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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伊拉克、葉門穩定的不只有戰爭,還有氣候變化!

環境的退化可能會加劇、延長甚至引發衝突。在伊拉克和葉門,水資源和耕地正在變得稀少,重建這些國家需要考慮到不斷變化的氣候因素。儘管環境問題至關重要,它往往在後衝突重建中被忽視。一些最普遍的風險,比如環境和氣候危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因為它們「沒有可見的敵人」。

在伊拉克,氣溫上升、降水量減少以及頻繁的乾旱會加重雨養農業的負擔,同時南方的水資源和沿海地區面臨著鹽鹼度升高的威脅。在葉門,地下水被過度開採,穀物類作物被拋棄,農民開始種植經濟效益更多的作物,比如水果和興奮劑咖特。此外,經濟和體制的脆弱已經使國家無力應對不斷增長的環境壓力,比如沿海地區的脆弱和土地退化。

更廣泛的挑戰是如何使環境領域的援助和投資與整體的復甦需求和發展計劃保持一致。解決這些問題將面臨不同的政治、體制和安全的挑戰。然而,重建工作需要在重建體制和基礎設施時考慮到當前和未來會面臨的氣候風險,從而將威脅變成一種機遇。

正文

伊朗將支持民兵組織作為一種用來對抗西方世界、並贏得地區事務地位的低成本方式。海灣合作委員會(海合會)成員國,尤其是沙烏地阿拉伯和阿聯酋,在打壓伊朗的影響力上最為積極。同時在特朗普政府的領導下,美國和伊朗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張,美國也逐漸縮小自己在伊拉克和葉門事務上的參與度,只局限於打擊聖戰武裝份子。

由於這些外國勢力更關注打擊伊朗,也就相對地忽視了社會和經濟因素。一些最為關鍵的問題,如環境和氣候問題,最容易被人遺忘,因為它們「沒有可見敵人的威脅」。

對於伊拉克人和葉門人來說,這些環境威脅絕不是無足輕重的小問題。在葉門,2011年和2012年間死於爭奪水資源和土地的地區衝突的人,多於在推翻獨裁者阿里·阿卜杜拉·薩利赫的民眾起義中的犧牲者。而在伊拉克,曾經滋養這片土地上萬年的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的支流水量越來越少,國內一些要道地區的耕地也因此變成了荒漠。

在這兩個國家,氣候變動加劇了環境惡化,稀有資源的分配及衝突正波及對於社會穩定至關重要的地區。水資源短缺、氣溫升高、土地退化以及大幅度的氣候波動都對人們的生活、健康和整個社會的活力構成了極大的威脅。

但是即使面臨著眾多威脅,氣候變化和生態危機在戰後重建中還是被忽視,葉門和伊拉克的政客們以及國外的政客們都選擇擱置這一問題。如果環境問題在後衝突時期沒有被解決,它們就會使戰後地區局勢更加脆弱、緊張和動蕩。

另一方面,氣候變化和生態危機,就像戰後重建一樣都帶來了同等的機遇和挑戰。後衝突環境下大量的投資、廣泛的國際關注以及社會結構的重新評估提供了一個機會,使環境危機和可持續發展目標可以互相完善。伊拉克和葉門都參與了《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和《巴黎協定》,戰後復甦的相關計劃給兩國的環境戰略提供了工具和未來發展的機會。

環境戰略需要強大的地區領導力才能夠進行長期實踐,但是,外國勢力對經濟、建設能力、科技和外交方面的支持也同等重要。對於包括海合會在內的在伊拉克和葉門有長期利益相關的國際勢力來說,環境挑戰和機遇應該在援助日程上佔據重要位置,以此來抓住機遇、解決危機。而忽視這些挑戰則很有可能削弱其他潛在投資的影響力。

日益脆弱的環境

伊拉克和葉門有著不同的天然環境,但是對兩個國家來說,環境的適應能力都已經連續數十年減弱了。這要部分歸結於兩國的發展計劃沒有考慮能源分配的問題,也沒有考慮到開發能源來進一步實現政治和經濟方面的目標。因此,伊拉克和葉門現在都要擔心氣候變化和因為最近的衝突而變得更加粗弱的生態環境。

伊拉克的生態財富正在貶值,1960年,伊拉克曾經擁有多於人口三倍的椰棗樹,且國家農業可以實現自給自足。因為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的滋養,伊拉克的人均水資源量在整個二十世紀一直遠高於周邊國家。然而人口增長、不可持續的能源分配、地區政治和一系列的衝突耗盡了伊拉克的能源。上述壓力一起侵蝕了伊拉克生態面對打擊時的恢復能力,比如2014年「伊斯蘭國」組織勢力的抬頭。

棗椰樹

伊拉克人口的快速增長貫穿了20世紀和21世紀,從1990年1750萬翻了兩倍多,到2017年達到3800萬。與此同時,過時且耗水量大的農業模式、老舊的基礎設施和一系列的戰爭使得水資源被過度消耗,也使得耕地衰退。在1991年海灣戰爭之後,薩達姆政府抽幹了90%一度面積廣闊的沼澤地,用來攻擊反對者們。沼澤地是天然的腐蝕化和荒漠化的緩衝屏障,生態環境成為了薩達姆政府的直接政治犧牲品。

環境衰退使得伊拉克在面對即將到來的環境變化時更加脆弱。氣溫升高、降雨量減少以及更為頻繁的洪水都給雨養農業帶了很大壓力,接近30%的小麥作物和接近100%的大麥作物都依靠雨水澆灌。洪水災害也更為嚴重,在2008年,伊拉克經歷了自二戰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洪災,當年的糧食收成因此減半。南部地區的水資源和沿岸地區在面臨鹽鹼化和人口急劇增加的困難,這對居民健康、漁業和農業都產生了影響。

土地鹽鹼化

氣候變化將給伊拉克兩河流域帶來更大的損失。聯合國2013年的一份報告顯示,底格里斯河的流量將在2025年減少25%,幼發拉底河將減少50%。而伊拉克人民是否能從兩河獲得足夠水資源很大程度上還取決於外交政策。因為多數伊拉克的活水流經土耳其、敘利亞和伊朗,而由於國際社會缺乏對跨國界水資源的使用條例,無法阻止上游居民過度開採水資源,這有可能加劇伊拉克的環境脆弱現狀。

水資源短缺、綠地覆蓋面積減少還有氣溫升高,這三個因素共同造成了荒漠化。到2014年年底,伊拉克中央統計局發現超過90%的土地正在荒漠化或是退化,也面臨著土地被侵蝕和土地鹽鹼化的威脅。土地荒漠化的一大後果就是沙塵暴會變得更頻繁更嚴重,這可能會使經濟生活癱瘓、對人類健康造成致命影響。伊拉克沙塵暴的數量在近十年來已經上升到了每年120起,在未來十年內有可能增長到每年300起。

葉門自然環境搖搖欲墜

經濟和公共制度的脆弱無力使葉門無力應對越發嚴重的環境危機。環境危機部分是由於政治決策造成的。葉門的天然條件比伊拉克更加受到限制:葉門是世界上人均水資源量最少的國家之一,只有2%的葉門土地適合耕種,而伊拉克的耕地達到了25%。

儘管有著種種自然條件的限制,葉門人還是掌握了一套適應當地氣候的持續上萬年的替代農業模式。但是近年來,因為人口持續增長、缺乏有效的土地和水資源分配製度和政府短視的資源開採政策,使得葉門的資源競爭更加激烈,資源使用方式也不可持續。

這些變化趨勢可以從葉門的農業統計數據看出,葉門的農業使用了全國90%的水資源。一系列因素導致葉門的農業從可持續的傳統模式轉變為了榨取自然資源的模式。

科學技術已能實現深層采水和現金驅動型經濟模式,使得農民們放棄穀物類作物,而轉向耗水量更大且更賺錢的經濟作物,比如水果和興奮劑咖特(也稱阿拉伯茶)。此外,國家對抽水和燃料的補貼增加了灌溉農業的收入。因此農民們急切地開採含水層,而這些含水層需要好幾個世紀才能夠完全恢復。

種植興奮劑咖特

葉門的食物保證中沒有多餘的水資源補貼。事實上,葉門的食物進口增長和國民收入增長完全不成比例。在上世紀70年代中期,北葉門和南葉門收穫的糧食加起來可以滿足國民需求的80%,但是在2011年葉門決定進口80%-90%的主食時,情況就反轉了。

農民們放棄種地,決定趁著石油繁榮時期去海上尋求出路。興奮劑咖特的種植數量則大幅上漲,根據官方數據,種植這種水密集型的植物的土地在1970年到2000年間擴大了13倍。今天,咖特被認為佔據了葉門40%的水資源消耗。

整體來說,葉門的地下水開採比率是補水率的兩倍,而儲存的地下水預計將在未來幾十年內耗盡。用水情況是分散沒有監管的,估計約有99%的私人水井沒有執照。與此同時,2012年的一項評估表明超過50%的葉門土地正在荒漠化,其他土地也處在荒漠化的邊緣。

這些變化正在一起醞釀一場糧食危機,而貧困加劇了這場危機。飢餓和貧困曾經造成了2014年葉門的政治危機。

氣候變化會加劇葉門正在面臨的環境危機,包括水資源危機、土地衰退和沿海環境脆弱。地下水儲備告急,而降雨卻是變化無常的:時而充足時而匱乏,也有可能因為氣溫上升而加速蒸發。

「查帕拉」颶風2015年11月2日吹襲葉門穆卡拉鎮

越來越嚴重頻繁的洪水和颶風也會對葉門造成打擊,2008年的一場熱帶氣旋使葉門兩個省70萬人流離失所,而在2015年,颶風「查帕拉」在48小時內在葉門沿岸傾倒了相當於五年降水量的降雨。葉門延綿1200英里的海岸線還面臨著海平面上升的威脅。

衝突影響環境

近期在葉門和伊拉克發生的衝突嚴重摧毀了生態環境。隨著環境問題直接或間接地加劇了團體間以及人民和政府間的衝突,環境和衝突之間的傷害是雙向的。

伊拉克政府在評估中認為「伊拉克的環境是戰爭中最重要的受害者。」在過去幾年對抗」伊斯蘭國」恐怖組織(ISIS)的戰爭中,ISIS佔據著全國三分之一的領土。由於ISIS在其所掌控的領土的農業生產中有經濟利益,它在被擊退時對沿路的土地和環境進行破壞。伊拉克水資源部門發起的一份評估顯示,從ISIS手中奪回的領土的水資源基礎設施的直接損失高達6億美元。

「伊斯蘭國」組織成員2014年在拉卡市遊行,來源:《時代周刊》

在葉門,衝突加重也凸顯了環境的脆弱。聯合國2018年的評估顯示,葉門的耕地和糧食作物比2015年下降了接近40%。據葉門官方統計顯示,葉門的農田在2015年3月到2018年3月期間遭受空襲456次。葉門對進口食物的高度依賴也使得控制進口商品左右為難。葉門現在還面臨著水資源危機,160萬葉門人得不到乾淨的淡水,購買力下降而且水泵用柴油也變得稀少。

在伊拉克和葉門,環境危機更像是一種「問題催化劑」,加重了經濟、社會、安全問題以及政府面臨的一切挑戰。資源匱乏,尤其是水資源缺失,會使資源分配招致更多的不滿。與此同時,農業方面還潛在著一個嚴重的問題:儘管農業收入在GDP中沒有佔據首要地位,但它對勞動部門是至關重要的。接近三分之一的伊拉克人和一半的葉門人從事農業相關的工作,而他們大多沒有其他選擇。

在伊拉克,近年來耕地的減少導致了「一群新的國內流離失所人口」,他們在城市中試圖謀生,或轉而回到游牧生活。聯合國評估發現在ISIS掌控摩蘇爾省的十年間,該省份社區服務水平下降,並且大量來自內陸省份尼尼微省的移民湧入該城市,他們艱難地在摩蘇爾省邊緣謀生。這個群體中的年輕人是ISIS的招募目標。在葉門,基地組織在阿拉伯半島通過系統的水資源配比,來使它對地區的掌控合法化。

葉門水資源的稀缺限制了公共的和不正式的水資源分配協議的制定,而相關的政府高層卻從這些協定中取得了不成比例的利益。內政部部長統計每年有4000人死於和水源爭奪有關的衝突中。

隨著極端氣候變得更加頻繁,如伊拉克的沙塵暴和葉門的颶風,它們的影響對那些脆弱的人群來說更為明顯,其中包括那些因為貧窮而被迫遷徙和從鄉村搬到城市中的人。根據聯合國的相關數據,2014年有60%的葉門城鎮人口和47%的伊拉克人口住在貧民窟。

環境壓力會增加政府服務的壓力,尤其在這種服務是民眾不滿來源的時候。比如,不加控制的城市發展,使人們在面對氣溫升高和無法取得乾淨的淡水時生病的幾率增高。伊拉克在2015年最熱的幾個月,因為高溫和停止電力供應而引起了民眾強烈抗議。

重建的框架

儘管環境壓力在這些國家具有深遠的影響,但氣候和環境問題對於當地政府和外國捐助者來說仍然處於重建計劃的邊緣。

在伊拉克希望得到的援助中,環境復原力不是一個優先事項,伊拉剋期待的是投資而非補助。在一些政策文件中,環境問題受到了名義上的關注,例如伊拉克政府為了響應科威特政府主辦的捐助者會議而頒布的重建和發展十年框架計劃。但是,需要的資源沒有被集齊,並且實現目標的能力已經被分散,而伊拉克國家投資委員會在捐助者會議之前公布的150多個優先投資項目的清單,也主要側重於啟動傳統部門的生產、出口和商業活動。

在2018年年中,葉門的重建計劃才剛剛起步,但已經有跡象表明,在評估和早期戰後恢復中,環境恢復仍處於邊緣地位。世界銀行為預估今後的重建工作而編寫了相關政策,強調了解決水資源匱乏問題的緊迫性,同時還強調要把太陽能作為一種工具加以利用,以拓寬能源的獲取方式,但是這些觀點沒有充分考慮到環境和氣候改變的彈性。

葉門全國對話機構的一些工作組提到了環境問題,聯合國領導的決議調查團將這些建議作為重建對話的起點。最重要的是,在全國對話機構提出的2015年葉門憲法中,宣布了水資源和其他自然資源「最終歸葉門人民所有」的規定,並要求制定全面的水資源管理方針。但是,草案最終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尚不清楚,而且環境問題僅佔1800條總體建議的一小部分。在冗長的名單中,哪些問題將得到優先考慮還有待觀察。

捐助者沒有優先考慮環境問題。對於海合會國家來說,特別是對沙烏地阿拉伯和阿聯酋來說,環境問題是一個缺口,他們更多地在政治和軍事上進行間接投資。2014年以來,阿聯酋和沙烏地阿拉伯參與該國衝突的同時也成了葉門首要的投資者。

聯合國人道主義協調辦公廳(UNOCHA)的調查顯示,2015年以來,葉門一直是沙特和阿聯酋援助的首要國家,2017年對葉門的援助占沙特對外援助的75%,占阿聯酋對外援助的68%。但是,海灣國家的投資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環境問題。在葉門,沙特和阿聯酋領導重建集中在正在使用的和與戰術有關的基礎設施建設上。

同時,在伊拉克與大多數海合會鄰國的冷淡關係持續數十年後,沙特為了對抗伊朗,選擇重新接觸伊拉克。海合會在伊拉克的重新活躍有利於維護阿聯酋在該地區的長期經濟利益,因為伊拉克在2016年是阿聯酋第七大出口市場和第四大再出口市場。儘管沙特在2014年向伊拉克救援工作一次性捐贈了5億美元,沙特和阿聯酋都傾向於在伊拉克進行投資以及和當地組織合作來增加商貿往來,而不是僅僅提供援助。

直面挑戰

氣候變化和戰後重建一樣,會同時帶來挑戰和機遇,它會帶來資源、吸引國際社會的關注並且引發對現有體制和程序的思考和改善,從而使重建變成「一個可以改善脆弱環境的寶貴機會」。忽視氣候變化會削弱戰後復甦進程,而將氣候以及重建的需求整合到一起則會使戰後重建更牢固。

這兩個國家後衝突時期的重建計劃是一個實現環境戰略的好機會,可以用來彌補相關環境意識和資源的不足。伊拉克和葉門的氣候變化適應戰略是巴黎氣候協定的一部分。該項戰略承諾伊拉克和葉門將分別在2035年和2030年把溫室氣體排放量大幅削減到14%,並明確以國家的優先順序來適應氣候變化。但一些項目和更為具體的評估因為近期的衝突而被暫停了,而一些仍在進行的項目大多與戰後復甦和重建架構計劃脫節。

海合會的國家,尤其是阿聯酋和沙烏地阿拉伯,已經準備好幫助伊拉克和葉門的戰後環境恢復活力了。一方面是因為這兩個國家與葉門和伊拉克有著影響深遠的利益相關;另一方面是因為它們在國內外的環境適應政策和可再生能源上投入了許多。

葉門兒童搬運援助物資

最後,氣候適應計劃需要當地領導力和許多其他因素才能夠實現。對葉門和伊拉克來說,充分的適應還需要健全的外界支持。資助將會是一件重要的工具,而有關氣候經濟機制和氣候響應戰略的經濟補助可以使氣候適應戰略充分運轉來滿足後衝突時期的需求。建房能力和技術學習對於保持戰後復甦成果也是至關重要的。

為了實現緩解並適應氣候變化的目標,伊拉克正在尋求氣候集資,然而與其他阿拉伯國家相比,伊拉克吸引的氣候融資數量有限。在ISIS危機之前,伊拉克政府還曾計劃增加在可再生能源方面的投資,並在2012年設定目標,計划到2030年,將其可再生能源佔總能源的比例提高4%-5%,並宣布其在未來幾年將在太陽能和風力發電方面投資16億美元。

葉門的適應計劃在準備的時候,因為政府危機產生的複雜的評估問題而被削弱。它需要更全面的相關能力來設計和監測氣候變化。由於葉門在聯合國氣候框架下被歸類為最不發達國家,它有資格獲得額外的資金支持。在2003年至2016年間,葉門在氣候融資協議中獲得了5700萬美元。

但是目前葉門發生的衝突阻礙了新投資。此外,這些項目以及過去的其他環境計劃都是受到限制或是不均衡的,例如葉門政府曾在2009年做出了到2025年將可再生能源比例提高到15%的能源戰略。

海合會成員國似乎不太可能給予針對氣候變化減排方面的支持,因為這些國家仍然高度依賴石油天然氣作為收入。海合會國家被認為是聯合國應對氣候變化的國家中最為保守的,他們的立場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部分原因是海合會國家將其減排計劃與日益緊迫的經濟多元化戰略聯繫在了一起。儘管海合會國家一直明確表示要幫助發展中國家適應氣候變化的不利影響,但是它們的保留態度卻一直在試圖減緩氣候行動。

此外,海合會成員國,特別是阿聯酋和沙烏地阿拉伯,一直在投資開發和出口可再生能源,並將環境項目納入到商業援助中。阿聯酋在這方面已經採取了大動作,培養了自己的的可持續發展公司Masdar,並成功將國際可再生能源機構(IRENA)總部設立在了國內。

阿聯酋試圖通過這兩個機構將可再生能源和國外援助相結合。阿聯酋通過與IRENA和阿布扎比發展基金的合作商業項目來資助發展中國家的可再生能源項目。自2013年以來,阿聯酋紅新月會管理局與Masdar達成協議,將可再生能源解決方案應用於人道主義的水電項目,並且目前已經在葉門小範圍地實施了一部分。

沙烏地阿拉伯已將可再生能源發展作為政府2030年願景計劃的一部分,並有野心成為出口商。2017年初,沙特能源、工業和礦產資源部長出台了一項3000萬到5000萬美元的可再生能源投資計劃,目標是包括葉門在內的發展中國家。

資源部部長在2017年12月還表示,沙烏地阿拉伯和伊拉克正在一起探索可再生能源投資以及其他發電項目。儘管目前尚不清楚沙特政府的計劃中有多少會取得成果,但該領域仍然持續得到高層的支持和投資。近年來,沙烏地阿拉伯伊斯蘭開發銀行也越來越多地以贈款和貸款的形式為中東及其他地區的可再生能源提供資金。

海合會國家也表示願意共同創新,推進綠色增長。2018年7月,阿聯酋和沙特主權財富基金會聯合科威特、卡達一起,加入了一項由法國提出的倡議,旨在促進長期投資者對氣候敏感性投資。

卡達和科威特的參與建立在它們自己參與改善環境的基礎上,主要是通過在卡達的可再生能源研究和開發,以及科威特在伊拉克、葉門和其它地方為適應氣候變化和可再生能源的項目提供資金支持。儘管這可以為進一步契約提供基礎,但一些人擔心海合會國家作為支持來源的可靠性,因為它們可能受到自身財政緊張和政治分裂的限制。

確定優先順序

對伊拉克和葉門來說,共同的挑戰是將環境領域的援助和投資與整體的復甦需求和發展計劃保持一致。解決環境問題將面對不同的政治、社會和安全制度上的挑戰。伊拉克的戰後環境更為清晰,但仍存有許多挑戰,其中就有巴格達政府和庫爾德地區政府的脫節,庫爾德地區政府保有環境的自治權。同時因為伊拉克的資源問題不全是本土的問題,解決伊拉克的水資源危機肯定需要涉及到氣候政策外交。

葉門解決分歧和統一政府的途徑不太明朗,解決危機所要用到的資源更加受到限制。如果葉門政治持續分裂,地區的解決方式是最可行的,可以實現地區自主和民眾參與。這可以從推進地方模式開始,比如建造太陽能私人市場。但是直接或間接地資助當地活動者會為建立統一的政府引來質疑。

在這兩個國家,氣候的干預是「衝突的敏感點」,將會削弱社會的穩定潛力。改變資源存取和激勵的方式對一些人有利,對另一些人不利,一些活躍分子可能會利用這種干預手段。氣候干預不能夠免除其他密集型項目的腐敗風險,而戰後的情景是最容易滋生腐敗的。

另一方面,在重建時用「氣候證明」是至關重要的,在建立基礎設施系統時,考慮到當前和未來的氣候風險是必要的。例如,預計將會發生特大洪水的區域需要在建造房屋時多加小心,並且在發展農業時注意使用可以抵抗洪水的農業模式和工具。但這也有可能帶來機遇,比如,葉門的道路因為衝突和戰爭而遭到破壞,同時也被洪水和自然災害進一步損害。可持續的重建將包括提升排水系統等,根據技術部門研究表明,重建可以包括為采水以及採集其他資源設立章程,將「威脅變成優勢」。

最後,為環境問題創造出一個恢復的空間,不僅是為了減少脆弱時期的風險,也是為後續發展提供更堅實的基礎。對於那些希望建立持久重建方案的捐助國來說,關注衝突後局勢的生態敏感可能是他們能夠做出的最重要的投資之一。

註:本文編譯自美國國際問題與戰略研究所(CSIS)研究報告,作者:馬高·巴爾博尼(Margo Balboni),編譯:朱哿帆

參考資料:

Margo Balboni, "Scorched Earth:Environmental Dimensions of Postcrisis Recovery in Iraq & Yemen", CSIS, September 27, 2018, https://www.csis.org/analysis/scorched-ea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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