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友講述戈壁灘詭聞：三年後的同一個人！

有一年我去北京參加某出版社組織的一個小型座談會，討論一套野外旅遊叢書的出版計劃，當時請了好幾個資深驢友，其中一位化名老黃，滿臉都刻滿了歲月的滄桑痕迹，一看就是走過了千山萬水飽經風霜的人，據說在圈子裡很有名望，兩顆黃牙總是笑咪咪的，邊抽煙邊說話，一根接一根，從不間斷。他說抽煙能救命，在沙漠里迷糊的時候，抽一支煙比一壺水還管用。

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借著酒興，老黃笑咪咪地說起了一個故事，在場大多是見過世面的人，但還是被他給嚇著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人從來不扯淡。老黃有句口頭禪，扯淡的人不適合冒險，那會扯死人的。

老黃這個故事要從十年前說起，那時他正年輕氣盛，還沒開始玩冒險，在一家公司搞運輸，有次負責把化工原料從烏魯木齊運到葉城。葉城靠近昆崙山，那裡位置偏僻，交通不便，再過去就到巴基斯坦了，氣候又惡劣，很少有人願意跑那條線。

當時老黃還是小夥子，這條線跑了兩年，接到任務後就從烏魯木齊出發，一路上出了城就進了山，出了山就進了戈壁，出了戈壁又到了沙漠，出了沙漠又進了山，時常煙塵滾滾，根本沒有好路。沿途城鎮也少，途中半天都見不到一輛車，更不要說有人了，路上除了副駕駛小李，再沒有可以說話的東西。兩人開了三天，終於抵達塔克拉瑪干南緣的民豐縣，加了油繼續上路，再開一天多，就能到葉城了。

從民豐到葉城全是戈壁，到處都是茫茫一片，寸草不生。老黃怕出差錯，就把車開得很慢。茫茫戈壁上，只有這一輛車慢吞吞地走著，身後拖著長長的影子。枯燥的發動機聲就像是催眠曲，時間一長，小李就開始打瞌睡，老黃也覺得有些疲倦，但又不能停下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開。臨近中午，忽然看見前方路邊有個人影，好像在招手，當時因為空氣被太陽曬得變形，沒能看太清楚。老黃還有些奇怪，這沒有人煙的地方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人呢？當車到近前，才看清了那是個中年人，穿著一身旅行衣服，滿身灰塵朴朴，背著大包，胸前掛著一個大水壺，戴著寬檐帽，皮膚黝黑，應該是一個出遠門的遊客。老黃拉下車窗，問那人怎麼回事。那人很冷靜，只問了一句話：去葉城是走這個路嗎？標準的普通話，帶點京腔，明顯不是本地人。

老黃聽了點了點頭。

那人忽然笑了，對老黃招招手：你繼續開吧，謝謝你。

老黃納悶了：你難道不要搭車？

那中年人又笑了：不用，我走著去，我就是從民豐一路走來的。

這話讓老黃驚呆了，這個人就這麼獨自在戈壁灘上行走？也太危險了吧！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老黃的心思，解釋道：我是徒步旅行愛好者，大老遠到新疆就是為了體驗這個，你就放心走吧，不要擔心我。

見這樣說，老黃就跟那人告別了，從後視鏡還看見那人對自己招了招手。

後來這一路也沒遇到什麼事情，老黃順利到達了葉城，完成了運輸任務。

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三年後。

三年後老黃單位新來了一位年輕司機，公司就把那條線分配給了年輕人，安排老黃陪他跑一趟認認路。老黃輕車熟路，車到民豐以後，又上了那條荒涼的路段。新司機小心地開著車，老黃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前方，一如從前的荒涼景象，一望無際，了無人煙，戈壁上的空氣仍在不斷扭曲變形，使很多景物看上去都很模糊縹緲，似乎數年來這裡從沒改變過。開著開著，新司機忽然對老黃說：前面有個人在向我們招手。老黃仔細一瞧，果然有個人影站在路邊，而且這人影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怎麼也記不起來是誰。

車子開到近前，新司機拉下車窗，問有什麼事。那人很冷靜地問了一句：去葉城是走這個路嗎？標準的普通話，帶點京腔。老黃聽了心裡「咯噔」一下，這不就是三年前問路的那個中年人嗎！他急忙透過車窗仔細看了看，那人果然穿著一身旅行衣服，滿身灰塵朴朴，背著大包，胸前還掛著一個大水壺，戴著寬檐的帽子，皮膚黝黑，跟三年前一模一樣！老黃大吃一驚，迅速將頭探向車窗，問那中年人還記得他嗎。

出人意料的是，那中年人一臉茫然，說自己是第一次到新疆來，第一次到這裡，對老黃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老黃心裡一涼：怎麼回事？三年前明明就是他問自己的啊？怎麼會沒來過呢？

新司機不知道老黃的故事，所以問那人要不要搭車。那中年人依然笑了笑，招招手說：你繼續開吧，謝謝你。

老黃清楚地看到：他的話語，他的表情，他的動作，與三年前問自己時竟然一模一樣！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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