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賈敬在道觀中不回家,你看看寧國府中都發生了什麼事?
寧國府真正的主人,其實應該是賈敬。然而,在冷子興介紹寧國府的時候,曾說道:「……(賈敬)如今一味好道,只愛燒丹鍊汞,餘者一概不在心上,幸而早年留下一字,名喚賈珍,因他父親一心想做神仙,把官倒叫他襲了。他父親又不肯回原籍去,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們胡羼……」
後文中,關於賈敬不肯回家的細節,也一再被提起。第十一回賈敬的生日,他不肯回來,還不允許賈珍帶領子侄去給他拜壽,寧榮二府的人,過了一個主人不在場的生日;第十三回,孫媳婦秦可卿死了,賈敬不肯回來,只由著賈珍「盡我所有」料理秦可卿的喪事;第十八回,賈元春封妃省親,賈敬也沒有回來,似乎賈府再榮耀,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第五十三回,賈府過新年,賈敬倒是回來了,還帶領著兄弟子侄們祭祀祖宗。然而,即使在家,賈敬也是「凈室默處,一概不見不聞」,「於後十七日祖祀已完,他便仍出城去修養。」
修行,無論是修佛還是修道,都被稱為「苦修」,要清心寡欲。這種生活,與寧國府中錦衣玉食的奢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相提並論的。那麼,賈敬為何要放著富貴的生活不享受,在城外的道觀過苦日子呢?我們不妨來看看寧國府中都發生了什麼。
因為父親賈敬的不聞不問,賈珍就在家裡成了「老大」,寧國府中任由他隨便折騰。對於兒媳婦,他敢下手;對於小姨子,他也好不手軟。這可都是有悖人倫的醜事啊!而且,這些事,幾乎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不僅寧府的下人們都知道,就連和寧府並沒有什麼關係的柳湘蓮,也知道,「你們那東府里,除了門口的兩個石頭獅子,只怕連貓兒狗兒也不幹凈。」
元春省親之後,賈珍更是在府中大擺酒席戲文,倏忽神鬼亂出,忽又妖魔畢露,甚至於揚帆過會,號佛行香,鑼鼓喊叫之聲,遠聞巷外。滿街之人,個個都贊:「好熱鬧戲!別人家斷不能有的。」然而,這句「稱讚」,只怕是作者的莫大諷刺。
因為隨後作者筆鋒一轉,就寫到了賈寶玉「見繁華熱鬧到如此不堪的田地,只略坐一坐,便走開」。然而,隨後,賈寶玉就在賈珍的小書房,碰上了茗煙和卍兒的苟且之事。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在富貴人家,即便是丫頭們,也是不能隨便出門的。茗煙作為榮國府的小廝,連榮國府的二門都進不去,卻在寧國府中已然和丫頭勾搭在了一起!可見寧國府的管理,已經混亂到了何等不堪的地步!可見寧國府中「上樑不正下樑歪」,已經蔚然成風。柳湘蓮的那句「貓兒狗兒都不幹凈」的話,果然一點也沒有錯。
即便是賈敬身在道觀,恐怕也不可能沒有半點風聲傳到他耳朵中。賈敬在外修道,對子孫疏於教導,已經釀成了這樣嚴重的後果。面對如此後果,賈敬缺乏承擔責任的勇氣,更是不願意回家。他所做的,只是通過讓賈珍急急地刻出一萬張《陰騭文》散人,希望能警醒子孫,也希望通過這種舉動,能為子孫積一點陰德。
只不過,賈敬的這最後的努力,終究還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寧國府,走向了越來越不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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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中最成功的老太太,不是賈母,也不是劉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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