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cci辦了一個全城轟動的展覽!今晚已經擠爆,我們帶你先睹為快!
由藝術界最頑皮的藝術家莫瑞吉奧·卡特蘭(Mauricio Cattelan)和古馳創作總監亞力山卓·米開理(Alessandro Michele)共同策展的「藝術家此在」(The Artist is Present)於今日起登陸上海余德耀美術館。如果你覺得展覽的名稱聽起來很耳熟,那是因為它借鑒自2010年瑪麗娜 · 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c)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舉辦的個展。卡特蘭無意模仿阿布拉莫維奇,他不會像她一樣坐在畫廊里默默地面對觀眾。事實上,這位挪用大師將策展多位藝術家的藝術作品,所有作品都涉及複製、效仿和再生產的概念。
今夜之前,卡特蘭和米開理都有意對展覽保持神秘。Gucci僅在早前發布了一部卡特蘭在上海旅行的短片,他探訪國內藝術家工作室、深入山寨市場、穿梭在嘈雜的小巷......但除此之外,我們知之甚少。
由Yuri Ancarani掌鏡的Mauricio Cattelan上海之行短片劇照
今天,我們終於在第一時間進入展廳並採訪到策展人卡特蘭。趕緊跟隨我們的私視角和講解,備齊乾貨去觀展。
入口:《粉-藍》
整個展覽由17個房間內的逾30位中外藝術家的作品組成,專註於展示將模擬和複製納入全球文化範例的藝術家項目。第一個房間同時充當著「入口」的角色——由藝術家卡普瓦妮?基萬創作的《粉-藍》,以大面積全方位的熒光色將觀眾從日常世界迅速帶入了另一個維度中。
房間中的粉色在1979年被西雅圖的海軍管教所率先採用,噴塗在牢房的牆壁上,可以讓觀者心率放緩、脈搏和呼吸頻率降低,因而減少他們的攻擊性行為。而走廊後半段的藍色熒光燈,源自一些夜店的衛生間,這是因為藍光能降低靜脈的可見度,從而阻止人們從靜脈注射藥物。
基萬將這些顏色運用挪用至展廳,意在邀請每一個觀眾體會並反思:這些顏色的「抑制作用」真的存在嗎?如果存在,那建築嘗試控制人們精神狀態和行為意識的做法,是防止問題出現,還是僅僅暫時地壓抑問題?
《」永生「系列》
米開理對徐震的「永生」系列表達了高度讚賞,他驚嘆「永生」既顛覆了人們對原有中西經典雕塑所代表的各自獨立的文化體系的認知,同時又將中西經典文化之間的碰撞與衝突展現在觀眾面前。徐震收集了中國的無頭佛像和全球博物館中西方無頭雕塑的形象,將它們翻制,並在西方雕塑缺失的頭部位置上,嫁接了同樣無頭的來自東方的雕塑。
《言語氣泡》
菲利普?帕雷諾把大量對話框式的金色氣球漂浮在展廳的上方,覆蓋了天花板。氣泡里空無字句,卻讓人感到壓抑。
氣泡之下,是勞倫斯?維納(Lawrence Weiner)的作品《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OVER AND OVER. OVER AND OVER. AND OVER AND OVER. ANDOVER AND OVER)。一上一下,探討了言語的虛無,也探討了語言的本質和變形。而身在其中的,是在場的我們。
《困惑》
走向房間出口時已經可以聞到一陣桂花香,約翰·阿姆雷德(John Armleder)將他的藝術房間打造成一個現實公園,作品取名《困惑》。小路兩旁充滿了綠植、灌木,這番我們在平日隨處可見的景象被移入展館內。這種現實與藝術的錯位關係是藝術家所關注的。當我們從「藝術空間」的角度去詮釋平日習以為常的景象時,我們會看見什麼?
《無題》
此次展覽人卡特蘭以1:6的比例複製了西斯廷教堂,讓觀眾能夠進入其中,近距離地欣賞複製而來的壁畫。在這座縮小版的西斯廷教堂中,卡特蘭一如往常地挑釁了人們的傳統觀念。如果可以將大名鼎鼎的歷史珍跡西斯廷教堂搬到墨西哥,搬到美國,搬到中國,就像巡迴演唱會,會是怎樣?
複製之所以有意義,是建立在它與原創的關係中;而「原創」之所以可以成為經典,也是因為它經歷了一次次被複制的考驗和激活。在西斯廷教堂內禁止拍照,但在這裡,請盡情地和藝術家一起假裝你在西斯廷。
《權力盥洗室/歐盟理事會》
Superflex,來自丹麥的藝術團體。他們對「挪用」的態度一向開放。曾在2009年創作了一個作品就叫「我複製故我在」(I copy therefore I am)。這次展出的是他們複製的位於布魯塞爾歐盟總部中的盥洗室。
這一系列的作品通過將權力機構的設施與大眾日常生活中的場景錯置,引導人們思考原創與複製、排他性和包容性之間的關係,並最終指向權力與日常之間關係的思考。
《慈禧太后》
嚴培明帶來的作品《慈禧太后》,抹去了所有的背景和裝飾,只剩下慈禧太后微側的半身像,神情嚴肅,雙眼望向別處。畫面延續了嚴培明一貫的藝術語言,「慈禧太后」的肖像消融在她的影子里。
更有趣的是,在陳列《慈禧太后》的第十二個房間中,還有另外一件作品,冰島藝術家拉格納?基亞爾坦松(Ragnar Kjartansson)的《我曾曾曾祖母的歌(中國)》(My great, great, great, grandmother』s song),是一件融合了舞台裝置和現場表演的藝術作品,每隔10分鐘,會有一名女性表演者來扮演藝術家的曾曾曾祖母,演唱冰島傳統民歌《瓦森達羅薩之歌》(Vísur Vatnsenda-Rósu)。
這兩件作品一靜一動,都是對歷史的挪用和再呈現。而歷史的面貌,早就在它走上舞台的那一刻變得模糊,剩下的永恆,由這些藝術作品若有若無地捕捉。
最後一站:《留影牆》
「藝術家此在」到了最後一站,策展人莫瑞吉奧?卡特蘭繼續挪用「好萊塢」這個亦真亦幻的概念。此外,這一塊好萊塢背景照片牆也確有出處。就在洛杉磯環球影視城內,有一處「好萊塢」照片背景牆供人拍照,站在這一面背景牆前留影,如同真的到了洛杉磯山上的那塊「好萊塢」標識牌旁。
這是展覽的最後一件作品,就像是一個輕鬆詼諧又饒有智趣的破折號——展覽告一段落,而走出展廳,「複製」無處不在的現實生活還在繼續。但或許,從此你看待這問題時多了一個維度,叫做「藝術家此在」。
想要了解更多展覽背後的故事嗎?一起與我們走近莫瑞吉奧 · 卡特蘭,聽聽她對「藝術家此在」的一些見解。
Q&A
MW:你已經在上海花了一些時間為這個展覽做前期研究準備,你對這個城市的印象如何?這個地標對於你此次的策展有何影響?
MC:整個中國文化對於「藝術家此在」發揮了重要作用。從一開始我們就試圖以循環的視角來構建展覽的架構。我想說的是,上海讓我體驗了一條和我們過去習慣的線性道路不同的環形道路,這讓亞力山卓·米開理和我都為之著迷。這是一種自然界提出的結構:每個生物體都通過不斷地細胞更新來自我更新。我們最終都是自己的複製品,我們的身份總是在變化。
MW:你說「原創性已經死了」,我們知道這個展覽都是關於挪用和複製的。這次展覽的原創性是什麼?你會探索什麼新想法?
MC :展覽中涉及的想法和作品本身不是原創的,但是由於它們處於的環境,以及看待它們的觀眾發生了改變,所以一切都有所不同。我認為原創性的概念是工業化的產物,是時候擺脫它了。未來本身並不是新的,而是我們如何理解它。
MW:作為策展人,你的哲學體系是什麼?然後身兼藝術家,會對你此次的策展人身份有何影響?
MC :對於我而言了解其他藝術家在做什麼很重要,有時你會發現專註於創作整個展覽比完成一件作品更令人興奮。我認為它與規模和自我意識有關:與他人合作就像是不斷地自我增長直到失去自己,然後再回歸到自我。這是一項巨大的練習,非常有助於保持你的思維彈性。還記得愛麗絲嗎?她前一秒還很小,而後一秒則成了巨人。
MW:本次展覽如何融入你當下的其他藝術活動中?另外,即便你的角色是策展人,你是否將此次展覽視為一個藝術作品?
MC:一旦我離開,我希望有人能把我所有的活動都看一遍,即使不是通常意義上的藝術活動。我希望有人能證明,我一生中做過的每一個項目,我所面臨的每一項任務,都能反映出我對複製和創意的質疑。
MW:你是否會展出設計師的作品或Gucci的產品?或者一些與「山寨品」有關的呈現,即那些在中國銷售的廉價的設計師複製品?
MC:亞力山卓·米開理和我儘可能地將這兩個宇宙分開。我們合作很愉快,但在我內心深處,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我對他新的早春系列保留了自己的想法。在展覽中有很多中國元素,例如將會有一幅慈禧太后的宏偉肖像:我們發現她的角色如此迷人,似乎有必要向她致敬。
MW:你是怎麼認識亞力山卓 · 米開理的?你們為什麼決定在這個項目上合作?
MC:我們之間是藝術家與贊助商這種很復古的關係。亞力山卓邀請我從當代文化中的一個相關問題——複製的價值,開始策劃一場展覽。過去幾年裡,時尚界一直在與仿冒品作鬥爭,而藝術領域則更多地將挪用行為作為一種純粹的創造性行為來接納和認可。這兩種反應讓亞力山卓和我都很著迷,我們還和自己打了個賭:一個由藝術家策劃、由一家全球知名時裝公司贊助的展覽,能否激發出另一種看待複製品的方式?這是一個不可抗拒的挑戰,我立即接受了挑戰。
MW:Gucci本身捲入了一些涉及版權侵權的爭議。這個展覽是對這些批評者的反駁嗎?
MC:我認為藝術不應該被當作武器:它柔軟光滑,有時色彩斑斕的,很多時候都是模稜兩可的。這個展覽並沒有特定的解讀,也沒有說以哪種方式來理解就是正確的,我希望藝術有多種解讀。你真的會把自己的名譽交到藝術家手裡嗎?
MW:為什麼此時中國需要這個展覽?這個展覽與今日的中國有什麼關係?
MC:我感覺幾百年來,數世紀的傳統文化和地域文化差異,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密。我希望這場展覽能抓住這個時機。
採訪內容節選自《周末畫報》1033期Style版
採訪—BarbaraPollack
編輯—馮婧怡、IM
翻譯—Titania
肖像攝影—PierpaoloFerrari
供圖—Guc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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