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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6號哨位

來源:解放軍報·解放軍新聞傳播中心融媒體  作者:王昆

悶熱潮濕的哨位上,年輕的士兵渴望建立功勛

33年前,邊境線上那場戰鬥打響的前夜,韋昌進一直警醒地趴伏在悶熱潮濕的6號哨位上。黎明時分,他換哨走回居住的溶洞,剛放下衝鋒槍,報話機就傳來一陣爆響。排長從指揮所急切地傳來通報:敵人將於拂曉發動進攻,重點方向為6號哨位,在增援到達之前,你們務必守住,絕不能丟了陣地!

韋昌進趕緊搖醒戰友張澤群和吳冬梅:穿衣服,準備戰鬥!又通知在外面趴伏執勤的程玉山和苗挺龍注意放哨。就在這時,程玉山在外面大喊:不好了,敵人上來了!韋昌進還沒有來得及轉身站穩,炮彈就飛過來了。炮彈不是一發,而是密集地進行地毯式爆炸。

震天炮火里,韋昌進和張澤群提著衝鋒槍奔出溶洞投入戰鬥,負責報話機的吳冬梅守在洞里呼喚炮火支援。

韋昌進和戰友駐守的哨位據點是一個天然溶洞。最近的位置距離敵人只有8米遠。平時,他們在哨位里交流全靠耳語,不敢大聲說話。晚上執勤還好些,如果是白天的崗哨,他們就只能趴伏,連躬身彎一下腰也很危險,對面的敵人隨時在伺機射擊。

在槍林彈雨中浸泡了幾十個日夜的韋昌進,已經學會了判斷炮點方向。他趁著第二發炮彈的火光,一頭衝進第一發炮彈的落點位置。藉助一塊石頭作掩體,韋昌進奮力向衝上來的敵人扔去幾顆手榴彈;硝煙稍淡,又一撥敵人湧來,韋昌進抓起衝鋒槍一陣猛烈掃射後,定睛觀察下周圍,沒有退路,這個位置必須死守;他看了看身邊,還有兩具爆破筒,他迅速掄起,再次猛力扔向敵人……

第一輪攻防暫時結束,炮火稀落下來。趁著難得的間歇,韋昌進趕緊壓著嗓子呼喚戰友,然而嗆鼻的硝煙中只剩苗挺龍還有回應。他正躲在另外一塊大石頭後面,槍筒子里還冒著青煙。韋昌進說:「情況不妙,趕緊進洞,休息會再打,馬上又一輪炮擊就會開始。」兩人剛回哨位,一個炸彈的氣浪直接把他們掀到最裡面,洞口岩石嘩啦塌落下來。

在戰鬥進行的同時,排指揮部反覆不停地呼叫6號哨位,但一直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軍指揮所指令韋昌進所屬的戰地步兵6連務必派人前往6號哨位,偵察清楚狀況。

軍指揮所對6號哨位的重視,讓6連壓力巨大。韋昌進所在的某部6連,是抗戰結束以後成立的,在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中都沒有立功記錄。這讓6連在戰鬥資歷方面明顯遜色。

出發前,6連指導員發出動員令:「平時英雄連隊說咱不行,咱不服。不服不靠嘴,得打給人家看!當以後新的連隊成員來到時,能不能自豪地拿我們做例子,說我們是戰鬥英雄老一輩!」戰鬥打響前,6連官兵都想著殺敵立功,為連隊建立功勛。

偵察6號哨位的任務,落在曾在6號哨位堅守2個月的老兵李書水身上。由於白天炮火太過密集,同時不明陣地上敵人情況,莽撞行動必死無疑,且毫無意義。於是指揮部將偵察6號哨位的時間定在天黑時分。

為了祖國,為了勝利,向我開炮!

哨位上,被炮彈氣浪掀進洞里的韋昌進摔昏在地。醒來後,他摸索了一會,右手找到槍,支撐著勉強爬起來。剛一站穩,感覺一個黑影向面部飛來,韋昌進本能地抬手一擋,右手捂住了糊在臉中間的一個肉球似的東西。韋昌進想把它扯掉,卻發現肉球連著筋,再一摸左眼窩空蕩蕩的,這才意識到想要扯掉的是自己的眼珠子。韋昌進遲疑一下,迅速把那團黏糊糊的眼珠子塞進眼窩。

戰友吳冬梅撤回時,把倒在洞口的苗挺龍拖了進去。見苗挺龍和韋昌進都傷得厲害,吳冬梅趕緊取出急救包為他們包紮。這個時候,又一發炮彈炸雷般飛來。韋昌進覺得右胸一疼,彈片穿透了他的肋骨,再次被炸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韋昌進發現眼前一片漆黑,炮彈已經炸塌了溶洞上方前伸的巨石,將洞口堵了個嚴嚴實實。韋昌進馬上想到吳冬梅,他對著洞口焦急地呼喊著戰友的名字,但再也沒有了迴音。奄奄一息的韋昌進,此時聽到外面傳來哇啦哇啦的叫聲,他明白這是敵人又沖著6號哨位撲了上來。韋昌進屏住呼吸聽動靜,敵人並不是要繼續進攻,而是打算搜尋我方哨位。

面對步步逼近的敵人,傷勢嚴重的韋昌進冷靜下來,他順著洞口兩側悄悄扒出一個小孔,用右眼看到了七八個走來走去的黑影。在身邊摸索了好一會,韋昌進終於找到一隻彈藥箱,他把彈藥箱里的十幾顆地雷保險輕輕拔掉,然後呈扇面形將地雷順著洞口小孔一個個遞了出去。這是韋昌進在6號哨位的第一道防線;如果這道防線失效,他做好了在第二道防線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準備。韋昌進將僅有的幾枚手榴彈用電話線綁一起,平靜地等著敵人進攻上來、扒開洞口的那一刻……

韋昌進明顯感覺到身體的幾處傷口一直在滲血,身上的力氣一點一點地在消失。洞內硝煙嗆入心肺,氧氣漸漸耗盡,韋昌進覺得這樣堅持不了很久,便慢慢挪到洞口,用僅有的一點力氣將一側小孔扒開一個小小的缺口向外看去。外面炮火漸息,在地表溫度將近50攝氏度的戰場上,散發著一股腐爛發臭的氣息。

找不到目標,敵人開始胡亂地開槍掃射,子彈在洞口的石堆上蹦跳著嘶響。一發炮彈打來,但打偏了,彈片向著外圍飛濺。韋昌進冷靜判斷了處境,他知道這樣越來越危險了。而一旦哨位失守,6連守衛的高地就危險了。

看著彈藥箱旁邊的報話機,韋昌進一陣熱血上涌,他迅速調整頻道,向排長王國安申請:「敵人上來了,為了祖國,為了勝利,向我開炮!立即開炮!」王國安一聽就急了:「韋昌進,這樣就把你炸死了呀!」排長的猶豫讓韋昌進百感交集,但戰場上機會稍縱即逝,韋昌進大聲高喊:「是我的命重要,還是陣地重要?我已經不行了,敵人攻上來了!快打啊!快向我的位置開炮!」

正在前敵指揮所擔任戰時值守的團政治處主任一把抓過報話機:韋昌進,根據你的表現,我立即向師黨委給你報請一等功!

後方的野戰炮火呼嘯而來,覆蓋了整個陣地,炮聲的巨大震蕩讓溶洞搖搖欲墜。一絲亮光從石頭縫隙里艱難地照了進來。彈藥箱的一旁,苗挺龍躺在一旁昏迷不醒。韋昌進憑直覺,感覺苗挺龍應該還活著。他慢慢爬到跟前,使勁搖了搖苗挺龍,但沒有動靜。看了看苗挺龍乾裂的嘴唇,韋昌進摸出一盒肉罐頭,用槍刺把罐頭盒扎了兩個小孔,然後一滴滴把肉汁滴下去。

喉嚨輕輕動了一下,血肉模糊的苗挺龍終於有了意識。苗挺龍說,我怎麼看不見呀?韋昌進知道苗挺龍雙目失明了。韋昌進說,陣地上就我們兩個了,必須堅守到底。苗挺龍說,我看不見怎麼辦?韋昌進大聲說,看不見,你可以聽,聽到有敵人上來,你就用報話機喊向你開炮,敵人一個也活不了。

韋昌進把報話機放在苗挺龍耳朵上,自己爬回洞口守著。趴在那裡,韋昌進覺得,在寸土必爭的軍人責任面前,在祖國面前,他年輕的生命因為這場戰鬥有了新的價值和意義。

當兵就要打仗,為國戰死,理所應當

守在溶洞口,精疲力盡的韋昌進內心漸漸寧靜。外面零零落落的炮聲,對他來說,彷彿少年時代家鄉的一場秋雨。

1965年出生時,韋昌進的老家江蘇溧水生活條件相對比較落後。由於父親得了甲肝疾病不能勞動,8歲時韋昌進就開始給村裡放牛掙工分。韋昌進喜歡看書,從牛背上一路讀到了白馬鎮中學高中畢業。

畢業後的韋昌進態度堅決地要去當兵。定兵那天,父親說:「南方正在打仗,今年的兵弄不好要去戰場,你這娃仔就不怕?」韋昌進低著頭回答:「打仗,我更要去。」

1983年的冬天,成為解放軍魯中某部6連新兵韋昌進的一場特殊記憶。當時,連隊駐地青州的雪下得有幾尺厚,營房屋檐的冰凌有一米多長。從小在南方長大的韋昌進必須一動不動地趴在雪地里兩三個小時,兩手凍得像泡發的饅頭,連軍用手套也戴不進去。看到其他戰士兩手好好的,韋昌進還自責自己怎麼還是像在家務農打豬草時那麼笨,為什麼只有自己的手凍成這樣。

「當兵就要打仗」的少年壯志,在韋昌進入伍一年後實現了。開赴前線的命令下來後,韋昌進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一顆子彈從暗處射來,正中自己頸動脈。於是,他輾轉難眠,索性起來給正讀高中的妹妹韋海燕寫信:「這次戰場我必須得去……如果我沒能回來,你就照顧好二老,嫁到哪兒帶到哪兒,要像個男子漢一樣替我把家頂起來。海燕你如果能答應做好,我就可以放心地扛槍走上戰場了。」

信發出去,韋昌進還一直擔心妹妹在家裡會傷心哭得不知所措,但誰知妹妹很快就回了信。打開信就是一頓罵:「混蛋!哥哥,你真是混蛋!還沒上到戰場就死啊活的,你還是個男人嗎?還是個當兵的嗎?當兵會死人,就一定是你嗎?就是你又怎麼樣?你是當兵的,當兵就要打仗,為了國家戰死,理所應當!」

韋昌進沒想到還在讀書的海燕會回給自己這樣一封信,本有些惆悵的他完全呆住了。妹妹的一席話,把他罵到了另一種思維模式上去了。從那之後,韋昌進再也不恐怖戰場,他覺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對了。

接下來的臨戰訓練,每天都要拉練一二百公里。拉練異常艱苦,幾十斤物資的負重行軍,讓身材瘦弱的韋昌進時刻都要竭盡所能。韋昌進的腳幾乎一直是腫的,有時候滿腳掌會有十幾個水泡。碰到雨天,兩腳泡刺破了,皮都爛得不行,但是韋昌進從不掉隊叫苦。那時候,對於前方怎麼打仗,韋昌進和戰友們並不知道,只知道戰場在雲南邊境。至於怎麼適應戰場、怎麼戰鬥、怎麼保護自己更是遙遠,但對於韋昌進來說,一切都要撇開不管,跑得快、能行軍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6周後,韋昌進和幾百名戰友一起登上軍用運輸機,直奔雲南平陽。在轟鳴的機艙里,韋昌進不再想著犧牲,而是暗暗盤算一定要戰勝敵人活著回來,如果有可能,還要帶著榮譽、帶著軍功章回來。當然,這也是連隊指導員在戰前動員時的要求與期望。

短暫的休整之後,按照戰地劃分,6連抵達陣地前沿一個拳頭狀的突出口岸,負責堅守一處高地。在口岸邊上,6連就此散開,韋昌進和另外4名戰友被分到高地左邊的6號哨位。

炮火斷斷續續,一直打到晚上6點。借著夜色,李書水和張元祥按照指令前往6號哨位搜索韋昌進。整個6號哨位的山頭都炸平了,李書水感到洶湧的悲痛。

李書水不停呼叫,終於聽到韋昌進的微弱回應。知道戰友來救他了,韋昌進反覆提醒:洞口兩側都有地雷,一定要從中間進來。按照韋昌進給出的位置,李書水和張元祥迅速扒開石堆。

看到是熟悉的老兵李書水和張元祥,韋昌進禁不住激動:「你們兩個來了,我就放心了。」李書水和張元祥趕緊去抬韋昌進撤離,韋昌進卻用力推開,指著苗挺龍說:「不用管我,他傷的重,你們先救他!」

張元祥背著苗挺龍先行後撤,李書水和韋昌進繼續開始做戰鬥準備。李書水的增援給了韋昌進突然迸發的力量,兩個人互相協調,他們就像後方炮群的一雙「眼睛」,牢牢把控著6號哨位陣地不落入敵手。大約晚上10點,張元祥帶著5名戰友再次趕來。在熱炮與冷槍之間,張元祥一邊爬行,一邊拖拽著韋昌進。一二百米的距離,他們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排指揮部。這個時候,距離苗挺龍下去4個小時了。

這位英雄的士兵,引導炮兵先後打退敵軍8次連排規模反撲,獨自堅守戰位11個小時,牢牢守住了陣地。

被戰友背下陣地的韋昌進,很快被轉送進戰地醫院進行精心救治。1985年9月,傷勢初愈的他,被選進全軍英模報告團,並受邀參加了當年的國慶招待會。在蜂擁而至的鮮花和掌聲面前,戴上英雄桂冠的韋昌進沒有讓自己飄起來,他選擇繼續紮根於部隊基層。

1986年,韋昌進重返南疆戰場並被提干。再之後,從連隊排長到軍校教員,一直干到軍分區政委,韋昌進始終保持著一位老兵的風采,埋頭實幹、積極進取。30多年來,儘管韋昌進工作地點和崗位常有變換,但從未忘記6號哨位上一個個戰友的生死託付,他義不容辭地履行著戰火硝煙里的生死承諾。

當年,與韋昌進一起入伍的棗莊籍新兵有很多。就任棗莊軍分區政委之後,韋昌進讓人做了詳細調查統計,一起參戰的滕州籍犧牲戰友還有12戶父母健在。韋昌進特地抽出時間,一一登門拜訪。而當年生死與共的戰友們,無論活著的還是犧牲的,一旦是他或他們的家人開口說需要幫助的時候,韋昌進總是滿懷熱忱,能幫忙就幫忙,能出力就出力。韋昌進說,這在外人看來可能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但對於曾經炮火中並肩作戰的戰友來說,無論活著的,還是犧牲的,都是一份他人無法體會的特殊牽掛。

有一些東西必須堅守,我永遠不能丟掉自己的6號哨位

兩年前的一天傍晚,正在辦公室閱讀文件的韋昌進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主動添加他微信的是一位陌生女士,添加信息里寫著一行字:韋大哥,我是王賽琴。

韋昌進驚得一下子站起來。他迅速通過添加,激動得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王賽琴是韋昌進生死戰友王和平的妹妹。韋昌進在連隊當新兵時參加過「軍地兩用人才培訓」,王和平是韋昌進在學習烤麵包時的師傅。和愛好唱歌的韋昌進一樣,兩人都是高中生,同是連隊的文藝骨幹,關係特別密切。在前沿陣地上,王和平被分到了相鄰韋昌進不遠的地方。就在王和平犧牲的前夜,韋昌進還曾去找王和平,兩人徹夜長談,並相互託付了生死後事。

1986年春天,王賽琴到部隊處理哥哥的遺物時,韋昌進見過她。後來各種陰差陽錯,韋昌進和王和平的家人漸漸失去了聯繫。

沒過幾天,王賽琴從微信里發來一段語音,說家裡有事,需要借5萬塊錢。這個情況有點出乎韋昌進的意料,他一邊答應著,一邊趕緊回家去和妻子王萍商量這個事。

聽說又是戰友家屬借錢,而且還不能確定對方身份是否真實就答應了,王萍心裡對韋昌進多少有點不滿,畢竟家裡買的經濟適用房還有幾十萬貸款呢。妻子說:「我先和王賽琴溝通一下。」

韋昌進經常念叨王和平,王和平當年家裡的那些事王萍早已爛熟。一番聊天后,王萍確認了對方的確就是王和平的妹妹王賽琴。韋昌進一看王萍臉上神情,知道借錢的事王萍心裡還是有點不情願。他懂得心地善良的妻子也不是心疼錢,而是糾結這「借」可能就是「給」。5萬元對於雙方父母家庭都在農村的他們來說,也不是小數字。確實,社會變得這麼快,韋昌進只是在1986年見過一面的王賽琴,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了呢?

為了徹底打消王萍的顧慮,韋昌進安慰她說:「是這個人就行了。她變不變,咱們不用管,咱們不變就行了,我們當初在陣地上都發過誓,要照顧彼此的家人……你想想,假如是她哥哥和平還活著,會不會幫助她?我們就當做是和平還活著,幫助妹妹吧……」王萍兩眼一紅,撫了一把韋昌進的後背說:「不用再說了,我現在就去銀行轉賬給她。」

值得欣慰的是,現在的王賽琴還是當年的王賽琴。僅僅幾個月後,她就還了錢。事後了解,在家做小買賣的王賽琴,那一年確實遇到不小的困難,想到韋昌進是哥哥生死與共的戰友,沒有多想就開了口。

韋昌進覺得他能走到今天,最應該是要回報祖國和人民。除了接濟眾多戰友,他還一直暗地裡幫助那些自己了解到的困難家庭和殘疾孩子。前段時間,韋昌進專門跑到濟南章丘山區,看望了一位他們幫扶多年的殘疾兒童。

韋昌進把自己的錢很大一部分花在了那些非常需要救濟的人身上,父母在農村的房子卻一直沒有翻修過。女兒小學快畢業了,韋昌進還沒有自己的房子。2004年,他們終於決定在濟南買一套經濟適用房,首付款還是找家裡兄弟姐妹六七家湊齊的。

對此,妻子王萍也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所幸兩人都安於過普通的老百姓生活。平時下班或者周末的時候,韋昌進習慣於順路到菜市場買菜。他愛和那些賣菜的農民聊天,問他們家裡蓋樓沒有,生活來源怎樣。一陣嘮嗑下來,韋昌進有時會問妻子:「我怎麼這麼喜歡跟農民聊天呢?我怎麼一見到他們就覺得親近呢?」和他聊天的農民或許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大名鼎鼎的英雄,1986年中央軍委授予其「戰鬥英雄」榮譽稱號,被譽為「活著的王成」。2017年7月28日,習近平主席親自為他頒授「八一勳章」。

「無論走到哪裡,無論做什麼,我總要對得起當年戰場上倒下的戰友。有一些東西必須堅守,我永遠是普通一兵,永遠不能丟掉自己的6號哨位。」韋昌進經常這樣說。

1986 年 6 月,韋昌進從前線返回老家,和母親汪生蘭在自家房屋前合影。

韋昌進為某兵種訓練基地官兵講戰鬥故事。

(解放軍報·解放軍新聞傳播中心融媒體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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