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前男友做起開發商要強拆我家房子,我急忙回國後才知他真實目的

前男友做起開發商要強拆我家房子,我急忙回國後才知他真實目的

前男友做起開發商要強拆我家房子,我急忙回國後才知他真實目的

1

他一仰頭,盆底的那點兒麵條就全進了他嘴裡。

「二姨,還是原來的味道。好吃!」他扭頭沖著屋裡喊,那隻不鏽鋼的盆差點扣到他臉上。

等他把盆移開,就看見了大門外的夏寧。她右手扶著箱子的拉杆,燙過的幾縷髮絲隨著她脖子里的絲巾一起飛揚著。

「喲,大美女回來了。」他兩隻手的手腕放在膝蓋上,一隻手拿著筷子,一隻手挑著盆兒,依舊坐著笑眯眯地盯著她。

他看見夏寧翻了個白眼,然後就聽到了她的抱怨:「周知安你是死人啊?這麼重的東西你不知道來幫我提一下啊?」

他把手裡的盆放下,起身走過長長的青板路,跨過那扇紅彤彤的大門。

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濃,甜膩膩的。

他伸手去接她手裡的箱子,她卻不給。

「周知安,好久不見。」她另一隻手張開,一副要和他擁抱的架勢。

「我們中國人不興這套,別以為自己在美帝國主義待了幾年就不是中國人了。」他搶過箱子拎起來蹭蹭蹭地走到東戶。

夏寧只得也跟進來,她細長的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脆耳的敲擊聲。

他把箱子放在窗下,作勢拍了拍手裡並不存在的塵土。「你還回來幹什麼?是美國的飯不好吃還是美國的男人不好睡?」

周知安看見夏寧整個人被漸斜的夕陽籠罩住,烏黑的髮絲在光影下變成了金色,塗了口紅的嘴唇愈發鮮紅,像個洋娃娃。

「美國的飯很好吃,美國的男人也挺好睡。可我不是想你了嗎?我想你了就回來了。」夏寧甜甜一笑。

「放屁。」周知安擺明了不信她的鬼話,「夏寧,你嘴裡什麼時候能有一句真話?」

夏寧撇撇嘴,「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假話?」

周知安沒有列出她的斑斑劣跡,他沈默著,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夏寧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寧寧,是你嗎?」他們身後的屋子裡傳出來一個老人的聲音,那是夏寧的奶奶。

「奶奶是我,我回來了。」夏寧伸著脖子沖裡面喊,身體卻沒有動。

「行了快進去吧。」周知安沒有等到她說好就起步離開了。

他徑直走到北邊那戶人家,用手掀起竹帘子,整個身子便閃了進去。

那是他二姨家。

夏寧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他從那扇門出來時的情形。他穿著不合身的短褲和白背心,一隻手端著寫有「勞動光榮」的白瓷茶缸,一隻手握著塗有牙膏的牙刷,跨門檻的時候差點摔了。

他沒有摔著,卻打了一個大趔趄。

夏寧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對她禮貌地笑了笑,接著便走到院子里的水池邊去刷牙。

夏寧跟了過去,她本來就是出來接水的。

「誒你叫什麼呀?」她站到他身邊問。

他抬起頭,嘴唇邊多了一圈白色的泡沫。

「周知安。」

「周知安。」她重複著,然後不問自答:「我是夏寧。」

那一年,他們十六歲。

2

院子里的青石板路被陽光鋪滿了。

夏寧從屋裡搬了把小凳子坐到奶奶身邊。她從小就喜歡黏著奶奶曬太陽,一天到晚也只有這個時候是安安生生的。

奶奶又要像小時候一樣拿了她的篦子給她梳頭。她本想拒絕,她的捲髮得用寬齒的梳子打理。可最後還是由奶奶去了,老人家總是不能接受改變。

「好好的一座院子,非得折騰得七零八落的。」她聽到奶奶嘆了口氣,「都住了一輩子了,這些人怎麼說搬就搬了?」

南戶的孫伯伯家在往外搬東西。這條衚衕里的院子都要拆了,大部分的人家都早早簽了協議找了新住處。也有幾家像她奶奶這樣的「釘子戶」則是打定了主意不向惡勢力低頭。

「呸!壞了良心的東西。」奶奶突然朝著大門口啐了口唾沫。

夏寧扭頭一看,是周知安過來了。孫伯伯對他熱情地打招呼,他向人家寒暄著,眼睛時不時地向她瞟過來。

他繼續往前走,走到院子中央便示意夏寧過去。夏寧先把奶奶要舉起的拐杖按了下去,然後又不由分說地親了奶奶一口道:「奶奶你別生氣,我去替你教訓他。」

夏寧想起了以前,奶奶總是誇周知安是好孩子,還整天告誡她不要把人家帶壞。她那時可沒想到,好孩子周知安以後要做奸商。

「夏寧你勸勸奶奶,搬走吧。趁著現在對你們還有利。」

他們站在大院外的南牆邊,周圍是吵吵鬧鬧的街市。

周知安點了支煙,夏寧被煙草味嗆得咳嗽了幾聲。他吸了兩口又熄滅了。

「我不。我也不希望院子被拆了。」

周知安看著她道:「你又不在這兒住,不拆留著幹嗎?」

她確實早不在這兒住了,算下來有七、八年了。她隨爸媽早搬到了樓房,只是奶奶念舊,幾年來執拗地自己留在這兒。

一輛賣棉花糖的自行車從他們面前經過。車上插著的糰子有藍的、有粉的。他們倆的目光都隨著那輛自行車看向路口。

連棉花糖也出了這麼多花樣,幾年前的衚衕口賣的只有白色的。

「我不在這兒了可我的青春在這兒啊。拆了就什麼都沒了。」

周知安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你的青春早沒了夏小姐,十年前你就成年了。要拆了你知道回來找青春了?早幹嗎來著?」

「幹嘛呀火藥味這麼重?你要對我有什麼不滿你直說。」

「我沒有。」周知安望著別處,「你們堅持也沒用,公司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走。」

「周知安,我聽說你們公司要買這塊地的建議是你提出來的?」

「是。」

「為什麼?」

「因為掙錢。」

「錢?你為了錢要摧毀這院子?」她手指著院子,像指著某些不可說的寶貝。

「不錯。這院子已經太破了,它應該換模樣了。」

「它怎麼就該換模樣了?周知安你不是不知道我和程恢哥他們從小在這院子長大,這裡面有多少對我們重要的回憶。你說它太破了?」

周知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夏寧你什麼時候成了個念舊的人?再說關於你們的『回憶』這種冠名堂皇的東西,你們愛記記愛忘忘,跟我一個開發商有關係嗎?我們一買一賣兩不相欠。」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回憶?難不成他們記性不好要怨他沒留地方讓他們懷舊?什麼破邏輯。

「周知安,你難道對這院子沒有一點兒留戀嗎?」她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夾雜著些許顫抖。

又或許是他聽錯了。

「沒有。」他回答。

3

周知安躺在程怡的床上,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房梁。

程怡坐在桌子旁把她的課本翻來翻去。她馬上要高考了,二姨給全家下令要隨時監督她學習。因為二姨和二姨夫每天都要去新房子里收拾,程恢哥又整天不著家,這個任務就落在了最近總回青石大院晃蕩的周知安身上。

「知安哥,你一直窩在我屋裡幹嘛?你不用忙工作了?」程怡湊到周知安跟前。

他知道程怡沒心思學習,她在書桌前坐了一下午不過是在裝樣子。但他也懶得揭穿她。

「不用。」他扭了扭頭,躲開了程怡的視線。

「那你不和夏奶奶談判了?」

周知安沒吱聲。

「是不是房子要拆了,你想起以前在這兒住的日子了?」

那年他作為一個高考移民千辛萬苦來到這城市後,在這間屋子裡住了三年。它原來只是一間儲藏室,他過來後二姨給他收拾了片地方放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書桌,其他的空間則依舊被雜物佔得滿滿當當。

「才沒有。我當時在床上連腿都伸不展有什麼可懷念的。」

「那你還真是被我媽派來監視我的?」

「是啊。你媽怕你又離家出走了。誒,你跟你那個小男友怎麼樣了?」

「想幫我媽套我的話是吧?我不告訴你。」程怡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一舉一動都流露著青春的氣息。

「阿怡,你這麼小就愛得這麼用力是會受傷的。」

程怡疑惑地望著他,「可是愛一個人的時候不應該用盡全力嗎?」

周知安沉默了很久。

程怡都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在她要去做自己的事時,卻又聽到了他低沉的聲音:「愛得少一點,分開的時候才不會那麼痛。」

程怡聽得糊裡糊塗。兩個人愛著的時候怎麼會想分開呢?

4

周知安這一覺是被夏寧叫醒的。

他睜開眼,屋子裡的燈已經亮了,程怡早不知跑去了哪裡。

夏寧在窗外有節奏地敲擊著玻璃。

「喂!周知安,有人找!」

一時間周知安恍然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時候,夏寧也常常過來這樣喊他:「周知安,出來玩兒!」

他起身走到門外。夏寧抱著雙臂靠在老槐樹上斜著眼上下打量他。

「周總。」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來,她把手裡提著的一些衣物遞給了他。

明顯她還有事要和他彙報,為了躲開夏寧直勾勾的目光,周知安示意她去大院的外面。

事情談完了,人也走了。周知安便沿著衚衕轉悠起來。

衚衕兩邊大院的門前都亮著昏黃的燈,讓他心裡湧現出陣陣暖意。

「她是誰?」夏寧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來。他知道她一直跟著他。

「秘書。」

「一個秘書為什麼會給你送內褲?」

「跟你有關係嗎?夏小姐,亂翻別人的東西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你和我有關係。」

「什麼關係?我怎麼不知道。」

「不正當男女關係啊。」她說得輕鬆。

他停下來瞪著她。她又補充道:「曾經。」

曾經。

周知安在心裡默默念著這個詞。

他突然推了她一把,身子一下子把她抵在了牆上。

「夏寧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跟你以前的那些破事兒我早忘了。」

他說得急促,濕熱的氣息噴在他們之前。還有夏寧近在咫尺的呼吸,把這一方空氣攪得越發濕漉漉的。讓他捨不得馬上抽身離開。

夏寧的唇就是在他猶豫的那一秒內吻了上來。他沒有推開她。本能似的,他含住她,像要把她吸進骨子裡。

他們的喘息聲在沒有一點聲響的黑夜裡格外粗重,一下一下的,像螞蟻在撕咬著他們的心臟。

原來吻她的感覺是這樣的。這麼多年,他一直記不得了。

但他還記得,他們的初吻也是在這條衚衕。是她先攀上來的。他那時太過不自信,有很多時候都是夏寧在讓他安心。她為了他推掉了很多次社團的聯誼,也為了他拒絕了很多學長的幫助。

他自然也是為她跟別人打過架的,她生來耀眼,總有一些人湊在她身邊。他記得來的第一天,二姨就指著她家的方向對他說:「那丫頭從小不安分,以後不要跟她玩。」後來二姨看著他身上的傷,總說她把他帶壞了。但其實他早已變得比她更「壞」。

他們的事,自然是不敢讓大人知道的。於是很多時候他們見面都是偷偷摸摸的。

怎麼會不留戀呢?那些躲在衚衕里親吻的夜晚,那些藏在雜物間相擁差點被家人發現的瞬間,都是這些年來他午夜夢回的內容。

但是每次清醒過來,他又開始怨恨。是怨她的冷酷無情,是恨他的愚蠢透頂。

5

他被警察抓走的那天,夏寧並沒有在家。

他一度很慶幸,她沒有看見他的狼狽。在看守所的那些日子,他也一直不希望夏寧過來。

他沒臉見她。

「小偷」這個標籤他今生都沒有辦法撕掉。哪怕青石大院里的人都忘了,他自己也永遠不會忘記。他不允許自己忘記。

不過是為了給她買一件能拿得出手的生日禮物,不過是不想被一直追她的那個公子哥看扁,他就鋌而走險答應了幫洪七放風。

他那時說服自己,他和洪七他們不一樣,割電纜的人不是他。

是他太貪了。不,他是太蠢了。

偷就是偷。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怎麼可能用得安心呢?正如夏寧於他,他從來都覺得她隨時會離開他。

而夏寧,真的就在他入獄之後再沒有出現過。

他在裡面就知道夏寧家搬走了。出來後,他也搬離了青石大院。學校他去不成了,入獄後他就被學校開除了,他到底沒有讀完大學,老家自然也回不去了。

為了生計他開始在街頭做起了小生意。賣過襪子、賣過盜版光碟,也干過裝修工,後來進到房產公司。

這麼些年來,他從沒有找過她,他沒有勇氣去質問她為什麼不告而別,也沒有勇氣以一個小偷的身份去面對她和她的父母。

就連青石大院他也很少回來。每回去一次,二姨一家就又要跟著他在背後受到別人的編排一次。

她也從沒有找過他。但他還是會聽到一些她的消息。獲獎、出國留學、畢業、進了好單位,她的人生也和他一樣在不停地向前,只是比他走得更快。

他們就像街上那些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一樣,各自生活在這城市不同的角落裡。

可周知安還是會想,也還是會恨。

其實他偷偷來過青石大院附近很多次,白天來過,晚上也來過。但沒有一次看到過她。

她真的從不曾回頭。

周知安推開夏寧,她臉上沒有一絲平時的囂張,眼睛裡濛著霧似的,倒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你簽完了合同哪來的回哪去。我跟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了,你懂嗎?」他發狠著,像是很厭惡她。

夏寧有些錯愕,她還沒從他的溫情里抽離出來。(小說名:《似是故人來》,作者:穀雨不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半夜響起敲門聲,聽到聲音我嚇壞:3月前死去的丈夫
我身材勻稱卻秤了276斤,遇一高人她驚呼:你脖子上騎個女孩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