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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惋惜,悲劇名將林啟榮兩次求援石達開,遭拒後被湘軍開膛破肚

晚清時期,中原大地爆發一場轟轟烈烈的農民革命運動,即是由洪秀全、楊秀清、蕭朝貴、馮雲山等領導的太平天國運動,曾一度將垂危的大清王朝推向了滅亡邊緣,可惜最終被中外反動勢力聯合絞殺。時至今日,人們對太平天國運動的評價呈兩極化趨勢,要麼全盤否定,認為這是一場災難;要麼大肆歌頌,認為落魄才子洪秀全具有極為強烈的反封精神,為底層人民發出一聲吶喊。對此,「縱橫國史」不做任何評價,只想談談其中有血有肉之英雄男兒,尤其是哪些堅守崗位、寧死不屈之鐵血戰士。

林啟榮,廣西人,早年加入拜上帝教,太平天國著名將領,鎮守戰略重鎮九江五年,屢次擊敗曾國藩、胡林翼、羅澤南、李續賓,戰功赫赫。可惜,在危難時刻他兩次向翼王石達開求援卻被無情拒絕,城破之日,他被李續賓開膛破肚,胃中全部是青草,曾國藩為之動容,「林啟榮之堅忍,吾輩不能及也」。林啟榮,堪稱太平天國之英雄,一位悲劇英雄,被隊友無情拋棄之蒼涼戰士。

從1851年1月金田起義到1853年3月定都天京,在歷時兩年零兩個月的戰鬥中林啟榮幾乎無任何錶現機會,只是一名小兵而已。不過,金子總是會發光,尤其是遇到具有超高眼光的上司,就此而言,林啟榮無疑是幸運的。楊秀清是晚清一等一的軍事高手,無論是將兵水平還是識人眼光,都相當厲害,林啟榮就是被他發掘出來的。1853年5月,林啟榮被授予檢點職務,追隨胡以晃、賴漢英、曾天養、韋俊、石祥禎等揮師西征,下和州、蕪湖、池州,克安慶,然後全軍直奔江西省會南昌。由於江忠源及時來援,賴漢英圍攻城池三月不下,於是被楊秀清調回天京寫文書,林啟榮則繼續追隨韋俊西進,攻克九江,並留下來防守。這一守就是五年,直到1858年5月九江被胡林翼、彭玉麟、楊載福、李續賓等湘軍名將攻克,以身殉國為止。

韋俊、石祥禎等攻下九江後便繼續西進,攻下湖北武昌;曾天養則回到安慶追隨胡以晃經略皖北,拿下清朝安徽臨時省會廬州,打通了前往中原的戰略要道。這一系列的軍事勝利,使得太平天國的地盤不斷擴大,但核心要地就武昌、九江、安慶等三處。道理很簡單,這三地都在長江中上游關鍵位置,是遏制湘軍進攻太平天國首都天京(南京)的天然屏障。若是三處有失,太平天國滅亡只是時間問題,後來的歷史發展證明了這一點。所以,林啟榮能夠鎮守九江,其軍事能力必定非常人所能及,否則東王怎能放心將如此戰略要地交給他呢?事實也的確如此,來自廣東天地會的花旗軍是出了名的「紀律散漫」,打家劫舍之事沒少干,可是到了九江,這些人居然對林啟榮服服帖帖,堪願為他流盡最後一滴血。九江陷落後,這些曾經被稱為「烏合之眾」的花旗軍,無一屈膝投降,全部戰死。由此可知,林啟榮將兵水平是很高的,是攻防兼備型的戰將。

1854年4月,林紹璋率領西征軍主力兩萬精銳將士在湘潭戰敗,太平天國攻取長沙之計劃流產,曾國藩率湘軍乘勢反撲,武昌、田家鎮、半壁山等戰略要地相繼失守,西征戰局頓時惡化。1854年12月,曾國藩、胡林翼、羅澤南、彭玉麟、楊載福、塔齊布、李續賓、王國才等率湘軍水陸兩師共3萬餘人相繼抵達九江城下,並揚言「直搗金陵」,林啟榮面臨嚴峻考驗。1854年12月13日,曾國藩讓湘軍陸師從東、西、南三面進攻九江,彭玉麟、楊載福則率水師從北面利用炮擊掩護大軍攻城,湘軍如蝗蟲般猛撲九江。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林啟榮臨危不亂,沉著指揮大軍迎戰,連連擊敗對手。此外,林啟榮抓住有利戰機,趁著湘軍分兵湖口之際,率軍殺出,陣斬湘軍大將童添雲,威震敵膽。湘軍名將羅澤南不由得發出感嘆:「長毛軍容整齊,旗幟鮮明。林啟榮善戰,我們不如他」。

由於林啟榮頑強抵抗,曾國藩久攻城池不下,只能偷襲湖口,而後中了翼王石達開「誘敵深入之計」,慘遭大敗,太平軍乘勢發動反攻,三克武昌。可以毫不客氣地說,翼王石達開成名戰「湖口大捷」之取得,林啟榮功不可沒,這一點毫無疑問。曾國藩在九江城下受挫後,便分兵去救援武昌,而留下猛將塔齊布繼續圍攻九江。有意思的是,塔齊布不但未能攻下九江,還活活被林啟榮氣死,這也算是為曾天養報仇了吧。1856年9月,「天京事變」爆發,東王楊秀清及其在天京之親信全部被屠殺。此時,曾國藩便向東殿集團的林啟榮拋出橄欖枝,勸其要識時務,儘早歸順大清,可保高官厚祿,可惜被拒絕了。雖然時局艱難,但林啟榮還是堅守底線,不做出背叛天國之事,這精神十分可貴。不過,天京事變後,太平天國中央自顧不暇,除了讓黃文金象徵性增援九江外,幾乎不可能再繼續支持林啟榮作戰,林啟榮所部成為一支孤軍。

1857年7月,胡林翼和李續賓猛攻九江,但依然被林啟榮擊敗,無奈之下只能挖掘深溝、長壕,採取圍困方式,耗死缺乏後勤補給的太平軍。此時,他想到了曾經的戰友石達開,並兩次向其發出求援信,可惜被拒絕了。當時翼王石達開屯兵安慶,而後移師江西,所部總兵力近30萬,而且均為太平軍精銳;他絲毫不理會林啟榮的求援,而是進入浙江、福建,遇到挫折後再次進入江西,但還是拒絕救援林啟榮,這實在讓人想不通。林啟榮雖然能打,但畢竟不是鋼鐵戰士,沒有彈藥物資補給,城池陷落乃早晚之事。1858年5月,九江彈盡糧絕,湘軍乘機利用地道爆破城池,而後殺入城內,連同林啟榮在內的17000名戰士全部陣亡。更可惡的是,李續賓居然對林啟榮開膛破肚,看看他究竟憑藉著什麼堅持到這一刻,原來是草,吃草都要頑抗。由此可知,林啟榮確實是條漢子,值得尊敬。

林啟榮死後,湘軍直撲安慶,太平天國面臨一場生死考驗,安慶能否守得住直接關係到太平天國之存亡,可惜守不住。林啟榮之死,是太平天國集團內鬥持續惡化之結果,將帥各自為政,互不救援,以致被曾國藩各個擊破。試想,若是東王楊秀清再世,何至於此,誰人敢不服從命令。

本文由「縱橫國史」原創,歡迎關注,帶你漲知識。圖片來自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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