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傢具開山之作:《中國傢具》
當我們在慶幸時隔百年之後,我們依舊能通過當時最先進的照相技術和印刷技術幸運地欣賞這些美麗的傢具的時候,在為我們祖先的精湛技藝讚歎之餘,一種莫名的悲涼同時凝結在心頭......
中國古典傢具雖緣起於東方,而率先將其作為學科來進行研究的卻是西方人。古斯塔夫· 艾克先生的《中國花梨傢具圖考》出版於1944年,應當說是第一本介紹中國硬木傢具的專著。
但是在此前20年,還有另外兩本介紹中國傢具的圖冊,同樣在西方人的中國傢具視野中留下了深刻影響。
法國奧迪朗·羅奇(Odilon Roche)的《LES MEUBLES DE LA CHINE,1922》(《中國傢具》)和莫里斯·杜邦(Maurice Dupont)的續篇《LES MEUBLES DE LA CHINE,1926》(《中國傢具》),兩者各收錄了法、德等國收藏家約五十件明清傢具藏品。
無一例外,這兩本書均是艾克先生《圖考》一書的參考書目。
Ⅰ
1922年法國巴黎出版的《LES MEUBLES DE LA CHINE》一書是由法國學者奧迪朗·羅奇(Odilon Roche)編輯出版,是第一部以冊頁形式面世的中國明清傢具的圖冊。
收錄的中國明清兩代漆器、宮廷傢具58款傢具件件堪稱經典,全部選自當年八國聯軍從北京故宮等地劫走的中國明清傢具珍品。
包括:
各種箱櫃21件(含兩件小衣箱):其中明代10件,清早期11件(包括康熙年制2件、乾隆年制3件);
桌案16件:其中明代6件,清早期10件(包括康熙年制5件);
羅漢床2件:均為清早期製品,其中康熙年制1件;
椅子11件(含一件寶座):其中明代2件,清康熙年制6件,雍正年制1件,乾隆年制2件;
鼓墩凳3件:均為清早期康熙年制;
燈台1件:清早期康熙年制;
花幾2件:明代1件,清乾隆年制1件;
大屏風隔斷2套:其中明代1套,清康熙年製造1套。
目前這些傢具除已知部分散落於世界各地的博物館,大部分已經銷聲匿跡,不知去向。
Ⅱ
在奧迪朗·羅奇(Odilon Roche)的書出版四年之後,也就是1926年,該叢書的第2部莫里斯·杜邦(Maurice Dupont)的續篇《LES MEUBLES DE LA CHINE,1926》在法國巴黎出版發行,內收精美黑白圖片54幅,刊印中國的明清兩代漆傢具54件(套),由巴黎LIBRAIRIE DES ARTS DECORATIFS公司出版的攝製。
書內配有8頁圖錄說明,簡介了每件藏品的名稱、製作年代、主要尺寸及收藏出處,刊品來自德國、英國、奧大利、比利時等國的收藏。
書中傢具明細如下:
各種箱櫃13件:其中明代7件,明代或清早期2件,清康熙年制4件;
桌案15件:其中明代7件,清康熙年制3件,清乾隆年制5件;
椅子9件(含寶座4件):其中明代2件,明代或清早期4件,清乾隆年制3件;
方凳1件:明代製作;
鼓墩凳1件:明代製作;
寶座屏風3件:其中明代2件,清乾隆年制1件;
座屏風1件:明代製作;
架子床5件:均為18世紀製品;
大屏風隔斷5套:其中明代1套,清康熙年制2套,清乾隆年制2套。
這本1926年的書中,被劫略的傢具路份級別很高,時至今日,這批珍寶中的很多我們已不知去向,但留下來的肯定也是被束之高閣,散落四處。
即便出版介紹也都極受限制,對中國學者而言不要說去親眼目睹原物,就是能接觸到有關印刷品的機會也是非常有限的。
Ⅲ
1922年的《LES MEUBLES DE LA CHINE,1922》(《中國傢具》)一書中有著這樣的陳述:
藝術領域的最新發現則要數中國古代傢具。當然,精美的漆制屏風在歐洲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物品,但其來歷一直不為人知,人們只是將它戲稱為「科托曼特拉克屏風」。
近幾十年來,收藏家才開始對中國古代傢具產生興趣,在不斷地收集工藝高超的樣本之後,他們第一次給這些樣本做了圖樣歸納整理。
由此看來,在很早的時候,中國傢具已經傳到了歐洲,但人們卻不知道他們來自中國。上世紀二十年代,西方才開始對中國家具有所了解和產生興趣。
西方人很驚嘆中國傢具的結實,雖然他們當時還不是太了解中國的榫卯結構,他們感嘆他們自己的傢具設計沒有中國的傢具結實:
中國的傢具在三維空間中,用同樣的力量突顯得著它們的立體和結實。人們會特別留意到桌子和柜子。桌子通常由一個長方形面板和支撐面板的四個截面為方形的矩形桌腿組成,桌腿上部有一圈束腰,看上去是一個穩固的支架;柜子通常是由兩個帶門軸的門直接組裝而成,這種傢具的變化倒不多。
櫃門裡面大多是空的,有時也被隔板分成幾個部分。兩扇門關閉時通常並不直接接觸,而是中間被一個立柱分開。有些柜子的下面有一個大悶倉,還有些在第一層抽屜的下面再設一層抽屜,它的寬度和深度取決於柜子的整體高度,並計設得恰到好處。它的鎖同樣是由兩片面頁組成。
在我們中世紀的傢具設計中,找不到比中國古典傢具更堅固結實的了。
這兩本書堪稱世界上最早介紹有關中國傢具的專輯,雖然遭遇是不幸的,但我們有幸通過手機屏幕還能看到百餘年前的芳華,有朝一日它們的某件如果出現拍場或者迴流祖國,那應當是最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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