聞,舌中所嘗。他說:「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本體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而最終,心之所在,又必須落到了事上。

陽明心學能夠成就事功,並非簡單的一種哲學思辨,而是完美的解決了實際問題,和中國實用理性的文化基因一脈相承。但很多人並不明白陽明心學何以能解決問題,王陽明先生本人何以能夠成就蓋世功勛?這個問題,陽明後學很多學者也不能弄明白,學明白。所以,陽明後學大多進入了空談心性的空疏狀態,再也沒有王陽明式的文化英雄出現。

事上磨,是陽明心學的護法。他說:「徒知養靜,臨事便要傾倒。人須在事上磨,方立得住,方能靜亦定,動亦定。」在《傳習錄》前兩章,徐愛和陸澄對陽明子的「心即理」和「心在事上磨」有十分精到的論述。陽明先生十分創造的發明了「動中求定」的心學實踐論,他告訴我們,修心不能僅僅求一個靜,如果僅僅求一個靜,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因為事物是發展變化的,是動的,以心之求靜去解決變化之事,則必然出現智慧短缺的現象,從而陷入被事物累於心的難堪局面。他提出用動態的心去解決動態的事,則心可以在紛繁複雜的世界中遊刃有餘。由此也解放了忙於事物和流於表面的時代現象。

按著天然良性去做事,這就是定,這定,就是天理。天理即心體,心體已立,就已經具備動靜相宜的本領,對於外界,只需要看時勢、時機。他在《傳習錄 陸澄錄》中說:「定者,心之本體,天理也。動靜,所遇之時也。」

把天理作為心靈之定,修身之定,然後他說:「為學須有本原,須從本原上用力,漸漸盈科而進。」本原必須先定,本原如何修得?靠學習,靠感悟,靠體驗,靠頓悟漸修。頓悟,可以獲得本體的呈現,而漸修,也主要在本體上用力,然後才徐徐貫徹到事事物物上。他曾對弟子陸澄說:「須於心體上用功,凡明不得,行不去,須反在自心上體當,即可通。」也就是說,只要專註於本性的挖掘和找尋,專註於天性的發展和培育,則自然可以通達事物,而不必要過於在事事物物上去求一個理。這樣,人生就變得簡省了,境界也提高了,心靈也豐富了。他還說:「人只要在性上用功,看得一字分明,即萬理燦然。」在源頭上解決問題正是陽明心學500年來而不衰的關鍵。「一理萬殊」,也即所謂的「萬變不離其宗」,「聖人執一而天下往」。

萬物歸於一心。道理明白了,就有一個漸修的過程,而修的就是一個明了良知的心。因為即使心體明白,它也不是「寂然不動」的。它經常會呈現「出入無時,莫知其鄉」的狀態,擦試心靈的塵埃,去掉內心的私慾,都需要功夫。而這功夫難處,全在格物致知上。而格物致知,最重要的在於誠意,他說:「意既誠,大段心亦自正,身亦自修。」

所以,誠意又是修身的第一法門。

《大學》說:「自天子以至於庶人,皆以修身為本」。陽明心學通過誠意修身而成就聖賢和聖王,這些都屬於心學之發用。

王陽明先生本人是明朝著名的軍事家,他創造了中國歷史上少有的以兩三萬疲憊之眾戰勝十數萬強兵勁旅的戰例。但他在眾人的眼中,只是一個文弱書生,更為難得。當時就很多人疑惑地問究竟靠什麼取勝的,陽明先生只說了三個字:「不動心」。

究竟如何才能做到不動心?就是我們前面說的修定,定乃心之本體,能做到心定,則行動必然合乎大道,合乎事物的解決之道。

這可是不容易的事。

王陽明的良知不僅僅指道德層面的說教,而是以道德和修身為前提的系列解決之良好方法。這個方法不是他憑空捏造出來的,而是他自己通過生死體悟出來的。

早在他被貶龍場期間,他就認識到心必須在事上,和事合一才能解決事的命題,後來經過生死驗證,更是確認無疑。從而在以後的人生中多次運用,屢屢收到奇效,從此確定了修心的不二法門,然後堅信不疑,最終達到「不動心」。

陽明心學中的不動心是通過靜以修身,動以成事中實踐出來的,經過檢驗的真知識是可以伺候萬世而不悔的。這是修養心學的法門,也是成就聖賢之法門。

聖賢者,人之極也!

做人就要做到極至。無疑,成就聖賢,才是陽明心學的志,才是心學的最終目標,也是陽明子一生最為執著最為用力的一件事。可以說,他這一輩子都是在朝這個方向努力。他說:「若論聖人大中至正之道,徹上徹下,只是一貫。」

成聖成賢,才是人生追求的一貫道!

也最終成就了陽明心學輝耀千年的終極力量。

陽明心學的時代局限

陽明心學雖然不僅僅是一門紙上的學問,可以通過心本體的建立,形成一種系統的哲學思維觀念,並進而實踐於事物,且能屢見奇效。他的意義除了是一種哲學觀念外,顯然脫離不了中國的實用理性思維。陽明先生的「功夫即本體」,是對中國哲學思想的重大貢獻。全世界的哲學都在探求天地萬物背後的本原及其關係,西方哲學稱作「真理與現象」,印度哲學稱作「實相與幻相」。而功夫即本體直接把兩者合一,粗曠的解決了這兩者的問題。而他的局限性也正是表現於此。

比如有兩個正在爭論了好幾天哲學邏輯的高手,很多絕招都使出來了,旁人看得眩眼了。王陽明先生說,你們別爭了,看看誰的好用,比如現在要吃飯了,但沒有米,用你們的哲學看看誰能搞定這事兒。然後陽明先生用心學真的搞定了,於是大家不再爭論,埋頭用哲學去解決問題了,但它的弊端就是同時也失掉了兩人在爭論時很多美妙的見解。

那麼,既然強調於用,在哲學思辨上的圓滿顯然不是他的最大追求,也正因為如此,陽明心學也存在它哲學上的局限,在陽明心學代表作《傳習錄》中,就屢屢能看出他的弊端和重複自相矛盾的地方。

在孔子誕辰日的2018年9月28日的心學活動上,我與在座心友論及「陽明看花」的問題。在座的心友也一致認為陽明心學不能泛指整個心學,陽明心學不能萬能,具有特別性和時代性,他的最大功效是發揮了人的主觀能動性,而在對客觀事物的分析和研究有欠缺的。

舉例說明——

王陽明與朋友一起游南鎮,一友指岩中花樹問:「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山中自開自落,與我心亦何相關?」先生說:「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的感覺與花的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你未看花,花處於寂靜狀態,那只是相對於你而言,所以陽明先生給花一個寂靜。但是真實的花未必是寂靜的。因為萬物皆有靈,你未看花,花也許可以看到你,辛棄疾先生都有「我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的感慨。試想在幽靜的林中,即使人沒看到花,那花看到人它也會明艷的,那麼陽明先生認為花的存在離不開人對花的感覺就不一定對,他主張人對花的感覺是第一性,但卻忽略了花對人的感覺。或者說,除了他個人之外的其他人的感覺。因此,這種思維對認識客觀的花到底是什麼樣子還是有欠缺。

由此看,陽明心學對物質的真實認識還有局限,也就是說沒法打通當今時代存在的唯物和唯心的問題,沒能做到心物一元化。雖然,從現在的眼光來看,唯物的未必正確,唯心的未必錯誤,但有沒有一種哲學思維,既能發揮主觀的能動認知作用,又能尊重和認知到客觀物質的本質。兩者並行不悖?顯然,這還需要新的哲學觀念來探討。陽明心學需要回到我們現在的語境中來批判繼承,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們再來看看陽明先生年輕時為了實踐朱熹的「格物致知」學說,曾格了七日七夜的竹子,希望格出竹子之理的典故。由於他格竹子沒有成功,從此得出結論,朱熹的格物不可靠。他說:「方知天下之物本無可格者;其格物之功,只在身心上做;決然以聖人為人人可到,便自有擔當了,這裡意思,卻要說與諸公知道。」他的格心歷程由此開始。後來,陽明心學在發揮主觀能動性方面確實發揮了奇效,也成就了他的人生。

但是,「格竹子」真的什麼也格不出嗎?研究竹子的元素組成,功效,作用,進而發明竹刀、竹簡、牙籤、筷子等等無數的竹產品,這不是研究竹子可以獲得嗎?從這個角度看,陽明心學顯然堵塞了「匠人精神」之門,這恰好又是我們這個時代以及整個中華傳統文化思維觀念所缺失的。陽明心學助長了這種無視客觀事物的思維,不能不說帶有一定的負面和消極影響。

我們再來看看陽明先生最著名的命題:知行合一。知行合一,是中國古代哲學中道德認識和道德實踐統一性的重要命題,「知」,主要指人的道德意識和思想意念。「行」,主要指人的道德踐履和實際行動。王陽明的知行合一,不是一般的認識和實踐的關係,而是道德意識和道德實踐之間的關係,他認為只有將「知」和「行」統一起來,才能達到至善的最高精神境界。他認為,知即是行,行即是知。「知之真切篤實處即是行,行之明覺精察處即是知」(《傳習錄上》)。他還認為人的「一念發動處,便即是行」。 「此是我立言宗旨」(《傳習錄下》)。陽明先生自始至終很少提到客觀知識的學習,忽視客觀物理之探求,並因而陷入了自由任性主義。他說:「夫我則不暇,公且先去理會自己性情,須能盡人之性,然後能盡物之性。」陽明心學之邏輯也終於只是局限於與人事相關的實用範圍。

知行合一,也容易造成對知和行的簡單深入,比如:正知正行,邪知邪行,假知假行,惡知惡行,這些都是知行合一。如果不把知行細細分清,還真容易流於表面和空談,離真正的以知指導行還相差很遠。

致良知是陽明先生的終極理念。單從致良知看來,需要很好的悟性,同時也需要有很強的毅力。如陽明先生自述云:「人若知這良知訣竅,隨他多少邪思枉念,這裡一覺,都自消融。真箇是靈丹一粒,點鐵成金。」,但對於氣質稟賦比較差的人怎麼辦?光說明白就非常難,更別說去行良知了。所以,王陽明的心學非常適合利根之人,但對鈍根之人而言,則「近禪」。只是陽明心學的根本目的是「格物」,重在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是一種更偏重於實際的學說。而這種實際,只有利根之人才能真正體悟。這也正是心學的利弊所在。所以,歸根結底,陽明心學只屬於一種精英之學,只適合小眾推廣,很難形成一種大眾思維,一旦全民學習陽明心學,必然全部陷入空談心性而永遠不得要領的境地,弊端大於優越,不但不能有助於社會移民化俗,而且會帶來負面。

我一直堅持認為陽明心學只屬於少數人的專利,它有助於發揮有悟性有靈氣的人的主觀能動性,有助於發展人的自由心性和潛能,有助於磨練人的意志和樹立人的豪傑精神,同時還可以做到不迷失於物欲和日常繁瑣,從而成就事功。而陽明心學的意義,也是通過一少部分的事功,影響社會大眾。所謂「國之利器不可示人」,舉國上下,凡夫俗子畢竟更多。陽明心學,是利根之人的利器,是成就事功的精英人才的法寶。而這法寶,一旦有文化英雄掌握在手,必然在社會上掀起一場文化巨變和思想潮流。

如何在當下接過陽明心學的旗幟?

陽明先生生活在十六世紀,距離現在已經500年。當今時代,自從1840年後,中華民族被西方列強用船堅炮利架在脖子上,要求中國改革,要求中國改變固有的文化。中華文明,從製造工業,到技術管理,到制度教育,到文化思維觀念,一步一步,武斷地說,我們都是在被動的接受,每被動接受一部分,就要舍掉一大部分自己民族的文化遺產和情懷。1840年,西式機械化,1894年,軍隊西式化,1905年,教育西化,1919年,思想文化西化,1949年,執政黨思想西化,1978年,經濟改革西化。然後,到2018年,中華全民進入西方利益主義的深淵。人人迷失於物欲不能自拔,人人希望獲取利益而做徒勞的掙扎,利益主義成為壓倒一切的力量,在所有的事物上,在中華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都打上了烙印。

終於,我們已經無力認知我們的文化,無法欣賞我們的老祖宗的深沉智慧。千百年來,古聖先賢就已經認識到這種潛藏在人性深處的劣根性,通過種種理論,通過種種制度進行遏制和否定。

但是它最終還是顯像了出來,肆意橫行並佔據了我們現今時代主流。

這樣一個情境下,我們怎樣學習和吸收我們的傳統文化呢?我們如何推廣和建設我們傳統文化中的精華陽明心學呢?

前面我已經講過,陽明心學是時代的產物,是對當時理學空洞、枯躁和死板的一次思想大解放,它的主要力量在於行,在於解決問題。現在,陽明心學在局部已經不能全部解釋我們現時代的心,不能解決我們現時代的事物。

因此,我們繼續以研究深挖的形式,以全盤接納的態度勢必會邁入另一個窠臼,從而造成時代錯誤。這也是陽明心學在當代已經盛行了十來年,依然沒有時代傑出人物風雲人物出現的關鍵。

那我們需要的是樹立陽明先生的豪傑精神,接著陽明先生的話頭,接著講,還有陽明心學的旗幟,我們必須繼續發揚。

那如何發展陽明心學呢?如何讓這顆古代偉大的聖賢之心如何普照我們這困擾於焦慮、物慾、浮躁的芸芸眾生呢?

我們先來接過陽明先生在《傳習錄》中的原話:「聖人之心如明鏡,只是一個明,則隨感而應,無物不照。聖人遇此時,方有此事。只怕是鏡不明,不怕物來不照。講求事變,亦是照時事,然學者卻須先有個明的功夫。學者唯患此心之未能明,不患事變之不能盡。」

讓心靈明,做人要明白,思路要清晰,要發光,要照亮。這個很重要,人人都有「慧根」,人人的靈魂深處都有著真善美的天良和英雄主義的情節,喚醒我們內心的那個「巨人」,喚醒我們內心的理想主義和良知主義, 在這個物慾社會上要保持自己生命的本真即良知本性,決不迷失自我。這無疑是陽明心學在現代的偉大意義和推廣的價值。

同時,繼續豐富我們的哲學思維,圓滿我們的哲學思辨,用理論指導行動。陽明先生說:「聖如堯舜,堯舜之上善無盡,使上善有盡時,文王何以「望道而未之見」?」可見,至善之良知是無窮的,是需要發展發揮和發揚的,需要擴充和補充新能量的。因為世間之假、惡、丑也是無窮無盡的。陽明先生已經告訴我們,我們必須不斷的擴充心胸,豐富我們的智慧,發展我們的思維,當然還有陽明心學本身的哲學之道。他一直就在期待我們去發揮他的學說,去接著講,而不是照著講。他說:「周公制禮作樂,以文天下,皆聖人所能為。堯舜何不盡為之,而待於周公?孔子刪述《六經》以詔萬世,亦聖人所能為,周公何不先為之,而有待於孔子?是知聖人遇此時,方有此事。只怕鏡不明,不怕物來不能照。講求事變,亦是照時事。然學者卻須先有個明的工夫。學者惟患此心之未能明,不患事變之不能盡。」

陽明先生有先見之明,他的心學照樣需要現代人來補充,他已經說過,即使聖人如文王、周公等都要留一些智慧給後人補充。用我們現在的話說,陽明先生的陽明心學已經預留給了我們當代化的發展空間。

我們試著分析如下:

陽明先生的「心即理」打通了作為道德主體的人、形而上的天理以及形而下的萬事萬物之間的關係, 將三者整合在本心之中。從心即理說開,也即心即物,心即道。讓心融於物中,心物一元,不再忽略物質的存在和價值,而是在物的基礎上進行充分認知和挖掘出非物質的意義。從而做到以理論指導物質發展,以物質供養心靈,豐富心靈,健全心靈,發展心靈。進而激發我們心中的無限潛能和理想主義情懷以及豪傑精神,通過從心所欲,做到物為我用,物我兩忘。我們知道,當今的思潮,是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之爭,和當年的理學和心學之爭的形勢完全不同,如何打通心和物的空間,形成新的哲學思維觀念是首要問題。

關於如何打通唯心和唯物的問題,其實陽明先生已經給我們準備了一個字:誠。所謂誠,就是通過人這個思想主體,來反映和研究物,力求真實客觀,然後形成人的理論,並真實的指導事物。在研究物的過程中既可以發揮西方的求知求真精神,又可以充分發揮人的自由意志和主觀能動性,關於誠的文化研究和建立誠的思維體系必然是未來統合哲學思維的首要參考。

現代社會由於利益主義、效益主義大行其道,提倡道德重建、文化重建、心靈重建已經箭在弦上。知行合一意義重大,且必須賦予新的涵義。新的知行應該著重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不但重視理論,對切實可行的理論進行深度研究,同時尊重當前現實,當下情境,做到行之有效。這就需要極大的豐富知行理論。陽明心學的知行合一理論是解決當時支離學問的一劑良藥。那經過我們發揮和發展結合了我們當前的形勢的知行理論呢?當然可以做到對糾正當下的社會不正風氣。陽明先生創立的「知行合一」以及『天人合一』、『天地萬物於一體』的思想體系,主要表現在道德實踐的意義上,而我們當代的價值,可以賦予社會的和文化的價值,並且可以拋棄民族偏見,在全球範圍內重新認識人在自然界中位置。

而這個,陽明先生已經給了我們一個專有名詞:定。定乃心之本體,也是成就事功的前提,陽明先生一生的功業被他總結為三個字:不動心。其實可以歸納為一個字,即,定。如何修定,如何建立「定」的哲學,如何建立「定」的系統,將會是我們未來心學的重要研究和發展方向。況且當今時代,人心浮華動蕩,精神缺失。「定」之意義尤其重大。

在陽明先生看來, 良知是一個貫通天人、連接體用的概念。良知即靈明之心也是天地之心、宇宙之心。人通過靈明之良知, 就可以和天地宇宙會通。因此,他反覆說:「『致良知』是學問大頭腦, 是聖人教人第一義。」人與萬物一體同源,和萬物構成生命共同體,並進而突出人的主導作用。陽明先生的「致良知」是道德感性、道德情性和道德知性的結合,他讓良知賦予了情感的、道德的、智慧的多重涵義,是他一生的哲學縮影。未來的「致良知」必須明了良知的具體含義,並分階梯次第去實現,它不僅僅是屬於中華民族的心靈財富,也和全球治理核心目標有著共同的願景,是全球範圍內所要達到的理想目標,是超越國家、種族、宗教、意識形態、經濟發展水平之上的全人類的普世價值。

如何發展良知,陽明先生也給了我們一個字:通。致良知也就是把良知通達於人倫和社會事物的各個方面。因此,關於「通」的研究,關於「通」的文明和文化,將無限的豐富和發展陽明心學。

誠、定、通,是陽明心學蘊涵在思維深處的核心精華,也是未來心學的發展方向。它的體系的建成,將徹底完成陽明心學當代的重建,以此為根基,中華未來五千年的文化思維將逐漸鋪墊完畢。

我們必須依據陽明注我,我注陽明的創造精神去領味、推廣和發展陽明心學。我們的時代,已經到了經濟盛世的前夜,如何給我們的時代注入文化,注入精神,注入更深刻的哲學理念,如何創造一個真正和諧文明的盛世,是所有的文人學士的首要任務,我們熱愛我們的祖國,我們敬仰我們的文明,我們呼喚文化英雄的出現,象500年前的王陽明先生一樣,帶領時代,走出精神的迷茫,創造一個萬世太平的真世界。(敬誠在)

敬凌簡介:

文化行者,心學家。瀟湘人,嶺南居,出版專著多部。以《易傳》《中庸》《陽明心學》為思想基礎,意欲通過誠、定、通重建中國人的心體和精神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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