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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猴精,豬悟能豬精,沙悟凈啥精?從他的吼聲就能聽出來

唐僧收了猴豬沙三兄弟保護他上西天取經,三兄弟都是妖精。孫悟空猴精,豬悟能豬精,這些大家都明白。可沙悟凈是個啥精,卻是眾說紛紜。有說流沙成精的,有說凡人成精的。周星馳先生在《西遊降魔篇》和《西遊伏妖篇》中都把沙僧設置成了魚精。

對於沙僧是個啥精,其實書中說的很明白。孫悟空騙了鐵扇公主的芭蕉扇,得意忘形,扛著往回走,被聞訊而來的牛魔王趕上,魔王大驚道:「我聞得唐僧二徒弟豬精,三徒弟沙流精,我當年做妖怪時,也曾會他,且變作豬精的模樣,返騙他一場。料猢猻以得意為喜,必不詳細提防。」有人說沙流精就是流沙成精,其實不確。如果是流沙成精,他就該叫流沙精,而不是沙流精。

孫悟空收了豬八戒,保護唐僧往西走,路遇一位烏巢禪師,禪師臨別說道:「野豬挑擔子,水怪前頭遇。多年老石猴,那裡懷嗔怒。」孫悟空恨烏巢禪師裝神弄鬼,還罵他和八戒,舉棍子要打,被唐僧攔住了。八戒道:「師兄息怒。這禪師也曉得過去未來之事,但看他水怪前頭遇這句話,不知驗否,饒他去罷。」很快他們就在流沙河遇到了沙僧。所以沙僧是個水怪無疑。

在《西遊記》的設定中,任何動物成精,不管他修為有多高,哪怕煉成神佛,也會有原形的底子。孫悟空成了斗戰勝佛也是一隻猴子,牛魔王大鵬雕豬八戒成了菩薩也是牛雕豬。而且從外形就能看出來。所以沙僧到底是個什麼水怪,也得從他的外形上推導。觀音東上組建取經團,來到流沙河界,只見河中潑刺一聲響喨,水波里跳出一個妖魔來,十分醜惡。他生得:青不青,黑不黑,晦氣色臉;長不長,短不短,赤腳筋軀。眼光閃爍,好似灶底雙燈;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缽。獠牙撐劍刃,紅髮亂蓬鬆。一聲叱吒如雷吼,兩腳奔波似滾風。唐僧帶著猴豬來到流沙河界,只聽得浪涌如山,波翻若嶺,河當中滑辣鑽出一個妖精,十分凶丑:一頭紅焰發蓬鬆,兩隻圓睛亮似燈。不黑不青藍靛臉,如雷如鼓老龍聲。那怪一個旋風,奔上岸來徑搶唐僧,慌得行者把師父抱住,急登高岸,回身走脫。唐僧師徒來到寶象國,唐僧介紹說: 「第二個徒弟(此時孫悟空已被開除出取經隊伍,所以八戒成了大徒弟,沙僧成了二徒弟。)姓沙,法名悟凈和尚,他身長丈二,臂闊三停,臉如藍靛,口似血盆,眼光閃灼,牙齒排釘。」

沙僧有如下特徵。第一,一臉晦氣,呈藍靛色。晦的本意為月盡之日,天空無月,昏暗不明。意思沙僧臉色難看,沒有喜氣。第二,一頭紅髮。第三,血盆大口。第四,眼亮如燈。第五,行動迅捷如風。第六,丈二身高。第七,一口獠牙。第八,吼聲如雷如鼓如龍。取經團一行後來在黑水河遇到一隻小鼉龍,小鼉龍扮成梢公撐船渡唐僧師徒過河,舉棹沖流,一直而去。方才行到中間,只聽得一聲響喨,卷浪翻波,就把唐僧抓走了。沙僧下水跟小鼉龍干仗,但見(小鼉龍):方面圜睛霞彩亮,卷唇巨口血盆紅。幾根鐵線稀髯擺,兩鬢硃砂亂髮蓬。竹節鋼鞭提手內,行時滾滾拽狂風。小鼉龍特徵如下:方臉,圜同圓,意思小鼉龍有一雙亮似彩霞的圓眼睛。血盆大口,一頭紅髮,行動快速如風。由於他是一條龍,所以說話也是龍聲。就是說沙僧有八大特徵,有五個和小鼉龍吻合。沙僧從河底跳出來抓觀音時,「只見河中潑刺一聲響喨。」小鼉龍抓唐僧,也是「方才行到中間,只聽得一聲響喨。」就連出場方式都高度雷同。所以沙僧不是一隻鼉龍是什麼?

《說文解字》:鼉,水蟲。似蜥易(蜥蜴),長大。《續博物志》:鼉長一丈,其聲似鼓。《埤雅》:鼉鳴應更,吳越謂之鼉更。《詩·大雅》:鼉鼓逢逢。鼉鼓就是用鼉皮蒙的鼓,其聲亦如鼉鳴。就是說鼉這種動物最大的特點就是叫聲大,如鼓如雷。因此人們就用它的皮作戰鼓。鼉鼓敲起來的聲音和鼉的叫聲一模一樣。書中兩次提到沙僧「一聲叱吒如雷吼」「如雷如鼓老龍聲」,他是鼉精一枚也就鐵板釘釘了。下圖為鼉鼓。

鼉龍就是揚子鱷,又叫母豬龍,喜靜,白天常隱居在洞穴中,夜間外出覓食。它經常緊閉雙眼,爬伏不動處於半睡眠狀態,給人以行動遲鈍的假象。可是當它一旦遇到發現食物時,就會迅速展開追捕,往往一擊命中。 鼉的食量很大,能把吸收的營養物質大量貯存在體內,因為它有很強的耐飢能力,可以長時間不吃東西。沙僧的特徵和揚子鱷高度吻合。第一,沙僧喜靜不喜動。平常就在流沙河底呆著,餓了才出來吃人,吃飽又呆著,非常宅,沒啥社交娛樂。第二,沙僧一旦發現獵物,行動迅速如風,令人防不勝防。第三,沙僧飯量大,也耐餓。他在流沙河「三二日間,出波濤尋一個行人食用。」三天吃一頓,一頓頂三天。第四,沙僧長一口劍刃般白森森的獠牙,揚子鱷也長這麼一口利齒。第五,鱷魚眼睛極其明亮,是人視力的七倍,到了晚上就會在湖面上發出紅色的光,宛若璀璨的明燈。沙僧「眼光閃爍,好似灶底雙燈」,正是鱷魚的眼睛。下圖這些湖面上的發光體就是鱷魚的眼睛,有密集恐懼症的同學可以少看幾眼。

既然沙僧是一條鱷魚成精,那麼為啥牛魔王又叫他沙流精呢?因為沙僧一直盤踞在流沙河為妖作怪,牛魔王作妖怪時交遊廣闊,不僅跟孫悟空在花果山結過拜,而且到福陵山和流沙河拜訪過豬八戒和沙僧,不打不成交,所以他知道豬八戒和沙僧的底細。他既可以變成豬八戒,也可以變成沙僧,但是他變成了豬八戒。因為豬八戒和孫悟空這一對搭檔比較密切,不像沙僧比較疏離。因此沙流精意思並非流沙成精,而是流沙河的一個鼉龍成精,簡稱沙流精。

參考書目:《西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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