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的臨終詩,幾多感慨,幾多悲涼
1901年,李鴻章和慶親王奕劻在辛丑條約上簽字。國人輿情洶洶,大罵他為國賊仇讎:「賣國者秦檜,誤國者李鴻章!」而逼迫合約落實的諸國列強,亦是步步緊逼。
李鴻章吐紫血,鬱鬱而終。臨死前,他悲憤的在臨終詩句中寫道:
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死難。
三百年來傷國步,八千里外弔民殘。
秋風寶劍孤臣淚,落日旌旗大將壇;
海外塵氛猶未息,諸君莫作等閑看。
詩風凄慘悲愴,令人感傷。大概人之將死,其言也哀。這把老骨頭,就讓世人繼續去毀譽吧。這年李鴻章已經七十八歲了,在中國人看來這該是個蓋棺論定享清福的年紀了。但對於政治家來說,他們永遠沒有退休的年齡。甲午之後,辱之再辱。他不會想到的是,自己從兩廣回到闊別數年的京師,踩的是更大的一片地雷,丟的是更大的一片權益。無奈,羞愧,抑鬱,或者憤恨恥死!
未料想少年時候許下宏願, 寫下丈夫只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的年輕人現在卻拖著老朽的身軀為買國條約簽字。 那是五十多年前,奉父命入京師的皖鄉人還是一個慷慨激昂的黃金青年。
入都. 其一 李 21歲
丈夫只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
一萬年來誰著史? 八千里外覓封侯。
定將捷足隨途驥,那有閑情逐水鷗!
笑指瀘溝橋畔月,幾人從此到瀛洲?
轉眼間,他已白髮蒼蒼,衰朽不堪。雖然登頂了大清官場的頂峰,實現了年少時候萬里封侯的夢想,卻也是孤獨凄涼,心中苦悶。在凄風慘雨的老大帝國里,當一個縫縫補補的裱糊匠。譽漫天下,謗滿天下。可怎麼說,也沒有年少時候笑指蘆溝月的歡快心情了。
為臣難,為亂世之臣的尤其如此。不過是在沼澤里行步,不留神就會晚節不保,萬夫所指。不知道這時候李鴻章有沒有想起自己在天津教案中被世人詬罵的師傅曾國藩,想到年輕時候那個意氣風發,要激濁揚清的自己!
這大概都是造物主開的惡俗的玩笑,那些立志要觸碰王冠的人,就先要焚燒在人間這個大熔爐。他把每個人拋起來又丟下 ,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場人生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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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文豪蘇東坡,有深情,有哲思,也有悲傷寂寥的嘆息
※再美的文字都不如這一句: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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